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人去了呢!
子书岁知道萧必安是个多疑的人,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痛失双亲”的柔弱少女,半夜消失在了房中,不知去向,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gaoyawx
虽然最近萧必安对她的态度良好,甚至两人在一起时隐隐有些暧昧,超乎普通的表兄妹之间该有的亲昵,可这并不会让萧必安完全失去分寸。
眼下,府中频频出现贼人,再加上尚方宝剑的丢失,更是让武宁侯府的人变得敏感。
子书岁抬头,对上萧必安沉沉的那双黑眸,他眼底似暗藏风暴。
她却仍是一脸无辜,脸色由起初的迷茫不解变成了几分委屈,“表哥怎么这样看着我?吓唬我做什么?”
萧必安的眸中透着狠戾,并不被眼前少女撒娇似的语调所迷惑,如审讯般地再度开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哦,那表哥在我房里做什么?”子书岁瞪大一双眼睛,发问。
明明说的是他问,她答。
结果她还问起问题来了。
萧必安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子书岁似被他神色恐吓到一般,吓得她蓦然收回大胆的目光,而后低下头,极度不满地小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人去了呢。”
嗓音虽轻,却准确无误地落入在场几人的耳里。
少女说得云淡风轻,可跪着的容露和银杏皆是一脸震惊地仰头看向她。
萧必安闻言脸色更沉,“你胡说些什么!”
紧接着,他伸手,一把将少女拽进房中,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子书岁被他拽进房中,而后房门一关,将容露和银杏的目光阻挡在了外头。
萧必安站在她身前,目光复杂,“不许胡说。”
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偷人这种话哪里是可以随便说的。
“是你,是你吓唬我。”子书岁假装被他唬到了的样子,懵懵懂懂地低下头。
“你去了哪里?”萧必安并没被她带偏,执着地问道。
两人对峙着,房中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子书岁目露忧思地小声叹气,这回没有转移话题,吊足了他的怒气和疑问,才幽幽道:“方才做了噩梦,我睡不着了,就出去走了走……”
因为无法确定萧必安是何时来的,所以她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
萧必安还想问她具体去了哪里散步,薄唇微启,还未说出话来,就见少女蓦然抬起头,她白皙的小脸上突然闪过一道喜色,眸中星芒耀眼极了。
子书岁仿佛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方才天色突然放烟花了,你看见了吗?可美了。”
她的态度转变很快,刚才还说一脸忧色,此刻仿佛全然忘记了烦恼。
轻快的语气,似是真的想与他分享喜悦,甚至都没在意他前一瞬还在阴沉地质问她。
萧必安此时的情绪有些复杂,他看着眼前少女的笑颜……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干坏事的人。
怎么看,都是个未完全脱去稚气的天真柔弱少女。
萧必安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他的质疑似乎对她太过残忍……此时见她粲然一笑,笑容中没有一丝心机与算计。
他那未出口的问题,显得那样不合时宜,也彻底断送在了喉咙里。
方才紧张压抑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子书岁见他一直不回答,便有些失望地道:“表哥不会没看见吧?好可惜。”
“看见了。”他动了动嘴角,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他没说的是,他只匆匆看了一眼。
烟火人间,人间烟火,这些,他从不在意。
或许儿时是在意的,可如今再看那些,心中已不会起丝毫波澜,只觉得这人间烟火都与他毫不相干。
“是不是很好看?今日一定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才有人放烟花。”子书岁猜测出声。
他那双黑眸,在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才移开。
他心底泛起点点波澜,面上仍是一脸冷色,“违反了律例,会被抓起来。”
除了特定的节日,平日里都不许燃放烟花爆竹,即便要放,也要提前于官府登记,官府通过了审批才能燃放。
否则,便是违反了律例。
更何况还是在深夜里燃放,虽然离城内有些距离,声音也不算很响,但也算是扰民了。
子书岁听着萧必安不解风情的下定论,她的笑容淡了几分,“哦,反正也不抓看烟花的。”
“表哥,容露和银杏是无辜的,她们……”
她扯了扯萧必安的衣袖,却被萧必安撇开。
他皱着眉,打开门,“往后半夜别往外跑,若是出了事,无人知晓。”
子书岁老老实实地点头。
“下不为例,早些休息。”留下这句话,萧必安打开房门。
她乖巧二点头,“知道了。”
房门一开,冷风又灌了进来。
萧必安看见少女瑟缩了一下,肃着脸道:“穿这么少,你是想明日称病逃避入宫吗?”
子书岁这次不点头了,她摇了摇头,小声否定,“不是的。”
门外两个可怜的丫头还跪着,萧必安越过她们,大步流星地离去。
子书岁将容露和银杏扶起,待两人相携离去,她才松下一口气,进屋关上房门。
她环顾房中一圈,细细地观察了每个角落,确认自己不在时,萧必安没有乱碰过什么,才脱衣去了床榻上。
或许是因为突发的情况而心有忧思,后半夜,子书岁果真做了个噩梦。
梦中,真正的戚岁来了燕京,并顺利来了武宁侯府,告诉所有人她才是真正的表小姐,而子书岁是假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质疑地看向子书岁。
真假表小姐,傻傻分不清,最后戚岁与萧必行对上往事,才得以定论。
萧必安被欺骗多月,怒不可遏地要将子书岁置于死地,子书岁最终逃出侯府,却未能顺利俘获萧必安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