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激辩
奥格瑞姆确实需要重新塑造自己的威望，但却不是为什么什么权利，早在他挑战黑手，接任大酋长之时，他就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权利！
兽人正在被古尔丹和黑手带向彻底的堕落和毁灭，他只是希望自己和自己的族人能够活下去。
塑造威望，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统御兽人战士，他们崇拜强者，崇拜能带领他们获得荣誉和胜利的英雄。
那么，自己就要重新成为这样的英雄，也为了自己活下去，去看一看霜狼氏族，看一看杜隆坦的那个儿子是否还活着，也许，他能见证兽人最终的命运。
并且他坚信，没有饮下恶魔之血的他，仍旧在先祖之灵的庇护之下。
否则他怎么会碰见巴依尔。
“你到底是哪个氏族的？”奥格瑞姆递给老萨满一壶人类的麦酒。
“嗯……”老萨满灌了一口麦酒，享受的哈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人类制作的酒，比我族里那些傻子做的可强太多了。”
“你身上没有任何代表氏族的徽记，你的牙……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到了年纪，失去了你的獠牙，它其实是被你丢掉了，是吗？拿上面的缺口很不平整，你甚至没有打磨过，而且你这样没有喝过恶魔之血的兽人，可不多见！”
是的，这兽人没有喝过恶魔之血，他的皮肤仍旧是原本的棕色，只是带着岁月留下的霜斑。
奥格瑞姆看向天空，那里偶尔能看到掠过天空的装不知名飞鸟，它们似乎对这片空地上的不速之客并不感到惊讶。
“啊，我以我的氏族为耻！”老萨满笑了笑，笑容有些狰狞。
“影月氏族？”奥格瑞姆收回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萨满，随即摇了摇头。“不，那些终日生活在森林中的家伙，皮肤颜色更深，你倒像是霜狼氏族的。”
“霜狼？”老萨满哈哈大笑。“我也是这么希望的，起码杜隆坦那个小伙子脑子还算清醒，那样聪明的小子可不多见！可惜他在萨满一道上没什么天赋，那个德雷克塔尔也不错。”
“所以，雷神？还是白爪氏族？”奥格瑞姆叹了口气，如此了解霜狼氏族，恐怕只有同样生活在霜火岭的雷神和白爪氏族了。
“白爪。”老萨满又灌了一口麦酒。“就是那个，被古尔丹耍的团团转的氏族。”
“你们只是被算计了……”
“嗤~”老萨满嗤笑一声。“这话，你信吗？如果你足够清醒，就不会被欺骗，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奥格瑞姆……大酋长！”
“我们当中最睿智的，也像是霜火岭的野猪，让人刷的团团转，和人类一战，还没有让你找到我们的弱点吗？”
“说说看，我们还有点时间。”奥格瑞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斥候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我们最大的弱点，就是愚蠢！”老萨满喝干壶里最后一口麦酒，把壶丢还给奥格瑞姆。“我们都看到了邪能是如何侵袭世界的，但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质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奥格瑞姆这样问着，自己心中却已早有答案。
“因为我们渴望力量，我们对力量的渴望，让我们的脑子变的不再清醒，我们忽略了邪能邪恶的本质，只看到了它的强大，我们全都变成了蠢货！”
“蠢的连戈隆都不如！就像现在，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成功，你却依然在做着这一切，你现在根本不在乎那些兽人到底能不能活着，怎么活着，对吗？”
老萨满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只是平静的看着奥格瑞姆。
奥格瑞姆将手里的水壶晃了晃，发现已经空了后，随手抛了出去，水壶砸在面前不远处，在半空中撞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后弹到了地上。
“你这样的，才叫做兽人，巴依尔，他们……”奥格瑞姆看向那些满脸紧张和兴奋的年轻兽人，以及那些面色平静的老兵。“在找回我们的传统之前，巴依尔，他们只是人类的奴隶，我们去掉了他们身上的镣铐，但没有去掉他们心里的，也没有去掉他们血液里流淌的堕落。”
“你打算找回传统？”老萨满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那是讥讽。“什么传统？”
“杀戮的传统？”
“你知道我说的是追求荣耀和胜利的传统，巴依尔，还有崇信萨满之道的传统！”
“胜利？荣耀？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类？将那些人类女人压在胯下，像捅一块烂肉一样把那些人类女人捅到死？然后撕下他们孕育幼崽的，放到嘴里大笑着吃下去？你认为那叫做胜利和荣耀？”
“呸！”老萨满狠狠的啐了一口浓痰。“你没有喝下恶魔之血，奥格瑞姆，但邪能的堕落一样在你心理扎了根！兽人所追求的胜利和荣耀，是为了族人而战的胜利与荣耀！”
“我就是在为了兽人！为了部落而战！！”奥格瑞姆已经有些恼怒了，他握着毁灭之锤的指节嘎吱作响。
“不，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战，你在发泄你的愤怒，被人类活捉，被人类关在笼子里，被人类追杀，狼狈逃窜的愤怒！否则，我们现在，应该在奥特兰克的山谷里，和霜狼氏族的人讨论怎么躲开人类的追兵活下去，而不是在这里，伺机再次制造一场杀戮
！”
“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帮助我？”
“我？”老萨满狰狞一笑。“从我被白爪氏族丢到狼群中开始，我就不再是一个兽人了，我只是一个幽灵，一个想要看看兽人是如何走向毁灭的幽灵！”
“你认为兽人没有希望了？”奥格瑞姆突然就不感到愤怒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个老萨满说的没错？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你没有，奥格瑞姆，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死亡，这个世界的元素之灵向我展示了你的死亡。”
“是吗？”奥格瑞姆平静的问道。“什么时候？”
“很快……很快……”
老萨满喃喃自语着望向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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