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领证 公狗
舒染染气急败坏:
“谁想洒了?!”
“小狗。”
舒染染脸红耳赤,放下杯子,踢了白桐尘一脚,赶紧跳到床上捂在被子里躲着。
白桐尘走到床边,故意用生气的口吻:
“你再踢一脚试试。”
舒染染上当,真又飞速一脚,跟沾了光似的,给她开心坏了,蒙在被子里嘿嘿笑。
“凡事不过三,再惹我,不放过你个怂蛋。”
擦!
舒染染受不了被骂怂,马上飞起一脚。
白桐尘握住她的脚踝,吓得她心旌大乱,尖叫连连。
“别叫了!”
情急中,白桐尘扑到床里,翻身到舒染染身上,找她的嘴要捂。
舒染染不怕打架,最害怕和男人突然的肢体接触。
尤其被体力比自己强的人捂嘴,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她摇着头躲白桐尘的手掌,越不让叫叫得越厉害。
“告诉你别叫。”
早上的误会她不长记性!害一大家子以为他们“晨练”。
舒染染心跳加速,四肢乱踢乱挠:
“你下去我就不叫!快点动,你从我身上下去!”
这叫什么话?!
白桐尘使劲捂住舒染染的嘴巴,另一只手箍在她胸前,嗓音压低:
“再乱叫,我可就亲你了。”
她使劲抵挡他俯来的身板,躲着他说到做到的吻,摸到他坚实的小臂,张牙舞爪掐他。
他依旧得逞,与抵抗半天的她一起摔进床的深处。
搏斗激烈却失败,让胜负欲很重的舒染染心跟挖空了似的,忍不住在白桐尘掌心哇哇大哭。
瞬间梨花带雨。
简直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白桐尘又笑又气,眉间不忍,伸手替她抹了把泪。
他刚要说些软话哄她,外面小孩砰砰踢门:
“坏舅舅,不许欺负女孩子!”
白桐依暗声呵斥女儿:
“你们不睡觉又在闹什么!”
俩女孩仗义执言:
“舅妈在叫,舅舅不让她出声!”
孩子又被捂嘴带走。
晚上比早上的误会还大······
在家里人眼里,他就是早晚都不歇的公狗。
白桐尘扭头望着卧室门,舒染染见他耳尖变红了,渐渐脖子也被红色漫延。
他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把他紧皱的眉头都融化松动了。
他缓缓松开手,学她抽噎的声音,耸了下肩。
舒染染被逗地破涕为笑。
“孩子气。”
白桐尘先伸食指duang拨了下她的腮,撑起胳膊缓缓起身,眼神、动作留恋。
离开了重压,舒染染感到轻松,舒了一大口气。
白桐尘听到后变得不甘,重新撑回双掌在她两耳边,像是俯卧撑,垂视着她。
一个庞然大物竖在眼前,灯光被他挡在身后,更添压迫感。
舒染染捏紧被子角,缩成一团,闭着眼睛朝他猛挥手:
“快起开!”
指尖擦过白桐尘的胸膛,一阵惊魂,他的劲儿马上散了,一个重心不稳,砸在舒染染身上。
他吓坏了,翻身就把舒染染举了起来。
自己被他像个玩具似的举来举去,舒染染倒叫不出声了,只是拉着被子在怀里,心中咚咚个不停。
其实只要他想,原来自己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之前多次,不过是他的处处留情。
白桐尘见舒染染脸色发白,猛地坐起来,揉搓她的双肩:
“没事吧?刚才砸痛了吧?”
舒染染垂下眼皮,决不看白桐尘,默默从他身上下来,把被子卷成个长条,竖在两人中间。
不敢和随时碾压她的人多说一句,以免暴露脆弱。
白桐尘一脸犯罪感,小心翼翼配合着她,把被子卷往他这边挪一点,给她留多一点的活动余地。
本来单人床睡两个就挤,再竖条被子卷,完全不够睡觉练散打的舒染染发挥的。
半夜,“噗通——”一声,舒染染掉下床。
白桐尘翻身到床边,把她捡起来,抱到床上,揉腿揉脑袋。
深夜的两人都有点安静,白桐尘揉着舒染染的脑袋,磁音沉沉:
“明晚我再打地铺。”
有了明天的保证,他顺手扯散了卷在中间的被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放了假的早上不再响闹钟,舒染染睡得很沉,在白桐尘胳膊弯里睁眼。
吓得她差点又要尖叫,但见白桐尘睡相沉静,她悄悄爬出他怀里,怎么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变成这个睡姿的。
她悄悄躲进浴室。
浴室门一关,白桐尘就睁开了眼。
晚上熟睡的舒染染踢醒他好几次,他困得不行,扯过她的手脚拉到怀里,继续睡。
却再也睡不着,一直听她均匀的呼吸声,闻她体温蒸出发间的香味。
她的发间味道变得和他一样。因为共用一个浴室,枕着他的枕头。
浴后,舒染染悄悄下楼,不敢发出一丝动静让白桐尘听见,害怕和他打照面。
白父白母在冰箱贴了纸条——
他们参加集体游去了,白桐依带着孩子回了婆婆家,保姆放假。等假期结束后回来再庆祝儿子儿媳领证的喜事。
平素热闹的家里只剩她和白桐尘了。
少了监督,舒染染略感轻松舒展,从冰箱翻出可乐和零食,打开电视等白桐尘醒来去领证。
白桐尘下楼时已穿戴整齐。
他穿了件白衬衫,全扣,和平时开扣潇洒的样子不同,头发也梳得工整,有种谨慎的好看。
男人也有惊艳?她有点愣。
白桐尘见她盯着自己,低下头检查下着装,带点羞涩:
“这一身行吗?”
“精神小伙。”
“那你穿什么?”
舒染染盘坐在沙发,撕牛肉干包装:
“什么我穿什么?”
白桐尘走过来,夺走她的零食,很认真:
“今天领证,你说穿什么!”
舒染染被他的严肃震动,指指身上的t恤,尬笑:
“这一身就行。”
“不行!赶紧换衣服。”
舒染染揪起衣服抖抖:
“我这是联名款的t,怎么就不行了?”
“你有没有白衬衫?没有路上买。”
舒染染的零食被扔在茶几,她被赶去二楼换衣服。
幸好大四实习过几天,混了件白衬衫,她从行李箱翻出,换好下楼。
白桐尘堵在楼梯口,嫌她邋遢,伸手帮她整理领口和头发。
他的手指一触到头发,她瞬间觉得头发变成一根根细密的外露神经,浑身起毛,头皮沁起密密一层汗。
她赶紧躲过他的手指,自己抓两下头发。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也许领证还是有点威严的仪式感,车子越开近民政局,两人越是无话可说。
都有点紧张,谁也不肯认怂。
进了民政大厅,正统的场景布置多少带点震慑,把婚姻当“诈骗手段”的舒染染变得多虑,不由放缓步速。
白桐尘回头,双眼质疑。
舒染染紧抓着身份证的手背起筋,清清嗓子:
“我没带户口本。”
“打退堂鼓了?”
他多少带点嘲讽。
“不是······我头次领结婚证没经验,忘记提前让家里寄来。”
白桐尘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抿了下唇角,也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我也是头次结婚。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俩人像头次进城的农民,忽然出奇一致地乖巧,结伴向前,问怎么走结婚流程。
结婚只用身份证。
白桐尘听到消息后,心中落了块巨石,转头盯牢舒染染的反应。
她点点头,交出自己的身份证。
他牵牢她的手,攥一攥,无声地为她打气,也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
拍照前,白桐尘又检查一遍舒染染的发型着装,又让她再检查他一遍。
他比平日紧张,没了那种什么事情都有个主意的笃定样子,有点好笑,舒染染安慰他:
“帅得一丝不苟。”
正用手指夹着领口作调整的白桐尘,猛得眼神清炯,望着她:
“哪里帅?”
擦,不禁夸,动不动就开屏!
“处处帅。”她敷衍。
他递来耳朵:
“哪里最帅?”
果然是钱难挣屎难吃,眼见领了证就能回家骗钱了,遇到这么个难缠的。
舒染染浏览下他的脸,粗糙评价:
“鼻子高,眼睛亮,逼ling逼ling的,嘴巴不厚不薄,可不就是处处帅!”
白桐尘强忍着兴高采烈,使劲吞了下喉结,眼角含春飞了舒染染一眼。
这个骚劲儿真让人受不了!
舒染染笑出声,但不小心瞥见离婚登记处,突然心头瞬间有点不是滋味,再也笑不出来。
白桐尘很敏感察觉到了她情绪的瞬间变化,低声问:
“怎么了?”
摄影师打断了他的窃窃私语,让他们贴近一点。
舒染染端正站着,白桐尘突然把头贴在她头上。
他的耳朵有点烫。烫的她心头突突不停。
只要证到手,能诓50万!新店开张,盈利滚滚,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舒染染便没有挑剔旁边活道具的过度亲昵。
活道具得寸进尺,小指勾住她的小指,紧扣在他手心。
摄影师从相机前露出脑袋,指挥:
“新人笑一笑,新郎别紧张,新娘别严肃。”
50万,50万······
舒染染呲牙咧嘴笑,白桐尘眉目舒展,两人入画在同一张2寸照里。
现场取证,白桐尘迫不及待拿走两张证,仔细看上面的字和照片,像人家能印错似的。
他看了好久,轻声赞:
“你照得真好看。”
望着白桐尘英锐的眉眼和小孩儿似的珍惜神情不吻合,舒染染有说不出的动容。
白桐尘仔细检查过两张证,非常不确定地拿给舒染染看:
“我照得好看吗?”
不自信的语气和他的气质不配,舒染染尽量善良:
“你随便拍都是大片,头发再秃点能直接替身杰森斯坦森。”
白桐尘被走味的善良pua了,惶恐摸摸头发:
“那个秃子?我从来不脱发!”
工作人员吃着糖在笑他俩,舒染染看到了走过去,抓了一把糖,塞给白桐尘一颗:
“瞅瞅,现在真是年代不同啦,结婚还送喜糖。”
工作人员笑的把腰弯在桌子下,别的等登记的新人提醒:
“都是新人给工作人员喜糖。”
舒染染内心一草,但气质不掉:
“谁给谁都是一样甜滋滋的。吃了谁的喜糖,我就祝谁幸福快乐吧。”
白桐尘拖起舒染染的手,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带出去。
她甩开他的手,他没有计较,忙着把结婚证对着太阳,回归本色:
“我是不是帅死了?”
跟攮了腚的孔雀似的,乱开屏!
“人家夸夸群可是收费的。夸你一次给我100块钱。”
白桐尘掏出手机,加上舒染染的微信,低头等她发来夸他的信息。
她发给他的第一条微信:
你结婚照真美丽。
叮——100到账。
他发给她的第一条微信:
跟你般配吗?
挣钱哪有不丧良心的,舒染染猛拍马屁:
不配,我可配不上你。
没有100块。
两张结婚证都被白桐尘没收,脸上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