第12章 第12章探查
“这种的什么树?”安黎走近木檀问道。
木檀正行礼的动作僵住了,两年了,这还是九皇女殿下第一次和他搭话呢。
在木檀看来,九皇女是个很好说话很好伺候的主子,从不打骂他们,逢年过节更是给足了他们赏赐。只是话少,安静又沉稳。
“啊,这,启禀殿下,这就是寻常的橘树,奴才没事儿打理一下,说不定能结果。”木檀连忙回话。
安黎点了点头,“我说怎么闻到一股橘子的清香味儿。”
“啊?”木檀动了动鼻子闻了闻,“奴才,没没闻到啊。”
“没闻到?你仔细闻闻。”
木檀又仔细的闻了一下,但确实什么也没有闻到,看着安黎的脸色,小心的说:“奴才,好像是闻到了。”
安黎看着木檀的表情,说:“还是有点儿酸的橘子。”
木檀有些犹豫,看了看安黎和她身后的简也,忐忑的说:“好,好像是。”
见此,安黎也知道再问也没意义了,抬步离开。
而身后,一直低着头的简也忍着难受,十分疑惑。今天殿下这是怎么了,一直都在问香味儿什么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膳厅,顺叔已经坐下,就等他们来。
一看见安黎,就问道,“阿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通红?”
安黎有些尴尬,低咳了一声,“可能是有点儿热吧。”
“热的?正好,今天有绿豆汤,清热解暑。简也,你也快坐下喝一碗。来,我给你们…,哎呦呦,简也怎么你的脸红的还狠,跟涂了胭脂一样。”顺叔一见简也,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安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了简也。这一看,就愣住了。面色潮红是真,双眸迷离也是真,眉宇间那似纯似欲的神态耀耀生辉,教安黎看得口干舌燥,一时间移不开眼。
因为简也是站着的,低着头,这一幕只有坐在旁边的安黎看见了,顺叔根本没注意。
“来来来,快坐下,我给你盛绿豆汤解暑,喝了好好休息一下。”顺叔拉着简也正要坐下。
这一转身边看到安黎目不转睛的样子。
顺叔停顿了一下,将简也推到安黎旁边,自己坐到了另外一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来,简也的。”将汤放在简也面前,顺叔又拿起安黎的碗,咳了一声,示意安黎收敛一点儿,这才继续盛汤。
安黎回神,后知后觉的想到,简也这样子不对,难道是生病了?
还是,是那种异香引起的?
侧头呼吸一口正常些的空气后,安黎端起顺叔盛的绿豆汤,喝了一口,夸赞道:“汤很香!”
安黎平日对饮食并没有多少要求,很少开口夸过。顺叔听见,自然高兴,端起自己的碗闻了闻,满意道:“是挺香的。”
“是不是加了其他东西,怎么闻着有一点儿花香。”
“啊,是吗?”顺叔又凑近仔细闻了闻,说:“没有啊,就是绿豆的香气。”
安黎放下碗,无声的看了看简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是她的鼻子出了问题?
简也还是那样子,好像什么也听不见,额头渐渐冒出了汗水。
那种异香越来越浓了,让安黎坐立不安,正想离开,却听见顺叔惊呼了一声。
“啊!简也,你这是怎么了?”顺叔握住简也的手,说道:“快快快,去那边塌上躺一下。阿黎,你去大门那找人喊太医。”
顺叔正要扶简也站起来,却被简也紧紧拉住了,抬起的一张小脸,布满痛苦之色。
“顺,顺叔,我没事儿,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儿!听我的,先……”一瞬间,顺叔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话,低头仔细的观察起简也的脸色来。
安黎不知所云,看他们这样子,以为出了大问题,暗道自己粗心大意,都没有及时喊太医看看。
正想问问,顺叔却道:“那个,阿黎,你,先回去吧,简也没事儿,我照顾一会儿就好了。”
刚刚还一脸焦急,现在就没事儿了?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
安黎还想再问问,顺叔却赶人了,“哎呀,让你走你就走吗,我你还不放心吗!”
虽然安黎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简也的身体没有大碍,这点儿她可以确认。看顺叔这样子,安黎也只得先离开。
回了寝殿的安黎只等了不到半个时辰,顺叔就来敲门了,还带了今晚的晚膳。
一边摆菜,顺叔一边笑着和安黎说简也的情况。
听得安黎一愣一愣的,原来男子还有这情况啊!
“宫中到了这年纪的宫人,都会提前服药控制,但这药伤身,以后就算停了,也很可能会,不孕!”顺叔说。
看了安黎一眼,顺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对简也的心思,这药要不要喝,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我,我能有什么心思。”有种被戳破的尴尬,安黎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
什么味道没尝出来,安黎鼻尖似乎还飘荡着那种异香。
“每次都会这样难受吗?”安黎问道。
“这个就因人而异了,有的反应大些,有的可能根本就没感觉。简也体寒,应该是小时候遭的罪,所以现在就难熬一些吧。”顺叔叹了一口气。“也多亏咱们这儿闭宫了,外面可能都忘了有这么一个年纪的男子,这才没让简也提早喝,不然,他还得更受罪!”
同位男子,顺叔很是怜惜简也,字里行间都是心疼。
安黎点头,“日后,就多准备些补益的汤羹给他吧。”
知道安黎的意思是不让简也喝药了,顺叔心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对了顺叔,……”安黎犹豫了一下,终究问出了口,“简也这种时候,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味道?”
安黎说的委婉,总不能直说自己总是在简也身上闻到奇怪的味道,还一直被,勾引!
顺叔不解,想了想,生气了,“你的意思是嫌弃简也?!”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安黎想解释,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就是什么,你说啊!”
安黎不语。
“哼,我看你就是嫌弃!”顺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语重心长道:“阿黎啊,这对一个男子来说,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他们已经因为这些受了很多苦,不该还要承受女子的苛责嫌弃!”
“顺叔我……”安黎还想解释,但什么也没说出口,最后,只得认真的同顺叔说:“我知道了,顺叔,我永远都不会嫌弃简也的。”
这还是安黎长这么大一来,第一次有这种欲辩无词的时候。
顺叔这才收回严肃的神情,一甩头离开了。
不怪顺叔顾着简也,实在是这两年,简也是如何对待安黎的,他的心性品行,顺叔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患难与共固然难能可贵,但不离不弃,全副身心的只为你一人更为世间难求。顺叔见过很多事,知道真心难求,人心易变,一辈子也许只能遇到一个会一直站在身旁的人。
简也身上的异香,还是没有头绪,安黎有些烦躁。
而接下来两天,简也没有出现,问顺叔,只说没有多大问题,也不让安黎去看。
是夜,安黎整装出发。今日已到三日之期,该去赴约了。
到了月香楼,安黎直接到了顶楼。见月已经等着了。
见安黎到了,见月行过礼后说道:“主子,今日杨家琼可能会来。”
安黎脚步一停,问道:“她派人递消息来了?”
见月摇头,“是坊间传闻,镇远侯世子被她夫郎,撵出了府,在街上游荡呢。”
“坊间传闻?杨家琼还真是会玩儿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安黎笑了下,一边往屏风后走,一边说:“她来了你照常应对即可,不用管我,我换身衣裳,去找那个李立秋。”
宛童在月香楼混的是越发如鱼得水了,很是讨月香楼的小哥哥们喜欢。
这不,正坐大厅里和别人谈笑风生呢。
安黎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朝她看了一眼,往二楼包厢去了。
宛童也看见了安黎,和周围的人嬉皮笑脸的说了什么,颠颠的上了楼。
安黎正站在窗口向下望,二楼的包厢都是为了让那些不想人前露面的客人看表演的,视野很好。
宛童径直坐下,倒了两杯茶,笑着说道:“小姐身体可还安好?”
身体僵硬了一下,安黎转过身,面色难看的看着李她,“说罢,你要多少?只要你能治好我,价钱随你开!”
宛童笑了,这次笑得尤为真诚,她费尽心思下毒忽悠人,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只是小姐这病,需要些特殊的药材。”宛童搓了搓手,似乎已经对病情有了把握,寻思着如何下药。
“不为钱财?那你岂不是还得被困在儿许久?”安黎。
安黎会知道这些,宛童一点儿也不奇怪,她被自家师傅压这儿抵债,整个楼的人都是知道的,稍微一问就可以了。她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那才是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