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量身定制
第二天下午郝贤早早就到录音室等待了。
林雪坐在旁边，包在黑色制服里的臀不时扭动，好像位子上有钉子一样。
郝贤见状关心道：“不舒服就别在这儿等着了。”
林雪一听顿时坐直，脸颊泛红，整个身体绷得死死的。
郝贤无奈道：“你还是扭吧，这样看着怪费劲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林雪脸色更加红润了。
郝贤就纳闷了，怎么这女人就那么喜欢脸红呢。
不过没过多久，秦昊和韩晓如约到来，大家都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
今天的秦昊很不一样，当秦昊出现在两人视野中时，郝贤明显听到到身边传来一声惊呼。
郝贤看了看秦昊忍不住心底一声卧槽。
头发也不乱了，纹理舒适，胡子也剃了，干净清爽，看着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米白色立领长袖衬衫加上黑色休闲裤，整个人的气质突然从忧郁变得成了内敛，难道这就是成熟男性的特点么。
他就不行，不管怎么打扮，都像个学生。
小小羡慕了一下，郝贤就将备份的音源和歌词单交给秦昊熟悉，带着林雪还有韩晓坐到远处等待，让他独自一人琢磨。
秦昊昨晚没睡好觉，因为白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奇怪了，他和那个年轻的作曲人素未蒙面，自己的试用合同都没签就来约歌，总感觉不太真实。
望了望离去的经纪人，秦昊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入耳是电吉他的弦音，节奏慢慢加快，他眼睛看着手里的歌词慢慢念了出来：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要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念着念着，秦昊脸色一变，猛然抬头看向远处的年轻人。
这首歌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五年漂泊生涯，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风风雨雨中，他彷徨在无数十字路口，唯有梦想牵着他走向迷雾重重的前路。
岁月在脸上留下风霜，曾经一腔豪情的少年，慢慢被磨平棱角趋于平凡。
他想要飞翔，却被折断翅膀，他想要挣脱，却没有力量。
秦昊呼吸变得粗重，手指捏紧轻轻颤抖，耳机里的伴奏很快结束，但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再次跳动，一如一月前听红日的感觉，甚至更甚。
因为在这首歌里他看到了自己无助地呐喊，却也看到了充满激情的希望。
……
没过多久，录音室老张走过来提醒他们可以开始了。
郝贤走到编曲室，戴上耳机。
五分钟后，郝贤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秦昊唱得不能说不好，但怎么一开口就抑郁了，郝贤是听过前世锋哥的演唱的，演唱会上那种激情满满地感觉，听着只有无尽的动力，完全不像秦昊这样，还是带了点疲态，没有放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声音太清澈了，完全没有峰哥那种沙哑嘶吼的感觉。
“秦昊，你声调在提高点，把胸中的气完全释放出来，记住这是首摇滚不是流行乐，调动你所有的气。”
“必须要用沙哑的音色风格唱。”
郝贤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前世只有峰哥才能把这首歌唱好，这与他独特的嗓音风格有极大关系。
秦昊点了点头，再次开嗓，进步很明显，但还是没有达到郝贤的要求，最终秦昊嗓子还真给唱得有点沙哑了。
他还想继续，郝贤连忙叫停，已经唱了快三个小时了，铁人也受不了，让他先休息沉淀一下。
韩晓端了一杯温水过来递给秦昊，秦昊道了声谢一饮而尽，隐隐作痛的喉咙顿时舒服不少。
韩晓看着满头大汉的秦昊担心道：“秦昊，这么唱歌没问题吧，你的喉咙。”
秦昊满不在意道：“没问题。”
随后看了看郝贤离开的背影对身边经纪人说道：“那人是谁，哪个作曲人？”
“闲鱼啊，你不认识么？”
“谁？”
秦昊连忙转头震惊地看着韩晓。
“闲鱼，写红日那个。”
“唰！”
韩晓话音刚落，就见秦昊飞奔出去，不久后就一脸懊恼地回来。
早知道那年轻人是闲鱼，他就不会老是板着个脸了，回想起这一天自己的表现，秦昊两条眉毛纠结在一起。
翌日，郝贤带着林雪再次来到录音室，这时候秦昊和韩晓已经到了，看样子准备非常充分。
秦昊一看到郝贤立马走了过来，脸上露出笑容：“闲鱼老师……”
虽然看着郝贤很年轻，但艺术的领域向来是达者为师，秦昊叫一声老师完全没问题，倒是郝贤有点别扭。
郝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但仍微笑地嗯了一声：“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今天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唱好！”秦昊眼神坚定地保证道，在得知给自己歌的人是闲鱼后，秦昊更加认真了。
录音开始。
今天秦昊明显改变了很多，沙哑的嗓音让郝贤有点意外。
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他透过编曲室的窗户望着外面奋力歌唱的人，昨天那种忧郁的气息没有了，剩下的是一个用尽全力，在燃烧生命的男人。
两个小时后，一首《怒放的生命》被秦昊完美演绎在这个世界，其中表达的感情与峰哥各有千秋。
郝贤推门走出去，林雪和韩晓这时候也靠了过来。
看着秦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以及那期待的眼神，郝贤道：“唱得很好。”
秦昊一听立马弯腰感谢，声音像是从破口袋里吹出的一样，这时众人才发觉，刚才并不是秦昊故意为之的音色，而是他真的沙哑了！
纷纷为之侧目。
郝贤也不禁感慨，系统就是会挑人啊，峰哥的歌可是很有爆发力的，非常费嗓子，一般人唱个两三次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像秦昊这样连着两天，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认真。
“啪啪啪。”
林雪忍不住鼓掌，周围人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掌声。
秦昊喝了一口经纪人递过来的热水润了润嗓子，旋即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支笔，对郝贤认真道：“闲鱼老师，抱歉昨天不知道是您，您能给我签个名么？”
说着扯了扯胸前的白衬衫，意思是让他签这里。
众人见状目露惊讶，虽然郝贤《红日》大火，这首《怒放的生命》也注定不凡，但怎么也不至于到了歌手当面要签名的程度。
郝贤也感到很意外，我这么出名了？还是头一次有人找我要签名啊！
这就要反思了！
接过秦昊递过来的笔，他一边签名一边开始回忆自己这一个多月的言行，很中规中矩啊！
对于出名他可是有些抵触的。
签完后郝贤砸吧砸吧嘴，看来以后得买个口罩了……
“小郝。”老张的声音打断了郝贤的思考，他寻声望去，只见老张疑惑道：“U盘你是不是拿走了？”
郝贤正要回答不是，这时脑海里传来系统的提示：
“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乱丢乱扔令人不耻，金曲U盘已回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