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池沐泽不见了
沈知忆只觉得一颗心被揪住,莫名的心慌,好像要失去了什么。msanguwu
“什么来不及了,你在说什么呢。”
池沐泽若无其事的的转移话题,“没什么,一一,我想看雪,你带我去好不好?”
“不行……”
“这条腿的情况我很清楚,让我最后完完整整的和你看一场雪,求你了。”
沈知忆最终还是没有抵住他的哀求。
找来轮椅推着他去了顶楼天台。
天台上,不知谁堆了几个雪人,插着胡萝卜好不可爱。
沈知忆俯身给他拢了拢围巾和针织帽。
“冷不冷?你现在还发着烧的,看一会我们就回去哦。”
“一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这么好的风景别浪费了。”
“好。”
耳边只剩下呼呼的呼呼的寒风和时不时传来的汽鸣声。
寒风吹动他的狼尾,他的眸光穿过漫卷飞雪望向远方,思绪繁杂。
许久,像是决定了什么,池沐泽忽然说,“一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别哭鼻子好不好?”
沈知忆以为他指的是截肢的事,蹲在他面前笑了笑,“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哭鼻子。”
池沐泽看着面前的小人儿,那双明眸,似乎承载了世间最美好之物。
几片雪花扑来,落在她小巧的鼻尖,旋即融化。
他微微笑起来,指间触了触她的鼻尖,强撑精神的样子格外招人怜惜。
“这些年是我连累你了。”
“小泽!”沈知忆的心像被小针扎一样疼。
“想到还要连累你一辈子,我都嫌弃我自己。”
“你不准胡说!”沈知忆握住他的手,盯着他手腕上的那块疤,哽咽道,“你当初都没有对我放手我现在又怎么会呢。”
池沐泽看着她,明明才是二十出头,可那双眼里却装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沉重和沧桑。
夜。
在周聿白的强势要求下,沈知忆回到病房休息。
沈知忆神色凝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
可想到截肢这件事非同小可,小泽一时难以接受,情绪沉重也是无可厚非的。
冰冰凉凉的痛感在额头上散开。
沈知忆堪堪回神,周聿白正站在床边给她擦药。
她惊惶,下意识往后撤。
头顶响起周聿白清沉的声音,“不想脸上留疤就乖乖坐着别动。”
女孩子总是对自己的脸在意得紧,可她倒是一个例外,要不是他记着,这小丫头早把受着伤忘到九霄云外。
沈知忆不动了,视线里陈言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走了进来。
“小叔叔……”
周聿白停下动作,“疼?那我再轻点。”
“这种事您让护士来就好了,我已经麻烦您很多了。”
声线平静且霸道,“顺手的事,麻烦我的事也不缺这一件。”
擦完药,周聿白又递给她一杯热的牛奶。
“喝了,好好睡觉。”
在他强大的气场面前,沈知忆乖乖照做。
喝下了,又听话的躺下。
病房的主灯暗下,沈知忆却没有任何困意。
现在回想起小泽说的那些话,她总觉得惴惴不安,连带着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耳畔传来沙沙的声音,沈知忆悄摸压下被子,看见不远处周聿白正在翻看着文件。
一眼看到他额上的包扎的伤,她恍然因为小泽的事她忽视了他好多。
憋了好久,她讷讷的挤出了一句,“小叔叔,您也记得上药好不好?”
那张俊逸的脸要是留下伤痕,多遗憾和可惜啊。
男人薄唇微微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好,闭眼休息。”
“好。”
小姑娘背了过去。
周聿白兀的伸手碰了碰头上的伤。
擦药?或许……留疤会更好?
睡不着,沈知忆又闭着眼偷偷摸摸的转了回去。
眯了眯眼见他没注意到自己,便放肆的看着。
处理公务的男人眉眼深邃,严肃且认真,那张矜贵清冷的面庞在没有表情时,是让人心悸的。
旁边的灯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圈圣光。
这两天,他就是像普度众生的佛,停留在她的身边,让她再也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
她庆幸,还好有小叔叔。
看着看着,沈知忆便失了神。
在沙沙的声音中也渐渐放松下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忙完后,周聿白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以往的忙碌结束后,他一杯红酒下去,便孤寂入睡。
可今天,一抬头,床上隆起一小团的身影入目,心的一隅悄然融化成了一滩水。
他放下文件,走到她的身边。
小丫头真的是累了,折腾了几天小脸儿不再明媚,从前莹润饱满的唇瓣也有些干涩。
睡着了还轻轻皱着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平。
周聿白就是这么做的。
指腹滑过她的眉头,那双眸子像是盛了一汪最深的湖水。
睡着的女孩忽然咕哝着什么,担心吵醒她周聿白收回手,可却被睡梦中的人一把抓住,像抱玩偶似的往怀里放。
周聿白浑身僵住,轻轻抽了抽。
睡着的人眉头一皱,不悦的拍在他手上,只当抱着的是个不听话的玩偶,又往怀里塞了塞。
他眸光微闪,手隔着薄薄的布料,很难忽视女孩的柔软。
他又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怎么抵得住女孩无意间的诱惑。
喉结滚动了两遭,周聿白默默移开了视线。
女孩的芳香在鼻尖弥漫,对于一个开了一点儿荤的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可偏偏小丫头却因为抱着‘玩偶’睡得格外的踏实。
周聿白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光,有一丝的无奈,又有一丝的宠溺。
他是该为小丫头对他毫不设防而感到喜悦,还是该为她不把自己当作一个正常男人而感到气愤?
窗外的雪淅沥淅沥。
寒风呼啸砸在玻璃上……
沈知忆从噩梦中惊醒坐起来,浑身都被汗水浸湿。
梦里的真实又骇人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脸色白如雪,急促的大喘着气,后怕极了。
刚在沙发上小憩一会的周聿白大步跨到床边。
“怎么了?做噩梦了?”
沈知忆惊魂未定,发红的眸底尽是恐惧,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小叔叔,我梦见小泽离开我了。”
发颤的声音足以可见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周聿白把人拥入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乖,那只是一个噩梦。”
沈知忆摇了摇头,“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好慌,我想去看他。”
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没有亲眼看见他安好,她难以安心。
周聿白揉着她的头,应着,“好,我让护士去看,你身上都湿了,乖乖待在房间。”
沈知忆拒绝,周聿白只好给她套外套。
刚打开门,陈言着急忙慌的跑来。
“不好了五爷,刚才值班的护士去病房,发现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