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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舍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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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极笨拙的吻。

    与其说它是吻, 不如说是这张嘴的主人想要用它来堵住另一张嘴,好不叫那令他失落难过的话继续响起罢了。所以一个吻笨拙极了,毫无技巧, 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凑上来傻乎乎地一啃。

    然而那一股似曾相识的清冽, 与一种近乎幻觉的甜蜜, 却再一次萦绕在谢非言鼻尖。

    谢非言惊呆了。

    这一刻,一股细细绵绵的痒意再度从他指尖漫开,飞速盘踞在他心间, 令他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过还好, 这个吻飞快地结束了。

    于是谢非言迅速回神,勉强压下自己面上的烧红, 恼羞成怒:“你到底在做什——”

    这一次, 谢非言的话语依然没能说完。

    因为这个吻的主人竟一鼓作气,再一次亲了上来。

    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一个意外, 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不小心轻咬了一下谢非言的下唇,而后, 在谢非言吃痛退缩时, 他像是一只心怀歉意的小兽那样,轻轻舔了舔自己刚刚咬出的细细齿痕。

    “唔!”

    这一下的意味, 已经超出了之前所有的总和。

    如果三年前的第一次亲吻,是带着调笑的戏弄, 而在广陵城的那次亲吻, 是酒意上头的冲动, 那么这一回……这一回, 就太超过了。

    谢非言一惊,全身都腾地烧红起来,伸手想要去推沈辞镜。

    然而他过分强烈的反应,却像是为对方指明了什么方向。沈辞镜只犹豫了瞬间,便立即在谢非言挣脱的前一刻按住他,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而后再一次轻轻舔过那道齿痕。

    “你……唔……”

    年轻人一点就通,聪明得过分。他吞下了谢非言恼羞成怒的话语,食髓知味,向着更深的地方探去。

    于是,谢非言再一次嗅到了那甜蜜的幻香。

    谢非言的身体是热的,心却是冷的。他的心中总是充满了怒火,这样的火烧干了他的血,也烧干了他的心。所以当那火焰熊熊燃起时,谢非言感到过痛,感到过怒,感到过不甘……还有冷。

    那是挥之不去的冷,是再如何点燃自己也无法挥去的冷。

    但这一刻,他感到了热。

    沈辞镜的身体是冷的,微凉;沈辞镜的血是热的,微暖;但沈辞镜的心却是滚烫的,一腔真挚,毫不保留,全心全意。

    谢非言是这样喜欢他的真挚与坚定,却又是那样害怕他那颗过分滚烫的心。谢非言害怕自己不值得这样的好,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令这样的心意冷下去,害怕终有一天这颗心的主人提起他时,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是他啊,曾经认识”便再无下文。

    所以当谢非言得知自己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虽然心中苦涩难过,但其实也隐隐松了口气,认为或许是老天都在让他们冷静一下,不要这样轻易决定一段关系的开始。

    可是当对方的气息靠得这么近,当这个小混蛋用这样年轻气盛的热情来宣告他的主权时,谢非言恍惚明白他其实还少怕了一样东西。

    他还应当害怕自己已经逐渐化作余烬的心,也会因这样的赤忱和热情重新回暖;害怕自己会动摇心中的愤怒和决心,重新从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鬼化作会哭会笑的人。

    “够了……够了!”

    谢非言感到了害怕。

    他挣脱了沈辞镜的禁锢,踉跄后退。

    他不敢再想更多,不敢再靠近那个会令他的心脏逐渐回温的人,勉力压下自己脑中的一片混乱,说:“等一下,我刚刚想过了,我们果然还是——啊!”

    谢非言心慌意乱地后退,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退到了床榻附近,因此他一个踩空,身形一晃就向后倒去。

    沈辞镜捉住了谢非言的手,却没打算捉住他的人,反而是顺势将谢非言压在床上,禁锢在一个更狭小暧昧的空间内,然后在谢非言的拒绝出口前,再一次亲了上来。

    沈辞镜深深地亲吻这个口是心非的人。他细细地吻他,将谢非言那明明是在渴盼他靠近却又偏偏要冷漠拒绝的话堵住,也将对方所有藏在拒绝之下的喜欢贪婪吞下。

    ——眼前的这个人,是这样喜欢他。

    当沈辞镜向谢非言靠得越近,他就越发感到谢非言竟是这样地喜欢他。

    谢非言对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笑着的,哪怕是拒绝和发怒,也带着隐隐的歉意与失落,好像冷酷的话出口时就已经自己生起了自己的气来。

    谢非言对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带着宽容与温柔的,哪怕他屡次惹谢非言生气、哪怕他如同现在这样得寸进尺逼得对方只能后退,谢非言也只有慌张,而从没真正恼过他。

    谢非言喜欢他,非常喜欢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他。

    这样的爱意,令天生就像明镜般能映出他人心底情绪的沈辞镜,忍不住为之怦然心动,忍不住为此生出困惑,忍不住去追逐这样的情绪,也忍不住去靠近这个人。

    而他越是靠近,就越是喜欢,越是喜欢,就越想靠近。

    最后,当沈辞镜终于来到了谢非言的身边时,他几乎要醉在这个人的爱意中,

    几乎要被这样的可爱而彻底打倒。

    谢非言的口是心非,可爱;谢非言的傲慢张狂,可爱;谢非言的狗言狗语,可爱;谢非言的故作轻慢,可爱;谢非言只对他的宽容隐忍,可爱;谢非言看向他的温柔笑意,可爱;谢非言一边骂他一边暗自气恼自己的心情,可爱……

    还有这一刻谢非言被他逼得方寸大乱,慌张后退的样子,可爱。

    可爱,可爱,可爱。

    可爱到他忍不住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可爱到他甚至没有半点挣扎的想法,便就这样沉醉下去。

    世上再没有比谢非言更可爱的人。

    沈辞镜确信。

    世上再没有比谢非言更爱他的人。

    沈辞镜确信。

    所以当这样沉默温柔、带着宽容和笑意的心情,逐渐走向绝望、逐渐想要退缩时,沈辞镜几乎难以忍耐。

    但他偏偏说不出话来。

    但他偏偏喜欢的正是一个如蚌壳一样将内心紧闭的人。

    所以沈辞镜只能莽撞地亲了上去,选择堵住这张嘴。

    而出乎沈辞镜意料的是,这个举动,效果绝佳。

    这个带着一身风流、只说了三两句就叫小师妹毫无原则倒向了他的家伙,这个在迷惑人心这件事上轻车熟路得让沈辞镜有些牙痒痒的人,竟被这一个亲吻吓得慌张极了,一再退缩。

    谢非言的唇在他的亲吻中颤抖,他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升温。

    这一刻,沈辞镜竟忍不住生出了好奇来:这个人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他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吻吗?

    于是,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带着强烈的实践学习和共同进步、精益求精的精神,再次亲了上去。

    他亲得更深了,于是对方也变得更为慌张,挣脱他后不断向后退着。

    当沈辞镜看到谢非言脚后的床榻时,他有瞬间犹豫是做个君子还是做个小人,但谢非言的迅速跌倒,让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

    他滚上了床单,将对方禁锢在自己的手臂之中,扣紧怀中猎物的手指,捉住猎物的腰,然后——他第三次亲了上去。

    这一回,他亲得更深更凶,于是他怀中的猎物身体的温度变得更高,也发出了更软弱甜蜜的声音。

    沈辞镜感到怀中的人心中的忧虑如冰雪融化,而那些令他也忍不住难过的苦涩绝望也被恍惚和害羞取代。

    于是这一刻,沈辞镜再一次确定了两件事:

    ——这个人,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

    ——这个人,真的特别特别可爱。

    沈辞镜心中雀跃极了,忍住了再亲一次、让对方发出点更好听的声音的冲动,再度变回了君子。

    他将头贴在谢非言的胸口,听着那慌张而急促的跳动声,确定这个人暂时被他哄好了后,便捉住对方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写字。

    “等我。”

    被他捉住的手颤了颤,手指蜷缩了一下后,又很快展开,好像只是感到了痒。

    但沈辞镜却感到了从谢非言心中传来的无措和害羞。

    ——可爱!

    沈辞镜喜滋滋地想着,继续写字。

    “不要对你自己这么狠,不要伤害你自己,我会很难过。”

    似乎是因为写字而非说话的缘故,一些沈辞镜本来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这会儿却都理直气壮地写在了谢非言的手中。

    “我喜欢你,我舍不得。”

    谢非言的手颤了颤,想要缩回去,但沈辞镜固执地将他的手捉住,又写了一遍。

    “我喜欢你,我舍不得。”

    谢非言没有说话。

    于是沈辞镜打算写第三遍。

    不过沈辞镜才写到第二个字,谢非言就撑不住了:“好了,我知道了。”

    谢非言故作镇定,故作冷淡,想要从沈辞镜手中将自己的手抢回来,就连声音都是一本正经:“我知道了,行了,不要胡闹!”

    沈辞镜轻哼了一声,恶向胆边生,在谢非言抽回手前低头在他手指上轻咬了一口。

    不过沈辞镜刚咬下去就舍不得了,于是他赶紧又舔了舔。

    谢非言:“……”

    在白色绷带的映衬下,谢非言烧红的脖颈分外惹眼。

    谢非言又是气恼又是害羞,向床的内侧一滚,把自己的手和脸都埋在了被褥里,不给某个小混蛋可趁之机。

    “我要睡觉了。”谢非言声音闷闷的,“你走!”

    沈辞镜侧头看他的背影。

    ——可爱!

    沈辞镜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轻侧躺在谢非言的身边,在他紧绷的后背轻轻写字。

    “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

    谢非言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不说话。

    沈辞镜继续写。

    “所以我会找到办法的,信我。”

    片刻的沉默后,沈辞镜以为自己不会等到这个害羞的人的回答了,于是体贴地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他听到了谢非言隐含温柔的声音——那是只对他一个人温柔的声音。

    “我信你。”

    沈辞镜的面容被瞬间点亮。

    他忍住再回头去亲亲那人的冲动,将门轻柔阖上,示

    意小师妹不要去打扰后,就风风火火地冲向了洗剑峰。

    此时,沈辞镜有两件事要去求他那位特别坑弟子的好师父,宫无一。

    第一件事,当然是问问有哪个宗门擅长疗伤,然后赶紧将谢非言送去。

    第二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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