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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泼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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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王就纳罕了,明明都是皇子,怎么太子仿佛就没有兄弟们那种粗糙,即便他们再保养这手也不能有太子那种纤细和精致。

    赵钰染与他打过招呼后,穆王却没有回应,让她不由投去疑惑的眼神,正好瞧见他在看自己的手?

    她也低头看了眼,更加莫名。

    好在穆王已经回神,细长的眼眸平和,说道:“我是有封信交给四弟的。”

    信?

    在赵钰染迟疑中,穆王将袖中的信递了过去。

    她接过,拿着信走到一边的书桌边,边用银做的裁纸刀划开蜡封,边说道:“二哥坐。”

    二皇子是她这些兄长中,她对他敌意算少的一个。

    如今对方显然有事而来,他又是投靠兴王的,能让他来的事,多半是兴王的事。

    穆王谢一声,依言坐到她对面,见她眼眸低垂,开始在读信,阳光落在她侧脸上,显出如雪一般的白皙。

    在他印象里,太子似乎是从来都晒不黑,以前跟他一块儿练骑射的时候,他们晒成黑炭,他一张脸却总是莹白发亮。

    这个样貌到底是随了元后多,真真是玉人儿一样精致,不怪外头都传太子君子如玉,世无双。

    穆王从来没有这样仔细打量过太子,不自觉又入了神,赵钰染却为他送来的书信感到诧异。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你与三哥这间的事情,何必告诉我。”

    她声线淡淡,眉头微微蹙起,是不解也是警惕。

    穆王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她桌案一方半新的墨砚,想到年前太子为了一个砚告得王皇后被禁足。

    如今看她这个砚,必定又是时时用,才会在他离京又两个月显出这种陈旧感。穆王就想到自己常换的砚,底部几乎没有太多痕迹的。

    看来太子清廉这点,并不是做样子。

    穆王敛敛神回道:“我与三弟间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与四弟说的。”

    “三弟是继后之子,王国舅手握兵权,我母亲一个妃子,即便外祖立于内阁,却也要忌惮王家。王家拉拢,心思如何自不必我说,如若我不应承,王国舅如今跟首辅的关系,我外祖会被排挤得立不住脚,届时我一个没有建树的皇子,也就只能任人鱼肉。”

    穆王陈情,赵钰染又低头看些封信,信里是他安排到兴王身边一些暗探的名字。

    “那二哥写这封信又欲意何为,难道二哥是要告诉我,兴王可能面临惩罚,所以你要准备自寻出路?”

    她语气里藏了丝嘲讽,穆王听得分明,眸光波动。

    赵钰染以为他该有脾气的,结果却见他再冷静不过地说:“对,我要自寻出路。三弟从来都只当我是他手下的幕僚一般,呼喝来去,可能有时还不及他的幕僚,恐怕在他眼里我就一条听话的狗。”

    “我母妃在王皇后手下讨生活,我妹妹以后的婚嫁也在王皇后手中,而陈家这些年没少被兴王拉入泥坛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我不得不听着他的令行事,但我已经如此忍辱,在四弟遇袭之后,兴王第一反应就是连我也算计在里头,想折了我的人来脱罪。”

    “如若不是警醒,让人透了消息给豫王,可能我就是兴王与豫王共同推出去顶罪的人。”

    穆王越说,眼神越冰冷,桌下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所以,四弟觉得我在此时找出路,是有错吗?”

    赵钰染听过后是吃惊的。

    在她记忆里,穆王话不多,虽然还算讨父皇欢喜,从来却又都是掩盖于兴王之下。

    在兴王要反她失败之后,她连同收拾早已结仇的穆王,那个时候,她发现穆王手中已掌着兴王一部份得力的人。

    如今看来,这些人都是他早先就布下的。

    因为前世穆王和兴王连在一块,所以穆王自然也不得善终,而他最后是在她眼前跳下城墙,当时他还朝她微微一笑。

    仿佛是带着解脱。

    听过这些后,她竟居然有些理解穆王当时的诡异了。

    但她向来也是个随便施善的人。

    赵钰染放下信,指尖轻轻点了点,笑笑看着穆王:“所二哥这是拿这些东西来换取我的信任?但二哥你真敢说一声,你对我这储君之位从来没过想法?”

    她字字凌厉,刺得穆王脸色发白。

    他闭了闭眼说:“有想过,却不曾深想。名不正,言不顺,我也怕史书和群臣工笔伐诛。”

    他倒是坦白。

    赵钰染嗯了声:“我想,二哥自己就能化解的,所以二哥把这东西拿回去吧。”

    从刚才穆王的话,她已经听明白了,他是个极有自尊心和讨厌受协的人,如今她拿了这东西,不就是和兴王一样。

    到时,穆王是不是也会跟厌恶兴王一样厌恶她。

    她何必收这样一个随时会反噬自己的人。

    穆王苍白的脸色就变得铁青,他没想到太子居然一点都不会动心,冷静得几乎无情。

    但他也不致于到摇尾乞求的地步。

    穆王站起身,取过桌案上的信,淡淡一笑:“如此,四弟只当没见过我罢。”

    赵钰染颔首,喊了成喜进来:“替我送送二皇兄。”

    直到穆王离去许久

    ,她才从椅子里站起来,望着窗外的梨树出神。

    成喜回来,告诉赵钰染,已经将人送离东宫。

    她这才回过身来,拢了拢袖子往外走:“走吧,父皇还在等着我呢。”

    兴王的事情并未了,她会先回来,是因为父皇似乎有什么要事与宋铭铮私谈,所以她才避回来。

    也快中午了,父皇说要给她洗尘,确实是不好去晚。

    而在她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却见只有宋铭铮坐在大殿内,她看了一圈,发现廖公公也不在。

    宋铭铮捧着茶杯说:“林医正在里间为陛下诊脉。”

    她松口气,径直坐到他上手,她走过宋铭铮的时候,他鼻尖动了动,然后看到她袍子后有一滴极小的血点。

    他神色一变,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吗?

    紧急之下,他把手里的茶碗一抖,茶水就泼湿她刚换好的衣裳下摆。

    赵钰染脚步一顿,看着湿漉漉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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