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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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一名叫“宋大镜”的狗仔准时发了这位女顶流的瓜。mwangzaishuwu
视频里，一个带着狗头面具的男性开始叙述他潜伏在燕京嘉食轩八个月的事。
起因是当红四小花之一的贾昕儿，出道三年零绯闻，却频繁光顾嘉食轩。宋大镜为了得到一手消息“忍辱负重”在嘉食轩当了近七个月的侍应生，终于在昨天蹲到了嘉昕儿的神秘男友。
他发了几段画质不那么清晰的视频，包厢里，一男一女挨坐着，碰杯喝酒相谈甚欢。其中有一段从拍摄的视角看上去，像极了两人在侧头亲吻。
当天，三个词条被打上【曝】的标签，分别是：贾欣儿男友、豪门联姻、潜伏八个月。还有一些跟她有关的词条虽然达不到【曝】的标准，热度却也持续上升，如贾昕儿择偶标准贾昕儿采访。
贾欣儿是豪门千金的是整个娱乐圈公认的事，因为背后有家族撑腰，所以她在团队里很有话语权，出道三年坚决不炒cp，更没有什么恋情绯闻。
这组照片就让网友联想到，贾昕儿可能已经有了一位门当户对的未婚夫，甚至可能隐婚。
以前的一段采访视频也被找了出来，主持人文贾昕儿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答：“偏爱事业男性，喜欢西装革履的成熟款。”
再将疑似约会视频中的男人截图放大出来，尽管看不清正脸，却很轻易地看得出穿西装，身形修长气质矜贵。
季林熙很少关注娱乐圈的消息，但经过昨晚江骋这一顿哭诉，她也好奇地点了进去。
点开热搜第一条就是个视频。
季林熙第一眼认出嘉食轩，便多了点耐心继续看，看到一半，手指点了下屏幕，视频停止在两人同框的画面。
几乎是辨认出身形和衣着的瞬间，她左手一颤，手机险些摔掉。
她虽然没看过贾昕儿的剧，但对这位经常挂在热搜上的女明星并不陌生。
她脑子里迅速冒出“国民闺女”与“娱乐圈花瓶”这两个词。
贾昕儿这张脸又纯又乖，粉丝称她为国民闺女，每天夸女鹅奶乎乎好甜好乖。
对家则以非科班出身演技尴尬为题，买通稿给她打上“娱乐圈花瓶“”的标签。
季林熙点开贾昕儿的微博，扫了眼一千三百万的粉丝数，再点开相册，眼底不争气地红了半圈。
原来他喜欢这款。
她跟贾昕儿完全是两种类型，黎橙橙曾夸她是狐系美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神性感又勾人，贾昕儿则身形纤细，皮肤白嫩，一双杏眼纯真又无辜，是标准的小白花清水美人。
但他们两怎么认识的？
许毅涵昨天亲口告诉她，傅渠年在公司加班，在公司睡的。
感觉到眼泪要失控了，季林熙努力平缓情绪，将眼泪收回，只剩下鼻子微红发酸。
心里有一道警钟在敲响，什么事都要听他亲口说，不能轻易听信旁人的话。
她拨出傅渠年的电话，指尖微微发抖。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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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上那段视频太糊，若非很亲近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男主人公是傅渠年。
傅渠年还是从裴经理的电话里得知这件事。正打算联系公关部，林院长一通电话拨了过来。
傅渠年无奈道：“您这两年真是越来越时髦了，这点八卦新闻都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林通顺好气道：“要不是苏理告诉我，我看你想瞒到什么时候。”
傅渠年指关节按了按额头，心里默念了句叛徒，耐心解释道：“根本没有的事，哪里谈的上瞒。昨天是我跟贾昕儿第二次见，第一次见还是在三年前。”
“那就是对那姑娘有意思，还在接触呗。”
“您这是什么逻辑。”傅渠年摇头失笑：“我不喜欢女明星。”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可都快三十了，以前有婚约在身就算了，现在孤身寡人总要找个女朋友吧。”说起这事，林通顺火气就上来：“现在的孩子都早熟的很，院里的孩子都在问，傅叔叔怎么不找女朋友，是不是喜欢男的。”
“……”傅渠年摸出烟盒，拿出一根咬住，垂眸点火。
他看着几缕烟雾缓上飘，若有所思。
他并非是不婚主义，相反，还有些向往婚姻向往组建家庭。眼下，跟杨家婚约取消，熙熙也上了大学，他这个年纪确实应该考虑下感情的事。
失神间，他突然想到演唱会上脸上的触感。他挥了挥手，将烟雾连带着不该有的思绪挥散。
他只能退步道：“少听他们胡说，这两年我尽量带个女朋友回院里。”
挂电话后，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傅渠年随手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难猜到季林熙打电话过来的原因，见她关了机，傅渠年点开微信：【是误会】
后知后觉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傅渠年敲字的手一顿，将聊天框里的文字删掉。
莫名的沉重和烦躁，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觉得没必要向小朋友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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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么立场去质问？
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勇气在几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中消失殆尽，接踵而来的是慌乱和逃避。
她不敢给他打电话，不敢去问，只要问出口，就有一半的可能会失望，她不敢接受真相。
季林熙将手机关机，拒绝收到这方面的任何消息。她像只无脊椎动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试图放空自己，又抑制不住地心乱如麻。
她呼出一口气，踩着真丝床单，在床头柜里取出一台她高三时用的老人机，再光脚着地，在收纳柜里老式micro接口的充电器和上星期在网上申请的一张大王卡。
十分钟后，她回想了下玩挑战游戏时花两分钟背的黎橙橙的电话号码。
“似乎是这个。”她嘟囔着敲出最后一个数字，然后拨出去。
“喂？”
电话接通，对面半天不说话，黎橙橙以为是骚扰电话，正准备挂掉，里边突然开始鬼哭狼嚎。
“我失恋了……不对，我还没恋就没机会了，呜呜呜呜呜橙橙，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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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五环的一个老三室里，黎橙橙一边递纸过去，一边拍季林熙的肩膀。
听完后，她总结道：“你喜欢上一个人，但你知道他有婚约在身，所以一直在压抑自己对他的喜欢，直到他退婚。”对于这种级别的爱情故事，黎橙橙眼里带光：“你本来以为你有机会了，结果在热搜上看到他跟女明星的绯闻，因此难过不已。”
季林熙点头，抽泣着看她，“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我这么难过，我看你都要忍不住笑了。”
黎橙橙深深地反思了下自己，朋友这么难过她怎么可以这么激动？
她轻咳两声，克制住自己：“sorry，实在是你们的故事太精彩了。”
作为一个热爱追星和八卦的人，黎橙橙自然知道今天中午的热搜。她的八卦群还因为这事，激烈地分析了一中午，只是没想到故事的一个潜在主人公就是她的室友兼好朋友。
“要不我给你出出主意？”她不确定地问。
季林熙将最后一张纸巾揉皱丢垃圾桶，抬眼看她：“你说。”
“首先，你不能以这副样子去问他，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对他什么想法。以我对贾昕儿的了解，能单独出来吃饭，她对这个人肯定不一般，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你要搞清楚他对贾昕儿的想法在行动。”
黎橙橙看着季林熙哭肿的眼，叹了口气：“你等一下！”
五分钟后，她端了一盆切成薄片的土豆过来：“你先敷着眼睛，等你回去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你哭了。”
季林熙配合地将土豆片贴在眼角，问道：“如果他也喜欢贾昕儿呢。”
“要么尊重祝福，要么赶在他两正式谈恋爱前把他抢过来。”黎橙橙分析了可行性，摇头道：“但把他抢过来这点有点难，最好还是他不喜欢贾昕儿。”
“那如果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呢？”季林熙又想哭了。
“别！宝你克制一下自己。”黎橙橙打断她的苦意，问道：“他两认识多久了？”
季林熙摇摇头。
“那他两咋认识的？”
季林熙还是摇摇头。
“你这是一问三不知。”黎橙橙抿唇：“很好，难度上来了，我喜欢。”
“先试试他对你的态度，这样，待会他要是问你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你就说你跟朋友去郊区玩儿了，打电话是让他来接你。他要是问你手机为什么关机了，你就说手机玩没电了，最后是朋友送你回来的。提起这个朋友时，你表现出一点坠入爱河时的甜蜜与害羞。至于这个朋友的性别，只要他不问你就不说，观察他的反应。”
“接下来几天，你就该干嘛干嘛，暗暗观察他但不能太刻意，你可以通过他身边的人打听他对贾昕儿的态度。”
……
听了一连串的主意，季林熙佩服道：“悟了，大师。”
“但是我见到他，想到他可能喜欢别人这件事就很难过，大师，我这段时间可不可以经常来找你。”
黎橙橙乐意道：“当然好啊，正好我父母在国外，我一个人好无聊的。正好你还能跟我说说你俩的进度。”
跟黎橙橙聊完后，两人真去附近的景点，散心吃完晚饭后，黎橙橙给她打了辆车直奔锦绣华城。
开门后，家里只有几盏氛围灯开着，傅渠年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
季林熙换鞋，洗手消毒，洗了些车厘子，恍若无事地将盘子递过去跟他分享：“呐，吃吗？”
傅渠年看她一眼，眼底带了些探究：“白天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本来跟朋友去郊区玩儿，想喊你晚一点来接我。”季林熙咬了口车厘子，看上去心情还有点愉悦。
“当时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没接到，后边打你电话手机怎么关机了？”
黎橙橙你真是情感大师！！季林熙在心里呐喊，脸上却不动声色：“手机玩没电了，最后还是朋友送我回来的。”
她脸上挂着笑，笑得很明媚，似乎没看过中午的热搜，又或者看了并不在意，脸上只有游玩回来的愉悦。
傅渠年却莫名觉得刺目又烦躁。
毕竟，家里“叔叔”跟女明星的一点小绯闻，哪里有跟小男友出去玩重要。
想到他中午那句敲了又删了的解释，傅渠年讥讽地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