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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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什木看出叫出这个名字的人是用虚空终端识别自己面部得出的信息资料，虚空终端他也有，只是还没有对自己使用过，他从腰间解下了虚空终端，佩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chuoyuexs
绿色的光屏调出了艾尔海森的信息：那是一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大书记官，就职于智慧宫（须弥最大的图书馆），深入简出，工作规律，但最近似乎有人看见他在奥摩斯港出没。
海什木把虚空终端取下，挂回了腰间。
他是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自己，看来自己不仅仅是回到了过去，还是来到了另一条世界线的上面。
无所谓。
那些都跟他无所谓。
只要不干扰他正常养老就行。
“我不是那位地位尊贵的大书记官，我们长相很像而已。”海什木冷淡回应，“还是说你们觉得书记官会居住在这破烂山洞里，口粮还被你们抢了吗？”
“好吧好吧别说了，我凑够了干粮，这些应该足够了吧……”那个年轻的队员不好意思将东西递给了海什木。
海什木伸手接过他们的干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嫌弃，但还是接受了：“行，你们可以走了。”
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里是我的地盘。”
“雨林是属于所有须弥人的。”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声，“住久了就说这里是自家的，不太好吧。”
海什木瞥了一眼说话的那人，冷漠道：“反正不会有人在死域上建房子，我说这里属于我，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他们下意识观察周围，果然瞧见土地有被腐蚀过的灰色痕迹。
这个山洞就是一个死域，只是被海什木日常拿外面还新鲜的花草树木装饰，所以看起来显得非常有生机活力。
“不是，你住死域？”刚才受不了海什木语气所以下意识呛回去的那人都惊呆了，“你不怕死吗？要知道不少靠近死域的人都得了魔鳞病，你这住在死域——”
“哦，所以我有魔鳞病。”海什木相当淡定地撩起了左臂的衣袖，那只手臂几乎全部被黑色的鳞片覆盖，看起来非常诡异可怕，“所以你们要跟一个快死掉的魔鳞病人斤斤计较吗？”
海什木抬眸看着傻愣住说不出话来的那人：“还是说，你觉得我要是死在这山洞里，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不用担心，死域的腐蚀性很强，尸体会很快被吸收的。”
“……”
“…………”
不是啊！哪有人这么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
这种话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好吗！好、吗！
刚才找茬的人此时心虚得不行，甚至觉得周围同伴看向自己的视线都变了：“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你住，你随便住！”
提纳里忍不住了，把不会说话的那家伙给推开：“你疯了吗？让他继续住在死域？我们巡林官的任务就是处理死域，帮助在雨林里遇到困难的人。”
提纳里带着歉意看着海什木：“抱歉，他没有恶意。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住在死域太伤身体了，雨林那么大，你完全可以找其他地方住……或许，你也可以跟我们回化城郭，找个地方暂时住下。”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海什木往前走了几步，坐到了石床上面，神色平静，“在雨林找房子，总会被死域找上门来，还不如干脆找个死域住着。在城镇找房子……我讨厌聚集，太吵了。”
“那你这样也不行。”提纳里紧紧皱着眉头，他实在是看不得有人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作为魔鳞病患者，你更应该受到妥善的安置和照顾，你的亲人呢，他们不管你？”
“死光了。”海什木声音轻飘飘的，但却如一记重锤打在了提纳里的身上，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海什木自己心情倒没有那么沉重，因为他都活了多少年了，其他亲人可没这个运气，死光了也情有可原吧？
“抱歉，我没想……”
“用不着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海什木双手抱胸，“如果真想要表达歉意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从这里出去。”
提纳里盯着海什木看了一眼，终于妥协，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走吧，就算是巡林官的体质，再在这里带下去，也会受到侵蚀。”
“但是提纳里，他怎么办？”
“我们先帮忙把这一块区域的死域处理掉好了，然后再找时间把他劝回须弥城或者化城郭。”
“也只能这样了。”
提纳里他们帮忙处理了死域，附近的状况也变得好了一点儿，提纳里看见海什木在烧火烤蘑菇，他愣了一下，本能就要冲上去，结果海什木以为提纳里要来抢自己吃的，不顾烫直接把蘑菇三两下解决。
停在了海什木面前的提纳里：“……蘑菇有毒。”
“啊？”海什木茫然歪头。
提纳里心平气和看着海什木：“会让人……很想……找伴侣。”提纳里委婉暗示。
海什木陷入沉思。
什么蘑菇还有这种功效？
但是确实，眼前的提纳里都变得眉清目秀了，尤其是那毛茸茸的大耳朵和尾巴。
“看起来你很了解这种蘑菇。”海什木忽视身体上的燥热，理所当然和提纳里讨要解药，“我讨厌这种感觉，给我治疗。”
“解毒剂的材料在我的帐篷里。”提纳里解释，“这种蘑菇的效果因人而异，不释放的话，可能会持续多日，直到烧死……”
海什木当机立断：“带我回你的帐篷。”
他可以接受死亡。
但这种丢脸的死亡，还是算了。
提纳里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总归他们可以把海什木带离这个地方了。
海什木现在手脚无力，需要他们去搬运。
提纳里考虑到自己和海什木的体型差，本来想要让其他人过来搭把手。
但是海什木张嘴就是一句太丑了不要，然后挂在了提纳里的肩膀上。
伸出手准备帮助海什木的队员：“……”他气得向后仰，可看看提纳里又看看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比提纳里还是差了那么一截的，无论是从种族还是从长相上。
提纳里无奈看了一眼海什木，觉得海什木迟早被他自己的嘴坑死，但心里这么想，手上却是默默把海什木背了起来。
海什木的腿拖在地上。
海什木评价：“长得好看，可惜腿短。”
提纳里的额头冒出青筋。
他微笑转过头：“不行自己走。”
海什木撇头，不说话了。
因为巡林的活动还没有结束，所以提纳里是独自一人带着海什木回去的。
一个人，带着一个人。
所以这就问题很大了。
半路的时候海什木就已经开始呈现半昏迷的状态，而等海什木卸了力道之后，提纳里才发现原本海什木的真正重量。
……是提纳里搬不动的重量。
提纳里直接被海什木压趴在路上，想起身都起不来。
不是，海什木外表看起来很瘦，怎么实际上这么重啊？
提纳里没办法，这荒郊野岭又没有什么人会路过，所以他只能试图叫醒海什木，让海什木再陪他坚持一段时间。
海什木睁开了眼睛。
“……”提纳里盯着海什木已经完全赤红的眼眸，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