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姓顾的最缺德
他们看顾旧颇有姿色。mchuangshige
齐倒虽然身为姑娘高得有些离谱,但胜在白纱遮目,尖瘦下颌,别有一番韵味儿。
“这姑娘眼睛不便,不如,你们想去哪里,我带你们去呗?”那嘴边有颗大痦子的道。
顾旧一看,这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两个。
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家姐姐自小眼盲,我们姐妹二人过来投亲,却迷了路。”
他声音本就如同玉碎,有些雌雄难辨,再细声细气地说话,真不像能把人头骨咬碎的样子。
两个登徒子当即心里一软。
那个像豆芽菜一样的瘦子道:“哎呦呦,可怜见的,来,跟哥哥走,先上我家别苑落脚吧!”
说着,他就要顺着顾旧的腰线,想往下一路捋过去。
齐倒在旁边突然反手一勾,就把顾旧勾到了自己这边。
他过去捶了一把豆芽菜的胸口,“公子,你真是好人有好报。”
他一开腔,即便夹着嗓,也像个男人一样粗狂。
而且这一锤,差点儿没把豆芽菜肋骨给锤碎了!
“咳咳……好说!好说!”
登徒子带着她们往前走,路过城门的时候,至少十多个守卫盯着人脸看。
齐倒心里怂,却透过眼前障目的白纱,看见顾旧没有丝毫慌乱。
他给顾旧画了死去的四十六师弟的模样。
从这里过去,的确是没什么问题。
可齐倒还是心慌,他上前挽住顾旧的臂弯,紧紧贴着。
顾旧颤了一下,却碍于当着守卫,也没推开他。
路过城门时,
“你,白纱拿掉!”一个衣着略精细些的守卫,指着齐倒说。
这守卫的头头恰好是那老黄,上次被白芜敲打后,他就兢兢业业许多,决定亲自来底下盯着。
齐倒愣住了。
顾旧:“这位官爷,我家姐姐天生眼中无珠,恐吓着您了。”
“废什么话?我看看这有眼无珠的,爷还没见过呢!”老黄说着,就要去扯白纱。
一旁的登徒子拿扇子一挡,“哎,黄爷,这不好吧!人家一弱女子!”
老黄这才瞧出来,“哎呦,这不是小侯爷吗?请您请安!”
顾旧这才想起来,那位豆芽菜似的他瞧着有些眼熟。
原来,是他父亲顾将军同乘一师门的范侯——家里的草包儿子。
的亏啊,顾旧若是没易容,就让人认出来了。
范小侯爷从腰包里拿出个东西来,塞给老黄手里。
“黄爷,这是我的两位外室,我爹不喜我勾三搭四,这才从偏门进来。你给通融通融!”
老黄手里捏着,这珠子这么大这么圆,肯定是东海产的。
他这辈子也不见得混上一颗,人家范小侯爷手缝儿里一露,就这么阔气。
啧,他爹不定贪了多少军饷。
不过,这也与他这个看门小吏无关!
“多谢小侯爷!”老黄偷摸道,“不过,您还得让我过过眼,就一眼!这两天风声更紧了,这可是皇上的人丢了。”
“行吧!”范小豆芽菜脸上表情不快。
老黄这次客气不少,没直接上手,道:“小娘,还请您去了目纱。”
齐倒勾唇一笑,缓缓解开脑后的纱。
这个角度,只有顾旧和老黄能瞧见。
顾旧凝视他的脸,看白纱落下来那一刻,齐倒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他的心脏在狂跳,却不是怕老黄发现的担忧。
而是……
那绿色的瞳仁闪着寒光,好似一汪碧海。
海波暗潮汹涌,翻腾着白色浪花,一瞬间向着他席卷过来。
将他困在碧绿的海洋之中,沉沦在洋流里,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
那一刻,他和老黄齐齐怔住,没有了任何知觉意识。
直到他被齐倒搂着腰侧,呆呆走进了城门,耳畔依稀能听见豆芽菜的声音。
“呸,老黄那狗东西,看你都看直了眼!”
顾旧感觉自己脑内一片眩晕,自己的眼睛也一定是直的。
他模模糊糊,觉得齐倒趴在他耳边说:“我吓唬老黄,你看什么看?算了,反正你一会儿就忘了。”
顾旧被这耳语弄得浑身一软,倒在他肩头上,不想动了。
吓唬?
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东西。
他不想忘,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是见过的。
他攥着齐倒的手,摸到了一手黏腻的薄汗。
小妖道很紧张,他毕竟年龄小,经过的事并没有顾旧多。
过不久,顾旧真的清醒过来。
他和齐倒被带到了侯府别苑。
进了屋,范小侯爷和另一个大痦子饭桶,不由分说就开始扒衣裳。
“你们,想四个人?”齐倒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两个禽兽。
“姑娘。”范小侯爷摸着齐倒的脖子,“你看不见,做起这种事来,肯定更舒服呢!”
“是啊,那我就先和顾姑娘玩玩儿。”大痦子男伸手就往顾旧的下头摸。
突然,两个人齐齐愣住了。
齐倒那隐藏喉结的药,到时辰了……
“你们,你们俩是男的?草,敢耍老子!”
这俩赤裸裸的登徒子,冲上来就要打人。
齐倒一手一个脑袋,把他俩张着的大嘴,给怼到了一块儿!
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拿了一根捆仙绳,缠上了二人的脖子。
他做完了还看着亲在一块儿的两个登徒子,心想,是不是有点儿缺德啊?
人家两位可不喜欢男的!
他心虚往顾旧那边看了一眼。
谁知,顾旧一脚,把他俩蹬到床上,一把给俩人拉好了帘。
齐倒:……
无论他有多么缺德,都没有姓顾的缺德。
想必,这两个登徒子,这辈子也不敢随便出去捡良家妇女了。
约摸走了几里地,他们终于和千江汇合。
一块儿在城东小屋落脚,在村里藏身。
这里虽然也比不得宅邸,但好在林大人给安排了干净床褥,有现成的吃食。
几人一块儿喝了一顿小酒,庆祝了一下劫后余生。
话说起来,就谈到范小侯爷的事儿。
“哎呦,他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九个外室了,他爹都让林大人上奏弹劾了。”
顾旧拍着桌子笑,看着齐倒,“弹劾十回,也赶不上治他一回!”
齐倒没说话,嘴疼……
不知道阿暮哪里来的臭毛病。
现在一喝血,就骚话一箩筐。
好像不说点好听的,就不给他喝似的。
喝还要挑好地方下嘴。
平时不见他多么干净讲究,一喝血便嫌弃手腕上有汗,脖子上被人摸过了。
直接挑着齐倒的嘴啃,吸得他舌根都酸麻肿痛。
齐倒对他吐了个舌头。
他不想多说,反正此人死不认账。
姓顾的缺德,反而会倒打一耙,说齐倒冤枉他,对他有非分之想。
这时候,顾旧突然就倒在他肩头上,一动不动了。
齐倒心里又是一阵软。
“这……怎么回事?”他伸手,轻拍了拍顾旧的侧脸。
千江:“哎呀,没事儿,主子就是一杯倒。咱们接着喝!”
这夜,兴许是酒好,齐倒睡得尤其安逸。
他看了一眼旁边床榻上的顾旧。
那人睫毛浓密纤长得过分,醉卧在床榻边上,睡得香甜。
他如此侧身,最显得腰线窈窕。
这天上媚骨的人,臀线高得好似小丘,腰臀起伏之间,足能颠倒人魂。
这看得齐倒一阵心浮气躁。
齐倒心里想,如果他不是顾大人就好了。
如果他不是将军的儿子,不是皇上的可望而不可即,该多好?
他醉意中胡乱摸了摸自己头顶。
那里犄角又在往外猛长,兽耳也在往外顶。
他得抽时间将犄角磨没了,再把兽耳剪掉。
今日那双碧眼真正的样子,显然把阿暮吓得不轻。
齐倒懊恼之中,翻了个身,不再看顾旧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人拖动。
好像,在一个十分逼仄的地方,缓慢前行着。
?
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