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监捞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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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寿辰当天,离宫宴始还剩半个时辰。zhaikangpei
“快,动作要快,别弄出太大的响动来惊扰了宫中的贵人们。”穿着一身蓝褂子红顶的总管太监站在荷花池边小声地招呼着。
“来,你拉手,我搬腿,快剩下那两个也别干看着了,也赶紧过来搭把手。”
“哎,就来了。”
荷花池中几个几个小太监们正慌里慌张的打捞着一具漂浮在水边的尸体。
尸体很快就被打捞上来。
是一具女尸。
看身上穿着的衣服,大概是哪个宫的宫女?
总管太监站在旁边看着这具尸体,脸色微微发白,这可不是胡闹,一个弄得不好,他的脑袋就要和他的脖子分家了。
“干爹,现在怎么办?”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走到了总管太监刘景旁边,他也是刚刚下荷花池打捞的太监们之一。
刘总管正思量着该如何处理这档子麻烦事。
那个叫他干爹的小太监脑瓜子转的倒是快的很,珠珠子滴溜转了两下,就开始给出主意:“干爹,要不然……在她身上绑几块大石头照旧给沉这湖底下去。”
刘总管看了小太监一眼,心中升起了两分欣慰,这孩子总算是没白疼,不过呢孩子还是年纪小,办事不够周到,尖细着嗓子说道:“你想的倒是好,你莫不是忘了这荷花池每年冬天都会放水清淤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小太监悻悻地挠了挠头。
“先把这找个地方藏着,等到明儿个早晨收了恭,就把这放在那车底下随着那些污秽之物给送出宫去。”
刘总管手上的拂尘一扫,转身对着那小太监说道:“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也没关系,日后慢慢学就是了。这深宫里面的肮脏的事儿多了去了。”
……
等到这几个太监走远之后。
“听到没,让你慢慢学。”
霍枇从荷花池后面的假山跳出来。
跟着她屁股后面从假山里出来的还有胡桃许。
霍枇手里还拿着一碟子桂花糕,她往嘴里塞了一块,一边嚼糕点,一边看着胡桃许,等一块糕点下肚后才问道:“你不在前跟你那些同僚打交道,谈感情,论国事,你跟着我干嘛?”
“跟着你干嘛?”胡桃许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当然是怕你闯祸,这可是在宫里,你要是不小心惹出了什么祸事,你这条命搭在哪都不知道。”
不过撞见这些太监在这捞尸确实是偶然。
霍枇捏碎了一块糕点,丢进湖中,引得一堆金黄的锦鲤抢食。
“死的是个什么人?”
“看起来像是个宫女,从衣服的样式来看她的级别似乎还不低。”胡桃许皱了皱眉,在这宫中心思恶毒之人不在少数,明争暗斗,互相磋磨,每每闹出人命来,似乎都是这样草率收场。
“怎么,都尉大人不是最喜欢查案了吗?这个你怎么不打算去查一查呢?”霍枇拿着一块桂花糕掂了掂在手中抛了两下,反手一扔砸上了鱼群中抢食抢的最欢的那条肥硕的锦鲤。
“这事儿我管不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胡桃许穿着一身绛红色的官袍,端的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嘴里说着不近人情的话。
“啧!”霍枇啧了一声,斜了他一眼,“看来你也算不得是个好人。”
在不等胡桃许说些什么,霍枇把手里的桂花糕连着盘子一起朝着湖水中潇洒一扔,“快走罢。”
“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咱俩在这鬼鬼祟祟的,指不定还要被安上个什么名头呢。”
霍枇说完,便快步离去了。
等两人回到宴会处时,正好赶上宴会即将开始。
皇帝寿宴,普天同庆,文武百官皆可携亲眷入宫。参加宴会。
在这些亲眷中有不少情窍初开的小姑娘,那些个小姑娘一见到两人进来时,目光便就挪不开了。
霍枇自然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才能在勾栏院里玩的肆意潇洒,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束着金丝玉冠,身形高挑,容貌俊秀,眉眼间如同清风朗月,勾唇一笑,便如同春风拂面一般,令人心向往之。
还在她身旁站着的胡桃许也是生的十分俊朗,眉眼如画,目光如炬,神情严肃,看起来比霍枇要更加成熟稳重,身上又有一身品阶不低的官袍加持,这些个官家小姐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显的要比霍枇身上的多得多。
“爹。”霍枇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走到霍相的身边,落了座。
“不是让你出去了之后,走的越远越好吗?你说你回来做什么?”有外人在场,霍相小声地和自个儿子说话,面上还是端出一副严肃古板的模样来。
霍枇回到相府后倒头就睡,霍相都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上话。
“走的越远越好,那也要活着走出去才行,爹,你可不知道你儿子我差点死外面了。”
“是吗?”霍相怀疑的目光扫视霍枇一圈,这好像看着也没什么事。
“你那是不知道,你儿子可是只值五百两百银呢?”霍枇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才五百两白银?你怎么这么不值钱?”霍相吐槽了一句后,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自个儿子:“你被人刺杀了?”
“嗯。”霍枇抬手端起那杯果酒,一饮而尽,喝完后还砸吧了一下嘴。
哎呦,是荔枝酒,甜甜的,还挺香。
霍枇又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就见着对面的胡桃紧紧盯着这边,于是抬手扬了扬手里的酒杯,算是打招呼了。
货向河湖大学是所安排的席位。刚好就在对面。在网上的席位就是亲王们和外邦进贡的使臣们了。
对面席位上坐着的胡大学士倒是一如既往的儒雅面上,看起来颇有几分仁慈之相。
霍枇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
不过很可惜。和胡桃许这个儿子不同的是,这位胡大学士恐怕是个笑面虎来着。
霍枇喝了好几杯果酒后,再抬眼望向胡桃许那边时,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嗯,这是做什么?
一个看起来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哎,似乎是一不小心,在经过小胡大人的桌案之时落下了自己的手帕。
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了。
霍枇暗自摇了摇头,只觉得对面那家伙不解风情。
不过,这小姑娘胆子挺大呀,谁家的啊?啊,看这个走过去的方向。嗯,张侍郎家的,应该是他的大女儿吧。
霍枇在对面看着戏,憋笑憋的难受,实际上也没憋,看着对面的胡桃许露出一口白兮兮的大牙滋着笑。/p>
文武百官大多数都已到齐来的,后面的亲王和使臣们也都落了座。
“圣驾至!”
随着一声尖细的太监音响起,这场宴会的主角,北陵国皇帝终于到场了。
所有人离开席位站到一旁,跪下行礼,高呼万岁。
“免礼,都落座吧。”
这位年轻的君王生了一副看起来就非常温和的皮囊,他脸色却是格外的苍白,说话也有些无力,整个人充斥着一种病入膏肓的疲软感。
“谢陛下。”众人起身,回到自己的席位落座。
随着皇帝的到来,气氛一下子没了之前的松快,众人都变得拘谨了起来。
番邦的使臣们和各地亲王宗室纷纷献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黎沣代表瑜安王府献完礼之后回到席位落座时,余光往下瞟了一眼,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世子殿下的眼珠子瞬间瞪大了。
这不是那个用一间破房,宰了他整整十两黄金的混蛋吗?
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宫宴上?
“那位公子是?”黎沣看着霍枇问旁边人。
“世子殿下您是在说霍相旁边的那位公子吗?那位自然是霍相家的独生子霍枇了。”
黎沣旁边那人显然是非常熟悉霍枇的名声的,面上带着几分不屑说道,“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浪荡公子,废物草包一个。”
霍枇感受到上席的那道炙热的视线抬头看了过去,看到是瑜安王世子,那个送他十两黄金的蠢蛋,她还心情不错的朝他举了举酒杯。
毕竟这些人里能让霍枇对起兴趣的就是瑜安王世子黎沣和那位南姜国的倒霉蛋七皇子殿下了。
黎沣看到霍枇看到他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立刻就猜到这家伙,大概早早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个混蛋绝对不是旁边那人所说的那样,是个酒囊饭袋。
所以说那十两黄金……是这个混蛋故意的!
在这些人将礼物献完之后,一名太监得到皇帝的授意后,站出来来高声大呼道:
“吉时已到,寿宴开始!”
帝王的寿宴自然十分严谨,有着无数多条古板克制的规矩。
首座上的皇帝在跟下面的宗亲臣子们客套几句,看完了一场歌舞之后,便以不胜酒力为由,被贴身太监扶着离开了。
皇帝一走,场上的气氛便松快了许多,不再那样兢兢战战了,脸上也露出了真情实意的笑意,开始相互拿着酒杯攀谈起来。
霍枇喝了许多杯酒,却越喝越清醒了。
霍相之前还劝着她少喝两杯,见她喝了这么多,也没见丝毫的醉态,想着这个家伙在外边胡闹的那些年,酒量大概不会差,也就随她去了。
霍枇喝着喝着,桌案上突然出现了一方手帕,一股子艳俗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
霍枇:“?”
这个调调为什么这么的熟悉?这画面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过?
霍枇抬头一看就见张侍郎家的那位小姐正含羞待怯地看着她。
“哎呀,公子,人家的手帕掉了,还请劳烦工资将这手帕还于我罢。”
霍枇听见这话,眼皮子抽了抽。
不是,这位大姐,同样的招,你这样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