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流
由于留理佳在周五就完成了数量并不少的作业, 对这种努力表达了肯定的吉尔伽美什特许她瘫在王的身边的高级毛毯上看着王打游戏的英姿。
顺带一提, 吉尔伽美什是不会帮留理佳检查作业的。他虽然觉得留理佳考试时那副宛如在垂死挣扎的模样很滑稽，也承认在笑出留理佳的错误时看着她那一瞬间坠入谷底的表情感到了愉悦, 但那并不代表吉尔伽美什有把留理佳的学习放在心上。
对王恶趣味不予置评的直接受害者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着电视屏幕上被吉尔伽美什快速切换操纵的两个忙来忙去的小厨师，他们行云流水地将上方菜单上的菜一道道制作出来并提交了出去。
“王一个人玩这个就好厉害啊。”
留理佳看着最终的结果评定，吉尔伽美什毫无疑问得到了最高的评价。要不是留理佳看着他是在自己操控, 恐怕会以为这是游戏的机器完美演示。
“我以前和一个朋友一起玩过，玩到最后我们两个差点出去打一架。”
那时是和霍克斯一起玩的, 本来他还说他们俩在见义勇为的时候配合不错，应该玩这个游戏也还行, 说不定还能再培养点默契。结果默契是没见到影, 两人的友情倒是差点破裂。
“哈。”
吉尔伽美什的回应就是一声极其不屑的嗤笑, 下一瞬一个黑色的东西朝着她的脸丢了过来, 留理佳反应极快地伸手抓住，发现是另一只黑色的游戏手柄。
“听本王的命令去做，不允许有你个人的思考, 杂种。”
吉尔伽美什已经退出了他刚才的界面，留理佳看到他选了四人联机对战的模式, 现在正在等待另一组加入。
“好的, 王。”
留理佳从瘫着的姿势坐正, 双手抓着手柄, 神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很快, 随着游戏开始的标志亮起, 吉尔伽美什的指示也在下一秒开始源源不断地传入留理佳的脑子里。
“拿肉。”
“去切菜。”
“洗盘子。”
“去拿锅。”
指示都非常言简意赅，他像是看穿了留理佳接受指示的间隔时间，每次都能在留理佳能接受下一个指示时接上出声告诉她下一步该做什么。而留理佳也确实按照游戏开始前说的那样，不掺入一分自己的思考，完全听从吉尔伽美什说的去做——事实上，她几乎也没有时间去自己思考。吉尔伽美什指示的语气听起来挺悠哉，但实际上非常紧凑，她根本无暇去思考别的，加上对吉尔伽美什王的信赖，她的行动几乎没有任何错误，完全就是吉尔伽美什指哪她就打哪的听话状态。
于是就在吉尔伽美什听起来优哉游哉的指示下，他们连胜了五场，留理佳在吉尔伽美什有点无聊地放下手柄退出游戏时才反应过来。
“王好厉害啊！好多关卡我都是第一次见，但是王的指示让我玩得很好！”
这是真情实意百分百的夸奖，留理佳发自内心地认为吉尔伽美什的指示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出色的。
“哼，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就没必要说了，杂种。”
吉尔伽美什的态度一如既往地高傲。
“倒是你的行动，虽然稍微有那么一点瑕疵，但还在本王的容忍范围内，做得还算不错。”
这句话里稍微带上了点笑意，使得吉尔伽美什的语气温和了一点点 。
留理佳呆呆地看着吉尔伽美什。
“王……在夸我吗？”
“蠢货，难道被廉价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连本王的赞扬都听不出来了吗？”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高高在上。
“谢谢王夸我。”
留理佳选择性地忽视了吉尔伽美什的上一句话，率直地向他不似赞扬的赞扬表示谢意。
“我要是努力的话，也能有像王一样的指挥才能吗？”
“哈，区区杂种，还真敢狂妄地说想拥有与本王同等的才能。”
吉尔伽美什嘲笑着留理佳，然而并不带任何恶意，他只是以嘲弄的语气说着事实罢了。
“别妄想了，就算给你长生不老的仙草让你有无尽的时间去学习，你也永远够不到本王的脚尖。”
“这样啊。”
留理佳也没气馁，她也就是看到吉尔伽美什的才能有感而发罢了，她也确实不是那种适合领导其他人的人——指挥从者是另一回事，对有血有肉的活人是不可能像指挥从者一样的。
“不过虽然才能就是个凡人的水平，你却也有值得本王去认可的地方。”
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按着他手中土豪金外壳的手机。
“哇！是什么？”
“若是你不介意现在就死去的话，”
宝库的门在她的脖颈边打开，一把匕首的刀尖对准了她还隐隐残留着淡痕的脖颈皮肤。
“本王可以告诉你。”
“那算了，我会自己找到的。”
留理佳也有点习惯了吉尔伽美什这副样子——她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这种适应力是不是奇怪了点。
“王的意思是，我得自己去发现我身上有价值的地方，并向王展示出来吗？”
吉尔伽美什大概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比较弱智，仅仅冷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不过留理佳心里已经有数了，若是自己无法在吉尔伽美什的耐心耗尽前认识到那个东西的话，自己将毫无疑问迎来英雄王降下的死亡。
“杂种，今天的午餐去这里取，算是奖赏你今天还算不错的配合。”
吉尔伽美什把那只土豪金的手机丢给了留理佳，又摸出了另一只土豪金手机。
留理佳把没有锁的界面划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家高级餐厅的到店自取通知。
……离家七公里呢，这真的是奖赏吗？留理佳思考着那家餐厅的位置，对比了一下平常最远的取餐餐厅，貌似是两公里，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愚蠢，重要的不是距离，而是那份午餐的内容。”
吉尔伽美什用余光瞥了眼留理佳。
“好的，我会期待王的赏赐的。”
一听吉尔伽美什直接说到了午餐的内容值得被他称为赏赐，留理佳就精神一振。在这方面吉尔伽美什从来都是很实诚的，说赏赐，那至少对她来说肯定就算是赏赐了。
思考了一下七公里，再结合外面没有太阳但也不阴沉的天气，留理佳决定换一套运动服出门，小跑去那家店，然后再抱着巨大的便当盒坐车回家。
在内心把计划给做好后，留理佳换衣服时抽空看了眼在镜中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的自己，看上去那是真的惨，无论是手臂还是腹部抑或是背部，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残留着。吉尔伽美什给她喝的药水还是一如既往的量，但即使把恢复速度加快，由于吉尔伽美什下手一次比一次要重，一次睡醒后已经不足以治愈她所有的伤了，目前这身伤势保守估计也要等下午才能好全。
留理佳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离被吉尔伽美什空手揍死不远了。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王纡尊降贵下场训练她的资格，只能苦哈哈地当着每次都差点被消耗光耐久度的人肉沙包。
摇着头把长袖的运动外衣套上，留理佳把自己的头发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在去那家餐厅的路上是会经过之前留理佳与狂梦战斗过的那个小公园的，小公园离那家餐厅的距离相当近，就算她返程去坐公车也会经过这里。
留理佳在踏入这里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有点感慨，毕竟曾经差点在这里把自己的命交代出去了。
“仏岛小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正当留理佳稍微有点感慨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她上空响起，留理佳一抬头，欧尔麦特正飞向她这边，眨眼间就在她身边落地了。
“欧尔麦特叔！”
留理佳稍微有点惊喜地向着欧尔麦特打招呼。
“我去餐厅取外卖啦，欧尔麦特叔呢？刚做完工作要去吃午饭吗？”
如果是有工作在身的话，欧尔麦特应该是不会特意停下来和她说话的。
“哈哈哈，真是聪明的小姑娘！”
欧尔麦特露出了标志性大笑，他的笑立刻感染了留理佳，让她也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过仏岛小姑娘，你来这里会不会有点……”
欧尔麦特拧着眉稍微迟疑了一下。
“觉得不舒服？要我陪你一起走出这里吗？”
“不用啦，我只是稍微有点感慨，但是要说怕或者不舒服就太夸张了。”
留理佳摆了摆手。
“欧尔麦特叔也快点去吃饭吧，不要因为工作繁忙就吃得太快，对胃不好的。”
“好，我知道了！如果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欧尔麦特以不符合他现在威猛外表的温和地摸了摸留理佳的头。
两人很快就分开了，欧尔麦特再度飞上天空，留理佳则迈开脚步，继续向着她目标的那家餐厅跑去。
毫无意外地接过了沉甸甸的，用着华丽的金色便当布包着的高级便当，留理佳一边思考着应该坐哪班车回家，一边浑不在意地再度踏入了小公园。
本能的危机让她下意识地抱着沉重的便当盒往旁边一闪，同时手臂因为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而翻转了一下，于是留理佳的大半个袖子挂了下来，手臂上出现了浅浅的被利刃划过表面的血痕，与皮肤下堪称恐怖的青紫淤青相得益彰。
“噢噢噢！看到了一点血！但这还不够，我要看的是你的血肉切面！！！然后再去品尝！”
一个看着就不正常的，嘴唇周围钉满了类似订书针东西的男人瞳孔发散地盯着她，嘴角不断地淌出唾涎。在他张着嘴含糊不清地吐出了那些话之后，他那口大白牙就猛地生长分裂，向着留理佳袭来。
不少齿刃扎入了公园的地面，卷起了灰烟。
“嘿嘿，让我看看被切成——”
“他妈的，这个公园和我犯冲吗？”
还没等男人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完话，留理佳有点恼怒的脏话就先飞了出来，同时，一个黑影抱着除了一开始的手臂外并没有受任何其他伤的留理佳从烟里跳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男人便收住了自己的话，更加兴奋地看着要与自己对抗的留理佳，嘴里的大半牙齿有些伸长有些拐弯，以包围之势向着留理佳以及兰斯洛特之影袭去。
留理佳迅速地摸出了随身带着的八百万牌风镜，一边以心灵感应指挥着兰斯洛特近那个男人的身，一边摸出手机迅速地拨通了欧尔麦特的电话。
兰斯洛特的灵活似乎超出了那男人的预料，他没想到这黑影的速度竟然有这么快，但他也反应迅速地用没有伸长的牙齿一下子带他跃上了高空，脱离了相对不利的近距离战场。
留理佳紧追不舍，让兰斯洛特以常人捕捉不到的速度跃起，与此同时，她打出的电话被接通了。
“吸溜——喂？”
欧尔麦特的声音因为在咀嚼而有点含糊不清，再结合刚接起电话时听到的声音，留理佳能肯定欧尔麦特今天的午饭是面条。
“欧尔麦特叔，有没有通缉犯是以牙齿当个性的？就是牙齿能伸长——打断他的牙…啊。变得像利刃那样。”
因为一边和欧尔麦特讲电话一边还要用心灵感应及时地控制兰斯洛特的行动，留理佳不小心就把心灵感应的内容说了出来。她仅仅停顿了两秒并啊了一声，接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把后面的话给说完了。
电话那头神情严肃已经站了起来的欧尔麦特表情也一时没控制好，咧出了一个有点扭曲的表情。
尤其是在听到留理佳那边传出了一个男人的惨叫声后，他觉得自己必须加快速度了。
“你在哪里？”
“我们刚才见过的小公园。”
听到这个回答，欧尔麦特又是一滞，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觉得那个地方似乎和留理佳犯冲，总是让她在那里碰上棘手的事情。
“我马上过去，那是个杀人犯，代号月亮鱼。”
欧尔麦特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飞上了天空，开足了自己的最大马力向着留理佳所在方向的飞去。
在欧尔麦特挂断电话大概两分钟后，留理佳就看到了他疾飞而来的健壮身影，伴随着带有怒气的“我来了”，牙齿已经被打掉了好几颗的月亮鱼毫无悬念地被他一拳击昏。
欧尔麦特一边提起失去了意识的月亮鱼，一边看向了发现他来了就躲到一边的留理佳。侧对着他的少女正紧紧地抱着一个豪华的便当盒被人型的黑影放到地上，那个黑影在她平稳站到了地上时就消散了，少女看着也很精神，不像是有受什么伤的样子。
这样的想法在欧尔麦特看到转过来正面他的仏岛留理佳后顿住了。
他的视力很好，能轻易地看到她的一只被割坏了袖子的手臂上的伤，那上面的浅浅割伤毫无疑问是手上这个vilin造成的，但那之下的淤青——
“仏岛小姑娘，你手臂上的淤伤是怎么回事？”
欧尔麦特直接问出了口，尽管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答案。
“诶？这个啊……”
留理佳下意识地捂了捂。
“就，就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伤的……”
从理论上来说她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训练的战斗也是打架嘛。
“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我知道的你虽然会因为被冒犯而出手，但要造成这样的伤势，到底是和那位对手有什么深重的过节？”
该说是职业英雄的素养吗，欧尔麦特在问情报这一方面相当厉害。
留理佳一下子还真想不出要和别人打成这样子的理由，她耷拉着脑袋。
“……好吧，这是我训练留下的伤。”
“训练而已，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欧尔麦特已经猜到了是训练。
“训练我的对手格斗很厉害，主张让我不断在极限中突破自我得到成长。”
这是吉尔伽美什亲口说过的话“人类这种生物只有在极限的逆境中才能最为快速地成长”，留理佳干脆改一下搬过来用了。
虽然还有后半句——“不过本王只是为了以这种方式发泄一下，和训练的意图大概七三开吧。”
就是基本还是拿她当人肉沙包而已。
欧尔麦特静默了半晌，天蓝色的眼睛从留理佳的手臂转到了她的脸庞，最终对上了她那双漂亮的金色瞳眸。
他本来还在犹豫着，但现在他觉得必须说了。
“仏岛小姑娘。”
“……怎么了，欧尔麦特叔？”
看着不笑了的欧尔麦特，留理佳稍微有点紧张。
“接下来你只要听我说就好，听我说完，然后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行吗？”
不同于他全然严肃的表情，欧尔麦特的语气是很温柔的，却又带着一股子坚定。
留理佳没吭声，她安静地看着欧尔麦特，手臂收紧，把怀中温热的便当盒抱得更用力了一点，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只是这个年纪，但以我个人的角度来看，你已经具备了英雄（hero）应当具有的品质。”
“你有着正义的心，拥有着直面危险的勇气，也有着保护他人的温柔……也有为了强大而不断向上付出的努力与斗志。”
欧尔麦特看见了留理佳的眼神颤动着，他丝毫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也没有给她逃避视线的机会，他仍然直视着留理佳，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由我来说有些厚颜无耻……但是，试着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吧。”
那是
当初在病床上昏迷着的留理佳抽泣着说出的话语，欧尔麦特得以从中窥探到部分她的想法。
“你是有那个资格的，以我欧尔麦特的名义保证。”
“多想一想在你身边的人对你的看法吧，他们注视着你，有的时候甚至比你自己还要清楚你真正的想法。”
留理佳在坐在公车上，低垂着眼睛望着窗外，她就那样呆坐着，一动不动。
大约在车开了两站之后，她单手拿出了口袋中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她下定决心，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喂，留理？”
“绿谷亲，你觉得我能做英雄吗？”
“诶？！”
绿谷被留理佳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但他随之也听出了留理佳声音中隐藏着的淡淡不安，这让他无暇顾及自己的疑惑，而是直接坚定了自己的回答。
“你当然能的，留理。”
“你突然打电话来干嘛？”
“爆豪亲，你觉得我能做英雄吗？”
“你脑子犯什么病了这个语气，老子烦死你这种样子了知不知道。”
爆豪暴躁地开口骂了她一句，留理佳甚至能听到他烦躁地抓了抓他的头。随后从听筒传来的声音压低，听上去无比地认真。
“只要你自己愿意，你就能成为英雄，留理。”
“留理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百亲，你觉得我能做英雄吗？”
“……我从小时候就说过，你已经是我的英雄了。”
八百万的声音温和而又诚恳，不容人质疑。
“这句话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改变过，留理姐。”
“噢哟，运气不错哦留理佳，正好在我休息的时间打来了电话。”
“霍克斯，你觉得我能做英雄吗？”
“那是当然。”
霍克斯的语气一如既往随性，却又在停顿后说出下一句时变得稳重起来。
“以我羽翼英雄霍克斯的名义保证，你能的，留理佳。”
轰在听到安德瓦忘在家里客厅茶几上的私人用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没打算去接，混蛋老爸的一切他都不想去接触。但在余光扫到了屏幕上显示的“留理佳”后，他还是生出了犹豫。
在那次与留理佳告别之后不久，他的脸被母亲用热水烫伤，母亲被父亲软禁在了病院里，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训练越来越严苛。
当时年幼的他还意外地得知了留理佳的父母与他那个混蛋老爸是好朋友的事，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见过留理佳，即使他知道她还是在那片树林训练。
现在长大了一些，小时候那无理的迁怒之情早已散去，他却又觉得这样子的自己不好意思去见那个女孩子，那么久了，她或许早就忘记了自己。
气球皮被他好好地封存在一个小袋子里，名为“小草莓”的玩偶即使在那段迁怒的时光里也没有被扔掉。
和留理佳相处的时光，对于轰焦冻来说是没有一丝忧虑的，能纯粹感受到快乐的珍贵时光。
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拿起了安德瓦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少女有些低落的，带着不安的声音在那一端响起。
“安德瓦叔，你觉得我能做英雄吗？”
“……你已经很像英雄了，以后一定会是英雄。”
轰在说完后就立刻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毫不爱惜地丢回到客厅的桌子上，他靠在沙发上，半垂着眼睛。
留理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愣，明显不是安德瓦的声音，但这句话的内容以及语调，她却意外地有些熟悉。
只是不等她去细细回忆，公车已经到了她该下的站头了。
她有话想要对那位王者说，即使得到他回应的代价是死亡，她也必须去说。
欧尔麦特把翻车鱼捆好扛在肩上准备把他送去警局时，这个偏僻的小公园里走入了一个金发的青年。
欧尔麦特看到他径直地向他走来，以为是自己的粉丝，虽然感觉他那身气势很像上位者就是了。
然而金发青年只是在路过他的时候，哼笑着抛下了一句话。
“挺能说会道的么，逐渐燃尽的英雄（えいゆ）。”
欧尔麦特震惊地回过了头，却发现金发青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