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没有这种如果
未来两三天,奚筠和纪岱屿都陷入忙碌中。yousiwenxue
一边处理公司事务,一边要想办法应对孟绍的事情。
这件事目前对公司影响并不大,孟绍空出的位置,暂时被纪岱屿交给另一人。
但孟霁衡既然出手,就不会只是这样不痛不痒。
要么是冲着公司来,要么是冲着纪岱屿或奚筠。
他总该有一个目标,只是他们现在不确定。
直到周四晚上,律师才带回消息。
“主要还是之前和我们的那桩项目纠纷,孟绍一直负责和我们对接,并在我们和鼎盛之间,选择和我们签下协议。”
“但孟霁衡给出列举种种条件,称和鼎盛签约更有好处,孟绍却假公济私,选择我们进行合作,或许从这开始,他就已经被收买。”
“在此后,我们双方撕破脸皮,他在辉远有鼎盛支持、发展势头最好的时候带着股份跳槽,是很迷惑,也很不道德的行为。”
“正是因他出让股份,才让纪总您有机会对辉远施压。”
律师出示各种照片,都是他拍下来的,存在那边的各种证据资料。
孟霁衡准备详尽,这些证据一看就有很大水分,但他们这边却不好做出反驳。
奚筠仔细看着照片,皱眉道:“许
多数据资料和图片都不符合的,但却没什么破绽。想要证明对方是假的,我们就必须出具更完整的证据,可谁又能早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步步留心录音视频呢?”
“所以——”
纪岱屿眸光沉沉:“在莫凌霄放弃他之前,故意将这些转交给了孟霁衡,让孟霁衡来和我们斗。”
从一开始和辉远签约时,孟霁衡根本没出现,那时候是莫凌霄在和他们谈。
现在莫凌霄准备放弃辉远,就不打算再留存这些证据,转而全部交给孟霁衡,暗示他做这些事情。
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这或许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
“……真狡猾。”
奚筠回忆着莫凌霄清雅坦荡的面容,愈发觉得冷寒和厌恶。
他伪装得实在是太好。
纪岱屿目光沉沉地望着照片,最后道:“明天我们去辉远,是时候行使行使大股东的权利了。”
“可你如果卷进去……”
“我有分寸,再让关宴准备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全程录像。”
对方能做的,他也能做。
奚筠微抿一下唇角,将照片放在桌上,没再反对。
“还有——”
律师看着二人,最后目光定在纪岱屿身上:“刚刚在门口看见关助理
,他有急事要去处理,就让我顺便带话进来。”
“他说,您的父亲已经确定下周二抵达江城,他的航班将在晚上落地。”
纪岱屿脸色陡然暴躁。
明明刚刚听见孟霁衡的事情,都没多少波澜。
奚筠被他给吓到:“你怎么了……?”
本以为他只是不喜欢纪凌烨,可看他的样子,远不止是这样子。
“……没事。”
纪岱屿用力抹一把脸,示意律师:“你出去吧,好好安抚孟绍的情绪。”
“好。”
律师知晓他们二人可能有话要说,识趣地离开办公室。
“……纪总?”
“叫我名字。”
纪岱屿嗓音略哑,依旧不忘这件事。
奚筠:“……”
无视掉这一句话,她道:“你和纪先生,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纪岱屿抿抿薄唇,没有言语。
“纪总……?”
他沉在半明半暗的黄昏光色里,脸庞大半淹没在昏暗中,浑身透出股不自然的沉郁。
奚筠沉默一下,尝试着唤他:“纪……岱屿?”
并不熟悉的称呼方式,让她觉得格外拗口又别扭。
纪岱屿听见这称呼微微一愣,侧眸看向她。
他眼眸里一瞬间闪过许多情绪,最后化为极复杂的情绪,定格在瞳孔里。
无奈地轻笑一声,像是被奚筠这话给击败,他缴械投降:“我和他关系确实很不好,也确实很讨厌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至于还耿耿于怀,连这点事情都端不住。”
“我会觉得烦,是因为这件事或许和你有关。”
奚筠微微一怔,眼眸里浮现出不解。
她和纪凌烨,素味平生。
纪岱屿将薄唇紧抿,眸色间再度浮现出动摇。
他肯开口,是觉得奚筠迟早会知道这件事,不如提早给她打预防针。
现在再度沉默,是因他怕奚筠现在就离开,连给他做补救措施的机会都没有。
漫长的沉默里,奚筠并没有催促,只静静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日光西斜,黄昏光影透着些许暖色,打在纪岱屿眼皮上。
他抬头看看天,是极好的瑰丽霞色,再看看身边,是奚筠同样和软的神情。
她眼眸里装着晚霞,也好像装着那片天,能够接纳一切。
喉结微微滚动,纪岱屿不由自主道:“……我怕他曾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会怪我。”
“奶奶和我说,他曾有段时间,和莫怀生交往过密。我调查过,那段时间和你父亲出事的时候,高度吻合。”
所以他怕自己天生和奚筠有
隔阂,有旧怨。
奚筠微怔,没想到是为这样的事情。
消息来得太突然和莫名其妙,她没什么准备,因此眼眸里浮现出数秒的茫然。
但很快,在触碰到纪岱屿略显小心翼翼的目光时,她很快稳定住情绪。
冷静思索后,她问:“你调查到哪种地步?纪先生都做过什么?”
纪岱屿摇摇头。
时间太过救援,许多痕迹都已经消散。
刘原调查组成立后,至今没有查到纪凌烨头上,何况是他在短短时间调查的。
根本不可能查到。
所以他是准备在国外直接抓住纪凌烨,简单粗暴地必问的。
可现在,纪凌烨利用莫怀生,绕开他的耳目,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奚筠认真望着他的眼眸,道:“老实讲,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肯定的回答,但我现在至少明白你的立场和态度。”
“纪岱屿,只要你一直站在我这边,只要在查出他做错事时你不心软,我就不怪你。”
“可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
纪岱屿果断地打断她,眸光里的燥意全部被抚平:“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讨厌的陌生人,除了那点稀薄的血缘,什么都不剩。”
“我不会为他这种人,做伤害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