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十一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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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离市区很远,最近的医院来到这荒郊野外也得半个小时,苏甜焦灼地等了半个小时,才等来救护车。zhaikangpei
周南是被临时送进最近的医院处理伤口的,救护车来到的同时,警察也到了,见周南伤势严重,就一同陪着苏甜去了医院。
警察局来了一名年轻的女士和一名中年老警察,从周南被推进去急救室就一直陪同在苏甜身边。
作为唯一的目击者,警察有意从苏甜口中了解案件经过,但从进医院开始,她就只盯着急救室心神不宁地看着,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女警无奈,见她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未成年人,帮忙打了电话通知仍在公司与客户谈生意的秦女士。
苏甜情绪不稳定,无法配合调查,警察本想等秦女士到来协助调查,但随着抢救的进行,苏甜原本迷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见她不再哭了,也可以正常沟通了,女警才语气温和地询问起了她案件的经过以及季飞沉的下落,一边记录案情。
事发匆匆,苏甜记不清打人的是谁,但是对主谋清楚得很。
她冷静下来后,就拣了最重要的部分说了,着重描述了周南被打的过程,“警察姐姐,他们是故意伤人的,找了那么多人打他。”
“他就是想打死他!”说起季飞沉,苏甜连话里都带着莫大的恨意,眼中冒着火。
苏甜是理科生,说话有条有理,逻辑清晰,不等警察仔细盘问,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完完整整地交代了出来。
她说话时,细数了季飞沉此前对她做过的事,隐瞒了周南对他的恶意,全然把周南描述成了遭受恶意报复的无辜男孩。
苏甜断断续续哭了许久,眼泪止住后,声音仍然带着哭腔,看起来可怜极了,警察对她的话不疑有他。
“……事情就是这样的。”
苏甜配合回答所有的问题后,中年警察立即着手找人调查季飞沉,年轻的女警则陪同苏甜等周南清醒过来再配合做伤情鉴定。
秦女士收到警察的通知后,马上扔下了手里的事匆忙从公司赶来,来到医院时,女警正在温言安抚着苏甜。
见秦女士来到,她才止住了话,帮忙转达了事件的经过。
周南挨了最严重的打,苏甜陪在他身边,衣服上不免沾了许多血迹,原本那身澄蓝色的外套和雪白的围巾上沾满了血,看起了脏乱可怖。
秦女士被吓了一跳,周南还在急救,不知状况,唯恐苏甜也受了伤,她忙问:“甜甜,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叫医生给检查一下?”
苏甜摇了摇头,她哭了太久了,眼泪哭干了,眼睛红得不像话,声音有些哑了,“我没有伤,是周南被打了。”
想起刚才的种种情形,她又忍不住哭了,“那些人打他……”
周南突然出事,秦女士心里也着急,但怕吓到苏甜,只好温声安慰她,“别难过,周南从小就皮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话虽如此,但秦女士却远不如想象中的冷静,她惯常干脆利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寻常不曾有的焦灼。
她记得,那年车祸,周南就是带着浑身的伤被推进了手术室,那时他们夫妇远在外地,当即被吓得抛下所有的事匆匆赶回来。
回来后,医生却只是告诉他们,“孩子脑子受了重创,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那是最委婉的说法,告诉他们,周南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那年他才11岁,那一刻,秦女士险些晕了过去,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夫妇只是出了个差,周南就险些没了命。
那日她脸色苍白地拽着医生的手道:“医生,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
在那场严重车祸里,苏家夫妇当天就没了,他们回来时,林家的人正在扯皮他们夫妻葬礼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在那兵荒马乱的几天里,秦女士也曾去看过他们,看见的却是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那时苏甜就只是呆呆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其实应该庆幸,周南最后还留下了一条命。
更应该庆幸,周南远比任何人都要幸运,仅仅只在重症病房呆了没几天,自己就争气地醒了过来。
今日情景复现,苏甜和秦女士都没说话,两人都安静地盯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祈祷着等灭时能听到好消息。
大约是虔诚的祈祷被上天听到了,最后医生出来时,明确告知她们,周南并无生命危险。
周南伤势很严重,但挨打时却也知道保护自己,最后未伤到要害,只是受了严重的皮肉之苦,骨头也被打折了,但没有危及生命。
听闻周南腿受伤了,苏甜止不住地心惊,“叔叔,他腿没事吧?”
她怕他腿被打断了。
听见她问,医生忍不住笑,他宽慰她道:“没事的,只是骨折,休养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了。”
周南的身体很是硬朗,即便挨了最严重的毒打,但经过医生精心处理完伤口后,他已然能正常说话了。
给他处理伤口时,医生给他打了麻药,药效一过,他就醒了。
睁眼醒来看见床边秦女士的身影,他当即道:“妈,这次可不是我动手打人,我都伤成这样了,你想办法把人送进去。”
周南抬了抬正吊着水的手,又动了动被绷带缠紧的脚,这才意识到这回他伤势有些严重,但他却全然顾不上。
受了这么重的伤,足以达到立案抓人的标准,只要稍微动些心思,就能把季飞沉抓进去蹲个三五年。
周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很多,并不舒坦,但他此时此刻他更想季飞沉就地伏法,醒来后就再三要求秦女士趁机收拾季飞沉。
今日苏甜也在,周南不好说太难听的话,为了让秦女士出手,他故意夸大事态的严重性,“那孙子今天可说了,他以后还要对甜甜动手。”
“为了我们两个的安全,你必须让警察抓人。”
秦女士给他削着苹果,没好气地骂他,“警察局是我开的?怎么判要看警察怎么说,不是我说要抓就抓。”
周南根本不信她的鬼话,周家夫妇在商场混迹多年,能把公司做到今日的体量,绝非等闲之辈。
说完,他朝苏甜使了个眼色,她马上哭着道:“周妈妈,他今天还说……”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苏甜犹豫了半天,“睡……睡我。”
“他一直都这么说的。”苏她垂着眸,声息有些低。/p>
其实从初二那年,发现苏甜和周南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后,他就是这么恐吓她的。
只是同样的话他说了无数次,但却没有一次真的实施,苏甜不想横生事端,从未提及过这些。
周南闻言,当即克制不住脾气,他怒道:“妈,您还想当作没事发生吗?是不是真的要等甜甜出了事你再收拾他?”
明明伤得那样重,声音却分外的大,全然不像个病人。
周南最痛恨季飞沉,对秦女士的和稀泥态度也很不满意,他道:“出了事可来不及了,上次他想要甜甜的命,现在又想对她这样……”
心里千言万语的话想骂出来,但触及苏甜着急不安的眼神后,他还是把威胁的话咽了回去,冷着脸撂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说完,他闭上了眼,身体疼得厉害,肚子里有着莫大的怒意,再不跟秦女士说上半句话。
秦女士脸色也有些难看,许久,她才道:“你好好养伤,别给我惹是生非,具体情况我会跟警察说明的。”
“甜甜你看着他,别让他到处去。”秦女士只跟苏甜交代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病房。
周南受了伤,但他从小身体健康,恢复得也快,仅仅不到半个月,就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他上午出院回家,苏甜下午放学回来,他突然不见了踪影。
苏甜心有些说不出的慌乱,在家里半天找不见他,唯恐他身体刚好,就迫不及待找季飞沉寻仇去了。
季飞沉不在家,警察也一时半刻找不到他人,案情正陷入僵局,周南在医院时天天问,近乎每天都问,惹得警察见了他都害怕。
年少的男孩,难缠得很,整日只想着把季飞沉抓进去,一日三餐都要打电话去询问结果,恨不得季飞沉马上就进去。
家里没人,秦女士忙着腾势新近的合作,一周前从医生口中得知周南全无大碍后,就精力放回了工作上。
周南突然不见,苏甜正满心焦灼地打着他的电话,但还没接通,少年就从外回来了,携着满身的凉意。
周南在门口玄关处懒懒散散地换着鞋,苏甜马上跑过去了,她恼火地问,“你去哪儿了?你又去找季飞沉了?”
今天天气不算冷,周南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卫衣,大约是走了一段路,有些热,袖子被拉高了,露出一截冷硬的手腕,腕上带着最新式的手表。
苏甜突然发脾气,周南莫名其妙,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卷发,“我又不是福尔摩斯,警察都找不见他,我上哪儿找他去?”
周南原本也想打听他的下落,但是季飞沉精明得很,他托人找打听,却不想那些人早被他收拾过一次了。
季飞沉此人眦睚必报,谁得罪了他,他吃了亏,总要秋后翻倍算账的,周南就算是给再多的好处,那些人也不愿意帮他了。
“那你去哪儿了?”苏甜忍不住问他。
少年闻言,变魔术似的从口袋掏出了一个东西,眉飞色舞地告诉她,“我去给你求这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书名了,宝贝们留意一下,不要走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