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您说笑了
奚筠踩着死线,踏入办公区。mshangyuewu
陈珊珊端着两杯咖啡回来,眨眨眼笑道:“诺,奚助,我给你倒好咖啡啦。昨晚去做什么了呀,今天差点就迟到了。”
奚筠干笑两声:“去乡下接一个朋友,半夜才回家,没睡多少。”
她接过咖啡:“谢谢。”
“不客气。”陈珊珊眯眼笑笑,“其实我给你发了消息,已经帮你打卡了。”
偶尔迟到,大家互相帮忙打个卡,公司里也不会太苛责,纪岱屿不缺那点缺勤钱。
“……谢谢,路上实在没时间看消息。”
奚筠捧着咖啡杯落座,将包包放在一旁。
这才有时间看消息。
除陈珊珊的消息外,就是白慕晗的日常问候。
指尖轻轻滑动着,在落到“岑小夏”三字时,奚筠想到刚刚在车库里的事情,就点进去给她发送了一个消息。
“岑小姐,你的母亲在找你,请当心。”
医院里,岑小夏看着简单一句话,明亮眼眸再度暗淡下去。
莫凌霄也看到了。
将早饭放在旁,就温和:“不要难过,再忍几天,我保证他们不会有机会再打扰你了?”
岑小夏茫然抬头:“为什么?”
莫凌霄温润眼眸里映出
点点寒光,语气却平和如旧,甚至带着点笑:“因为……我们很快就可以将所有事情都清算一下了。岑小姐,你已经看到了怀表,不是吗?”
“砰砰……”
岑小夏听到心跳骤然加快,呼吸跟着急促。
在莫凌霄温润眼眸注视下,她仓促低下头:“我、我不敢这么想……”
“别怕。”
莫凌霄温柔握住她的手,轻缓道:“我会安排好一切,等过几天……我看看是否有什么机会,带你回去见见他们。”
交握的掌心里传来柔软温度,却无法抚平岑小夏慌乱的心。
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奚筠的话,她如触电般将手收回来,轻声道:“莫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听说商人都是注重利益的,您又能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莫凌霄眸光微动,眉间有瞬间暗沉。
他没有再去触碰岑小夏,只是轻柔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有些相似罢了,就像是奚筠,她对你也是这样,不是吗?”
岑小夏抿抿唇角,心里有些乱。
“好好休息。”莫凌霄温柔眸光里浮现出笑意,仿佛将她看穿般,“就算我是有利可图,岑小姐,这也是你的机会。你如果
觉得不安,可以当作是……互相利用。”
岑小夏心里倏然一紧,有点难过。
“公司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莫凌霄没有久留。
听着房门开合的声音,岑小夏骤然松下一口气。
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想一下后,回复过去:“很抱歉,我母亲又去打扰你了,是吗?”
“还好,她没有本事影响我。”奚筠回得很迅速,“另外提醒你一件事,她会这么快找到你,是兰湘婷透露的消息。”
兰湘婷……
岑小夏眼睫微颤,心绪无比复杂。
她们两个,真的是被错乱的人生吗?
……
总裁办公室。
关宴将到手的资料传给纪岱屿,眸光发亮:“我们这两天跟踪许蔻,有眉目了。她和拍卖场内部的人接触、转账,我们全程录了音。事后,我和内部人员沟通,同他要到了一点把柄。他怕许蔻不支付酬劳,悄悄拍摄了事发时的一段。”
纪岱屿正巧看着视频。
明确有提到是兰湘婷的指示。
他“嗤”一声,并不意外,证据也丝毫没什么惊喜。
“岑小夏的身世呢?”
“……已经派人过去了,现在才过一晚上,纪总。”
关宴隐隐约约带
着点控诉,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啊。
纪岱屿冷眸掀起,关宴立即正色,收起全部抱怨。
他迅速保证:“这周一定有结果。”
纪岱屿薄唇微抿,唇缝一张,正要说什么,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喉结一滚,他转而道:“进。”
门被推开,是前台小姐。
她手里捧着份邀请函,露出标准的职业化笑容:“纪总,这是cm工作室的邀请函,兰先生请您参加周末的宴会设计展。届时,莱昂先生的设计品会进行展出,并宣布他最新完成的设计。”
简而言之,是一次高调的宣传。
纪岱屿抬手,示意她将邀请函给拿过来,随口问:“这场宴会,兰家其他人会参加吗?”
前台小姐微微一怔,当他是问兰湘婷,笑容顿时灿烂许多,满是吃瓜的意味:“有,兰小姐就会参加,听说夫人也会去。”
“知道了,你出去吧。”
前台小姐应一声,走出办公室。
关宴望着那张邀请函:“您要去吗?”
“去。”纪岱屿毫不犹豫,“宴会前,查清楚岑小夏的事情,我要和兰夫人一起好好聊聊。”
“好的,您放心。”
纪岱屿应下宴
会,意味着奚筠也要去。
她在晚上得知消息,没什么特别情绪,只当是一场应酬。
紧跟着,纪岱屿所说的话,却让她诧异:
“我打算告诉兰家真相。”他说。
奚筠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兰湘婷怎么办?”
“你关心她?”纪岱屿很意外。
“我当然不。”奚筠毫不犹豫道,“我的意思是,您不关心吗?”
“你觉得我应当关心?”
“……不应当吗?”
奚筠有点迷茫。
这不是他的白月光吗?
以纪岱屿的教养,即便是已经分手的对象,他也不会做到冷酷无情。
纪岱屿眸光略沉,昨晚压下去的燥意又有些浮现。
他冷声道:“我不会对欺骗我的人心存仁慈。”
话音落下,他透过后视镜盯着奚筠眉眼,道:“你有什么欺瞒我的吗,奚助?如果是你,只要你肯坦白,我不生气。”
奚筠一瞬握紧方向盘,抬眸看向后视镜。
和纪岱屿深邃眸光相撞的一瞬,她仓促垂下头,不敢再去多看。
那种仿佛要被看穿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您说笑了。”她强做镇定,“我没有什么欺瞒您的,倒不如说,我的事情,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