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林淇突然转变策略，一时让制片人和同行的律师都没来得及控制惊讶的表情。zhaikangpei
“我们不是来趁火打劫的，风险不能都一方。所以我还有个折中的方案，使用阶梯式计算方法，来确定收益分成。”
“阶梯式？”
“就像家里交电费那样，第一档算多少一度电，第二档和第三档价格也都不一样。
放到《灰毫》的方案里，就是收益每增加300w，分成比例叠加2，最高上限是20，然后……”
“你说慢点，我消化一下。”制片人抬手打断了林淇的话，“咱们说的是除开成本，盈利之后的收益金额，对吧？”
林淇笑着点了点头。
制片人这才在心里扳起手指头。
300w的2，是3w；600w，就得给24w；达到3000w就是600w……
“哎，妹子，你这个方案我愿意听！”林淇的提议像是赚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给制片逗乐了，“这部剧我要能收到3000w的利润，我就给你提20。”
“行，那这条我们就敲定了。”林淇点点头，“徐律师，记得把这些都加到条款中。”
随行律师是秦信修派来的，立刻点头开始整理记录。
“那继续下一条，如果《灰毫》从平台转到电视台播放，这个收益怎么算。”
“你就这么有信心？”制片人姓聂，他偏头看向林淇，“做人乐观是好事，过分乐观……。”
“《灰毫》一半以上是资深演员，节奏和演技肯定没得挑，唯一有黑料的那一位也退出了。现在只要剧情没硬伤，资金两天就可以到位，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林淇眨了眨眼睛，“我是相信数据和分析判断，可不是盲目乐观。”
在原世界里，估计制片人这时候都没想过这部剧把他也推上了一个新高度。
制片叹了口气：“是是是，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没问题，有时候不还得看机会和运气吗？”
每年不知有多少影视作品，连和观众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赶上春节档，算不算机会和运气？”
“春节档？我倒是想呀！”聂建国瞪大了眼睛，“假设我们加班加点拍完、剪完，马上送审，审批能过…… 这一切都顺利，可平台那边春节档早就满了。”
能登上春节档，想不火都难。
“你说的定档的是《糖堂》吧？”林奇嘿嘿一笑，“所以我们该好好准备，万一他们没法正常播出，不就能排上《灰毫》了吗？”
“……”聂建国眉毛都快立起来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淇笑而不语，手指点在面前的合同上：“我们现在得先把合同过完。”
……
第一次合作，双方都很谨慎。
条件一次次地谈，条款一条条地定，双方用了前后两天时间，终于所有细则都落定。
“聂大哥，关于审批这个事儿，我个人有点小建议。”林淇这两天已经和制片人混熟了，称呼上也近了不少，“剧组换掉的那个谁演的角色，你找张齐锋来演。”
“啊？”听到这个名字，聂建国都愣了。
林淇提的张齐锋，在圈内算是老演员。
年少成名，演戏极具灵性，可惜签了个坑爹的经纪公司，这些年的资源一次不如一次，现在连三线都快算不上了。
“我们老董事长最喜欢他了，如果你能找他来演这个角色，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在家一边吃团圆饭，一边看《灰毫》。”
绿城集团的创始人，能力和人脉完全不用怀疑。
“张齐锋啊。哎哟……”制片人抓了抓下巴，“他年龄大了点。”
“你这话可别让邱雪扬听到。”林淇退了半步，像是和聂建国划清界限，“我可听说，她在创造这个角色的时候，就照着张齐锋来写的。”
“是吗？我从没听过。”
“不信你就去试，说那个角色现在改成张齐锋来演了，愿不愿意加入剧本团队修改剧情。”
“行！”
这两天见识到林淇的准确率，聂建国立刻让副导演联系原著作者，那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去、我去…妹子，你真是神了。你是老天爷派来帮我的吧！”聂建国仔细盯着林淇看了许久，“后面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得这么顺利，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涉及钱，哥都答应你！”
“那一言为定！”
和剧组的合同敲定下来，林淇走到无人的地方，给张齐锋打电话。
“和公司的解约也谈好了吧？”她问道。
“违约金还没有谈妥。”那边声音懒懒的。
感觉对方根本没重视，林淇声音冷下来了。
“现金我已经给你送过去2天了，违约金我帮你出一半，是算作我出资入股你的个人工作室。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应该在昨天就谈好解约了。”
“200w啊！我这些年被他们坑成这样，还要给他们解约金，凭什么？”张齐锋在电话那头冷哼道，“还有半年合同就到期了，我就等着半年，一分钱不给气死他们。”
林淇感觉自己要先被气死了。
“张齐锋，演员的年龄和机会是有限的，你已经31了，没有多少试错的机会。”
“但是……”
“明天就会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剧组会找到你谈合作，这部剧会成为行业的标杆，你也能重新走回大众的视线。如果你为了斗气，那剧组会找到你这家经纪公司，到时候你想解约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齐锋：“……”
“如果你今天去和经纪公司解除了合同，之后你想拍什么想做什么，没有人能限制你。如果你今天搞不定合约，那半年后，你那破公司在榨干·你的所有价值后，找人各种造谣、放黑料让你没地方可去。你觉得那个时候还有好机会再等你？”林淇顿了顿，冷笑道，“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天才少年了，往前看吧。”
说罢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演员张齐锋和经纪公司发文，宣布结束合作关系。
林淇往剧组投钱没有保密，300w现金一次性划走的操作，让集团里很多人都在好奇园林公司到底在做什么。
又一次月度会上，刚刚说到园林公司最近的经营状况，有人立刻就发出了反对的声音，说的就是这笔钱。
“虽然钱是从园林公司的账上走的，但也不能这么拿钱去打水漂吧？”
“园林公司虽然一直有集团的项目养着，但是费用支出还是要符合集团规定吧？”
“拿公司的钱去投资电视剧，这算是挪用资金吧？”
“就是，园林公司不搞好自己的业务，跑去投资电视剧算不务正业吧？”
……
有人开了头，质问声就陆陆续续不断。
陈辉等到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开始反击。
“这笔钱并不是投资影视剧，是正常的广告投放。只是用了新的广告投放方式。
这部网剧会在国内最大的平台播出，剧情的背景和我们的业务十分契合，园林公司的名字和logo会出现在这部剧所有和环境相关的背景里。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播出，都会出现公司的名字。”
“对了，差点忘了，我们把广告投放后，这部剧对应的台词也会做相应的修改，会加入环保的概念。所以一切费用的支出，都是符合公司要求的。刚好明年我们要竞标博览会的绿化项目，也算是提升公司形象的一个手段。”
“让大家这么误解，主要是新调来的小林特别能干，给公司谈下了特别好的条件，让这笔钱不仅仅是广告费，搞不好还能给公司挣点回来。”陈辉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耀眼，“不知道怎么传出来就变味了，还说什么挪用广告费去投资影视剧。稍微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陈辉说完后，在场有些人的脸色跟锅底一样黑。
集团现在内斗内耗非常严重，每次开会总得拉扯一番。
“好了好了，事情说清楚就行了。”秦董事长终于开口，“小纪，把我们这次出去考察的报告给大家讲一讲。”
纪晓川没动。
“小纪？”秦董事长回头，发现一向高效的助理居然在发呆，不禁皱眉拍了拍他，“怎么了？”
回过神的纪晓川说了声“抱歉”，立刻打开投屏开始工作。
纪晓川在会上走神，是因为林淇。
他没想到林淇去园林公司没多久就有这么大的动作，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陈辉和秦信修能这么爽快地放权。
例会结束后，他直接打电话约了林淇见面。
系统：【今天不躲了？】
林淇一边补妆一边回复：【该他来找我摊牌了，再躲后面戏唱不下去了。】
系统：【你知道他今天找你做什么吗？】
林淇：【大概是先诉苦，然后跟我说他的身世，最后希望我别帮园林公司，转去帮他。】
系统：【那你准备怎么办？】
林淇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里面的人看上去温柔甜美：【当然是帮助他呀！】
两人约在园林公司附近的咖啡馆。
林淇到的时候纪晓川已经到了，男人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晓川，抱歉我来晚了。”她说，“等很久了吧？”
在等林淇的这段时间里纪晓川想了很多。
可看着林淇推开咖啡馆的门，笑着走向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恍惚，林淇多久没这么开心地向他笑过了？
“刚到一会儿。”他站起来为她拉开椅子，“你变漂亮了。”
“是吗？”林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羞涩一笑，“最近经常去剧组，化妆小姐姐教了我一些方法，看着不奇怪吧？”
听到林淇提到剧组，纪晓川刚刚的柔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淇，你……你能别跟那个项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