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吴邪睡饱了一觉睡来,已经日上三竿,沈冉和老痒都起来了。
沈冉递给他一袋压缩饼干,“先吃点东西吧。”
吴邪点点头接过,老痒早就不耐烦了,看吴邪醒了,嚷着要赶紧去找那班人。
吴邪心里也有点着急,连吞带咽地吃了点东西,就急急地和老痒跑到了昨天那伙人待的地方。
可转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老痒见状唠叨个不停,“你俩看看吧,就叫你们昨晚跟上去,现在,煮熟的鸭子,都,都飞了。”
吴邪火了,骂道,“他娘的,哪来这么多意见,你看这里就一条山路,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一直往前,我就不信找不到。”
沈冉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说着从包里抓了一把金色的粉末。
两人一头雾水地看她,就见她摊开手,呼地一声吹起来,那些粉末就像有意识一般散落四周,在地上显出几串凌乱的脚印。
沈冉指了指脚印的方向,示意道,“就是这边了,我们走吧。”说着就背起背包走了过去。
吴邪已经见怪不怪,没多犹豫就跟上沈冉,老痒低头看了看地上,此时那些粉末金光一闪间就消失了。
老痒张大嘴巴,一脸惊讶地跟上去,偷摸着问吴邪,“老吴,你这次,带的是个什么人啊”
吴邪默默看他一眼,有种见过世面的淡然,翘起唇角,“我告诉你吧,我这朋友的本事可大着呢。”说完也不看老痒的反应,追了上去。
老痒看了前头的沈冉一眼,挠了挠头,“这,啥高人啊”
又看吴邪走得飞快,忙抬脚跟上,“哎,老吴,你等等我啊。”
三人沿着山路快步追赶,在茂密的森林中穿梭了老半天,走在最前面的沈冉突然停下了脚步。
后面跟着的吴邪埋头撞在沈冉背上,抬头看了看前方,疑惑道,“怎么了”
沈冉脸色有些难看,“找不到那群人的踪迹了。”
老痒啊了一声,急道,“那这,这可怎么办”
沈冉看了看四周,定定神分析,“有一种情况,附近有村庄,那伙人现在可能已经进了农户家,所以我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吴邪摸了一把汗,“那我们还要跟上去吗”
沈冉想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望远镜,眺望远方,指了一个方向。
“前面不远处有个破庙,我看那里有人,过去问问看最近的村子,说不定能再跟上,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在那里弄点补给。”
老痒一听兴奋道,“那,咱们,快,快走吧。”
三人就背着装备迈步向那个方向走去,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几个中年妇女在破庙前头干活。
吴邪就凑上去问,“大妹子,我是外地来的游客,想打听一下,再往前的村子还有多少路”
一个穿红大褂的妇女狐疑地看了看三人,“你是说俺们村吗你大老远跑来到俺们破村里来干嘛”
吴邪瞎掰道,“我来找个人,你们那村我前两年来过。那时候有个老大爷招待过我,这次我回来看看他。不过两年没来了,路已经不会走了。”
那妇女听完骂起来,“我呸,就你那贼模贼样,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们这样的人俺见多了,不去倒斗的就是偷猎的。想骗老娘,你还不够火候。”
说完还看了沈冉一眼,火气又上来了,“还带着个外国人来,俺看你真是害了良心。”
吴邪被骂懵了一瞬,沈冉见状挤开他,没太在意刚刚那话,脸上堆起笑,就亲昵地拉起那妇女的手。
“大姐,你想错了,我们几个是约着来登山的,没成想这山太大,一时绕晕了,就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我看这里面就你最热情,你看我们能到你村子里去休息一会儿吗”说着就塞了一百块到那妇女的手里。
那妇女愣了一下,攥着钱眉开眼笑起来,“唉呀,当然能了,别生气,俺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往北看,顺着这个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三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再过一条溪,就到俺村了。”
沈冉状似热情地拍拍她的手,“那就谢谢大姐了。”
这一顿操作下来,吴邪都看呆了,旁边的老痒忙抓住机会张嘴问,“那刚才有没有五个人经过一个老头加几个年轻的”
那中年妇女点点头,眉飞色舞地说,“他们是刚才过去的,俺看那几个人不是好东西,那老头是熟面孔,每年都会在俺村待上四五个月,咋啦,你们找他们做啥”
三人对视一眼,老痒开口搪塞她,“没,没什么事,就刚刚走在后面看到了,瞎问一句。”
那妇女也没多问,转头拉起沈冉就说要领她回家吃饭,三人赶紧扯了个理由推辞,就连忙向北走了。
等到了三岔路口,老痒非拉着两人往中间那条道走,还道这是山里的人要宰路过的游客,说不定早就埋伏着人等他们入套。
吴邪还半信半疑,老痒张嘴就骂说是黑吃黑,江湖行走必须留意。
一通说下来,吴邪也觉得有道理,扭头看了沈冉一眼。
沈冉低头看了看那岔路,抱手沉吟片刻,点点头,吴邪也没有犹豫了,跟上老痒的步伐往中间那条道走去。
老痒还想说什么,对上沈冉那双清冷的眸子,心一颤,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忙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了。
三人一直走到傍晚,吴邪心里都发毛了,这路边上都是茂盛的草,看不到一点人烟,根本不像老痒说的那样子。
吴邪越想越不对,正想转头问他,就见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
老痒快步推门走进去,欢快道,“过来看,这里还有灶台,我们今天晚上能吃顿烫的啦。”
沈冉看了看此时显得有些诡异的窝棚,把吴邪拉在身后,走了进去。
吴邪探出头谨慎地跟了上去,发现这是个两层的窝棚,由一个梯子相连,几块大木板铺在地上,空荡荡的,房中央只有个土坑。
沈冉警惕地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放下了装备。
转过头一看,老痒已经招呼吴邪捡了点柴火,在生火取暖了。
火光照耀在不大的窝棚里,沈冉白净的脸庞烘得一片温热,三人都感到浑身上下都温暖起来。
深山里也没那么多讲究,三人把干粮烘烤了,就着水吃下。
窝棚外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秦岭森林延绵,不少动物都趁着夜色活动,今晚必须要守夜。
老痒以为昨晚是沈冉守的,就道今晚他来,后半夜吴邪起来换班,就自顾自地点起支烟跟吴邪聊起来。
沈冉也没说话,看了他一眼,靠在吴邪身旁,低头闭目养神。
吴邪一路上累得够呛,听老痒在那啰嗦半天,早就困了,就道,“你他娘的唱戏一样唱了半天,我听不下去了,我先打个盹,你半夜里叫醒我换班。”
说完也不听他的抗议,扭头进入了梦乡。
柴火簌簌的燃烧声有种莫名的心安,沈冉迷迷糊糊中也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深,到了后半夜,半梦半醒间听见对面的老痒的脚步声响起,他似乎蹲下来翻找着什么。
沈冉半眯着眼,注意到他拿着什么东西站了起来,又突然走到身旁的吴邪面前。
沈冉以为他是要喊吴邪起来换班,没太在意,只是刚合上眼帘没过几秒,就感觉一股莫名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下来。
沈冉心一沉,双手悄然摸到衣服下的魔杖,静静等了一会儿,只听老痒的脚步声转了个方向,又往外走了。
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沈冉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老痒自己的登山包已经打开。
这次的装备基本上都是沈冉准备的,因此她格外熟悉,一眼扫下来就知道,刚刚老痒拿走的是只手电和工兵铲。
透过窝棚腐朽的门窗空隙,沈冉看见老痒拿着那只手电和工兵铲,直直地向着一个方向走,不时还警惕地用手电扫向四周,好像生怕被人发现。
沈冉皱起眉头,看到老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才收回视线。
吴邪还在一旁呼呼大睡,沈冉叹了口气,上前捏住了他的鼻子,吴邪本来睡得也不踏实,被沈冉这么一弄,立马清醒了。
沈冉见状凑近比了个手势,指了指门外,低声道,“老痒有古怪。”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当下一个激灵就惊讶道,“什么”
这时,吱地一声诡异的声响从阁楼传来,两人对视一眼,沈冉打起手电,抬眸看去,心头一跳。
突然手指比在唇间,示意别出声,又指了指上面,一脸茫然的吴邪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又大又圆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吴邪瞪大眼睛,吓得差点叫出来。
沈冉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掏出魔杖,眼神里显出几分凌厉,轻声道,“别怕,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装神弄鬼。”
吴邪看看四周,老痒已经不见了,心沉了沉,也只好打起精神。
两人顺着木梯而上,这木梯年久失修,吴邪的心一颤一颤的,就怕一不小心这脚下的木梯就断了。
有惊无险地上了二楼,沈冉打着手电扫视了一圈,眉头轻皱,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吴邪突然咦了一声,对上沈冉询问的视线,用手指了指气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说着,他人已经拿起手电走了过去。
身后的沈冉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只见吴邪的手电一照,吱的一声,一团黄色的影子突然间就蹿了出来。
那东西的速度极快,眨眼就蹿到了屋外,沈冉见自己施咒估计也没法击中,索性收起了魔杖,抽出自己的军刀,疾步过去。
吴邪也吓了一跳,连忙探头去看,就见一只非常肥硕的金丝猴挂在房檐上,对着两人呲牙,表情非常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