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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不过萤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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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何时来的霍成殇并不清楚,但一定跟暗处放冷箭的是一伙的,只因为想外露的那股相同的血气。mwannengwu

    叫人闻见了异常不适。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了口:“本以为能够一举杀掉裴淮仁,却没想到被一个女人给挡住了,算了现在杀掉也无妨。”

    因为蒙面的关系,说话的声音有些闷,但仍然能够听清是男人的声音。

    对此,霍成殇不屑一顾:“有种你们来试试。”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霍成殇积压已久的怒火此刻彻底迸发,手握匕首像敌人冲了过去,速度之快竟是叫来人没有防备,在躲避间推出殿舍内来到了院子里。

    转身间抽出砍刀,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纷纷冲了上去。

    一时间院子里传来了刀具碰撞的激烈火花声,但远处绽放的烟火却将声音完全覆盖住,短短时间几人就纠缠了几个回合。

    匕首早就被舍弃在地上,他手里抢夺的正是敌人手里的长刀。

    以一敌多还是有些麻烦的,霍成殇挡住照着面门袭来的砍刀将其逼退,连忙转身身后的袭击,强劲的力道直接将砍刀从敌人的手里击飞,他毫不松懈将手里的长刺进袭击人的胸膛,将其送进地狱。

    然而这也只是在短时间内可以对付,比起之前在密室里的那些,这些人明显是早有准备,不管打倒多少人,总会有人补上到下人的位置,络绎不绝。

    关键是里面并不仅仅有砍刀,更是有长兵,不管是在近战,还是在远战,马上激战,长兵对短兵的利弊就提现了出来。

    躲过攻击的霍成殇不等闯过一口气,数把长矛迎面袭来,他连忙转过身侧面弯下腰,长矛擦着面颊在上空构成交叉网,鲜血从寒光的处滴落,霍成殇握紧手里的长刀,一个抬腿,腰腹用力,将力量汇聚到腿上竟是直接踢随木质矛杆,碎屑横飞,模糊了视野,但也足够了。

    手腕猛的一转,锋利的长刀,在瞬间划过盔甲夹缝剪的脖颈,随着冲破包围带来的后劲,围堵他的兵卒纷纷向后退了两步,在一阵阵的痛呼声中倒地再也没能起来。

    但这一下也用尽了霍成殇的体力,面对袭来的敌人用长刀尽力抵挡,但人多难免疏漏,一把砍刀透过缝隙,穿透了霍成殇的肩膀,他咬着牙击退了袭来的人,转身握住了握着砍刀的男人挡在身前,从他身上流出的鲜血低落到男人被贯穿的身体上,一松手,竟是死不瞑目。

    霍成殇拔出砍刀,鲜血顺势喷洒而出,染红了白色的单衣,在进行阻挡的间隙里他的身上早已遍布利器造成的伤痕,这一下是最重的,让他左胳膊完全麻痹了,幸好不是被刺中右臂,不然可就麻烦了。

    面对步步逼近的敌人,想必齐容儿那边的状况也不予多让,抬手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迹,余光看了眼殿舍里的情景,挥刀冲进敌群。

    除非他死在这,绝不会让任何人闯进殿内。

    烟火声下响起了杀戮,何尝不是另一种喧闹。

    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悉数传达进裴淮仁的耳朵里,她知道她的爱人正在奋斗,而她这条命也是她爱的人保下的,她怎可半途而废。

    裴淮仁俯下身在木瓷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去吧木瓷,愿草原神庇佑你,前往极乐世界。

    她起身捡起地上的长刀,转身间鲜红浮现双眼,杀戮才刚刚开始。

    殿舍门口的石像被撞出一个深坑,霍成殇跪在地上,用长刀支撑着自己的伤痕累累的身体,鲜血一次又一次从身上,嘴里低落到地面上,流进砖缝隙里。

    他的双眼已经有些迷糊了,额头破了个口子,鲜血流了下来流到了眼睛里刺的杀疼,但也缓解不了愈发沉重的脑袋。

    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自从烟花还有爆炸的声音响起,他总是会颤栗,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在惧怕着,可是来由他却分不清。作战消耗体力,敌众我寡更是如此,而身体不适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沉重的呼吸,握着刀柄的手在抖,而霍成殇的眼前在发花,麻木感席卷全身,他分不清自己挡了多久,但他能从耳鸣中听到愈发进的脚步声。

    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对不起淮仁。

    但是迟来的痛感并没有出现在身上,反而是温热的液体溅射到了脸颊上,还有那声哀嚎。

    他迟钝地抬起头,就见挡在身前的火红色身影,还有从敌人身体里拔出的长刀,那丝青草香誓不阻挡地突破血腥的包围圈闯进霍成殇的鼻子里。

    “淮仁。”

    霍成殇都不知道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带着颤音。

    裴淮仁“嗯”了声,侧身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脸:“先休息吧成殇,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或许是身心的疲惫达到了巅峰,也知道是有人保护的安心,霍成殇松开了刀柄,坐在地上,靠着破损的石像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裴淮仁长刀对准眼前的敌人:“如今还站在这里的人想必就是你们进宫的全部人了,明年的今天将是你们的忌日。”

    黑衣人率先笑了:“别开玩笑了,愚蠢的……”

    话还未完,人头落地。

    裴淮仁挥刀冲进敌群,在手臂间的挥舞中鲜血四溅,哀嚎声络绎不绝。

    远在几处围墙后的空地上,遍布黑衣人的尸体,他们高高叠成石堆,各种兵器横七竖八,高矮不一,以各种姿势躺在地面上,显然握着它们战斗人早已成为尸堆中的一员,而齐容儿满身鲜血的高坐台子上。

    不远处的树枝上站立着一只黑鹰,静静将空地上是虐杀看在眼里。

    拍打着翅膀,伴随着一声长啸,飞向了远方。

    而齐容儿注视着黑鹰飞过的地方,随意将大刀插在地面上,不满的“哼”了一声。

    原本辉煌,整洁的殿舍早已尸横遍野,倒在地上的全部都是黑衣人的尸体,更多的则是支离破碎,很难不让人想这是什么样的大斗法才能够打的连完整的尸首都凑不齐整。

    裴淮仁将手里的长刀插在地面上。

    踩着遍地的尸体到霍成殇的跟前,蹲了下来被血染红的手指在身上那个擦了擦,这才探向脖颈处的脉搏,没有问题。

    因为顾及着人身上还有伤,所以抱起来的力道很轻,正当要迈步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耳畔,她回头就见黑鹰拍打着翅膀落在石像上,低着头黑漆漆的双眼看着她。

    看见这只黑鹰,裴淮仁不满的“啧”了一声,道:“这些人随意,但是木瓷要厚葬,还有给我狠狠地叼他。”

    就像是通了慧根,又是一声长鸣,黑鹰拍着翅膀向着主殿的方向飞了过去。

    主殿这边的宴会始终不曾结束,酒过三巡,齐戎放下酒碗看了眼尸逐海,后者了然于心,同样放下酒碗跟着人走出了主殿,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齐戎伸出手,呼啸而来的黑鹰落在他的手臂上,找准着力点之后收敛了翅膀,仰起头就做了个闭眼“哼”的姿势。

    尸逐海直接爆笑出声,实在是太像了这小模样。

    他用手肘怼了怼身边人的腰板,指着黑鹰:“你看看这神情举止多么像我们西洲是储君大人,被嫌弃了吧。”

    齐戎握拳在嘴边咳嗽了几声:“这不是还有小淮吗?”

    就看见黑鹰拍着翅膀直接用它尖尖的嘴叼着齐戎的脑袋。

    这下子绕是尸逐海都愣愣一下,因为平常裴淮仁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动作的,要么就是口头命令,如今这般,看来这一趟是真的出事了。

    齐戎也愣了,就连疼也没有喊出来,幸好黑鹰已经重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坐着垂泪的举动。

    “……原来是木瓷啊……”

    齐戎感叹着。

    尸逐海说道:“那孩子我记得是淮仁的贴身婢女吧,她们的关系向来不错,这也难怪小淮生气了,这件事做的太隐蔽了。”

    齐戎:“早已做出准备来了,如今这朝廷也要变一变了。”

    第二天,参与喜宴是热并没有看到主角的出场彼此心知肚明的他们也识趣的没有打扰,继续在皇宫里狂欢。

    这些人被瞒的很好,丝毫不知道婚夜里的翻江倒海,鲜血与牺牲。

    木瓷被安葬在草原上,比起皇宫里的恩恩怨怨,沐浴着清香,牛羊的奔腾,鲜花的摇曳,自然的轻活,想必是最快乐的地方,同时这里也是离草原神最近的地方。

    愿神庇佑草原上自由的宠儿。

    一身蓝衣是裴淮仁放下手里的花环,迎着微风,注视着墓碑上的名字,那是她用小刀自己刻的,比想象中不容易,刻坏了好几个。

    背在身后的双手手指,细看上有零散的几道新伤。

    再见了,木瓷,下次两个人一起来看你。

    裴淮仁转身骑上马,奔向皇宫。

    殿舍早已被人打扫好,毕竟招了这么多人进宫,可不是吃白食的。

    丝毫不见前夜里的汹涌,恩恩怨怨,也该落下帷幕才是。

    裴淮仁走进屋里,被床帐围着的床榻上勾勒着一个人影,落下的脚不由得慢了起来,轻声走了过去,掀开床帐。

    深睡的人并没有想要苏醒的意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绑着纱布,在昨晚的浴血奋战里伤得不轻,但幸好绝大多数都是皮肉伤,除了……

    手放在了肩膀上,隔着衣服轻轻磨蹭着里面的纱布,裴淮仁的眼神一暗。

    醒来时,她曾张口唤木瓷,却半天都没有回应,她都要忘了,木瓷根本是不需要唤的,殿舍里真的要寂寞了。

    所以你也快点醒过来好不好,至少了陪我说说话。

    裴淮仁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变得温情了很多,至少是从前从来都不会有的样子,但是她觉得一点也不坏。

    磨蹭着肩膀的手转移到脸颊上,滑滑嫩嫩的叫人很想要掐,而裴淮仁从来都是一个从心的,直接掐住脸一个拉扯。

    或许是力道太大的关系,也有故意为之的关系,就见浓密的睫毛轻颤,意识到人要醒了,裴淮仁连忙松开手。

    掩藏在眼皮下的眼眸露在外面,避开了裴淮仁的搀扶他直接坐了起来。

    “你醒了。”

    裴淮仁轻声唤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回应她的是猛然转过的脑袋,以及挥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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