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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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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正浓,一旁的小厮拎着一盏灯笼,错愕的看着小女娃死死的搂着淮英的腰。

    李安也是轻咳一声,他别过头,没想到淮公子和小婢女的感情这样好。还是说,她原本就是童养媳?

    淮英愣了一下,他脸色一黑,抓住了小女孩的肩头。

    想要推开,却发现她更紧的抱着,就是不愿意撒手。

    余娇娇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道,淮英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可不能让他跑了。

    就这样紧紧抱着,淮英的腰可真细啊,身上也香香的。不是普通女子的那种香气,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赤松蹲在小女娃腿边,替她说话:“公子,我们找了你好久。娇娇都快担心死了。”

    担心?

    淮英的嘴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抹戏谑:“你是害怕尸横荒野吧?”

    余娇娇红着脸,她小声嘟囔:“淮英这么晚才回来,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这语气,有几分抱怨,又有几分娇嗔。

    李安是个识趣的人,他连忙拱手道:“淮公子,我们就先回去了。您今天说的事我记下了。”

    “嗯。”

    二人的脚步声远去。

    淮英懒洋洋的问道:“你还要抱到几时?”

    小女娃犹犹豫豫的松开手,她低着头,用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就跟刚哭过一样。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淮英问道。

    余娇娇在心里咒骂“月华丹”,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失态。

    “情不自禁”的抱住淮英那是她一时的失控,后来便故意用哭腔,甚至还装作已经哭了的样子。

    她说道:“反正我要跟淮英在一起,不管去哪里,你都得带着我。”

    “人不大,口气倒挺大。”

    “那你去哪了呢?”

    “随便转转。”淮英抬腿,朝着院子走去。小女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腰带。

    进屋后,烛光倏然亮起。

    这门口也都是要点灯的,小女娃现在不用特意把灯笼摘下来,她已经是修行者了,这种小事用意念便可操纵。

    这一方小院子,有了灯光,才总算有了人气。

    赤松已经蹿到了树上,它累了一天了,需要休憩。

    淮英进了房间,看到案桌上一片狼藉。一眼扫过去,密密麻麻的全是毛笔字。

    上面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

    【赤道的边境万里无云天很晴,爱你的事情说了千遍有回音】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独守着空城】

    【无名之辈,我是谁;忘了谁,也无所谓;继续追,谁的光荣不是伴着眼泪】

    ……

    在一沓沓的白纸下,他又看到了几张写满自己名字的纸。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字迹还算工整,却在细枝末节的地方透露着握笔人的心情。

    字,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

    看来她是真的慌了。

    余娇娇便是一脸怨念的站在门口。

    她还是那身青绿色的小裙子,活像一棵小树苗。

    头上系着的绿丝带随风飘扬。

    “淮英,我今天可担心你了。”

    “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

    尽管被猜中了心事,余娇娇还是厚着脸皮不承认:“犁山多危险,万一在孤雁城的事情暴露了,他们把淮英抓走了怎么办。”

    小女娃的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如果是那样,我肯定要哭死了。”

    余娇娇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以前红眼眶还得掐胳膊,现在联想到自己死时的惨状,说哭就哭。

    只是还差点火候,这眼泪愣是掉不下来。

    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挤眼睛,她只能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现在我与淮英相依为命,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淮英更亲的人了。”

    “你娘亲呢,不要了?”淮英总是能一语戳中人的死穴。

    余娇娇的“哭声”蓦地停住。

    他微微勾唇,坐到了垫子上:“把这收拾干净了,别弄得跟猪拱过一样。”

    “我才不是猪……”小女娃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她站在桌边,双手不动,用意念将桌子上的废纸一张张叠好,全部放到了淮英的面前。

    “你看这是我今天练的字,有没有进步?”

    “还行吧。”

    余娇娇的毛笔字是真的不好看,勉强能看清楚了,但要她再握小一点的毛笔,估计墨汁还都会黏在一起。

    “可我觉得,我写淮英的名字,还是很好看的。”她从里面抽出一张,生怕淮英看不到。

    这张,他早看了。

    确实比其它的水准要好一些。

    余娇娇捏着手指,道:“今天为了练好淮英的名字,我手都写疼了呢。”

    小女娃站在案桌前,脸蛋儿圆圆的,一双眼睛染了湿气更是明亮。就连这桌上的烛光,都黯然失色了许多。

    “你……”淮英看着她,不着头绪的问道:“多大了。”

    余娇娇眨眼,尽显幼嫩的气息:“八岁呀。”

    “真实年龄。”淮英的声音很淡,眸光也很淡,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能一眼看穿她的灵魂。

    这是第一次,他开口询问余娇娇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越发好奇她上一世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是否也如同眼前这般,像只小狐狸一样谎话连篇,却机灵的让人不想拆穿。

    余娇娇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那个,真实年龄就不说了吧?”

    要说了,那她这一直不就是恶意卖萌?

    “说。”淮英的语气,带有不可抗拒的压迫。

    余娇娇只能缴械投降,她的声音细不可闻:“二十岁。”

    “做什么的?”

    “学生。”

    “家里都有谁?”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很小就病逝了,只有父亲在身边。父亲是一名医生,你可以理解为大夫,他很忙很忙。”

    “犁山人士?”淮英记得,她说过犁山是她的故乡。

    余娇娇摇头:“不是的,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我有的时候想过,也许我死了就能回去了。”

    她真的这样想过。

    淮英勾唇:“要不要我帮你?”

    余娇娇一个激灵,立刻把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用不用,蝼蚁尚且贪生,我又怎么能轻易寻死。这样是可耻的。对吧,淮英?”

    生命只有一次,不能轻言放弃。

    “哼。”淮英坐在垫子上,双手交叉在袖子中,宽松的长袍搭在地上,与他黑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他素净的脸上,没有戾气,却依然有着淡淡的戏谑。

    “想死就来找我,别客气。”

    “……好的。”

    余娇娇将毛笔全部挂到了笔架上,她不忘小声叮咛:“要是以后出门需要花很长时间,记得告诉我一声。”

    再抬头,却见淮英已经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是打坐,还是休憩。她最后的话到底听到了没有?

    余娇娇没再问,她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一连几日,淮英都没有再出过院门。

    大白鹤每天准时送一日三餐,再加上隔壁的婢女也时不时邀请他们去吃饭,余娇娇总觉得自己应该胖了一些。

    可是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她圆润的脸庞,竟然有些消瘦了?

    大概是平日里练功特别用心,脂肪便一直在燃烧。

    想想也是,剑宗的弟子里很少有胖的人。毕竟大家都很努力训练,每天都汗流浃背。

    而这一年一度的进入流沙河畔的选拔赛,也要开始了。

    大概就是所有犁山的弟子集中到一起,有一场小的比试。

    北斗宗门的祭门主还在闭关,比赛事宜就有初阳宗的门主和无寒宗的门主一同主持。

    一大早,所有的弟子便集合到了暮云台。

    淮英身为犁山阶级最高的弟子,名额已经定下了。那么还剩一个,就要由其他的人去争夺。

    余娇娇站在淮英身边,她侧头看着旁边黑压压的人群,也不知道秋星夜准备好了没有。

    徐白和李安也都来了,他们跟淮英打招呼。

    婢女安静的站在徐白身旁,她面色木讷,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余娇娇发现她不太对劲,便挤到了她身旁,小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婢女看向身旁的小女娃,她沉默了半晌,薄唇紧抿。

    “可是受委屈了?”

    “没有。”婢女回道。

    她从腰间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余娇娇。“这个,送你。”

    帕子里,包着新鲜的桂花糕。而这手帕余娇娇也很眼熟,这不是婢女这段时间一直绣着的那个吗?

    余娇娇笑了:“我还以为这是姐姐送给徐白公子的呢,原来是送我的。”

    “他是公子,我高攀不起,怎么会送他帕子。”

    婢女只是喜欢绣东西,就像她喜欢做点心一样。小女娃喜欢吃,那点心都给她。这帕子,便也送给她。

    因为,她实在没其他人可以送了。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从她记事起就是徐家的下人。因为性格冷淡,木讷,也不怎么讨徐家家主的喜欢。

    这次派她照顾徐白,也是因为她性子沉稳,不会惹事。

    徐白这样的身世,不知道有多少婢女想通过他,摆脱奴籍。他的床多少人想上,但她不想。

    也是这样才会被选上,可她这冷淡的性子,又为她招来了祸事。

    “你家公子择日便要去沙流河畔,你尽量争取与他一道。人世险恶,他若一走几年,你便无依无靠。”

    余娇娇的模样很是好看,婢女觉得,比自家的小姐好看了几倍。

    见婢女这样说,余娇娇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以为徐白也会选上,自己跟不过去,回了徐家后便要被许配给其他人。

    余娇娇还想问什么,便听到初阳宗门主洪亮的嗓音传来——

    “今日比试,排行第一的人将有机会与淮英一道进入沙流河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许名额,将会留给北斗宗。”

    “特许?”

    “怎

    么个特许法?”

    “以前好像都没有——”

    人群之中,议论声逐渐扩散。

    余娇娇也来了兴致。

    “无上门主,我有一个疑问。剑宗弟子进入沙流河畔,可以带随从吗?”有人举起右手。

    初阳宗的无上门主看着大约五十岁左右,他一身长袍,站在慕云台的高处,颇有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听到这个问题,他沉声道:“不可。”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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