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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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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员休沐那天,沈衍约温言吃饭。

    温言问姜伯渔要不要一起去,沈衍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姜伯渔和傅明庭在下棋,和她挥手不送。

    温言独自骑马去了沈衍的别院,她现在是朝廷大员,不好随意在外吃饭露面。

    “你怎么选了这么远的地方,骑马冷死我了。”

    温言一进屋就抱怨,沈衍还是和以前一样,怼她,

    “还不是为了你,我也是骑马来的。”

    “哇,吃铜锅啊,你早说我就再快点来了。”

    温言坐下,先来碗热羊奶暖身,见温言都自己动手,沈衍也屏退了左右侍女。

    张仪麦头一次穿上绫罗绸缎,戴着华贵首饰,紧张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不停提示自己,主子给了她一年的工钱,不就是演个戏,这种好事哪里找。

    温言涮肉间和沈衍描述自己一路惊险遭遇,刺客会飞檐走壁,还防不胜防。

    沈衍不饿,筷子没怎么动,听着温言的经历。

    虽然听众不是很捧场,但是温言讲得还是很兴起,连说带比划,沈衍笑了,然后扫兴开口,

    “听说你带了个侍卫回来,确哥不生气?”

    温言端起一杯奶酒喝下,

    “管他生不生气,我也很生气。”

    沈衍挑眉,

    “你们怎么了?”

    温言对他发了一通牢骚,没人理解她在害怕时,是真的很需要有个人在。

    “你这也不是移情,顶多是害怕冷。”

    “就知道你理解,你不知道那黄鼠狼诡异笑得多恐怖,我的心都快吓出来了。”

    温言又喝下奶酒,曾经那一幕回忆起她都有余悸。

    沈衍瞧她喝酒压惧,信她是真的因为害怕,温言看着泼辣,其实和其他温婉女子一样,怕虫怕丑物。

    “你和确哥好好说,他也能理解的。”

    沈衍当和事佬,

    “他理解什么啊,和宋颜一起,我是谁都忘了吧。”

    温言盯着奶酒,眼睛有些涩,也就在这里,她能说出来,心情不好的她,喝了许多奶酒,

    “温言,温言。”

    沈衍的声音很遥远,温言蹲在桌子底下,抱紧了自己,见到有人蹲下来发现她,

    “刺客,啊,刺客,伯渔,伯渔!”

    温言站起来撞到了头,蹲下,又站起来撞到,沈衍想笑又笑不出来,他拉着喝醉了的温言出来,

    “没事了,刺客全部抓住了。”

    “哦哦,好。”

    张仪麦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叫她过去,正想出去问问时,门被打开了。

    曾经见过面的温小姐,盯着她,然后开始摸自己身上东西,摸来摸去,没摸出来。

    温言要把手上戒指套下来给她,沈衍阻止,给套了回去,

    “你干嘛,我送她的见面礼。”

    “快走,这里没你事。”

    张仪麦不敢多留,立即走了,走到一半才想起忘记给关门,于是又过去。

    温言一躺下就睡着了,沈衍要抽出自己的手,温言立马惊醒,手给她,又睡着,抽出,又醒。

    沈衍坐在塌边,一手搁在塌边小几撑下巴,视线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另一手被温言握住。

    “温言,要是确哥变心了,你会不会讨厌他。”

    “温言,你危险的时候不能给你支持,这种丈夫不要也罢。”

    “温言,你不会因为他是大皇子就和他忍着过一辈子吧,我爹娘他们恨死对方了,你可别变成他们那样。”

    “温言,我好羡慕你。”

    看着银杏的眼,转了过去,握着他手的人,闭眼的脸上有流进鬓发里的泪,

    “你哭什么,我都没哭。”

    “你以前那些伤,不是摔的,是你娘打的吗?”

    “都很久以前了,你还记得。”

    “她怎么下得去手。”

    “她杀过那么多人,没打死我很不错了。”

    “她有本事去找陛下算账啊,打你做什么。”

    “可能,能让她高兴吧。”

    温言坐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道歉,

    “对不起,我以前总是在你面前抱怨我爹娘,其实在你眼里是炫耀吧。”

    “你才知道啊。”

    可这哪里能知道,他可是皇亲国戚,女帝胞弟之子,是沈世子啊。

    “温言,我要离开大都了。”

    “你要去哪里?”

    “要去东北。”

    “是你疯了,还是你娘疯了?”

    东北是萧家军的阵营。

    沈衍的脸上露出了温言陌生的笑容,他伸手抚住温言的脸,

    “我娘早疯了,我,也被她逼疯了。”

    温言难以置信的屏住了呼吸,扣在后脑的手让她推不开,汹涌的吻让她心下生出可怜,仿佛什么都已经不在乎。

    张仪麦浑浑噩噩回到自己房,吓得脸色惨白,她狂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不然,她会和那些兔子一样。

    平平静静过了一个晚上,她还以为主子离开,自己平安无事了时候,隔天管事告知她,让她收拾东西。

    “啊?”

    张仪麦哭丧了脸,她就知道天大的好事轮不到她,那一年的工钱让她离开大都,不知道去那里做厨娘。

    没有拒绝的余地,张仪麦只好去厨房拿给自己准备的随时跑路的干粮。

    沈衍离开后的第三日早朝,站在文臣一列中间的温言,近距离感受到了女帝的怒火。

    没有人知道沈衍去接管东北萧家军,也没人知道萧王妃要杀恭亲王。

    若不是侍卫们拼死保护恭亲王,恐怕真的会死在她手上。

    外头人只知萧羽蓁杀了来挑衅她的侧妃。

    萧羽蓁被关进了宗人府,温言隔了一段时间去看她,发现恭亲王也在。

    温言立马转身走,一声女将喝令,

    “回来。”

    温言又回身过去,

    “王妃有何吩咐?”

    “把身体练得再壮些。”

    “萧羽蓁,你又在胡言什么!”

    “你闭嘴,你个废物!”

    温言跑了,怪不得沈衍会发疯,他娘,很可怕。

    沈棠质问萧羽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在推沈衍去死吗。

    一个世子,去了军营,他想干什么。

    “哼,她沈乐潼的天下,是老娘打下来的,她不立太子自己独权是她的事,老娘就要给儿子兵权,你记住,衍儿流着萧家血。”

    沈棠无力,

    “那你和大驸马说那种话做甚。”

    萧羽蓁看不上他这个蠢货,懒得理,

    “滚!”

    沈棠回到府,来到了沈衍的书房内,一番搜找,什么都没有,又到他寝室内,细致到一寸寸找,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想起沈衍还有个常去的别院,立即赶去。

    哪知,沈衍竟然把这别院卖掉换银子了。

    朱雀门,温言被恭亲王堵住请去喝茶,温言一点都不想和这疯子一家打交道,假笑拒绝,

    “那我们去御书房说道说道。”

    温言怂了,跟着走。

    “你和衍儿认识多久了。”

    “十来年了吧。”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的事,只是朋友。”

    “你紧张什么,本王又不是怪责你。”

    信当官人的嘴,离倒霉不远。

    温言假笑,不说话。

    “休沐那天你在哪里。”

    “傅宅。”

    “没出去过?”

    “没有。”

    温言要离开沈棠的书房时,突然听到他问,

    “你给衍儿写信问李容华的事,要不要告诉陛下。”

    “王爷,王叔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容华死了,温言可不想有脏东西沾身。

    “多去看望王妃。”

    “不是吧,她打我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

    沈棠眼神静幽幽的盯着她,

    “你去过别院。”

    “你有什么证据。”

    “你的马掌钉,马房新主还没打扫。”

    “那又如何,朋友吃饭罢了。”

    沈棠笑了出来,温言莫名的就想到了那只黄鼠狼的笑,

    “宗人府进出会有记录,到时本王会查看。”

    “你可真讨人厌。”

    “再多说一句,让你侍卫人头落地。”

    温言心里在骂他祖宗十八代,也在骂自己吃什么饭,看吧,沾上大麻烦。

    那萧羽蓁是谁啊,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罗刹。

    又是一个休沐日,温言带了瓜果进去。

    萧羽蓁见到她,眉皱起,

    “你又来干什么。”

    温言拉过一把椅子,开始剥石榴,

    “被王爷逼着来陪你说话。”

    “哼,那软蛋,只会做这种事。”

    “萧将军,你说说呗,怎么就嫁给他了,沈衍说你是贪图他美色。”

    萧羽蓁睨看她一眼,本不欲理,但被理解为她看上沈棠的美色,简直侮辱她品味。

    脚勾出凳子,

    “没刀怎么吃梨?”

    “我见过一个朋友,他可以手掰梨,都洗过了,很干净。”

    温言怕拿刀进来自己小命不保。

    既然洗过了,萧羽蓁直接啃来吃了,以前她可不讲究这皮不皮的。

    “就沈棠那白弱软身板,以前年轻那张脸还能看,但本将军是谁啊,军中男人看多了,人中极品可不是他那样。”

    “快说说,我想听。”

    温言眼睛刷亮起来,萧羽蓁也许久没个人分享了,眉飞色舞讲起来,军中各种类型的好男儿。

    一次大意后,温言再也不敢托大,去哪里都有姜伯渔陪同。

    姜伯渔在院门外等她,银冠高束,一身黑色劲衣,腰间银圆皮带扣带着剑。

    一片寒凉色中,他显眼至极。

    有列人马疾风而来,黑红色的武官袍使人见之避让。

    为首的人经过,冷锐的眸子打量了一眼这个侍卫,紧接着匆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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