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我是家属。
“我年轻的时候不服气,认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足够了,这些外在条件又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她郑母摇了摇头,没说赞同,也没说不赞同。yywenxuan
只是她的言行举止间尽是沧桑无奈。
听完她的故事,陆怡她只问了一句:“难道你认为他们说的是对的?”
她的反应很淡,但提前了解过她又惯会察言观色的郑母不难从她那些隐秘的小动作里看出,她很在乎这个问题。
“不。”
“出身确实很重要,但这不是评判二人是否合适的唯一标准,如果是我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我只会让他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对对方问心无愧就好。”所以她给出了反对的正确答案。
不出意料的,陆怡很满意她的选择。进而给了她一次谈合作的机会。
她虽然没去管他们的事,但对她和沈乔之间的恩怨略有耳闻。她不认为这次的见面是机缘巧合,更不赞同她刚才的回答不是投诚。
在陆怡揭开她的真实来历后,郑母不再装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二人走到了一旁谈话,那放松的姿态和神情犹如是朋友间在日常不过的闲暇聊天,但如果凑近的话,便能听清他们的谈论内容是如何的残暴阴险。
走廊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不会在一个地方多停留,故而这一条走廊加上她们和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保镖也才不到六个人的保镖。
躲在拐角处偷听的谢安安和小拿宝并没有被她们算进去。
她身体贴着墙,下巴抬起,稍稍侧耳,想尽可能的听清她们的计划。但因为墙面的阻碍,她再怎么努力,所听到的音量都是一样的模模糊糊。
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只要知道陆怡已经同意和郑母联手,她们的共同敌人是乔乔,近期准备对她动手,就足够了。
‘砰砰砰——’
说服自己从完美主义降到完成主义的谢安安放弃了继续偷听墙角的想法,她背贴着墙,一手扶着小娜宝的背,一手插入兜中摸着手机,心跳快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嗓子眼了。
她分不清此时的心跳加速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兴奋,她现在脑子就一个想法:得赶紧把这个重要的情报告诉乔乔。
陆怡不比她以往遇到的那些敌人好察觉和提防,她可是陆家人,是陆泽安的亲姐姐,是她的大姑姐,那层亲戚关系就是她最好的伪装术。
毕竟谁会怀疑一个八百年没见,联系甚少,之间也没发生过冲突矛盾的亲戚?
她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解开了屏锁,刚给沈乔发去表情包,屏幕上就跳出了个还剩多少秒就要关机的提醒。
怎么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谢安安又气又急,在经过零点一秒的考虑后她决定去楼下买个充电宝,如果没卖的话就直接回家。反正只要那两个门神的话,她是进不去病房的,有时间斗智斗勇还不如回家充电,然后把这事告诉乔乔来得更为稳妥。
她走得很急,急得险些崴脚,这突然的颠簸吵醒了昏昏欲睡的小拿宝,她可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张开嘴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郑母:“谁在那?”
陆怡:“去看看。”
孩子嘹亮的哭声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回荡了好几秒,郑母和陆怡高度警惕的向那个拐角看去,二人不约而同的疾步赶往。
等他们走到拐角处的时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可能是路过的。”陆怡猜测。
郑母若有所思的附和,“兴许吧。”
她走到了围墙旁,目光向下,等了有两分钟后,她看到了谢安安慌乱离开的背影。
她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
她是真的留不得了。
因为刚才的小插曲,陆怡收起了‘隔墙有耳’的恶趣味,三言两语把郑母打发走了,只叫她有进展的时候再来找她。
她的态度像极了甩手掌柜,但她一如既往的答应了。
在离开医院前,郑母和人通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还在和陆泽安卿卿我我的沈乔突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是,我是她的紧急联系人,请问她现在在哪?”
“好,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电话接通的五秒后,刚还温柔笑着的沈乔脸色突变,她震惊又难过的追问着对方,在得到回答后她立即起身走人。
“安安和孩子出车祸了,她伤的很重,我得马上过去一趟,等了解完情况后我再联系你。”她面色焦急,语速飞快的和他解释,“唐北辰昨天刚出省跑项目,就算他现在立刻回来,最快也要晚上,安安是我的好朋友,我还是小拿宝的干妈,我不能不去。”
“我知道的,你快去吧,有什么问题就打我电话,或者是打我三姐的电话。”陆泽安分得清轻重缓急,在这种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他撇去了日常腻歪情话,也不再借身体不适的理由同她亲近,只让她快点去。
沈乔没和他拉扯,丢下一句我会尽快回来后走了。
目送沈乔离去后,陆泽安这才忍着伤躺了回去。他捂着疼痛的胸口给自己的好兄弟唐北辰拨去了电话。
本着就近原则,谢安安和孩子被送进了离他们出事地点最近的一家医院。虽然两个地方来回总共不到十分钟,围观群众和交警们也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到医院,但因为她伤得实在太重,刚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她护在怀的小拿宝伤的不重,仅蹭破了手背上的皮。
“小姐,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现在情况危急,急需手术……”
沈乔火急火燎的赶到时,就有医生拿着手术单问她。
沈乔毫不犹豫的接过笔,“是,我是,签在哪?”
唐北辰还在外地,两家的父母都还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只有她能签字,也只有她敢签字,负这个责任。
等她签好名后,手术后灯亮起了。
熟悉的灯,熟悉的走廊,熟悉的心情,沈乔退了两步,无力的手扶住了坚硬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