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偷情没锁门吗?
小好:“这不是他封妃,你也离国师不远了?恭喜啊,齐国师!”
周围的宫女们都晒着被子、收拾着暖炉发笑。gaoyawx
反正童言无忌,没人在乎她乱说官衔儿。
齐倒:……
小郡主那边儿,也传进齐倒耳朵里。
听说小郡主回王府后不吃不喝。
顾旧被封妃,她也不知打哪儿听说的。
小姑娘差点儿抹脖子上吊。
她不是因为自己和顾旧没了可能。
而是因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就此折了翅膀断了腿,沦为皇家的玩物。
顾旧昨夜虽未被召寝,却主动去找了皇上,又是一夜未归。
高允这才决定,不和朝朝一般见识了。
当然,照样是一夜没有叫水,只是翌日正式封了妃罢了。
那么,两件事一对,便知是因果关系。
齐倒昨天向顾旧那一通发作,显然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待隔壁各种恭贺声都消停了,齐倒才翻了墙过去。
待他翻过去,才想起顾旧那个“红杏出墙”的说法。
他回头看看那墙上的脚印,心道,是啊,自己为什么不走门呢?
和他妈偷情一样!
谁知,他还没进去,里头人就叫他:“快来啊!”
嗯?姘夫还挺猴急?
他跑进去,想看看顾旧这又是什么勾人的手段。
却瞧见顾旧手里提着猫尾巴,拼死了不让猫跳进浴桶里。
他被猫抓了手,连脖子上都是爪痕。
头发也是一团糟,好不狼狈。
“我草!怎么回事?”
顾旧瞪他,“有脸问?他吃了人参,烧得难受,进桶里喝一天水了,差点儿撑死!”
齐倒笑了。
从里头帮他把那只血滴子般疯狂挠人十八式的猫,给捞出来了。
他顺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利落套在猫脖子上。
那玩意儿闪着红光,瞬间收成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圈儿!
猫终于老实了,一动不动!
瞪着俩大眼像只假猫。
最后,被牢牢牵在齐倒手里,绳子系在门轴上,趴窝了。
顾旧瘫在床榻上。
“呼,累死我了,这畜生比你师尊还难收拾。”
顾旧疲惫地摆摆手,喘得很厉害,“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齐倒过去,拎起他的手看了看,
“你这得用药,否则还没变回活人,先得疯狗病了。驴病不去马病来!”
说着,他就从乾坤袋里掏药瓶儿。
齐倒捏着他细滑的手指,一点点小心翼翼在上头涂匀。
粗糙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顾旧的手背。
顾旧近距离盯着他那些银色碎发,底下藏着那双碧色的眼眸。
低声问:“你这乾坤袋里,什么都有吗?”
齐倒露出一个少年意气的笑,“对啊,回头你不老实,我把那捆猫的也给你用上。”
说完,他就立即觉得这话不大合适了。
遂敛去笑意,去给顾旧脖子上涂药膏。
他涂得很慢很轻。
顾旧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指纹。
还有,他那少年人独有的血气方刚的气息。
他把顾旧的头发都撩到另一边,露出更多雪白的颈部皮肉。
顾旧歪着头,用迷离的双目,斜着眼神瞧他。
“嗯,那你带我走吧。让你捆。”
顾旧认真凝聚着视线,在齐倒的绿眼睛里寻找情绪。
齐倒还是那么害怕与人对视。
他闭眼撇开了头,缓缓站直了颀长的身子。
“别跟我开玩笑,宠妃娘娘。”
顾旧也收了笑意,表情没有半点儿玩笑。
“每次叫你带我走,都不是虚言。外头有人等着,跟我走,你是愿意不愿意?”
齐倒突然感觉自己心弦一动。
他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居然飘过了顾旧吹的洞箫调子。
他的曲子和他的人一样寒凉。
即便顾旧时常笑,也仍然在笑颜里透着一股隐晦的悲意。
兴许是因为死过一次。
也兴许是因为,他十二岁那年,那件让他与双亲反目的事。
可他为什么而死,到现在齐倒也并不敢追问。
十二岁那年如何,齐倒更没资格过问。
齐倒不过犹豫了一瞬,顾旧的手居然就已经把他拽上了床榻。
他被迫跌在顾旧身上,将人倾轧在身躯之下。
“你……干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齐倒闭上眼,撑着身子是想起来的。
可惜,腰身被人钳住了,他一时半会儿居然脱不开!
顾旧的力气根本不小,成了僵尸以后,更不是什么软脚虾。
“别勾引我,没用。有本事你就自己走,别带我。”
他还在挣扎,力道却越来越小了。
“可道长不和我走,我该怎么办呢?”
顾旧朱唇皓齿,靠近他耳畔,微声说着,“你既然不喜欢我,底下为何又撑起一方小伞?”
好似让一道天雷劈了,齐倒浑身俱是一颤!
真是疯了!
他的白发都散在顾旧的脸侧。
好像将阿暮牢牢困在,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
可他总觉得,自己才是那陷入蛛网的傻虫子。
下一刻,顾旧就叼住了他的脖颈。
这家伙丝毫不心疼他,根本不按上次的齿痕去咬,又给齐倒另开了孔洞。
妈的!混蛋!
想喝血就说话,为什么搞得像偷情一样?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该是个风月老手吧?
齐倒在他眼里,就是个雏。
啪嗒——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齐倒心里一紧,完了,他问身下正餍足渴饮的顾旧。
“阿暮,没锁门吗?”
他方才自己就是跳墙进来的,根本没注意到院门的开合。
齐倒想从顾旧身上赶紧下来。
可惜,顾旧钳他钳得太紧太紧,好像无比渴望他,疯狂想要他——的血。
突然!
“哎呦,不得了啦!咱们娘娘让妖道非礼啦!!!”
身后有个太监,叫得像他自己被非礼了一样。
冲出门去便满世界嚷嚷,拂尘都掉在地上了。
他必然原本是想叫顾旧晚上去侍寝的。
这次也不怕僵尸了,直接进来想请安,顺便讨个好彩头。
结果就撞见了彩头……
完了——
“你又坑我?”齐倒冲着身下人道。
可那人还不知满足地索求着他的血液,喉咙发出了难耐的低吟声,“嗯……我错了。”
齐倒迅速冷静下来。
心道,反正也没别的辙了。
“喝快点儿,喝完咱们好逃命。”
对了!他家小好和金子呢?
根据太监的脚程来回,包括秉明皇上雷霆大怒,然后冲过来宰了他的时间。
他必须得抓紧点儿了!
他瞬间一个翻滚,把顾旧重新压回身下。
他掰着他的颌骨,硬生生将他的牙给掰开了。
而后,他掐着阿暮的脸,近在咫尺看着此人带血的唇齿。
好险没忍住狠狠咬回去!
这个该死的,真他妈的好看!
可齐倒只是抿了抿嘴,闭了眼道:“等着我,哪儿也不许去。”
说完,他就一个箭步窜回了隔壁。
无视宫女们对他的敌意和惧怕,他三下五除二,卷了二百两黄金进乾坤袋。
又把小好夹胳膊底下,迅速翻回来了。
他心里想,天呢,他要带着皇上的宠妃私奔了。
但对方只是在利用他!
他们是一个绳子上拴的蚂蚱。
顾旧没有他就会死,而他,也需要顾旧在外头安排的接应。
一落地到了雨歇居,齐倒回屋里放下小好,他就转身开始解门口的猫绳子。
真是拖家带口啊!
他边认真解绳子边道:“要快,你穿厚点儿跟我走,我们先跳西边那颗树翻高墙,再钻南边儿那个狗洞……”
齐倒早看过无数遍逃跑路径,就是以防哪天被皇上太后杀头的!
可说着说着,他听见这屋里,人的气息不对!
好像比顾旧的更浅,就像没有吐纳一样。
是内丹呼吸的声响……
他听见小好喊:“师师……尊呐!”
完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渴越吃盐……
他一扭头,果真,那边儿只站着那么大一只凤辞,并没有顾旧。
凤辞手里托着一个银色琉璃猫眼儿石的净瓶,表情活像一尊杀神菩萨。
齐倒心道,挺好,这下不用被侍卫们追杀,也不用钻狗洞了……
可以坐着须弥净瓶出去,真是干干净净,真是神行千里啊!
“师尊呐,有劳……哎!”
凤辞这次,居然祭出了南华山祖上法宝,来请他和姘夫回去,他面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