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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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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爹爹。”

    “老陆,院子里是你女儿吗?”店伙笑眯眯地问。

    老陆木然点头道:‘′今早吴掌柜过来说今天要宰杀一百多只鸡鹅,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托人捎信让我女儿小翠过来帮我打个下手。”

    店伙打了个哈哈道:“老陆啊,这俩位客人也是吴掌柜吩咐我带过来的,你看……?”

    老陆踌躇了一下,便默默将身子让到一边,店伙举起衣袖捂着口鼻,率先从他身边走进院子,陈晓木则先朝着站在门边的老陆点点头,也随后跨走了进去,院子不大,大约有半分多地,四面用有半人多高的黄色土墙给围了起来,院门旁边是两间低矮的茅屋,以陈晓木这个身高站在屋檐边,只要伸手便可触及到盖在房顶上干黄的茅草,地上铺了些碎石,院子中间有一口水井,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些难闻的腥臭味,也没见着什么鸡毛,鹅毛,血水之类的,总之显得非常干净,看起来都不像是专门宰杀家禽的地方,空气中流动着仅剩的一丝淡淡的腥味。

    ′‘老头子,这是掌柜的来了么?”这时茅屋里传出一个妇人虚弱的声音。

    老陆看了陈晓木一眼,低头钻进屋里,柔声道:“老婆子,你放宽心躺着吧,等到吴掌柜过来我会恳求他宽限几日,等我们找好房子再搬出去。

    陈晓木和店伙对望一眼,店伙高声叫道:“老陆,你这是把家也搬过来了吧?”

    老陆闻声赶紧慌慌张张的从茅屋里跑出来,陪着笑脸道:“小二哥,你这说的是那里话,这不,家里的屋子昨天夜里塌了一半还多,她们娘儿俩没有去处,娃她娘身子骨又常年虚弱,没办法只好暂且搬过来住一下,总比在那塌屋了要好些吧。”

    “老陆,这里可是咱们东家的屋子,你把家眷搬过来得到咱们东家的应允了吗?”店伙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脸。

    “这个……。”老陆涨红着脸,一时语塞。

    陈晓木伸手拍拍店伙的肩膀,笑道:“小二哥,要不你到门口等我,就权且只当你没看到这个事,等会我把赏银结给你。”

    店伙犹豫了片刻,还是对陈晓木拱手道:“客官,那你就在这里随意看看,我在院子外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径直走出院子。

    “公子您有什么事?尽请吩咐。”老陆对陈晓木替自己解围心里很是感激。

    陈晓木笑道:“老哥,闻听你这里专门为酒楼宰杀家禽,可我怎么连根鸡毛也没看到呀?”

    老陆闻言一愣试探着问,“公子,你莫非想和我学杀鸡宰鹅?”

    “哈哈”陈晓木不由大笑道:′‘你老哥这是想到那去了,这杀鸡宰鹅的事还用得着学吗?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老哥宰完鸡鹅后,拨下来的那些鸡绒鹅绒都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公子找那些东西干甚么?”老陆纳闷的问。

    陈晓木笑着指指身上的衣服,说道:“塞到衣服里暖和呀!”

    老陆闻言赶紧摆摆手,“公子,这可千万使不得,小老儿被冻得受不了的时候也干过这个事,暖和倒是暖和些,只是身上的那股腥臭味让人实在是受不了,况且怎么洗都去除不掉,真的是宁可冻死也别打这个主意!”

    陈晓木不以为然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去除掉这些腥臭味道。”

    老陆迟疑道:“那请公子随我进屋看看吧。”

    茅屋内空间本来就狭小,再加上一下子拥进来三个人,更是连身都转不开,茅屋两间是通着的中间有一架木头做的横梁,一个不过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长发披肩,身上穿着补丁摞着补丁都看不清颜色的衣服,背对着他们,蹲在一张放几十只白条鸡草席前,正一手提着鸡头,一手把剪刀伸进鸡嘴里将鸡舌剪下来放到旁边的瓦盆里。

    少女转头见她爹爹带着一对陌生男女进来,慌忙放下手里的剪刀局促不安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怯生生的低着头一张俏脸一直红到粉颈。

    “嘿嘿,客官这是我闺女小翠,没怎么见过生人,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老陆笑道。

    “老头子,是掌柜的来了么?”茅屋的另一头,一个花白头发的妇人从铺着麦草的地铺上微微欠起身向这边张望着。

    老陆闻声连忙一溜小跑过去,弯下腰用手把妇人的被角往身下掖了掖,口中说道:“哎呀,老婆子,你就安心躺着吧,这是来酒楼里吃饭的客人,不是那吴掌柜。”

    妇人似乎还是不放心,眼睛看着老陆问,“老头子,你说主家会不会不让我们娘俩住在这里?”

    老陆笑着安慰道:“老婆子,你就放宽心吧,待会我就去找吴掌柜求求情,让他高抬贵手,暂且让翠儿和你在这里再住些日子。”

    ‘′唉……!”妇人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在言语。

    “老哥,这位是嫂子吧?”陈晓木从身后跟过来问道。

    老陆忙直起身陪着笑脸说道:“公子实在是不敢当,这是小老儿的内人。”

    陈晓木说道:“老哥,这屋子里阴暗潮湿,嫂子若是在这里养病的话,恐怕最后还会加重病情。”

    “客官,你是有所不知!”老陆苦笑着说道:“内人一年多前到山上釆草药下来卖,不慎从峭壁上摔下来,幸好老天有眼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这外伤好治,内伤却很难医好,这不落下了病根子,整天只能卧在床上,连翻个身都不易!”

    陈晓木问,“难道就没有根治之法吗?”

    老陆叹气道:“前些日子,我一老友的儿子在皇宫里当差,刚好回家探亲,便请他托关系找到宫里的御医给老婆子看病,听那御医说,老婆子这身上的五脏六腑都被摔坏了,除非用神山上一种叫红圣果的果实才能根治,并且说这种神只有秦国的宰相高渐离手里才有,一般人即使不远万里特意去神山上寻找也找不到这种神物,因为这是高宰相的师父无量老君从神间里带到凡间的种子培育而成,每次开花结果至少要间隔一甲子!”

    听到老陆说到的神间和凡间,陈晓木便估摸着老陆托人找的那个所谓的御医,大概率是专门在江湖上骗钱的游医之类的货色,宫里的御医虽然品级不高,但也不是谁都能找得动的人物,估计至少也得品级在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请得动。

    陈晓木不想再浪费时间听老陆说这个在他看来子虚乌有的神果,便问,“除了这个什么红圣果,别的有没有能替代之物?”

    老陆摇头无奈道:“有是有,只是这红圣果我还听御医大人说秦国的高宰相手里有此物,可这千年的人参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叫我上那找此物品!”

    看着面前老陆垂头丧气的样子,陈晓木忽然想起方才路上店伙提起的这个酒楼东家曾经送了一棵千年老参给卫羽裳的事,只是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一般店伙说的说水头都比较大,几乎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当不了真。

    陈晓木不解道:“老哥,即便这个秦国宰相手里有这个红圣果,可那也不是轻易能弄出来的,就怕比登天还要难些!”

    老陆闻言突然笑道:‘‘客官,我自有办法能从那高宰相手里弄到那红圣果。”

    “哦”陈晓木咋听不禁吃了一惊,心道,“难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穷苦老头还与那堂堂的秦国宰相有什么牵连?可转而一想,也不对呀!若是这老头真与那高渐离有什么瓜葛,就凭他能从高渐离手里要到红圣果的这种关系,他也不至于过着这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苦日子,高渐离甚至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全家从此安享荣华富贵!”

    陈晓木问道:“老哥,既有把握从那秦国相府里弄出红圣果,何必又耽搁这么长时间!让大嫂多受病痛折磨?”

    “怎么说呢?”老陆仰天叹了一口气,说道:“等过了年,翠儿满了十六岁,我便带她去秦国相府,向高宰相求亲,让翠儿当高宰相的侍妾,那时再向他讨取红圣果,岂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陈晓木闻听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头是打得这个主意,怪不得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女儿是生的俊俏,就似一朵刚出水的芙蓉,只是高渐离作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宰相,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况且自己的身份和高渐离如云泥之别,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到时就怕连相府大门都进不去!

    陈晓木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劝道:“老哥,你这法子不可取,你想,那高渐离在秦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翠儿姑娘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你又如何能见到高宰相呢?”

    老陆一听就呆住了,在他心目中自己的闺女是天下绝色美人,自古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天下的男人没有不好美色的,他若是能借助闺女的美色攀上秦国宰相高渐离这根高枝,不仅能治好老婆的病体,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中间的这些具体细节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哎,陆老头,鸡舌弄好了么?”老陆正在发呆,矮胖的吴掌柜一脚从门外踏进来问道。

    老陆慌忙站起身陪着笑脸道:‘′这就好了!”

    吴掌柜看看躺在麦草铺上的妇人,皱着眉头喝叱道:′‘我说陆老头,这是东家雇你干活的地方,你怎么把家都给搬来了?”

    “嘿嘿,吴掌柜小老儿家里的房子昨天夜里塌了,谢天谢地幸好没砸到人,这不她娘儿俩暂且没地方去,先到这边暂住两日,待家里的房子拾掇好,我立马就让她们搬走。”老陆小心解释道。

    “这可不中!”吴掌柜闻言立刻拉长脸,断然拒绝道:“你要是不想干给我马上卷铺盖走人,咱们东家花钱置办的地方,怎能让你拖家带眷的搬过来住!”

    “这……!”老陆一下子被吴掌柜堵得哑了口。

    这时躺在麦草铺上的妇人睁开眼睛,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大爷,家里的屋子塌了,我的身子骨又不行,如今我们娘儿俩实在是无处可去,求大爷高抬贵手,让我们先落个脚,大爷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三口没齿难忘。”

    ′′哎,你们还别给我装可怜。”吴掌柜昂着头摆手道:“这事我可作不了主,有本事你们找东家说去,只要是东家应允了,我本人决无二话。”

    “哼,要是连东家都同意了,那还用得着找你?”卫羽心在陈晓木身后忍不住冷声说到。

    吴掌柜闻声吃了一惊,他这才发现老陆身后还站着陈晓木和卫羽心俩人,只见他像是变戏法似的,陡然换上一副笑脸,声音也一下子低了八度,嘻笑道:“哎哟,俩位贵客怎么摸到这种脏兮兮地方来了,你看我方才就提醒二位了,胡钱这小子做事毛燥。”

    陈晓木笑道:“是我们自已要过来的,不干他的事。”

    吴掌柜还以为自已听错了,他疑惑的问,“客官不在酒楼的上等包间里品茗香茶,跑这又冷又脏的地方是何用意?”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没等陈晓木开口,卫羽裳从门外走进来,惊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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