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提刀拼命
“先这样,照顾好我妈。modaoge”唐夏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扼住何忆彤的手腕,眼神清冽,“够了!你以为我是你们家随便打骂的长工吗?”
“你这种贱人就该打。”何忆彤理直气壮。
唐夏甩开她,冷冷掀唇,“是么,你不贱,怎么不见黎景曜娶你啊?”
“你……”何忆彤又要动手,却猛然间不动声色的往唐夏身后瞥了一眼。
随后,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到地上。
“啊!”
她的手呈微微伸出的姿势,看起来就像被唐夏推倒的。
“彤彤!”从休息室出来的黎母和黎景曜,正好看到这一幕,前者快步走过来,扶起何忆彤。
何忆彤立刻红了眼圈,扑到黎母怀里委屈抽泣,“呜呜伯母,我不是故意惹唐小姐不高兴的,我只是叮嘱她,景曜哥身体还没恢复,不可以操劳过度,让她不要总缠着景曜哥,可她……”
何忆彤没说完,黎母就已经气炸,瞪着唐夏,“害景曜生病,我还没找你算账,又来欺负彤彤,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恬不知耻又恶毒的女人?”
唐夏猛然回头,对上黎景曜寒凉的眸子,手指微微蜷起。
她没理会黎母,而是看着黎景曜,“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黎景曜轻嗤,“你觉得我会信?”
“不信就调监控啊!”唐夏嘶声怒吼。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针对她?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旁边的医生睁大眼睛,惊愕不已,这姑娘是何方高人?
居然敢对黎三爷大吼大叫,胆子太肥了吧。
不过,医生还是壮着胆子,讷然开口,“对不起三爷,这边的监控昨天就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
黎景曜闻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这女人,一定是早就发现监控坏了,才有恃无恐。
他幽深冰冷的眸子盯着她,声音沉冷而锐利,似乎要穿透她的耳膜,“道歉!”
路过的医护吓得纷纷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屏紧呼吸,快步离开。
好像要远离硝烟。
唐夏咬着唇,倔强的将目光别到一旁,拒不道歉的态度显而易见。
黎景曜狭长锋锐的眸子眯了眯,渗着危险的光芒,冷冷吐出两个字,“恶毒。”
唐夏转头,对上他幽暗的黑眸,“是,我恶毒,帝都最恶毒的女人却嫁给了最高贵无双的黎三爷,我很有成就感啊。”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自嘲和讽刺。
中药后,他对她的每一句羞辱,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情绪瞬间爆发。
黎景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周身气温急剧下降。
陪同的医生和保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生怕自己被冰封住。
何忆彤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故作大度,“景曜哥,算了,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脚崴了一下,养几天就好了,别凶唐小姐了……”
何忆彤喋喋不休的声音传进黎景曜耳中,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得他头疼。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所有怒火都撒到了唐夏身上,“道歉,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否则后果自负。”
他冰冷的气场瞬间蔓延开,说出的话不容置喙。
唐夏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更加用力的咬紧下唇,垂下眼眸。
这样的她,似乎是在黎景曜的威慑下,妥协了。
何忆彤内心满是欢愉,她就知道,景曜哥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然而,在安静了长达一分钟后……
唐夏猛地抬头,眼尾泛红,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
最后,目光定在了黎景曜身上,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清冷的倔犟,“道歉……道你个鬼,白日做梦!”
“你!哎呦,作孽啊……”黎母气得怒骂。
何忆彤委屈的又开始抽抽噎噎。
黎景曜脸色铁青,一双黑眸里,怒气翻涌,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然而却在此时,一道苍厚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公共场合,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是黎父,他在护工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来。
“老爷……”黎母要上前告状。
何忆彤眼中也精光一闪,哭的更加不可自抑。
却皆被黎父一个冷眼扫了回去。
不管两个女人难看的脸色,黎父走向唐夏,脸色柔和了一些,“夏夏,景曜的身体情况你看到了,这段时间,你费心多照顾照顾他。”
“爸!”黎景曜皱眉,“有些事,我想跟您谈。”
黎父看了他一眼,态度坚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死,否则别想离婚。”
唐夏抿着唇,心中抗拒。
黎氏夫妇中年得子,生下黎景曜。
眼前这位满鬓斑白、足可以做她爷爷的老人,此时却满眼恳求,让她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关键是……她也没资格拒绝。
或许,这也正是对方的高明之处。
在老人慈祥又带着无形威压的目光中,唐夏只能点点头,“好,我会的,您放心。”
黎景曜紧抿薄唇,看着父亲苍老又苍白的面容,有些话不忍出口。
……
晚上,黎景曜卧室。
晴姨端了一杯牛奶给黎景曜,“三少爷,把牛奶喝了吧。”
晴姨是老宅的营养师,黎父派她来负责黎景曜的饮食。
黎景曜靠着床头,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
那灵活劲,一点不像长久昏迷刚苏醒的人。
闻言,他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道:“我不喝。”
他最讨厌喝牛奶。
“三少爷,您身体需要营养……”
“不喝,拿走!”黎景曜断喝。
晴姨实在没法,将唐夏请了过来,将牛奶往她手里一塞,“三少夫人,你一定要看着三少爷喝下去。”
“我?”唐夏一懵。
太高看她了吧!
可是晴姨已经离开,她只能硬着头皮将牛奶递到他面前,“一杯牛奶而已,要不你喝几口吧……”
可她话还没说完,黎景曜便不耐的抬手。
“哗!”
一杯牛奶全部泼到她的睡衣上。
唐夏登时火大,“你到底要干嘛?我忍你很多次了!”
“忍我很多次?”黎景曜像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是你自己不知所谓,非往我面前凑,就这么想引起我的关注?”
委屈,愤怒,耻辱心,让唐夏紧握起拳头,指甲扣进掌心。
手掌已经闭合的刀伤,再次裂开,有血从指缝渗出。
不过,疼痛也让唐夏冷静了几分,没有说出更加冲动的话。
即便如此,离开房间时,还是怒气冲冲的。
“砰!”门被摔出将近一百分贝的巨响。
那架势,像是要去拿刀子找人拼命。
黎景曜盯着门,狭眸眯起,里面泛着幽深难测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