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会乖的
正在黎柯家发奋图强、妄想中考能得第一的林小然手机突然响了，是她最好的舞友——钟念。
“大然，你一个月没来排练齐舞了！你到底还参不参加比赛的！”钟念在电话另一头吼。
“学业繁忙，勿扰，我已经练会了，比赛前突击一下就好了，绝不拖你们后腿！你们先练freestyle吧，结束了一定请你们吃大餐赔罪！”
钟念那边愣了愣，讶然：“不是，你这一个月不来是在学习啊，这个月太阳打西边出的吗，新闻联播也没报道啊。”
“我月考每科都及格了！”林小然说出来还挺得意。
“哟，牛啊大然，那还是学习重要，你偶尔劳逸结合的时候就来练一下吧，反正我们的齐舞的队形也不多，也不怎么用磨合，”
钟念继续逼逼，“你再这么努力下去，怕不是要年级第一了吧。”
“你还是太保守了，全市第一势在必得。”林小然笑笑，跟着吹起了牛逼。
如果不是现在退出比赛对队友来说太不负责了，林小然都想退出了。
妈妈说得没错，跳舞确实挺影响学习的。
黎柯伸了个懒腰：“我都累了，你学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累。”
“累啊！”
伸懒腰也会出现人传人现象，林小然也跟着伸了个懒腰。
“累也要学啊！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啊！”林小然嚷嚷，这话不是说给黎柯听的，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刚刚那一瞬间，幻视我们班主任了。”黎柯说，“那就歇会。”
“歇什么歇！你是不是怕我超过你！怕你年级第一的位置不保！”林小然指着黎柯狂妄道。
“对对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林大学霸行行好，让让我，放我一马，让我考个第一吧，好不好。”
黎柯非常配合，他越是配合，落在林小然耳朵的声音就越阴阳。
他是会阴阳人的。
经过大量的刷题与总结，林小然进步神速，初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拿了个年级100名。
“啊啊啊，差一名就进年级前一百了！为什么不多给我一分！”林小然看着成绩单又乐又遗憾。
“知足常乐，已经很牛逼了。”林小然同桌安慰道。
林小然一放学就冲去医院，她要向妈妈报喜。
妈妈看到她进步这么大，一定很开心吧。
那对病情一定也有好处吧。
妈妈躺在病床上，肉眼可见地更虚弱了，眼神也有些黯淡无光。
但看到林小然的成绩单，黯淡的眼神瞬时充满了光，边看边笑弯了眼。
“好，好，好，”妈妈摸着林小然凑过来的脑袋，“妈妈就知道我们小然很聪明，只要愿意学，肯定能学好的，不要骄傲，继续努力，争取更好。”
“好的妈妈。”林小然看到妈妈开心，也很开心。
放假后过一周，就是他们舞团的齐舞比赛。
正好有时间练习。
林小然每天先去给妈妈送早餐，然后一直陪着妈妈再吃个午饭。
下午练舞。
晚上再去医院和妈妈吃晚饭。
晚饭后那段时间还能练练。
因为林小然的成绩上去了，妈妈也没再阻止林小然跳舞，但也不算支持。
妈妈：“你看这段时间你不去跳舞，成绩突飞猛进，现在是放假，妈妈不强烈反对你跳舞，但功课一定不能落下，开学后就要像前段时间心无旁骛地学习了好吗。”
林小然点头。
经过一段时间和队友的练舞，hiphop齐舞比赛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奖金平分下来，林小然拿到了300块钱。
队友：“晚上聚餐啊！”
林小然：“我有点事，就不去了。”
她很开心地买了一束花，准备去医院和妈妈分享这个喜悦。
她想告诉妈妈，跳舞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谁知，还在半路，就接到了她爸打来的电话。
“什么？！妈妈进icu了？！”
林小然火急火燎地赶到。
就在她比赛的期间，妈妈又做了一场手术。
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
林小然赶到的时候妈妈还在昏迷。
她握着妈妈的手，不断流着眼泪：“妈妈，是不是我去跳舞你又不开心了？”
“我再也不跳舞了，你不要生气，不要难过，你快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
红肿干涩的双眼还是死死盯着妈妈，时刻关注着。
妈妈的手指在林小然的掌心动了动，林小然马上警觉了起来。
就见妈妈慢慢睁开了眼睛。
林小然马上按铃：“医生！医生！我妈妈醒了！”
妈妈就这样微睁着眼，看向林小然。
妈妈的眼睛也不自觉湿润，缓缓几滴泪水溢出了眼眶。
妈妈动了动嘴，声音很小，林小然凑得很近。
她听清了，妈妈说，一定要当个乖小孩，不要让妈妈在很远的地方担心，好好学习……
还没说完，传来的是刺耳的“滴——”的声音。
是动态心电图传来的声音。
“医生！医生！”
……
等来的不是奇迹。
林小然消沉地跨了一整个年。
外公外婆来照顾她的生活。
父亲搬了出去，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爸爸在外面还有别的孩子啊。
仅仅只比她小两岁。
她麻木地等来了开学。
她的脾气更暴躁了，一点点事情就能惹毛她。
她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却发现，现在只有学习能麻痹自己。
成绩又提高了，在外面惹到的人也多了。
看她好欺负想收她保护费的隔壁学校校霸，被她锤了。
路过对她吹了声口哨的社会哥，被她锤了。
体育课跟她开了句黄色玩笑的男同学，被她锤了。
当然不是她单方面锤人，这些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不会看她是女生就不还手。
但对方总是伤得比她重。
她被教导主任约谈。
教导主任：“你看看你，有个女生的样子吗，就不能乖一点吗……”
教导主任喋喋不休。
她只听清了一个字——“乖”。
林小然：“好的老师，我会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