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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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苏雯的状态让秀三笙感到很新奇，无论是剧情中还是在他的接触中，苏雯一直是个干练豁达的女子，他没想到患得患失这种内耗状态，也会出现在苏雯身上。
他叹笑道：“想什么呢，同朕想到一处去，这叫心有灵犀，朕怎么会怪罪？”
苏雯：“！”
什么心有灵犀？！君臣相得都很牵强……
秀三笙想了想，觉得还是抛开帝王的身份，作为并肩战友的角色同苏雯坦诚的谈一谈：“朕无心情爱之事，冕儿会是唯一的继承人，现在不立太子，只不过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你不要多想，无论什么时候，朕都会信任你。”
他语气郑重又不失温和，却砸的苏雯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怔怔地看着她的陛下，几乎要控制不住想上前的冲动。
“母妃，这个好不好吃呀，你怎么不说话？”秀冕眼巴巴的看着苏雯。
“……”苏雯回过神来，“嗯，好吃的，不过母妃吃不下了，冕儿帮母妃吃一些吧。”
小团子闻言眼睛一亮，矜持的点头开吃。
苏雯想起自己方才在陛下那里落荒而逃，便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她怎么会萌生出上前抱抱陛下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呢！
没一会儿，高备带着一道密旨来了。说是密旨，其实除了暂未公之于众外，与圣旨无异。高备揣着圣旨，也不宣读，做贼似的交给了苏雯。
苏雯没见过这样下旨的，有些不明所以，她起身欲跪，把高备吓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奴才的好主子，这可使不得！”
苏雯：“高公公，额，这是？”
苏雯疑惑，高备就更疑惑了！他当时看着陛下写了这么一道立储的密旨，还道是陛下怎么了，吓得是六神无主，差点没跪伏在地哭喊万岁，后来还是陛下仁慈，给他解释了两句。
但……
依然很吓人好不好！为了安抚苏统领，就下密旨立储？这是什么品种的昏君！呸呸呸，自己掌嘴，大不敬！罪该万死！
高备现在恨不得给苏雯磕一个，哪里敢让苏雯行礼接旨。
苏雯带着密旨恍恍惚惚回了府。
这道密而不发的旨意自然不会引起什么轰动，倒是曾经宠极一时的齐妃突然的病薨，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大皇子中毒就是不久前的事儿，虽说最后有惊无险，大皇子现如今也跟着陛下露过几次面了，但是据说齐妃那边的禁卫军前日才完全撤离。
这前脚刚撤离，后脚齐妃就出了事，很难不让人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
“撤出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苏雯问手下的亲兵校尉。
部将们纷纷摇头，他们一帮大老爷们，虽然是奉命围了帝妃寝宫，但是除了执行统领的命令外，哪里敢瞎打听宫内的事儿？
“统领，咱可什么都没做，这不会来咱们身上吧？”大家见苏雯凝神不语，也有点慌了神。
他们以前有点瞧不上苏雯，宫妃都都不好的人，来当他们统领，闹呢，就算是你苏雯确实辅佐陛下有功，但他们大盛朝自古也没有女子当将军的呀！
当时禁卫军中，不论是世家子弟还是苦出身，都不服气的很。直到苏雯一挑十赢得利落，大家才勉为其难的认了这个女统领。
但要说什么时候真正服气的，还真没有个确切的时间，那是随着日复一日累积起来的，苏雯的果决的带兵之道、飒爽的处事作风、再加上日渐成效的练兵之法，让人不得不服气。
现在苏雯身边的几个亲卫俨然成了她的粉丝头子。
苏雯摇头，瞥见几人的苦瓜脸，还是安抚道：“既然撤出来了，就收心好好训练，其余的事无须多想，有我呢。”
说罢就打发了几人，独自进宫面圣。几名亲卫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很不放心，他们统领本来就不讨陛下喜欢，虽然破例成为了统领，但想来也是陛下惜才，但是任你天大的人才，和陛下宠爱的女人比起来，孰轻孰重……
不好说，这事真不好说……
齐妃的丧仪是陛下亲自下旨，按照皇后规格来办，宫中丧钟那是敲了整整六下！之前调查大皇子中毒事件的几波人马，也纷纷停手，想也知道肯定是陛下授意，这就是一概不究了。
陛下对大皇子怎么样，大家这段时间可都看在眼里，连涉及到大皇子的事情都不再追究了，齐妃在陛下心里觉得不一般，虽说人已经没了，但若是陛下因此迁怒，他们统领绝对首当其冲。
不仅亲卫们是这样想的，大臣们同样是这么想的，苏家这次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单看陛下怎么发难吧！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日，就传出昨天苏雯求见陛下，而陛下悲痛盛怒之下拒而不见，让苏雯在殿外跪了一天的传闻。
秀三笙：“……”
“朕只是寻个由头将人打发走了，怎么就传成这个样子？”这让秀三笙有些哭笑不得。
高备悄咪咪打量了下他的神色，大着胆子说笑：“想来是手下的儿郎们太过卖力了。”陛下举止不见的传闻是他带着一帮小的们散播出去的，原本没有夸大，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要不奴再去……”高备请示。
秀三笙摆摆手：“不必，就这样挺好的，明日朕这出戏演的更顺理成章了。”
高备有些一言难尽，陛下明明对苏统领在意的不行，昨个儿虽然确实没见苏雯，但之后让他一趟趟传小纸条的时候，那眼神柔的能掐出水来，明面上偏偏要演上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高备作为近身大太监，秀三笙很多事情都不可能瞒着他。苏雯那边也是一样，贴身大丫鬟同样知道自家主子和陛下之间的小动作，也是疑惑万分。
“小姐，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他都在字条上跟您说什么了？”
苏雯神色微微有些异样，道：“大都是和冕儿有关的，对了，你去看看陛下说的那个飞龙糖人做的怎么样了，好了就包起来送进宫里去，那是冕儿想要的。”
大丫鬟：“……是。”
苏雯见人出去了，心里的不自在才渐渐消退了下去，陛下传的纸条当中只有一条是和冕儿有关的，就是说冕儿想要一个糖人，让她在宫外寻个手艺好的糖人师傅，做个飞龙样子的糖人，最好可爱一点的。
这要求着实有些欺负人了，人家糖人师傅哪里敢做飞龙样子的糖人，那象征这什么天下人谁不知道呢，那糖人师傅当时就连连摇头，打死也不做。还是苏雯亮明了身份，说明是皇子想要，人家师傅才战战兢兢的开始研究，因为之前也没有机会能见到龙的图纹，做起来颇费工夫。
其实真要说起来，冕儿也是不能用龙纹相关的物件的，龙子龙孙毕竟不是真龙天子，皇家对这些那是相当讲究的，绝对不可逾越分毫，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罢了，一听皇子就被唬住了。
除了这一条关于冕儿的离谱的欺负人的要求外，其余字条都是一些安抚承诺之词，只是……
陛下还是在欺负人了，才子佳人相互传递情诗都是隐晦含蓄的很，陛下不过是安抚之词，居然说的这般露骨！
什么拉钩钩，一万年不变，真是，想想就很不自在！
这□□会上，秀三笙对苏家公然发难，将苏凛和未在场的苏雯是一通大骂特骂，要不是李首辅拦着，差一点就撸了苏雯的禁卫军统领之职，而苏家军在先皇时期就陆陆续续整编进了朝廷军，苏凛现在手里本就没多少兵权了，有的不过是些军中声望，自然没有可以撸的地方。
朝会之后，一些人对苏家即将面临的局面幸灾乐祸，但也有一些目光长远且真心为大盛社稷着想的人对此忧心忡忡。
“首辅大人，您别急着走，这事儿您可还得劝劝陛下。”工部尚书鲁研道。
跟过来的户部左侍郎陈岁这时也道：“是啊，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让陛下因为私人情感影响了江山发展！”
这话还是陛下上次他念叨的，说什么有争名逐利之心是好的，但是江山发展大过个人情感，要让争名逐利之心变成为江山发展做贡献之动力，不能沦为私欲。他回去越想越有道理。
他说着还拉上钱一安：“钱大人，你说是不是？”陈岁现在一改从前对钱一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对他很是认可亲近。
钱一安见几人都看向了自己，腼腆笑道：“我觉得陛下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我看不懂，但肯定对社稷有好处。”
他是陛下力排众议提携上来的，大家对他这种陛下脑残粉行为表示理解，毕竟这要是落在他们头上，他们也得是这个样子。
倒是李首辅看了钱一安一眼，觉得他并不是因为盲目崇拜才说出的这番话。
陛下近来虽然不改荒唐作风，但此荒唐非彼荒唐，从前做的是披着看似合理合规的外衣但内里荒唐的事，而现在做的则是看似荒唐却暗含章法的事。
李首辅莫名就觉得陛下不会真的发落了苏家，但毕竟宠妃去的突然，帝王的心思他也说不准，确实应该再劝一劝陛下。
陈岁还在小声说着什么陛下最听首辅的话，首辅可不能不管这事，军政一体，他们文臣和武将不是割裂的两个部分……
杨启桥忙则回去办公，本不欲多说，此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是被陛下洗脑了吧，这都是陛下常跟他们文臣们说的事，让他们重视军事，重视周边形势。
“你说的这些本就是陛下讲与你的，陛下还能不小的这些道理，若真如你所想，你觉得凭首辅大人两句话，陛下就能改了罢黜苏统领的想法？”还不是因为陛下本来就是做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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