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初识嗨爪
这边，海德在外面捣乱吸引了人的注意力后，就潜进了建筑里，为他看到的画面所惊叹。
如同他的机体计算出的那样。
加工厂是初步处理尸体的地方，黑诊所是进一步挑选和做手术的地方，容纳了大量人的普通房子是交易所。今晚正好有一场黑市交易会，来参加的都是有需要的客户或者客户代表。在这片光明正大的土地上，竟然有一条完整的贩卖线路。
这代表什么，背后又有多少深意，海德懒得想，打算一股脑都扔给派斯顿绞尽脑汁处理。他是仿生机器人，不会忘记自己今晚出来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给炮灰二号收尸。
所以说，炮灰二号在哪呢？
又回到黑诊所的海德一筹莫展，对着一份份注了液又冷冻保存起来的器官左瞅瞅右瞅瞅。“这个心脏挺像他的。”卷发青年喃喃自语着，看向另外一个，拿不准主意，“……或许是这个。”
背后的本体西泽默默在系统中记录下来：以后的马甲都要装上跟踪定位装置，不，还不保险。要在马甲材料中混合上一种新颜料，确保自己以后能够追踪到每一份细胞组织。
不过，昨天早上才被偷走的尸体，已经没那么新鲜了，恐怕用途不在这里。
海德换了个思路，从暗室的保险箱里找出来厚厚的记录册子，快速翻阅着。果然，这个地下加工厂中，最吃香的是器官贩卖，但这对时间地点和器官的要求都很严苛，所以后面才紧挨着黑诊所和交易所。这三家合作拧成了一股势力，上到负责搜寻尸源和善后，下到联络客户和负责武力。可以说他们在这片荒地上已经成气候了，暗自做着利益丰厚的这种勾当。
海德很快翻完了那一保险箱书册，挑出了其中几本陷入沉思。
和贩卖器官比，这里的普通尸体居然都供应给了各大机构和生物实验室，形成了几条稳定渠道，是薄利多销的灰色买卖，上头过了一遍明路默认的正经交易。乍一看很正常，但他在意的是……他挑出来的那几本书册，数据都不对劲。
那是通过一个神秘渠道送来的非正常死亡尸体们，经过混淆处理后充作正常尸体卖出销赃，又模糊了记录后的数据。以及贩卖团伙往这个神秘渠道不断提供尸体却继续抹平了数据，假装整件事都不存在。为什么贩卖团伙对它这么小心？连放在保险柜里的册子上都不敢明写？
那些普通的尸体贩卖都是为了和这个神秘渠道的交易而掩人耳目的吗？
海德沉思了一下，还是把几本特殊册子塞进了怀里。这件事他准备自己去调查，不告诉派斯顿，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给警长惹来杀身之祸了，还是单干的超级英雄的身份好用一些。
……
总之，到了这里事情就好办多了。
海德按照册子上的记录顺利找回了命运多舛的炮灰二号。可喜可贺，这件马甲正准备被卖往实验室呢，但还没被运走，暂存在这里的冷冻库中。眼看着外面骚乱起来，是那些见势不妙的客户们想离开的动静。海德打晕来黑诊所查看的保镖们，带上炮灰二号趁乱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完美和带队返回来的派斯顿错开。
“怎么找不到人？”第一时间派人拿下了犯罪分子，接管了整个窝点的派斯顿急了。他让同事吴警官去找保安审问清楚，因为他今晚对外解释的是：他私下的线人发现了这里，联系完他后那个线人还陷在窝点中。
“长官，他们是听到了那位线人的响动，但一直没追到人。”亚裔的吴警官苦恼的喘着气回复，涨红的脸上全是汗珠，“后来乱了起来，他们说顾不上找人了。”这个据点因为性质特殊，一直不设监控和网络，这次突然袭击抓获的人数又众多，整个分局都出动过来了，还是抄检册子和物品，忙乱成一片。吴警官几头来回跑，累的差点没喘上气。
“我知道了。”在其他人面前，派斯顿还是很能沉得住气，严肃的板着脸若有所思。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从焦急中后知后觉的冷静下来，意识到可能是他……太，低估海德了？连呼风唤雨的本事都不需要用，就甩开了那群保安的追捕，也不知道海德找到那位朋友的身体没有。后面海德可能是不想和警察打交道直接离开了。
偏偏他们两个才刚认识没几个小时，连联络方式都没有，他和玛姬也很关心那位救命恩人的身后事啊！
派斯顿心里不大高兴，嘀咕着也只能先把惦记放下，这次突然捅出这么大个黑市和贩卖器官的加工线，他们分局有一阵子得忙了。要连夜整理赃物和册子，把来不及离开的客户逮捕记录，把上下线都连根拔起。
结果等警车车队浩浩荡荡准备回去的时候，派斯顿整个人都裂开了：
他、车、呢？！
他那么大一个千疮百孔的警车上哪里去了？！
虽然警车今晚伤筋动骨的毁了容，修理费高昂到能让派斯顿不停抽气，起码得缓一个月才能重新开上，但至少车还在啊。现在车都不见了！哪个混蛋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敢去开警车？？
想都不用想，派斯顿在心里咒骂起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海德。
骂归骂，派斯顿还是只能先替人遮掩着，毕竟分配下来的警车没了也是件不小的事，只希望对方早点把车还回去让他去修。回到警局后一忙，派斯顿就通宵加班忙了个昏天黑地，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
海德后半夜在干什么？
本体西泽已经睡了，但马甲海德还按照他预设下来的程序行动：卷发男人先去找了处公共墓园把炮灰二号葬了，又一边解析着那几本特殊小册子，一边老老实实用黑科技修车。他愣是把警车修成了完好无损的模样。
通过世界各地的资料监控做比对，再加上未来黑科技的解析后，海德的机体也足足花了一夜才得出可能性高的结论：那些痕迹动向似乎都指向了一个隐秘而庞大的黑色组织：
“九头蛇。”
地下黑市的神秘渠道，只不过是“九头蛇”外围用来销赃和供用的其中一个不重要节点罢了，今晚的事情刚出，他们已经彻底切断了联系，并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整个窝点被捣毁了，也不会有线索或猜想让人联系到九头蛇组织上——除了他们倒霉的碰上了海德这个拥有未来黑科技的家伙，愣是通过细枝末节揪住了他们的尾巴。
早上醒过来的西泽思考了一会儿，选择把“九头蛇组织”也设置成关键词，纳入自己的监控范围。
他对这个组织还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上个时代美国队长敌对的组织，已经瓦解多年了。如果能找到更多消息，或许他能清晰评估对方对超级英雄的威胁程度，从而采取不同措施。
“早上好，西泽，你想吃芝士三明治吗？”新一天的克劳医生又变得神采奕奕，他主动打着招呼，在厨房里摩拳擦掌的准备给西泽做早餐吃，“一片芝士——一片番茄片，还要加上生菜！”
显然，虽然克劳先生时不时能碰到实物，但他总会忽略自己吃不到真正的食物，也意识不到自己做饭的数量问题。
西泽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他的举动，回答：“请给我两片芝士。”他坐在餐桌前开始等待，一本正经的把手背在身后，下一刻小方块冒出来，马甲海德凭空出现了。卷发男人大气都不敢出的转过身，悄无声息的想去客厅外的走廊翻窗户出门——
“再来一碗水果麦片怎么样？”克劳先生突然转过来身体，笑容满面的问。看起来，繁忙的工作反而让他更活跃了。
“谢谢。”西泽面不改色的回答，没有一丝停顿。
相反，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大空调与墙的缝隙里，海德屏着气收着腹艰难的站着，瞪大了眼睛，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刚才克劳先生转过来的一瞬间，海德发挥了这个马甲有的最高速度，“嗖”的一下闪到了空调后面，才没有被人看见。
幸好幸好……
海德整个胸膛漏气似的瘪了下来，放松的塌下肩膀。他心有余悸的挠着头翻窗户出去了，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在卧室里出现比较好，不然他才出现一天就掉马了，也太丢脸了吧！！
海德是去送车的。
修理完毕的警车被藏在那片荒地的某处野花地里，全程就没往本体西泽那边开过。他光明正大的把车开回派斯顿家门口，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幼儿园小女孩上学的接送点了。海德准备敲门告诉玛姬女士一声，请她再转告派斯顿，算是了结了这一场相识后续。
但本体那边设置的系统提示反倒先弹了出来：“已触发新的超级英雄，自动设为关注人物——’”
紧接着，就从门内传出了玛姬女士和谁吵架的声音：“不行！你绝对不能这么做！”“这是犯罪！会进监狱的！你想想凯茜……”陌生男人嗓音沉着坚定，微小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那边响起：“玛姬，你别劝了，我一定要做……”
海德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做什么？
他一时没关注到，哪个超级英雄就要长歪变成超级反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