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加深误会
其实不怪托尼斯塔克多想, 或者他不给西泽一个解释的机会。
——因为西泽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意识到他和赵海伦博士天天见面，或者夜宿实验室有什么不对的。所以托尼在最初几天默许的给出了机会恼怒等着解释的时候，天然过头的西泽像没事人一样，并不说明自己是在忙什么, 也不屑于遮掩, 自然到就像脚踏两条船还很理直气壮一样。
托尼能不气疯了吗？
但其实……
赵博士虽然人长得年轻貌美，可她一心扑在自己的新项目上, 满脑子全是怎么搞科研。西泽就更不用说了, 他一心只盘算着怎么攻克难题, 用现有技术把托尼斯塔克的命保下来，能越早越好，别受一点罪才好。把这样的两个人放在一起, 那简直就是一对实心木雕，没一个脑袋想偏的, 压根都意识不到问题重点。
赵博士知识渊博，脑子聪明。西泽又有未来的黑科技知识当参照物，眼界更远。哪怕两个人都是在摸索这条全新的道路，两人联手后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快上好多, 项目进展像坐上了火箭似的。白天两个人昏天黑地的做实验，晚上就是聊得相见恨晚。
一不小心，这不就快一个月过去了吗？
按照赵博士估计, 原本新项目那点看不见影子的十年计划，有了西泽加入后秒变五年计划，现在又真的有可能在短短两三年内做出实物，甚至有新突破后可能更快。她很清楚, 生命摇篮——又称为“再生摇篮”的这个珍贵东西一诞生, 将会改变现代社会的格局。所以当前的速度已经是赵博士想都不敢想的快了, 可西泽还是天天不满意住在实验室里。看他的拼命架势，恨不得一年就出成品。
那程度连赵博士都吃不消，直翻白眼的怀疑是不是当初西泽花了好大功夫才说服她进组，现在使劲折腾的想报复她回来了，压榨得人都喘不过气——谁再心花怒放也扛不住啊！其他跟着赵博士的研究人员更是犯嘀咕好多天了：……这是个铁打的人吧？要不是他们见西泽能喘气能受伤，都该以为这是政府哪个实验室里秘密做出来的大号机器人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西泽压根没意识到在别人看来他和赵博士日夜同进同出的有多亲密，在他眼中，男性女性都差不多，他对托尼斯塔克一见钟情，也是因为对方的灵魂温暖又漂亮。他看中的只是托尼这个人而已，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偏偏外面小报绯闻满天飞了，现在大众已经不猜西泽赫尔森是不是托尼斯塔克的真爱了，而是开始猜他到底喜欢斯塔克还是喜欢赵博士，或者他一个小小的游戏公司老板一朝狂了起来，贪心的两个都想要呢？
耿直的西泽没关注那些，他只知道他要对托尼好。
这段时间他和托尼相处时间锐减，只能又是送防护装置又是送汉堡师傅的，争取人到不了心意到。他终于可以老老实实的按照克劳先生教的，一门心思铆足了劲的对托尼使劲了。不过，不知道托尼最近也在忙什么，几次上门都没见到人。
也不对，他是知道的。
……西泽估算着托尼大概还在比对那些元素，想找出一个解决钯中毒的办法。这样一来，两个人都刚刚好，一起在为攻克难关努力着。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感还让西泽很高兴。
但西泽有时候也想过，他最近陪托尼少，会不会惹人生气，才导致托尼总是不见他了？但转念一想，西泽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总是不擅长揣摩人类情感的。托尼感到什么不满应该会说出来，男朋友在他面前什么话从来都不憋着。
所以这天。
西泽又抽出了一会儿空，准备带上他新买的甜品去斯塔克大厦见托尼——挤时间见男朋友是一方面，西泽想起上次看到九头蛇接下的任务不放心又是另一个方面。
虽然不知道九头蛇盯上托尼手中的某份技术资料有什么用，但他知道托尼现在身边的助理们除了佩珀波茨，其他人全都是九头蛇的成员。万一他们进展不顺，觊觎托尼想去做点什么，那就不妙了。
西泽现在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先默默调查着。
他带着甜品熟门熟路的进了斯塔克大厦，想通过私人电梯上楼，电梯中却响起一个熟悉的温和男中音：“很抱歉，赫尔森先生，你没有前往休息室的权限。”
西泽：“？”
他有点不能理解，猜测托尼可能突然在忙什么，改口：“那就去实验室，我在那里的走廊上等他。”
“很抱歉，赫尔森先生，你也没有前往实验室楼层的权限。”智能管家的男中音更歉意了。
“……”西泽纳闷的静默了，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是不是，最近的举动，真的惹男朋友生气了？
“赫尔森先生？”西泽还站在电梯里发呆，拼命脑内风暴。时间却不会等人，带着助理们刚从楼上下来的小辣椒随意扫了一眼，看到这边的西泽傻傻站着，她惊讶的回头问，“你怎么不按按钮？是来找斯塔克先生的吗？”
西泽意识到她来的正好，应了一声委婉的担忧打听，“波茨女士，托尼最近的情绪不好吗？”
说起这个，小辣椒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变得有点发愁。
她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先回头看看新招的几个助理，吩咐她们：“你们继续去忙，我等会过来。”几个女孩都应了，干练的各自带着文件离去，到周围办事。好像对大老板的八卦一点都不感兴趣似的，西泽不着痕的审视目光若隐若现的停留在她们身上。
小辣椒这才说：“一直不好，我也不知道托尼他怎么了。前段时间只有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脸上才又有了笑容，但是最近又恢复了原样。谁都不知道他在愁什么……”
西泽若有所思。
“……”小辣椒看着他欲言又止，视线从没按按钮的电梯里扫到西泽手上拎着的甜点，又看向天花板上，表情忧心忡忡，她最后叹了口气，疲惫的总结，“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跟了托尼这么多年的小辣椒才算得上最了解他的人。所以认识了西泽赫尔森先生后，小辣椒一度以为托尼找到了真正在乎的人，她也能通过西泽劝劝托尼，开解他的心情。但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又让她看不懂了。
托尼对人还像是对待炮友的态度，新鲜感现在好像也消退了，赫尔森先生变得不再特殊，她刚才说那些话，算得上过界了。太让人烦恼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西泽想了想，也没有说“带我上去”这种为难人的话，而是递过了甜品，“把这个给托尼，帮我问问他忙不忙，好吗？如果他在生气，我有话想对他说。”
这次小辣椒迟疑着答应了。
其他炮友也有事后来纠缠托尼斯塔克的，都被她轻门熟路的打发走了。但赫尔森先生的情况特殊，小辣椒也拿不准他们是闹别扭还是托尼真的结束关系了，所以忙可以帮。
……
其实不需要佩珀出动，整栋斯塔克大厦都在智能管家的监控管理之下。西泽刚走进电梯准备上楼的时候，智能管家就尽职尽责的把消息告诉在实验室里的托尼了：“先生，西泽赫尔森先生到访，正在一楼大厅和波茨女士交谈。”
“不是取消他的所有权限了吗？”托尼扔下护目镜，语气很不好，“告诉我干什么！”
智能管家静默无声。
取消某人的特殊权限只是不允许他再上楼，而没有说他的到访不能通报给托尼斯塔克。平日里一些关注或者熟悉人物到访斯塔克大厦的时候，智能管家也负责这么提醒主人，所以算不上他出错。
托尼现在就是有气没处发，他扔下一句话后闭紧嘴巴，继续专心致志的捣鼓着大机器，往上面拧螺丝，但拧着拧着，托尼愣是换了好几个姿势，有点心浮气躁。他最后找了个理由，冷着脸问：“那家伙又在纠缠佩珀干什么？他是专门来斯塔克大厦捣乱的吗？”
智能管家当然没法凭一两句话回答上来这些问题，他像往常一样投屏开启了大厅里的监控，放起了此时此刻的视频：屏幕上，画面刚一接通，就是小辣椒吩咐助理们离开的话语。而西泽的目光直勾勾的游移在那三个年轻靓丽又貌美的助理小姐背影上，正露出一副险些收不回神的样子。那目光，那表情，比以前凝视着托尼还要认真几分。
“……”托尼斯塔克的脸色“唰”的一下漆黑无比了。
“大厅权限也给他关掉！以后禁止这个人到斯塔克大厦来！”托尼现在是完全确信了，西泽赫尔森不是个演技高超的混账就是个虚伪的混蛋！！
他不仅男女通吃，还花心又贪婪。先在托尼面前装出一副青涩过头到纯情的模样，扭头就开始暴露本性，又是接近赵博士又是惦记几个漂亮助理，甚至一点都不顾忌这是在斯塔克大厦里！
托尼现在只恨自己——他当花花公子饱览经验了那么多年，怎么终于有一天自己也瞎了眼呢？！
“托尼，赫尔森先生给你带了甜点……”那边，小辣椒也刚好坐着电梯上来了，她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气坏了的托尼骤然打断，咬牙切齿的怒道，
“以后别再提那个名字，把东西全都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