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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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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通电话是江燕琴打开的,喊她去过元旦,电话里的意思是有事要跟她说。zicuixuan

    虽然不想,但是也知道逃避是解不了问题的,如果一定要迈出这一步,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上午十一点左右,季林熙化了个淡妆,带了箱骆驼奶和一盒巧克力出门,外边的车进不来地下室,小区内又是人车分流,将这箱骆驼奶抬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累的气喘吁吁。

    也幸亏是冬天,不然得出一身汗。

    等上了车,她发觉胳膊发抖无力,这是刚上高中时太累又营养不良的后遗症,每每搬了重物都会这样。

    她给江燕琴租的房子地理位置也很好,唯一的不足就是老小区没有电梯。

    等车停稳的时候,她礼貌问了句:“师傅,你能帮我将后边的东西搬到四楼吗?”

    司机犹豫了下,又想着后备箱的东西有些重量,大过节的人小姑娘一人也很不容易,便答应了:“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上楼后,季林熙给了五星好评,还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给司机:“谢谢师傅,元旦快乐。”

    司机笑着接过红包下楼了。

    正巧江燕琴倒垃圾回来,看到刚刚给红包那一幕,微微蹙眉,“小熙阿,钱再多也不经这么花阿,就这么点东西喊你弟弟来搬就是。”

    季林熙以为江燕琴在关心她,不自然地回了个笑:“没事,今天元旦图个喜庆,再说人家司机师傅也帮了我忙。”

    一听只是搬东西上个楼就这么容易赚了笔钱,江燕琴又是一阵心疼:“你要是图喜庆,把这个红包给你弟弟不是更好吗?外人只会觉得你这笔钱好赚,觉得你这姑娘傻。”

    季林熙不动声色地敛住笑:“我先进去了。”

    这家人视季林熙为摇钱树,看见季林熙进屋,继父赵成安笑地褶子都出来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去看门边放着的东西。

    他平日里有注重养生,对市面上知名的骆驼奶品牌也有了解,这个牌子的骆驼奶少说也得七八百一罐,而这一箱有六罐,他将骆驼奶和巧克力一块抱进屋:“儿子,赶紧出来,你二姐给你带了巧克力!”

    赵衡跑出来拿走巧克力,又准备往屋里跑。

    “衡衡!二姐姐来了你都不叫人。”江燕琴凶了声。

    赵衡回头,撅了下嘴。

    江燕琴眉眼柔了下来,摆了摆手:“算了,待会吃饭喊你你就要出来哈,别让我喊很多次。”

    “好。”赵衡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然后冲季林熙扮了个鬼脸。

    江燕琴冲季林熙笑了笑:“你别跟他计较,小孩都这样,有了手机玩儿就什么都不管了。”

    赵衡什么德行,季林熙最清楚不过。慈母多败儿在江燕琴身上诠释地淋漓尽致。她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赵离听到客厅的动静,慢悠悠地从房间出来,看到江燕琴使得眼色,她抿了抿唇,喊了声:“姐。”

    “嗯。”季林熙应了声。

    等江燕琴去厨房忙的时候,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赵成安跟赵离,也跟着坐了下来。

    突然江燕琴吼了一嗓子:“吃饭了,赵成安你来厨房帮一下!人家当保姆还有工资呢,你们一个个地跟神仙似的坐在那也没见个人来帮下忙!”

    季林熙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也没想这包不包括她自己,她给自己的定位是客人,客人是不需要做这些。

    赵成安懒懒散散过去,又跟江燕琴在厨房里吵了起来。

    季林熙充耳不闻,低头专注地玩手机。等吃饭的时候,她也很安静。

    江燕琴跟赵离互相使眼色。

    半晌,江燕琴清了清嗓子,“小熙,妈妈跟你商量一件事。”

    季林熙放下筷子看向江燕琴。

    江燕琴柔声道:“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你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学,我也辞了工作,家里的开支全靠我跟你赵叔叔来燕京开的那家火锅店,生意一般般,赚不到什么钱。要不你帮家里分担下弟弟的学费和妹妹的生活费。”

    先前想着还十六岁前江燕琴在她身上的开销,季林熙包了江燕琴一家在燕京的房租外加给三千块生活费。

    现在听江燕琴的意思是这笔钱还不够了。

    季林熙讥讽地勾了下唇:“需要多少?”

    “你弟弟在沅城的一所私立中学,每年的学费开销是五万。至于离离……”江燕琴看了赵离一眼。

    赵离说:“我每个月生活费五千。”

    沉默中,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季林熙脸上。

    半晌,季林熙撩了下眼皮,“可以啊,不过我也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见她这么爽快的答应,赵离松了口气,语气好了不少:“什么事?”

    “据我所知,你们在沅城的那套房子是我的,所以麻烦你们今早收拾东西搬出来,过段时间会有中介带人来看房。”

    江燕琴脸色瞬变:“你在胡说什么?”

    季林熙冷声道:“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爸爸的律师来找过我。”

    季林熙口中的爸爸自然不可能是赵成安,江燕琴一下子没想好能反驳季林熙的话,愣在那,反倒是赵离怒目铮铮:“季林熙你有没有良心?妈妈养你养到这么大,你怎么好意思跟我们提房子,你个白眼狼。”

    赵衡也跟着“呸”了声。

    季林熙不在意地笑了下:“我算了下,你们的房租钱抵消我十六岁前的花销还绰绰有余,所以在金钱上我不欠你们什么。”

    江燕琴本想辩驳,但下一秒感觉到季林熙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对方虽然仍在笑着,但看她的眼神很凉薄,还带着淡淡忧伤和失望。

    突然一下子哑口无言。

    在感情上,她确实亏待了季林熙,但她也有她的言不由衷,季林熙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她呢。

    这样想着,怨气又瞬间抵挡住亏欠,她哼笑一声:“真是白养了一个女儿。”

    季林熙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中度过元旦。

    “房租给你们续了一年,至于其他的,以后我不会再打钱过来。”落了这句话后,就离开了这里。

    怒骂声还在楼道中徘徊,直到她呼吸到室外的第一口冷气。

    她打了辆车准备回家。

    “又是你啊。”司机探头出来,笑地一脸喜庆。

    季林熙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巧,再三确认打车软件上的车牌号码。

    司机也觉得有些缘分,再加上这小姑娘还给他包了个红包,对这小姑娘的印象自然就好上加好。

    尽管平时没有主动找乘客聊天的习惯,但看小姑娘上车后就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发呆,这会儿也多问了句:“跟家里闹了矛盾吗?”

    听到司机在跟她说话,季林熙回过神来:“是有一些矛盾,准确来说这也不算我家。”

    司机以为季林熙是离家出走的那种叛逆期女生,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有用,他结合自己家的情况说:“很多时候都是立场不一样,但大多数的父母,都是不求回报地希望小孩过得好,沟通最重要,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彼此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等到家的时候,季林熙开了瓶珍藏的酒,准备独自庆祝这个元旦。

    她想起司机说的话,大多数的父母都是不求回报地希望小孩过得好,还有沟通最重要。

    可江燕琴就差将她们为数不多的母女情明码标价了,至于沟通,季林熙苦笑了笑,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喝了半杯酒后,心里的难受渐渐被身体的难受取代,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上厕所一看……来月经了。

    她痛经很严重,每次都需要吃布洛芬来缓解,家里的布洛芬吃完了,只能点外卖。躺在沙发上看外卖的时候,痛劲彻底上来,她强撑着去给自己倒杯热水。

    回来的时候还没见到有骑手接单。

    倏然,胃部又开始翻滚,她蹲在马桶前吐了一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想着这个时候有谁能给她送药。

    林诗诗在拍戏,黎橙橙去了国外她爸妈那,江骋回老家去了……她强撑着精神打开手机,看到最近的一条通话记录,本有些犹豫,手先快一步。

    “喂?”

    人在病痛时精神也有松懈,听到熟悉的嗓音,季林熙鼻子一酸,呜咽起来:“傅渠年,我好不舒服,你在哪……能帮我买一下布洛芬吗?”

    季林熙提前告诉了他密码,等傅渠年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病怏怏的季林熙。

    他接好水放在一旁,将季林熙捞在怀里,拨开她被冷汗浸湿的碎发,蹙眉道:“手脚怎么这么冰凉。”

    先前出的那些汗黏在身上凉飕飕的,感觉到傅渠年在抱她,季林熙不自觉往怀里钻了钻:“好冷好痛。”

    傅渠年将她扶起来,将药喂了,随后弄了块拧干了的热毛巾来给她擦额头上的汗。等汗吸得差不多,他又将刚刚带过来的暖宝宝撕下帮她贴上。

    动作一贯而成,都是先前他照顾季林熙养成的肌肉记忆。

    将人安置在床上,等她缓缓阖眼睡过去,他才起身去厨房,看看能做点什么让她待会起来吃。

    等季林熙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不痛了,从房间里出来时发现傅渠年还在这。

    傅渠年抬头看了眼:“醒了?”

    “嗯。”季林熙脑海里一闪而过刚刚在傅渠年怀里攥着他衣服喊痛的样子,一时有些窘迫。

    她环视一圈在找她的手机,最终目光落在傅渠年腿边。

    季林熙咬咬唇,小跑过去拿到手机,然后微微懊恼:“怎么就八点了。”

    傅渠年瞥她一眼,起身将厨房里热着的饭菜端上桌,语气不辨:“晚饭做的清淡,你多喝点粥。”

    喝粥的时候,季林熙不经意地打量了傅渠年几眼,心想男人真是善变,刚刚还对她关怀备至现在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家里的布洛芬用完了,可能因为今天是元旦,我等了好久都没骑手接单。我朋友又大多不在燕京。”季林熙先出声,有意解释喊他过来的原因。

    傅渠年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茶几上的酒,“如果我也恰好不在燕京呢?”

    “那我就打120。”

    傅渠年讥笑一句:“那我倒是排在救护车前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林熙声音降了下去,脑子里又想起他昨晚的那句“不必,季林熙,我们还没有生疏到这个地步。”

    傅渠年注视着她:“那你是什么意思?整整两年,对我不闻不问。”

    只是“不闻不问”这个词,怎么听起来那么有委屈。

    季林熙眨了眨眼,有些想笑,实在憋不住了,就手按着腹部蹲下,装肚子疼。

    傅渠年深深地看着她,数秒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去将人拦腰抱起。

    季林熙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心虚地将头埋在他怀里。

    他平时有焚香的习惯,也因此身上沾染了些淡淡檀香,闻着总让人觉得格外安心,内心也觉得暖暖的。

    等再次躺在床上时,季林熙拽住他准备撤走的的衣袖,喃喃道:“傅渠年,我们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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