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这么贤惠吗?
顾旧抿了抿唇,但实在是下马步子扯得太大,屁股疼得慌。fanghuaxs
终于,他还是伸出手,搭上齐倒的肩膀。
落地的时候不大稳定,不可避免,被齐倒轻轻托了一把屁股。
……
齐倒露出一个“我真不是故意的”的表情。
被顾旧的眼刀子剜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然而,真正到了顾洛儿安排的地方,他们却发现此处早已人去楼空。
小宗不知去向,就连小好都没了影儿。
齐倒一时间慌了神,小好被他带出宗门,竟然弄丢了?
她若是被人抓去,再发起病来,没有齐倒管她。
齐倒不敢往下想了,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道又是皇上,或者徐骋吗?”顾洛儿问,“齐道长,你先别担心,我回去,让我爹给你问问!”
齐倒已经觉得天快塌了,坐立难安的,一秒钟都不能停。
他分明嘱咐过,要好生照看小好,他妹子呢?
他想发火儿,可是,小宗和其他几名近卫也不见了,他不知跟谁去发。
顾旧的表情仍然很淡定,冷冷道:“若是徐骋或者高允,他们有所求,必然会来找我们。”
顾洛儿点点头,“若是他们,肯定也会在此守株待兔。”
顾旧:“嗯,没错,且等着就是。其他人,也不可能打得过小宗几个。”
齐倒听得生气,他们这些手上有人、有权的自然心中有底,可是他全然不知道小好的下落。
他怒道:“丢的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
顾旧没再多说什么,微不可查叹了一口气。
齐倒觉得自己话是说过头了,也不再言语。
“哎呀,我们主子对小好什么样,我们都是看着的。道长你不在那几日,他都是抽功夫,亲自教导这孩子写字的。”千江打圆场道。
“就是啊,小好姑娘吃得太多,他都唯恐积食,让我们给做了山楂汤,还陪着小好玩儿摸瞎瞎。”袁水也道。
齐倒微微出了一声长气,眼神有些惶然,道:“嗯,是我太急了。这孩子能去哪呢?”
待酉时一过,齐倒喂过顾旧了,他待不住,自去徐骋府上打探消息去了。
顾旧拦不住他,只派了袁水在后头偷摸跟着他。
回想起方才,恰好又是黄昏,齐倒喂血喂得很规矩。
暮色中,神不守舍得把手臂递过去,一副爱喝不喝的样子。
顾旧没挑,就那样喝了。
顾洛儿在将军府里刚用过晚膳。
在花园陪着小好玩儿。
原本,她走之前就把小好放在了将军府,使之能得到更好的照料。
毕竟将军府有女眷,能让小好过得舒坦些。
但是,小好过得是有点儿太舒服了。
顾洛儿临走的时候,小好就充分表达自己完全不想走的心情,不愿意回宗门,也不想和师兄去浪迹天涯。
顾洛儿的娘,居然意外得喜欢这个小姑娘。
而她爹更因为这是道长的师妹,对小姑娘很宽容。
顾洛儿并不知道,顾瀚的确早就认出齐倒就是当年那小妖精,因此,心里愧疚更甚。
毕竟顾老将军一身伤病,已经不怎么上战场了,军营都去得少,铁血也就变得如同雪山融水,温热起来。
那在家里,顾洛儿整天惹他上火,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就很有孩子的热乎气。
这让顾老将军有种抱孙女的感觉……
顾洛儿居然还看见他爹,给小姑娘糊风筝。
老爷子蹲在房檐儿底下,托着腮,看着小姑娘跑着放纸鸢。
……
那模样,好像看见顾洛儿或者顾旧小的时候。只是,当年他没空在这儿陪着,看着。
顾洛儿严重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而在路上的时候,顾洛儿发现齐倒要走。
这于她自己还是于她哥哥,都是非常让顾洛儿不可接受的。
她直接做主,当了个拍花子的,把小姑娘扣在将军府了!
她兴许不知道,她哥哥也很擅长拍花子,打小儿就把齐倒给拍了。
然后……今天就有些屁股疼!
顾旧坐在院子门口,还没适应身下那股异样。
他伸手接了接飘洒的春雨,觉得清凉惬意。
这雨落在衣服上,会形成细细的小水珠,并不沾衣。
发丝上也被染上了毛细的水珠,有一点泥土的芬芳。
齐倒失魂落魄回来了。
因这春雨润物无声,他在夜色里飞檐走壁的,就沾上了好些潮气。
他喘着粗气落了地,玄色衣摆搭在靴子口,低声问:“在等我?”
顾旧不置可否,抬腿从门槛上下来,悠悠走回了屋。
齐倒摇摇头,知道这人还没原谅他。
他在后头伸手给顾旧拍了拍衣裳,道:“沾了泥了。”
顾旧被他拍得一疼,“嘶”了一声。
齐倒这才想起来,他如此拍人屁股是不对的。
而这样拍今天的顾旧,是错上加错!
他心道,手真是好贱,有泥巴和他有什么关系?
哦,还真有!
“这裤子是我的……”
顾旧扭回头,怨怼地瞧着他。
齐倒捂了一下眼睛,“我错了,您想穿多久穿多久!”
顾旧仍然往屋里走,道:“找着小好了没?”
齐倒摇了摇头。
“不过,我走了一趟宗人府。”
顾旧皱着眉问:“为何要到那儿去?”
齐倒哆嗦了一下,顾旧这才发现,他嘴唇泛白泛紫,好像有些冻得慌。
齐倒坐在桌边,想抬手倒一杯茶,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索性把杯子又扣回去了。
“我碰见九王爷家的暗卫小六了。”
顾旧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齐倒接着道:“他说,他家九王被囚宗人府。”
顾旧突然桃花目微瞪,“什么?那张戴张大人,为什么……”
“为什么没跟你说是吧?”
“嗯。”
“因为,皇上让他主理此案,说九王爷意图谋反。他要避嫌,张府周围,都是大内的人!”
“……”
这次,高允和徐骋还没冤枉九王,的的确确是谋反了。
齐倒歪头看着顾旧,问:“怎么想的?”
恰好此时有人叫门。
“进来。”
袁水端过来一个托盘,然后,目不斜视,像个耗子一样,拔腿就跑出去了。
就好像……他会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齐倒:……
顾旧:……
“喝碗姜茶吧。”顾旧把那茶推过去给他,“春日还是寒气大,淋了雨会害凉。”
齐倒抿唇,端起滚烫的姜茶,放到唇边吹了吹,“这么贤惠!提前叫人熬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