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救命恩,得大报!
听说皇宫之中,因为夏尤清引起了一场帝王怒,搅得皇宫之中的人,连在新年里也不敢有笑容。
温言还在养病,短短两天脸就清瘦一圈,她身子还虚,吹不得风,在房内不出门。
温言的咳嗽未好,她不想传染给周浔之,劝他分房睡,但他拒绝了。
病中的温言,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后背抵靠在墙上的温言,骂周浔之禽兽的嘴被堵住。
她被托抱起来,软无力的人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病弱女人受欺,完全没有往日的雄赳赳。
周浔之将人拥在怀里,十指紧紧相扣住放在身前,后背紧贴他的胸膛,肌肤亲近,
“过段时间,我就自请削去封号。”
“可是我还没做出大政绩来,怎么办。”
“那个夏尤清现在不是闹腾吗,利用他。”
“啊?”
温言转过身,手抱在周浔之身上,不解的看着他,
“夏尤清能帮我上位?”
“陛下对他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真心,你就利用他演一出苦肉计。”
“你是说,要我绑了他,再去救他?”
“孺子可教。”
“浔之,你好坏。”
“哪里坏,你倒是说说,这里,还是这里。”
周浔之的手去挠她,两人笑闹了一阵,然后又抱在一起说话,
“要不要把他弄伤残,增加点陛下的心疼。”
“阿言,你也好坏,他不是喜医术,断根手指吧。”
“浔之,你这么善良啊,我还以为起码让他跛脚。”
“给我们成亲积点德。”
“明天我就出门去安排。”
“不急,你先养好身体。”
夏尤清能影响女帝的情绪,周浔之灵光闪现想到这个法子,救命之恩,比做政绩简单多了,也快得多。
等温言坐上尚书,就能摆脱世子妃的身份,周浔之已经在规划他们的婚事了。
又过了两日,温言觉得自己好上了许多,就去和傅宅和傅明庭商量此计。
没想到傅明庭反应有些大,追问温言到底是谁帮她想出此妙计,他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以智自得的他,已经两次被落在后。
温言尚未痊愈的脸上,露出了笑,没想到傅明庭还有这一面,不甘别人比他聪明。
其实,并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尚未接触到更多的事项,存在信息差。
温言相信,等他站在朝堂上后,他不会比谁差,会闪闪发光。
夏尤清闹着要出宫的事情,已经传出,温言想收买太医院的人,时刻监视他的动向。
“不妥,万一陛下清查起来,你很可能会被火烧身。”
傅明庭否决她的想法。
“得让他自己走出宫。”
“他除了痴迷医术,也不见有其他在乎的东西。”
“他对他家乡感情如何?”
夏尤清家中只剩下了他,三代行医的人家,积善行德,广受当地人的好评,与周遭邻居关系都处得很好。
“应当是想念的。”
温言之前和夏尤清一起吃炒茶和羊肝饼,言语之间他流露出对家乡的喜爱。
傅明庭露出了笑容,只有熟知他的温言,知道这是他专有的胜卷在握的神情,喝茶间,傅明庭问,
“你怎么看着脸色不好,病怏怏的。”
说到这个温言就来气,
“全拜夏尤清所赐,前几日伤风寒了,他冷淡陛下,陛下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到时断他左手一根手指。”
“这么轻,太便宜他了。”
傅明庭看温言病初愈的脸,眼中有着寒意,
“太重怕陛下太心疼,适得其反。”
温言才不会对夏尤清有愧疚意,这么个蠢笨人,害得她被牵累。
“断指对夏尤清造不成大影响,不如,弄瞎他眼睛,叫人怜惜。”
论歹毒,温言甘拜下风,
“先生,你真的很会哎,一个大夫瞎了,想想都觉得可怜。”
“自然不能全瞎,模模糊糊最好。”
“还是你的法子咳咳咳。”
温言咳嗽了起来,一咳停不下来,傅明庭走到她身边抚拍后背,吩咐门外人,
“彩娥,去准备止咳药汤来。”
这场高烧,温言发作的厉害,养了好几日还是会虚咳,到底不比以前年轻的身体了。
“先生,你离我远些,别被传染了。”
温言咳过的嗓子甚是沙哑,
“别说话,喝水。”
茶杯送到了温言的嘴边,喝下去压住了喉咙的痒。
夏尤清的家乡,是有名的避暑地,汴凉城,青山绿山,有大片的森林。
才是初春,万物复苏季,汴凉城的百姓们看到了远处源源不断冒出的黑烟。
到了晚上,冲天火光照亮了半片天空,所有人都跑到了高处去眺望,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当地官府组织人手去灭火,可面对熊熊的森林火,人类的力量十分有限。
森林里来不及逃离的动物们,散发出阵阵焦臭味,而被波及到的村庄农户,人逃了出来,但是家全被火龙吞噬。
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依旧不灭,黑烟布满了全城,人一出门,脸上衣上全部沾满了焦屑物。
为了阻断火势蔓延,不少人在这场大火之中丧命伤残。
避暑的汴凉城,遭受了极大的破坏。
消息在大都传得沸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夏尤清偶然从同僚交谈时得知,他立即放下了手中事,去找女帝确认这个消息。
这是他和女帝冷战后,第一次主动去找她。
御书房内,女帝从政事中抽空见他,肯定了这则消息。
夏尤清抿紧了唇,“扑通”的直挺挺跪下,
“陛下,臣想去汴凉城。”
女帝搁下朱笔,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是如此反应,他生性温厚善良,心系家乡,
“那你去了还回来吗。”
女帝平澜无波的眼神,叫夏尤清低下了头,他在心里快速决断,倘若给了否定,他定然出不了宫。
夏尤清给磕了个头,
“陛下,臣会回来。”
明明是逼迫,却要他自愿,冰凉的地砖上,倒映出夏尤清伏地悲凉的神情。
女帝满意了,夏尤清是个遵守诺言的人,她命人护送他去汴凉城。
夏尤清前脚刚离宫,就有指令传到汴凉。
温言除了关注此事,还有另一事。
叶青状告官府的事情,在温言派人有意的宣扬下,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么个参考的秀才。
还未高中,就敢状告官家,若是做了官 ,那还了得,礼部严格的筛选考生,除了防止作弊,还要防止身上不干净。
秦墨为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很难不去联想与温言无关,她虽然没有对叶青出手,但是堵了她官路。
就是以后叶青再参加科考高中,也不会有同僚与她交好,她的名声,未见人就已经坏了,谁也不会想和一个胆大视死如归的人打交道。
现在的温言,手段迂回高明。
秦墨为思虑了许久,证人证据全无,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案子,何必消耗自己的人生。
他来到叶青的住处,看到她在温习,良久才开口,
“叶青,这案子不会有结果。”
叶青一身净洁的蓝布衣,听到他的宣判,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依旧备受打击,倔强的人,清泪流了下来。
秦墨为站在一旁,看着她情绪起伏并无其他动作,甚至神情都不变。
“秦大人,若是我高中,可有机会再查。”
“仅高中不够。”
叶青抬起眼眸定定的望着他,唇动却无声,她明白了,罪魁祸首不是现在的她能撼动的。
受了五十杖的叶青,主动结束案子,全力以赴的参加科考。
一次宴上,温言遇到秦墨为,讥讽他,
“秦大人还挺怜香惜玉。”
“不比温大人草菅人命。”
“呵呵,这么大顶帽子扣本官头上,秦大人你断案的水平,好像也就这么回事。”
“温大人,小心哪天被仇家捅了你才哭。”
“你竟敢咒本官。”
“事实和咒是有区别的。”
“你等着,本官不会让你的小情人好过。”
“温大人注意言辞,下官清清白白。”
温言呵笑离开,清白,笑死人了,谁会无缘无故帮人。
秦墨为站在原地,眼中是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当夏尤清失踪,温言被女帝派去查找的时候,秦墨为把自己关在书房许久,他如今是真的不认识温言了。
以前,他还可以把她当做是胡作非为,可事实是,她在不择手段。
若不是猜她有坐尚书的心,当真联想不到应是她所为。
秦墨为呆坐了许久,不明白她是怎么一步步染上这么多血腥的。
那楚江地泛滥,他事后去查过,河道被人故意堵塞了,等到再细查,那堵塞的淤泥被清空了。
秦墨为很清楚,温言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操控远地,定是她背后有人在帮她。
秦墨为叹息,她在权利的官场中,已经迷失了本性。
汴凉城,傅明庭和温言一同来到此地,傅余被交托给了苏夫人照看,他们可以无顾忌的停留。
找人,不能显得太轻松简单。
夏尤清失踪,是因为他免费救济流离失所的人,被一群流民挤破了药堂,他在侍卫们的眼皮子下被挤没了。
由于上一次的挤街经历,女帝对这种流民全无好感,认定了夏尤清可能受伤在某处。
派温言去查找的原由也简单,诺大的朝堂上,只有温言和夏尤清有些交情。
女帝担心他会借此机会不再回来。
被人掳走的夏尤清,此刻在一处山寨里,他被人卖到土匪窝,这群土匪不定时会受伤,每次都抓药太费钱,于是就想到了弄个大夫来。
土匪大王是个魁梧的女人,夏尤清斯斯文文,她一眼给瞧上了,好吃好喝供着培养感情。
夏尤清自然不肯,土匪大王的下属为了让他屈服,下手没个轻重,把他埋在土里,只剩下个脑袋,还用烟熏他。
原本,女土匪头子有些心软,可瞧他死活不愿意,也恼了,任由手下逼迫,如此过了三天,她才假装去解救他。
把人挖出来后,才发现他那双清明的眼睛给熏坏了。
王大花一开始有些心疼,但被二弟三弟提醒,她又乐了。
世间男子都看重女子容貌,她长得其貌不扬,很难讨得爱慕心,如今夏尤清眼瞎看不见,只要她真情感化,铁定能拿下他。
被关在柴房里的夏尤清,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翳有层灰。
他的视线里灰蒙蒙,只有黑色的点,并且时不时会移动。
他不吃不喝的寻死,一个大夫,没了眼睛,还要怎么就医。
他想死,自然不能如愿,不定时有人强行喂他喝水吃东西,就是全吐了也再喂一遍。
王大花被出了馊主意,先成亲,有了名分再说,就是死,也是她的人。
于是寨子里的人,下山去采买办喜事的物品。
连日来装做寻找人的温言,收到了消息,瞎眼的夏尤清不日就要被成亲。
傅明庭命来人去街上故意犯些事情。
于是乎,在抓获一名山贼后,得到线索,夏尤清很可能被藏在土匪窝里。
温言带兵来剿匪的时机刚刚好,夏尤清正被绑着压头与王大花拜堂成亲。
“大胆贼人,竟敢私自掳人成亲,来人呐,抓住他们!”
看不清视线的夏尤清,在听到温言的声音后,心中百感交集,一时泣了出来,她救了他。
精兵加上侍卫,乌合之众的土匪们很快被抓获清剿,王大花眼见性命不保,拼命呼喊,
“相公,相公救我!”
夏尤清很犹豫,王大花虽然对他做下了恶事,可是取她性命,他心下踌躇,温言在他旁边开口,
“你别犯糊涂,放了她,陛下若是迁怒汴凉百姓怎么办。”
夏尤清心下警钟敲响,听从了温言的安排,侍卫扶他先离开,任凭王大花嘶声力竭的呼救,都不再回头。
盘踞在汴凉城已久的土匪寨子,被一把火烧尽,出卖寨子的贼人和卖人的流民,也被堵上嘴扔进了火海之中。
所有的人都消失得干净,温言和傅明庭站在火光前,
“先生,我刚才是不是很像天降神兵。”
“你应该再安慰他几句,这样显得你更友善。”
“那可不行,万一他抱着我哭怎么办 。”
“你这个恩人有些不到位啊,得让他对你感恩。”
“那我回去再补上。”
温言和傅明庭相视微笑,等到确定人全部死透后才一同离开。
救出来的夏尤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大都,而是温言先给他找大夫治眼睛。
夏尤清感激她的做法,换做别人,肯定不顾他意愿直接送去皇宫,这样会错过治疗时间。
当地的大夫,多为叹息,若是再早一些恐怕还能有救,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夏尤清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人也憔悴,听到这样的诊断,心中不免悲伤,叫人看着心生同情。
眼睛上敷了药的夏尤清,手在摸草药辨认,温言路过,走上前去,
“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出来人是温言,夏尤清并未停下手中事,
“温大人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
“那你若是眼睛治不好,回去后打算怎么办。”
夏尤清平静的回,
“陛下若是嫌弃,离开皇宫我自己也能活。”
温言没想到他会是这么想,一点都不留恋荣华富贵,她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也别太悲观,陛下是个长情人。”
“温大人,你的大恩我感激不尽,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你尽管提。”
夏尤清直来直往,倒叫温言一时无话,
“你也帮不到我什么,别想太多,我不是挟恩求报的人。”
温言的实话并没有打击到夏尤清,反而他许下诺言,
“温大人,我会报答你的。”
半个月过去,夏尤清的眼睛治疗效果甚微,于是决定回大都,抱最后希望让太医救治。
女帝看到遭罪的夏尤清,责怪他的话生生咽下,命令太医院的人必须治好。
“陛下,治不好也算了,是我的命,不要迁怒别人。”
夏尤清的声音很疲惫,他不想再因他而有罪过。
对他不甚了解的太医们,头一回心想他这人原来不坏。
女帝抬腿要宣温言去了解情况,不妨被夏尤清拽住了衣角,
“陛下要走了吗。”
屋内的人都被他的大不敬吓得冒出冷汗,沉默的环境里,听闻女帝问,
“你不想朕走?”
夏尤清别过头没有回答,但是手指用力拽紧不放,
“朕不走就是了。”
眼瞎的夏尤清比过去更受女帝宠消息又铺散了出去,所有人都在想他何德何能,不是他眼瞎,是女帝眼瞎吧。
当然,此不敬的想法只是藏在肚子里。
清明过后,朝堂上一个重磅消息扔下,温言救夏尤清有功,晋升为工部尚书,原来的尚书被调去养老部门。
温言本人都惊讶了,没想到她还没有动作,夏尤清就给了她大回报。
不止她惊讶,百官各个一脸不可思议,夏尤清对女帝的影响,竟然如此大。
由于温言自身政绩过硬,她突然被晋升为尚书,一时间无人有理由反对。
温言特意找了个时间到太医院,夏尤清看人模糊,只看得清温言的大致轮廓,
“温大人,恭喜你。”
“你真的给了我大回报,我要谢谢你。”
夏尤清露出温和的笑容,在他的小药房内,他手里拿着针,在穴位铜人身上摸索扎,由于眼睛有损,他只能往不需要眼看的针灸术发展。
温言看他摸针困难,于是提出,
“往每个穴位里灌水再用蜜蜡封住,你扎对就能流水出来,如何。”
夏尤清面露欣喜,这是一个好办法,
穴位铜人被改造后,重新送去,夏尤清欢喜,和女帝相处时,脸上有了笑容。
夏尤清没有被不幸打倒,而是乐观的坚强抗争,他看似平凡却又不平凡,女帝被他的信念打动。
深宫之中,夏尤清犹如一束暖光,让女帝看到人身上的美好品质。
温言坐上了工部尚书位,不管她如何得,她都成了朝中有分量的人。
她和傅明庭一起庆祝,这是他们两人的成果,
“先生,你想去哪个部门?”
傅明庭入朝的事情提上日程,他做官和温言一起联手,作用更大。
虽然比预计的时间更快,傅明庭也不推辞,转着酒杯,
“去户部。”
“好咧。”
温言和傅明庭高兴,饮了许多酒,然后嘴上漏出,
“我要和沈衍和离。”
傅明庭愣住,
“为什么要和离,他又碍不到你。”
“碍到了,他要娶我成亲,自然得和离。”
温言仰头喝下酒,脸颊已经有了酒晕红,傅明庭紧皱眉,也喝下一杯,
“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你很快就知晓了。”
“你想离合,哪有这么容易,恭亲王不会答应。”
傅明庭从实际考虑,觉得很难。
“他不答应就不答应,只要沈衍答应不就行。”
“他远在东北,怎么答应?”
“他死了不就是答应了。”
傅明庭哑然失笑,然后摇头,
“东北就是陛下都插不进手,你怎么弄死他。”
“这个嘛,暂时还没想到。”
“你真的要和离?”
傅明庭又问了一遍确认,免得是温言酒后醉言,
“真,我受够当活寡妇了。”
温言直接拿起酒壶喝,她要喝个畅快。
傅明庭没有拦她,世子妃这个头衔,困着温言,她想挣脱,无可厚非,他只是比较在意她之后要成亲。
傅明庭一杯接一杯喝,他该高兴的,他即将复兴傅家门楣。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温言趴在酒桌上睡着了,傅明庭坐在对面,目光静静地看着她,他能感觉到自己醉了,才会没能克制住的伸手去触碰。
目力极佳的晏棠舟,透过窗户,看到了傅明庭的眼中盛满了温柔爱意,却只敢亲吻温言的额。
晏棠舟早就看出来傅明庭对温言感情不一般,哪个人会默默做这么多事,偏生他隐藏的好,不给知道。
不管有用没用,晏棠舟先记下此情此景。
醉得一塌糊涂的温言,醒来头疼欲裂,喝了醒酒汤也没能减轻症状,她想吐又吐不出来,整个人晕乎乎。
傅余捏着鼻子,发出童音,
“温姨,你身上好臭。”
“有吗,你凑近再闻闻。”
傅余不疑她,真的靠近再去闻,岂料被温言一把抱住,大笑,
“臭熏你,你也变臭啦。”
“温姨你坏,你坏。”
“小鱼儿,谁叫你上当啦,你爹呢?”
“他在和祖宗们说话。”
傅余很怕那个阴森森的祠堂,不喜欢那里。
“温姨,你们干什么了,爹身上和你一样臭。”
“我们喝了一种只有大人才能喝的东西,叫酒。”
“那肯定很难喝,让人难受又臭,我长大了绝对不喝。”
“小鱼儿,这话我要给你记下来,快离远些,我想吐。”
温言赶紧推开他。
傅余站在远处看温言对着脸盆不时干呕,小小人的心里记下了喝酒的后遗症,酒会带来难受,他牢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