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在建设港黑
叛逃,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特别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 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就会被丢进审讯室里审讯。苏格兰被确定是公安卧底, 而且据说还成功逃回警视厅,琴酒这个专业杀卧底的杀手气得头发似乎都白了几分。
我们并没有暴露那晚我们见过苏格兰的事情, 但作为苏格兰的搭档,波本还是被琴酒亲自抓去审讯了。但什么都问不出来, 琴酒只能放了他,让他注意不要被他抓到了他的老鼠尾巴。
我等了几天, 都没等到琴酒过来找我,只能亲自去找他。我问他为什么不找我问话, 我也是苏格兰的搭档啊, 快来审问我, 这种py我可以的。
“基尔希, 你没那个脑子和胆子。”琴酒冷笑一声,步伐匆匆地从我身边经过。
这……我可以当做这是琴酒对我的信任吗?四舍五入他就是爱上我了啊。
“那是你以往表现得太过愚蠢,没想到你还真的误打误撞,让琴酒消除了对你的怀疑。”波本不爽地啧了一声,“还真是令人感到不痛快。”
“有本事你也去泡琴酒啊。”我也不爽了, 这个男人明明就是自己不行,却还死活不肯承认我比他厉害。
不过是不是卧底其实也不重要了,因为我的首领需要我回去建设港口黑手党, 所以我准备跑路了。像苏格兰那样身份败露不得不叛逃并不符合我这个名黑手党的逼格, 而且我的身份比他还要更复杂一些, 所以叛逃这件事情要好好计划才行。
我去找了我那个已经叛逃了的黑泥小伙伴帮忙出谋划策, 让他想一想怎样才能做到毫无痕迹地叛逃。黑手党里大概只剩下我还和他有联系,我并没有告诉中也,所以次次看着中也喝酒消愁的模样莫名觉得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
这个哒宰已经心有所属了,中也你放下吧。
可我不能这么说,只能陪着他喝酒,帮他喝完他那一瓶瓶贵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葡萄酒。
“酒厂倒是没关系,主要是军警那边,最起码让他们不会追杀我。”我如此说道。
他单手托腮,笑吟吟地看着我,问道:“这并不难,加奈。你想要让他们永远都记住你吗?在你叛逃之后他们还会想你念你记得你,每当午夜梦回都会想起你所有的好。”
我沉吟片刻,觉得这样很好,于是很诚恳地请教了对方,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的剧本有点复杂,一环扣一环,牵扯进了太多太多的人。组织的人、警方的人、我,还有我找来的场外援助中也。
总的来说,就是【假死】。
让组织以为自己是被警方杀害,让警方以为自己是在追捕组织途中事故身亡。
听完太宰的计划,我许久不能言语。这个男人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要是分一半给我有多好啊。
最后他说道:“你可以问那位杀手先生要他的帽子。”
我一头雾水:“为什么?琴酒喜欢的是雪莉,他不会把他的帽子给我的。”
“你可以试试看,加奈。”他笑道,“毕竟你追求了对方这么久,起码留一点纪念品吧。”
我顿时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神情:“太宰,你好骚啊……但是我喜欢!嘿嘿嘿,我就喜欢你又骚又变态的样子,带感。”
太宰微微一笑。
计划定在了啄木鸟会枪支交易的那一晚,我、琴酒和伏特加去接货,我事先就已经把交易的时间地点传了回军警。将手/枪保养好挂在枪套里,手腕处绑了几条子弹,口袋里还塞了几个□□和手榴弹。
琴酒自己开一辆车,我和伏特加一辆。我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波本,笑眯眯地凑过去,告诉他我要和琴酒一起去做任务了。
“琴酒说不定是怀疑你所以才不让你一起去,”我啧啧啧了一通,“波本,你看看你们,完全比不上我。”
“你……”他没有反驳我的话,反而抿了抿嘴唇沉声道,“小心一点。”
“放心啦,我比你们厉害得多了。”我摆摆手,在心底说了一句。
——再见啦,波本。
计划很顺利,在军警冲出来的时候我们几个一边开枪一边逃上车,顺便引爆了炸/弹把枪支器械炸毁。我带不回港黑,组织和警方都别想拿到。我让琴酒把他的帽子给我,我装作他去引开警察。现在是晚上,车里看不出身高,勉强可以糊弄那群警察。
他什么都没说,把帽子扔给我就带着伏特加撤离。
另一方面我给军警的指挥官通风报信,让他们在路上追击,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就难以抓住这个酒厂的高层杀手了。
在混战中警方的子弹打中了我的车轮,我也不知道太宰是怎么连这种事情都预测到的,在车辆失去控制的那一瞬间我放开了方向盘,车子翻进了海里。我戴着琴酒的帽子从高架桥上翻车下去,中也已经在海里等着我。他带着我游上岸,我家中也就是厉害,连游泳都会。
“我要死啦!”一上岸我就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嗷嗷直叫,“我中了好多枪,中也,我要是死了记得给我烧几瓶酒。”
“别叫了!没有一颗子弹打到要害,看着出血多而已。”他无语地睨了
我一眼,把我塞进停在一边的车里,“再说了,你会受伤还不是你故意的。啧,搞什么假死计划,直接就叛逃不行吗?”
“你不懂啊。”我摇头晃脑,“要是直接叛逃的话,组织和政府的人都会来追杀我。所以还是假死好,以后我注意一点尽量避开他们就没问题了。”
首领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我,也难为他大晚上的还要加班了。
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就和中也一起去找他。黑发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笑道:“中也君、加奈君,今晚你们都辛苦了。”
“加奈君,欢迎回归黑手党。”他对我说道。
首领送了我一对红钻耳钉作为我回归黑手党的礼物,我拿着天鹅绒的小盒子和中也退了出去之后才皱起了整张脸,问中也首领这是什么意思。
“信物呗。”中也随口应道。
“可是还是红钻的诶!”我一脸正色,“这是首领眼眸的颜色,他这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比如见物如见人,他想要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你的眼睛也是红色的。”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无语道,“别想这么多,首领是不可能会看上你的。”
“大胆中也,吃我一拳!”
我的三段恋情都无疾而终,在感情上遭受到巨大挫折的我,决定好好工作,全身心都投入到建设港黑事业中。
爱情算得了什么,我只想暴富。等我有钱什么男人没有,我可以照着他们的模样找几只鸭子自己养着。
毕竟黑手党里还潜伏着我的前任同事,虽然和黑蜥蜴的交际不多,但以防万一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给自己换一个身份。
“比如说我是首领从海里捡到的,他看我弱小可怜又无助,所以把失忆的我带回了黑手党。红叶姐、中也,你们觉得怎么样?”
“……”红叶姐揉了揉太阳穴,“中也,把她给我拎出去,我暂时不想见到这个糟心的玩意。”
我:???
“发生了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最亲爱的大姐头,不相信她竟然会如此狠心地对待我。“在我离开的这几年有人取代了我的位置吗?红叶姐,难道现在我不再是你最爱的小加奈了吗?”
红叶姐面无表情:“从你向森首领告白的那一天起,你就不是了。”
我:……
“咳咳咳,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红叶姐你就忘了吧。”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这不是我年少无知干下的蠢事嘛,我现在已经对首领心如止水了。”
红叶姐睨了我一眼,“所以你现在喜欢谁了?让我想想黑手党里还有谁符合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审美,或者说,你要在外面找野男人?嗯?”
“我现在喜欢中也这样的。”我毫不心虚,“我就喜欢他这样又矮又小的男孩……中也!我会打回去的。”
“呵呵。”他冷笑一声,淡定地收回拳头。
鉴于红叶姐极力反对我再和首领扯上除了正常上下级以外的关系,我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我的中也小伙伴。任务结束的中也干部到海边喝酒,却捡到了一条美人鱼……呸!捡到了一位受重伤的柔弱少女。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雷电击中,这、这难道就是……
“你他妈能别恶心我了吗?”中也恶寒地搓了搓手臂,“就不能来一个正常一点的。”
“可是里都是这么写的啊。”我正气凛然,“而且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十分浪漫吗?”
“不觉得!要不就换一个正常的,要不就别扯到我身上。”
我好难,我真的太难了。
所以最后我只能定下了一个普普通通、完全吸引不到别人的人设。重伤失忆的我被港黑良心中原中也捡了回来,我不知自己是什么人也没有地方可去,所以就跟着他干活。中也本来还要反驳,但我怒了,表示他要是再反驳就让他捡到一只蚌子精。
我在军警里穿的是正装,在组织里穿的是休闲款,我琢磨了一下,为了符合我横滨黑道仔的身份,我特地拉着爱丽丝去逛街。我给自己买了两套红黑的暗黑系哥特萝莉裙,画了浓妆还涂了一个牛血红的口红。
“……我还以为自己大白天撞鬼了。”中也捂着胸口,长呼一口气,“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啊,加奈。”
我:……
中也直白地往我心口捅了一刀,我只能一边吐血一边回去换衣服。这回我换了一条简单的小黑裙,想了想还是把琴酒给我的帽子戴上了。对我来说礼帽稍微有点大,我只能往后脑勺的方向扯了扯,起码不遮挡住我的视线。
然而麻烦的中也还是有意见,他皱眉看着我,用一种‘你为什么要穿品如的衣服’的神奇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戴着这个帽子?又旧又皱,要真的喜欢这个款式,重新去做一顶不行吗?”
这是琴酒先生最后送给我的帽子,我抱着它坠入了冰冷的海里。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我一本正经,“中也你现在戴着的不也是兰波的帽子。”
“那不一样,这是首领给我的。”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之后像是发现被我带跑偏那样不满地锤了我的脑袋一下,“我和你说认真的,别
给我瞎扯些有的没的。”
“因为我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啊。”我下意识摸了摸帽檐,往下是首领送给我的耳钉,叹道:“所以我会把我曾经喜欢过的男人送给我的东西带在身上,来纪念我逝去的青春。”
“……这不是重情重义,这是变态吧。”中也一脸复杂,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咂舌,“啧,原来你是这么变态的人吗?”
我:……
“中也!”我怒了,追过去就要打他,“这可是甜甜美美的少女心,你这个母胎单身的臭男人当然不懂。”
中也一边跑一边还转过头来嘲笑我:“少女心,就你?”
“我怎么了,我可是少女,当然有少女心。”
“一大把年纪就不要总是念着少女心了。”
“你才一大把年纪,我还没成年呢。”
之后我们撞到了红叶姐,红叶姐挑眉轻哼了一声:“少女心?加奈?嗯?”
“误会,这都是误会。”我立马垂下脑袋,乖巧地回答,“我的整个身心都属于黑手党。”
旁边的中也在嗤笑。
唉。中也越大越不可爱了,这令我觉得很痛心。
然而痛心归痛心,我也要准备开始我的工作了。我跟着中也坐上了前往国外的飞机,他是去歼灭国外某个敌对组织,而我是去和另外一个组织洽谈关于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首领当时说的长期任务就是,我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外交官,在国外寻找可合作的伙伴,开拓黑手党的海外路线。
在踏上飞机前我最后一眼看向这个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抬头压着帽子,狂风吹得我的黑色大衣呼呼作响。
“加奈,我们该走了。”中也站在机舱门边,低头看着我。
“我知道了。”我转头毅然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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