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内斗对战
这么快就要和学长的队伍打比赛了吗?
林恩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团队筛选分明是对半淘汰,就像那些他刻板印象中的海选进三十六强,三十六进十八,之后以此类推,前几名全部互相对战个遍,最后推选出冠亚季军的类型。
虽然说中心城中成功从单人赛中脱颖而出打入团队赛的队伍数量不多,但起码也要打上三四个轮次,才能轮到最终决战。
而上一轮的轮空中也不知道赛组究竟作何安排,将原本还能再打上两轮的队伍淘汰个七七八八,只剩下最终角逐两个出线名额的的四只队伍——而且似乎还是一轮直接定下,仓促得很。
“我们的对战结束后,还会各自再有与另一组的胜者败者的比赛了吗?”
林恩问道。
“没有。”
以撒笑容不变,口吻却也凉了一点儿。
“这场打完,出线名额会从我们这局与另外一组的对局中出现。”
——也就是说,两组的获胜者可以得到出线名额。
可是,以这种方式选出来的队伍,有可能运气因素占据了一大部分,比方说倘若有一只队伍本该作为第二强一同出线,但只因为运气不好撞上了杀伤力最大的那只小队,使得实力其实远不如它的队伍获得出线名额……
就像他们上一场的轮空一样,和以撒见怪不怪的态度相符……这莫非属于黑幕吗?
“……”
林恩沉默了一下,随后也往爱兹玛德那边的队伍看了一眼。
刚巧爱兹玛德也在往他们这边看,注意到林恩的目光后冲他露出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温和笑容,眼底却没什么情绪,嘴角的弧度固定在一个角度,似乎从未变过。
维尔丹那张冷脸上隐约带着股怒气,克罗雷特似乎并不懂人类世界中的弯弯绕绕,一副准备拿出全部实力尽力而为的认真表情,甚至看向这边的时候背后都燃烧着熊熊战意。
游侠阿佐格没什么表示,而爱兹玛德队伍中的剑士也是一副并不怎么担忧的模样,一直到爱兹玛德突然不紧不慢和维尔丹一起走了过来。
“没想到会是我们两队争夺同一个名额呢,学弟。”
高了他们几个年级的学长微笑着开口,同时和他们这队能听懂他言外之意的以撒对视了一眼。
“虽然的确实现有过预想,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轮到了我们头上……看来辛克莱家还是沉寂太久了,让有些自觉影响力足够的家伙试探着想咬一口肉,该夸奖他们不敢动全部名额吗?真有分寸。”
中心城以往出线的队伍究竟是什么水准,城里的家伙自然也都也清楚,以这种水平究竟能在天才云集的大陆赛中走多远,这群贵族也更是内心如明镜。
既然认定会是在大陆赛打不了多远便铩羽而归的程度,那么便不受控制地将目光挪向进入赛组的队伍会给其家族带来多大的利益上……在有限的操作范围内搞一些手段,也就理
所当然了起来。
“可能是认为一场轮空就足以让爱丽尔老师不再追究了吧?毕竟我们也是老师的参赛名额。”
以撒笑眯眯接话:
“他们或许在想,最终出线的无论是哪队,都是爱丽尔老师的学生,这就足够了。”
虽然他对于毫不掩饰试图把室友拐走的学长并没什么太好的看法,但至少在这件事上,比起那要依靠做手脚才有机会出线的废物蠢货们,爱兹玛德或许才算是他们的利益共同体。
“即便名义上都会避而不谈,可我与堂姐私下不合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
爱兹玛德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截了当说:
“在爵位彻底传下之前,我可也有着继承权,这么把我不放在眼里,是觉得只有堂姐才能调动辛克莱的资源吗?”
以撒和爱兹玛德的交谈没避着人,奥莉西尔虽然对这方面完全不感兴趣,但听在耳朵里,还是忍不住在旁边感慨了一声。
“贵族啊。”
无论是什么种族,特权阶级都很擅长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与资本将很多事情复杂化,所以她更喜欢不会自己思考的东西——比如说只能听从她设定的指令按部就班被齿轮推动的机械,又比如说可操控的炼金。
“总之,就是这样。”
爱兹玛德最后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一如往常道别:
“虽然说我们的队伍中吸纳了你们手下的败者,所以,对你们的实力水准抱有天真的看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假如你们因此太过大意,也要小心在我们手上吃亏,至于那另外一队的名额——”
旁边的维尔丹显然并非爱兹玛德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水准,当下冷哼一声。
“——就走着瞧吧。”
话音落下,两人便顺理成章离开,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队伍中。
亚瑞克难得露出一副沉思的神色,盯着那边看了两眼,随后开口道:
“那我们——”
“出线名额我们是一定要拿的。”
林恩说。
“没错。”
以撒容色不变:
“爱兹玛德他们有自己的打算,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只要继续赢下去就好,至于其它的事……那就应该由辛克莱出面了。”
——
首先打第一场的是另外两支不知名的队伍。
虽然对林恩他们而言是完完全全的“不知名”,不过在他们登台之后,隐隐也听得见观众区有着一些骚动。
两方的队伍都是常规意义上偏向顶配的队伍,其中也未尝没有法师学院与剑士学院的队员,甚至他们各自还都带了一名牧师。
洁白的法袍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圣,中心城属于牧师较为匮乏的城市,人们对于有距离感的职业都会抱有相当程度的滤镜,甚至就算那两名牧师上台之后就一动不动身处最后方,除了治愈术之外什么都不放,也没听到有人觉得牧师划水的讨论。
林恩看得很古怪,忍不住偷偷去问以撒:“牧师没有攻击性魔法吗?”
“当然有。”
以撒撑着半边的脸,似笑非笑看向比赛场地:
“不过光属性魔力对治愈术是完完全全的垄断,只有牧师能够施展治疗魔法,所以人自然而然就会去追逐更容易获得成果的东西……毕竟攻击性魔法一点也不特殊,所有法师都会。”
中心城这边的教廷更是物以稀为贵,把这些普通牧师都快养成只会甩治愈术的傻子了……或许这也正是教廷所希望见到的呢?
如果是皇城说不定情况还好些,皇权制衡着教廷的权利,人多的地方总会有叛逆的家伙,牧师跑去打黑拳也不是什么过于令人震惊的传闻。
不被教廷洗脑成光明神的狂热信徒说不上是不是好事,因为有些光属性法术的效果的确与信仰的坚定存在很大关系。
据说教廷圣子的大净化术足以使被黑暗魔力侵蚀到了无生气的土壤重新焕发生机,以撒的信仰比较灵活,所以之前在魔兽森林时,为了解决暗魔力对人体的侵蚀,需要接连甩出好多个净化术。
“这种水准要决出另一组的出线队伍?”
奥莉西尔盯着赛场皱眉:
“之前和我打过的那个谁都比他们强多了,蠢货就已经足够让人火大,但是蠢货还要加上废物,坐在这里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亚瑞克忍不住插话:“那是阿佐格,不是‘那个谁’。”
奥莉西尔:“统称‘那个谁’,我不会去记蠢货的名字,我的大脑记忆空间要留给我的第三百二十六次触发式爆破魔核熔炼液的压缩稳定性炼金融合试验。”
“……”
“他们没有在试探吗?”
林恩之前因为太忙,基本就没看过别人的比赛,此时盯着所谓“种子选手”的对决,忍不住连表情都变得沉思起来。
“这就是对战?”
“这就是对战。”
以撒轻笑一声。
“这就是要与我们一同获得出线名额的另一支队伍的实力。”
“维尔丹学长的确比他们强很多。”
林恩委婉评价。
没提爱兹玛德,是因为爱兹玛德在与他们对练的时候也只是拿出了和场上那种魔法师差不多的水准,藏拙藏得明目张胆。
如果另外一组出线的队伍是这种水平的话,他就很能理解为什么爱兹玛德学长和维尔丹学长应该有的怒意了。
“准备一下吧。”
以撒又扫了眼赛台,拨弄了一下鬓边的金发。
“他们很快就会结束,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
上一组的比赛并没有对赛台造成一丝一毫的破坏。
林恩他们上台时,还和友好打了半天结果无人伤重的队伍擦肩而过,林恩在路过的时候顺便瞟了一眼,里面受伤最重的那个人也没骨个折什么的……
他和克罗雷特打那场还都把半
兽人盗贼的鼻梁骨打断了呢。
如果说这种才是学生们之间对战才会出现的伤势(),那想一想他们所对战过的对手……
林恩沉思了两秒。
除了他第一场遇见果断滑跪的客户没受伤之外()_[((),包括他的队友在内,所有人的单人赛和团队赛,好像都把对手送进牧师那里抢救了呢。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林恩:“……”
——他们队伍的名声不会因此变得有些凶残吧。
在两队队长同属一所学院,并且归属同一指导老师的这场内斗战开始之前,赛组莫名其妙派人来加固了赛场边缘的防御结界。
而等到结界加固完毕,等在赛台下的裁判才带着凝重严肃的面色,一脸肃穆地宣布了比赛开始。
亚瑞克在比赛中会选择携带一柄剑,而并非打黑拳时惯用的拳套,当下便毫不犹豫甩了个剑花,黄色竖瞳中目光灼灼,嘴边喷出两点火星,直截了当与对面的剑士对上了视线。
爱兹玛德队伍中的剑士是一名手持重剑的高大女性,甩起重剑来的轻巧程度不亚于亚瑞克和林恩,自然也毫无悬念提着重剑想赛场中央迈开了步伐。
头顶三角立耳的克罗雷特悄无声息隐去了身形,整个人都化为一抹扭曲模糊的残影,在骤然生长起密密麻麻绿叶树藤的遮挡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根利箭带着破空声疾驰而来,却与单人赛时截然不同,角度刁钻地瞄准了手持法杖的法师,奥莉西尔的木弓后弹出枪管,几枚牵引着长长烟气拖尾的炮/弹在空中兜了个大圈子,随后和半空中的箭矢撞上,撞出了偌大的爆破。
与此同时,浓郁的水元素魔力也骤然弥漫在了整个赛台中央。
分不清究竟是谁调动的水元素魔力,在场的水法名义上有四个,稀薄的淡绿色雾气悄然无声向着另外半边赛台笼罩而去,遮天蔽日的水龙卷在半空中缓缓成型,对面的爱兹玛德杖头处的魔力团模糊了一刹那,紧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以撒。
两只队伍的内斗,彻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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