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阿暮哥哥非礼我师兄!
齐倒低头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顾旧。nianweige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尸性使然?怎么这么骚浪?”
顾旧的手在齐倒结实的腰腹上逡巡。
也不回答,只是半天都没下口咬他。
齐倒被弄得痒痒的,好笑道:“不是,你别这样,想吃你就下嘴啊!”
说起来,顾旧比自己大个七八岁,又是世家公子。
官场逢迎难免风月,应当挺会调情的。
齐倒一个山沟沟里来的小道士,只是模样唬人,根本不懂什么技巧。
他只希望,顾旧别再存心玩儿他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僵尸下嘴吃的并不是手腕,也并不去脖颈上新开两个孔洞。
这一次,从不心疼他的小僵尸,居然摸了摸上次的牙印,懵懂得睁着大眼睛。
问:“这里疼不疼啊?”
齐倒倏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废话,我咬你一口,你能不疼?”
“那道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旧柔嫩的指腹一点点揉着那肉洞,想让那结痂自己裂开。
他稍后扎进去的时候,应当能让齐倒好受些。
齐倒这辈子也没被这样温柔对待过。
虽然对方仍然是伤害他,却伤害得手法高超,来得化骨缠绵。
“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齐倒疼了一下,“虽然如今你有别的法子了,我不用供养你七年,但这最后一程,还是得送。”
顾旧听了,又伸出软软舌尖,舔了舔嘴唇。
“嗯,你真可怜。”他靠近了齐倒的唇角,“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你干什么?”齐倒挣扎了一下,“你别再来这套,我不会再上当了。”
可惜,拼力气,他敌不过一个饥饿的僵尸。
他被缠得如同蛇的猎物。
顾旧用舌尖舔了一下。
瞬间,齐倒感觉自己唇瓣上麻酥酥的,冰凉的感觉侵袭全身。
他终究是没忍住,自己也凑了上去。
他稳稳躺在草垫子上,身上被人牢牢压着,觉得安全又满足。
纠缠之中,他感觉对方一样笨拙,他们不得其法却又难舍难分。
齐倒像是沉溺在了一汪寒潭里,沁凉湿滑。
他不想出去,想永远沦陷在这里。
即便他要拼尽全力,他也仍然想在寒潭里挣动。
征服它,让它战栗在自己一次次的动作中。
他想用躯体搅弄,温暖寒潭,占有它,让潭水永远属于自己,包裹自己。
翻过身,他压了上去。
顾旧仰望在他,摸了摸他的脸庞,声音单纯又破碎。
“你的眼睛,真好看啊,像极北的碧光。”
没有男人受得了他那样的眼神。
他的表情和声音,和平日里那个冷血的顾旧完全不同。
他是暖乎乎的阿暮。
齐倒终于忍不住,抽开了他的衣带,把手放进他的腰间。
他像是在拆他准备给别人的礼物,又卑劣又欣喜。
可是,下一刻,顾旧再吻上来时,他的獠牙便搅动齐倒的唇舌。
咬得毫不留情,让齐倒的嘴唇破碎不堪,像是要活吃了他!
他……
居然从齐倒口中吸血,饮的是最新鲜直接的地方。
这个混蛋!
齐倒松开了他的衣带,疼得浑身都在频频颤抖。
他若是有丁点儿喜欢自己,也不过是贪恋着这份血腥气吧。
齐倒这是在肖想什么?
他方才的动情,真让自己难堪。
翌日,余千江一大早便回来了,敲锣打鼓吵醒了他们。
“嘿,你们瞧瞧,我带了什么回来!”
齐倒从草垫子上起来,发现顾旧还委在他怀里。
他压了顾旧的头发,让怀里的人拧了眉。
他只好把顾旧的头发梳顺,放在旁边。
开口问千江:“怎……啊嘶!”
这一张嘴,才知道昨天这僵尸咬他咬的有多恨。
舌头快让他吃掉了!
他一想就气,猛用胳膊肘刻意压了顾旧的头发。
这一下,把顾旧扯得头皮发痛,慢慢起来了。
顾旧睡眼惺忪,头上还戳着一根不听话的毛。
有点儿恼羞成怒,“谁压我头发了?”
余千江原本兴致勃勃想和他们说说,自己在那个大营里的经过。
现在看见两人好像新婚夫妇第二日起床的样子……
他恨不得当场就等着他俩来敬茶改口!
“主子,你怎么能与他同塌而眠?”
千江眼里又噙了泪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捉奸在床了呢!
……
齐倒真是有嘴张不开,这睡一块儿到底谁吃亏?
他还是颗嫩草呢!
顾旧站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齐倒的嘴。
问:“你这是上哪儿磕了吗?还是做梦吃肉了?”
齐倒吃哑巴亏,只好默默点点头,认了命了。
小好从墙角坐起来,一样满脸没睡醒。
指着他们道:“他俩叫水了!是阿暮哥哥非礼我师兄!”
齐倒心道,干得漂亮!
这师妹没白养!
不过,这他妈好像没什么可骄傲的。
顾旧却保持了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他大有“睡了就是睡了”的姿态,或者压根儿不信小好的话,所以不放在心上!
他问:“千江,你带了吃的吗?”
千江开始像个叼食儿回来的老母鸟,咔咔往外倒吃的。
肉干、美酒、干粮、番薯,数不尽的好吃的!
小好和猫都摇着尾巴过去了,“千江大哥,你就是我在世的活爹啊!给个肉干儿先!”
千江虽然痛恨齐倒,却并不反感这小姑娘,“不叫爹也给吃!”
小好肯定是惯常在宗门讨好人,所以出来也是这么个低微做派。
顾旧拿了肉干和干粮过来,递给齐倒,“饿了吧?吃点儿?”
齐倒怨愤地看了此人一眼,把头偏走了,“哼!”
他现在张嘴说话都疼,怎么吃东西?
顾旧也不知他怎么了,挺诧异的,还调笑着:“怎么?要人嚼碎了喂你?”
他这语气,好像家里的爹和叛逆顶嘴的儿子说的。
这让齐倒更不爽了,他在这儿看不起谁啊?
小好从那框里拿了酒壶过来,“给,师兄,喝口酒,起码能镇痛!”
果然师妹还是亲生的,顾旧这个后娘养的东西!
齐倒拿过酒壶,拔开塞子,砰一声,酒香味就窜上了鼻子。
嗯……
只是……这味道。
安神散?
他猛得看了一眼余千江!
他早觉得此人有问题,但一直没抓到什么证据,今日这酒?
他一把揽过师妹,开始扣她嘴里的肉干。
齐倒说话还不利索,道:“吐粗来!”
小好挣扎着,“你干嘛?我没发病!”
可还没挣扎几下,小姑娘就软手软脚,闭着眼晕过去了。
好大的剂量!
齐倒站起来,拉过顾旧到自己身后。
“老余,你到底四谁的人?”
顾旧一脑门子官司,拍拍他的背。
问:“你舌头怎么了?这吃食又有什么问题?”
齐倒不想理他,心里还生他的气。
余千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肉干。
“不可能啊!昨天夜里我还和他们吃,就是这些东西!他们绝对不可能害咱们!”
齐倒心道,这大胡子太天真,顾旧也天真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现在哪还有兵营向着顾旧,不向着高允的?
“你先放开我们主子!”
齐倒:“我不放!”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齐倒能听出来,这些人披甲戴胄,手里有刀兵!
他回头瞧了一眼顾旧,那人除了盯着他的嘴有点儿疑惑之外,却未见有任何慌乱。
是天生不知道着急吗?
这种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淡然的人,也挺让人讨厌的。
衬托得齐倒很愚蠢。
铛铛铛!
有人扣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