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复仇
尽管此刻的蜀山乌云密布，暴雨倾盆，但这冰凉的雨点却丝毫无法浇灭闻人舒内心的怒火。
闻人舒死死地盯着御剑冲来的二长老，无边的杀意伴随着长剑的轻鸣爆发而出，霎时间，包括二长老在内的所有蜀山弟子都感到了一阵莫名得到凉意。
“为了永远都回不来的人？就凭你一个普通的蜀山弟子？”
原本打算直接动手的二长老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一般，御剑悬停在了闻人舒的面前，那张狰狞的老脸上充斥着，狂妄的笑容。
“若是你师父还在的话，我可能还要忌惮一二，但是你嘛……”
二长老一边说着，一边不屑的摇了摇头。
“呵，尽管笑吧，这可是你生命中最后一次笑容了。”
闻人舒右手横剑于胸前，左手握住剑锋，缓缓的拭去剑刃上的雨水。
“滴答，滴答。”
锋利的剑刃顿时划破了坚韧的皮肤与肌肉，鲜红色的液体缓缓涌出。
随着左手的移动，剑刃上的雨水被完全拭去，取而代之的，是闻人舒充满生命力的血液。
这鲜红色的液体并未遵守自然的规律落向大地，反而如同被剑刃吸附了一般，紧紧缠绕在了闻人舒的佩剑之上。
“嗡~”
伴随着佩剑的一声轻鸣，缠绕佩剑的血液顿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紧接着，便如同滴入海绵当中的墨水一般，完全渗入了剑刃当中。
“二长老，你伤我师父，杀我兄弟，今日此时，便是你明年的忌日！”
闻人舒右手轻挥，长剑斜握于身侧，没有华丽的剑花，没有迅捷的剑速，就如同任何一个没有经过修炼的普通人一样。
但这丝毫不起眼的轻挥却带来了无比震撼的效果，随着长剑的挥动，闻人舒身周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极为可怕的灵力波动。
闻人舒身周仿佛被透明的屏障遮挡了一般，倾盆的暴雨丝毫无法侵入五米之内。
“行为举止，返璞归真，周身数米，水泼不进，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剑域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剑域是只有在剑道上登峰造极之人才有可能领悟的绝学，他一个普通的蜀山叛逃弟子，怎么可能会用这一招！”
原本气焰嚣张的二长老顿时被这奇异的景象所震慑，他低声自语，脸上的震惊惶恐不安等等表情数度变化。
“不可能的，我才不信你一个叛逃的普通弟子能够掌握这一招，闻人舒，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吧！”
如山如海般的压力几乎让二长老喘不过气来，在这样的高压下，他终于坚持不住，率先御剑冲向了闻人舒。
“死？要死的是你才对啊！”
望着冲向自己，面目狰狞的敌人，闻人舒的目光却充满了平静，不，不对，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冷漠，是对生命的冷漠，那个高居长老之位的男人，在这目光当中早已是一个死人。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灵诀：断浪，闻人舒，给我受死！”
二长老双手不断变幻出玄妙的手势，雄浑的灵力被沙哑的口诀调动，一瞬间铺散在整个天地之间，倾盆的暴雨在此刻也如同听从将令的士兵一般，停止了落向大地的趋势，转而环绕在二长老的身边。
“哈哈哈哈，闻人舒，你太大意了！在这暴雨的环境中，我的水系灵诀能够发挥出的远超平常的威力，就连你的师父也不敢力敌暴雨中的水系灵诀。”
“呵呵，林铁牛叶辉与你不是亲如兄弟吗？今天就当做善事了，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
威力倍增的水灵诀带给了二长老无边的勇气，携带着滔天巨浪的他似乎忘记了自是因为无法承受压力才主动出击的。
望着逐渐靠近的二长老，闻人舒双眼当中的冷漠终究发生了几丝变化，不过这变化并不是因为二长老那貌似强大的水灵诀，而是因为那两个已经逝去的兄弟。
闻人舒没有对二长老做出任何语言上的回应，他只是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二长老斩去。
“这么慢的剑能够斩到什么！闻人舒，我倒是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这种程度。”
二长老没有敢直面剑刃的锋芒，虽然在他的记忆中，修剑的闻人舒根本无法攻击到这个距离的自己，但在本能的驱使下，他还是绕开了剑刃的朝向，选择从背后发起进攻。
“呵。”
面对二长老的挑衅，闻人舒只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笑，接着就仿佛忘记了二长老一般，径直迈步向蜀山之巅走去。
“敢无视我？闻人舒，你这是找死。”
二长老看到闻人舒的行动后顿时气得不轻，他暗自用力，手上玄妙的手势越变越快。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而闻人舒却依旧是背对二长老，丝毫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很好，我这就送你去见……怎么，回事？”
就在二长老自认为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他感到操纵水灵诀双手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接着，一阵剧痛自小臂直冲而上。
二长老强忍着钻心般的疼痛，将视线投向手臂。
他没有能看到熟悉的双手，原本双手存在的位置，此时却空空如也。
“啊啊啊啊啊……”
在看到如此惊恐的场景后，原本尚且能够忍耐的疼痛此时也变得无法忍耐。
剧烈的疼痛袭扰着二长老的神智，无法稳固心神的他就连基础的御剑也无法维持。
如同之前自然下落的雨滴一般，二长老也与自己的飞剑一起径直坠落而下。
“怎么可能，二长老竟然输了。”
“二长老是门派最擅长水灵诀的人，水灵诀在暴雨天也有最强的威力，二长老都输了，我们肯定拦不住他的！”
“拦，拦，拦，现在还拦个屁啊，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对手，天塌了有高个顶上，现在当然是保命要紧！”
二长老在门派当中素有淫威，但与之相对的，门派当中的所有人对他也只有屈从，没有爱戴。
在二长老重伤坠向地面的时候，那些随他一同前来的弟子，竟没有一个人御剑去接住对方，这些弟子第一时间去做的，竟然都是逃命。
看着四散而逃的弟子们，闻人舒面无表情的摇头叹息道：“师父啊，这就是你曾经爱戴的门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