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南潇心口一拧,眼眶有些发酸。fangzexs
她喉咙有些哽咽,她就算是之前被霍先生气到难过至极时,也没有这种随时都要掉下眼泪的无力感。
还真是……
她喉头滚了滚,半晌,才温温的应了一声:“是我。”
“宝宝,这么晚了还不睡,对身体不好。”
南潇看着窗外比昨天还要好的月色,稳了稳涌上心头的复杂情愫。
她嗓音有些喃喃的,低低的,“是我朝阳哥哥吗?”
音落,电话那头的男人便陷入无声而又无边的寂静中,太过于安静了,安静的南潇甚至都感受不到电话那头他的喘息声。
他不说话,南潇也亦然没有说话。
她眼泪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无声而汹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过那阵复杂的激动,温声道,“…你怎么那么傻呢?”给阿篱殉情,以夫之名给她立碑,重活一世,又割肝救她,无论她怎么凶他,他都不会不要她,除了傻,南潇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值得么?”
她嗓音难掩消沉和难过,隔着手机听筒,楚辞心都快要疼的揪了起来。
他穿着病号服走下床,来到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这个几乎是楚朝阳前半生的地方。
他半开玩笑的口吻:“怕阿篱太孤单,怕她在下面被人欺负。”其实,他更想说,没有你,他要怎么活,但他知道,她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不想让她思想有负担。
南潇鼻音很重:“我听楚香说,你手术做的很成功,人还在医院,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楚辞半个月前就做了肝脏移植手术,经过半个月的康复,他整体状况恢复的还不错。
“快的话,下周就可以出院。”
南潇抿了抿唇,千言万语,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那么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的月色,听着手机那端男人的呼吸,良久,她才说:“…你很早就将我认出来了,是么?”
“嗯。”楚辞喉结滚了滚,眼底翻滚着浓烈而汹涌的暗色,眼眶有些潮红,“比你想的还要早。”
南潇又不说话了,这样对话陷入短暂的沉默后,楚辞才低声开口,“不要哭,伤眼睛,嗯?”
南潇心口疼了起来,心脏揪扯的一塌糊涂,哽咽却又忍着没有出声。
“宝宝,你不要哭。”楚辞在那头皱深眉头,他很早就知道的,她是个面冷心热,极其重感情的姑娘,她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是这样,“你哭,我难受。”
男人的嗓音染着心疼,沙哑的厉害,南潇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跟我道什么歉?”
因为觉得亏欠太多,所以要道歉。
然而南潇知道,她的道歉更像是一把凌迟的刀,会割伤男人;她的朝阳哥哥,要的从来都不是她 的一句道歉,而是她这个人。
她故作轻松,淡淡的:“以前,我对你太坏了。”
音落,便传来男人一声低笑:“因为是你,所以甘之如饴。”
南潇不知道要怎么回他。
男人的心意从一开始她就无比清楚,现在又知道了真相,前世本就亏欠太多,今生再次面对,她除了心底有一丝丝慰藉他还活着,剩下就是大片的愧疚。
可以说,没有楚朝阳,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阿篱,是楚朝阳给阿篱带来了新生。
……
她好像除了爱他,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是对他的伤害。
而她最不能给的就是他想要的爱。
第一次觉得,爱是负面的,它一把双面刀,两面刀口都割的人生疼。
短暂的沉默后,手机声桶传来男人近似呢喃的嗓音,低声问着:“他对你好吗?”
“…嗯。”他人在,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男人向来都了如指掌,南潇懂他在问什么。
虽然只有一个字的答案,已然是最全部的内容。
楚辞心口如同塞了一团湿重的棉花,沉重而又窒息般的疼。
半晌,他又问:“喜欢他?”
南潇咬唇,没说话。
“有那么喜欢?”楚辞的口吻有些咄咄逼人起来,他待南潇向来是霸道又强势,强势又纵容,最后受伤的都是他自己,就像现在,明知道答案,还是要问。
“朝阳哥哥…”南潇轻唤了他一声,像阿篱儿时那般,“朝阳哥哥,你别这样…”
楚辞知道答案了,他许久没说话,心口如同被钝器切开,疼的鲜血淋漓。
长久,他才开口道:“宝宝,你听好了,他若负你,我会弄死他的。”顿了顿,拓跋到不容忽视的强调,“一定。”
这个电话没办法在进行下去,说什么都是彼此伤害。
南潇嘱咐了几句好好养病,就掐断了电话。
她一个人坐到飘窗前,安静的如同夜色,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什么,无名的消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颓靡。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感觉身旁有强大的压迫感后,天已经渐渐亮了。
她下意识的抬头,对上就是邪肆接近妖娆的一张英俊容颜,吓的差点从飘窗上摔下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有些语无伦次,“……你,我告你私闯名宅。”
莫衍生从南洋飞到盛京,中间没耽误什么时间,所以整个人都没时间收拾自己,胡子拉碴,头发也长,长到遮住了那双极其勾人的丹凤眼。
他笑的痞气,一个纵身就跳上飘窗,“宝贝,你舍得告我?”
南潇看着他就要不规矩起来的手脚,抬腿就将他踹了下去,“你不好好的在你的南洋当你的太子爷,跑到盛京来做什么?”
莫衍生被南潇踹的膝盖发酸,疼的直跳,“狗女人,哥哥眼巴巴的飞过来看你,你就这么对待老子?”
南潇从飘窗上下来,板着脸色:“问你话呢,你跑盛京来干什么?”
“当然是泡你了…”话都没说完,见南潇一副要暴脾气的样子,连忙改口,“再过几天,厉老太太八十大寿,我代表南洋莫家来给老太太贺寿的。”
这话半真半假,南潇也不会全然相信,“那你不住酒店,跑我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想你了。哪像你,小没良心的。”说着,就打了个哈欠,解开裤腰带,像是要脱裤子,“宝贝,我借个浴室用一下。”
南潇根本就没机会拒绝,因为这货已经把裤子脱了,脱的连根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