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闺女，你几岁来着
白时回到家中，走至花园拐角，被老朝叫住。
“爷爷？”
门是开着的，敲了两下，里头老爷子点了头，他这才走进去。
“爷爷有什么事？”
白光令指了下屏幕，白时凑过去，里头播放的正是自己与那个女生在路上的监控录像。
白时嘴唇紧抿，故意不去看爷爷探究的目光。
白光令正了下嗓子：“认识？”
“不认识。”白时无所谓抛下一句，“我去洗澡了。”
白光令盯着孙子离开的背影，叹口气没再说话。
“老爷？”
老朝进来，请白光令示意。
“算了，他才回来，别压得太紧了。”
“是。”
老朝走了，画面里的景象还在继续。
少女如一只展翅高飞的大公鸡，踉跄着往后倒，一巴掌扫到孙子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脚还踩上了孙子的新鞋。
白光令皱眉，“啪”一下合上屏幕。
心里仿佛是在窝火。
浴室里，阳光透过薄薄的浴室玻璃照进来，白时转了个身，那抹光正好打在额间，随手捋一把湿发，从衣物架上抽了条干净浴巾裹上，出了门。
空荡的房间收拾的很仓促。
家具没多少，新提上来的行李堆积在角落，他没让老朝帮忙。
灌了几口水，白时将杯子放下，几步上前打开箱子，将衣物拿出来放进柜子里，剩余的物品随用随取。
水滴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滑过削瘦身躯没入浴巾。
翻出一件白衬衫套上，白时盯着虚空出神。
爷爷的意思很明了。
要是认识那个女生，他会立马安排人将自己送走。
呵。
白时靠在阳台遮阳伞一端，举着手机拍了张景，保存到云端。
照片里绿树漫漫，不远处还有个新开发出来的人工湖，孤亭如他一般伫立着，附近空无一人。
这样的景总是说散就散。
很多都在眨眼间淡去，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得见。
白时眼睫垂了垂，复又睁开失笑。
他在想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可能让那个女生扰了自己的计划？
“什么？去冠军？”
乐家，乐西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被父亲瞪了一眼后，乐西老实坐好，换上一副甜美笑容：“爸，妹妹才回来，您安排去冠军中学，是不是太仓促了？”
乐初特地被安排坐在靠近父亲乐中康的位置，一家人晚饭没吃两口，乐中康就开始说起对乐初入学事宜的打算。
“老公，冠军挺好的。”柳盈适时插话。
乐初抬眸看她一眼。
“只是小西考虑的也有道理，老公，冠军毕竟门槛在那，乐初她刚来，恐怕会不适应的。”
乐南揪着一条鱼不放，叉子戳的都快瞧不出鱼型了。
冠军中学培养的都是顶尖人才，十个有九个是预备出国留学的有钱人，剩下一个考最高学府。
这所学校可不是任由花花富二代进去混日子，只要进去了，没个魔鬼式三年锻造，那是万万不可能让人轻易毕业的。
因此，冠军学校打造冠军人才，这话在光阳市富人家里传得人尽皆知。
不少有钱人都以家中子女在其读书感到骄傲。
大哥乐北从初中开始，上的就是这所学校。
不过可惜的是，从乐北的下一届开始，冠军中学的审核极严，不仅学生要接受严格的入学审查考试，就连家长也要纳入到判定等级的范围内。
深层含义就是资产及学历认定。
乐家资产肯定是杠杠的，但学历这一关卡得很严。
乐中康只是普通大学毕业，原配卓遥倒是正儿八经高材生，不过人家这不是没有监护权了嘛，就轮到了柳盈身上。
柳盈连个学历都没有，勉勉强强随着乐中康出差会了些通用英语口语，更别提什么学历够不够资格了。
这事给乐中康气了好些年。
好在乐南上学前几年，光阳市某大公司与教育单位合作，承办了市八中建立投资等项目，八中接受到的赞助颇多，因此也成了仅次于冠军中学的名牌学校。
进不了冠军进八中，八中也是能培养名人的好不好？
据说学校自成立起，就各种费尽心思去到各个学校挖名牌老师，就连冠军中学也被撬过墙角，来了好几位老师任职八中。
可以说，八中发展到如今，除却里头混日子的某些有钱人，其他认真勤学又有钱以及埋头苦干考进来的，一步步捧着八中越来越好，前几年考进最高学府的人数在整个光阳学校占比都很重，已经可以与冠军齐名了。
目前，乐南和乐西都就读于八中。
“不适应？”
乐中康气得差点吃不下饭。
他费劲巴力跑了好多关系才混了个成人名牌大学的学历，就是为了出口当年被孩子学校拒之门外的恶气。
如今总算能靠学历扬眉吐气了，结果这俩女人叫他三思？
柳盈正要接话，乐中康重重掷下酒杯。
“有什么不适应？你上学你妈要你提前适应了吗？你上哪适应去？”
乐初埋头咀嚼的动作一顿。
哟？
没想到这个现世爹还挺维护她诶。
系统：默默一笑。
乐西急忙道：“爸，您别着急呀，小心呛着。”
说着站起身给她爸倒水。
乐初仿佛没看见一般，又夹了一筷子肉。
乐中康刚回来时，听说乐初已经到家了，就让王姨把她叫醒，下来吃饭。
几句话没问候到个点上，就问她今年几岁，一家人生疏的仿佛是两家。
乐初都差点抑制不住翻白眼。
这爹当的。
她说自己刚满十五，乐中康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立马道，到年纪了，让她去冠军中学上学。
她无所谓什么学校，反正她不想读书。
是的，她心情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厌学。
关键是她从前从没想过还要复读啊！
更何况是从头再来，再来三年高中生活。
乐初挺自闭的，每当她回想起从前那些挑灯夜读、爱不释手读、精刻钻研读……
她都恨不得自己没有重生过。
她很想说自己可以直接高考。
下一秒，就听后妈殷切带着犹豫道：“小初她……老公，你也知道的，她外婆那里的教育条件，是吧？总得让她好好适应是不是？”
这话说的，就差点明她是个学习菜鸡了。
乐中康仿佛才想起来什么，面色一紧。
之前拜托调查的人说过，自己四女儿在那边回回考倒数来着。
不过他是不信这些的。
一个小鱼村，往大了上县里读书，那能比得上光阳市的学校？
他大儿子不就一点都不笨，拿着国家钱出国留学，怎的亲妹子就回回考倒数？
他咽不下这口气，一定是那边学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