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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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上行过程中,司黎问陈行,“你们老板在开会吗?”
陈行目不斜视,说,“没有没有。chunmeiwx老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他这些天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这三字他咬得很重。听得司黎忍不住地抿嘴笑,心想,江总治下还真严格。
事出紧急,陈行就没提前报备,不过他知道,这事他不报备,老板也肯定不会怪他。
果然,电梯开门,办公桌后边正在打电话的男人抬起头,别说责怪他,视线甚至直接越过了他,直直地落在了后出来的人身上。
陈行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给他俩守门。
司黎今天只穿了普通的高跟鞋、牛仔裤,上身浅色t恤外面搭一个外套。连挎的小包都只能装下手机。看起来像是逛街逛到一半顺道来他这看看。
但细看的话,会发现她今天很用心地做了造型,额前一层薄薄的刘海儿,头发也染成了更显肤白的栗色,妆容清淡,两片薄唇粉嫩得像水蜜桃。
可江修暮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她的尖下巴,眉心微蹙,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而且,怎么到公司来找他了。还不提前打招呼。
司黎朝他眨了两下眼睛,垂眸,轻咬住下唇。
她看起来像什么很不识好歹的人吗?
他都往她嘴里卷蜜了,难不成她还咬他手指头?
她装作不经意抬手,撩起长发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朵,耳垂下方悬着耳坠。不过不是珍珠,是一颗心形粉钻。
呐,比个小心心,我们和好吧。
然而,男人仅淡淡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去拿笔,抿抿嘴唇对着电话却说:“pardon。repetez,s""ilvousplait。(法语:抱歉请再说一遍。)”
司黎听不懂法语,见他在忙,就自己在办公室里晃悠。她还没来过他办公室呢,看什么都新鲜。
转了半圈,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烟!那特供的烟他肯定没抽完,藏哪了?
于是,江修暮边打电话,边看着自家妖精转身,径直走向了他的书柜,在那里埋头翻翻找找,像只找存粮的仓鼠。
也不知道她想找什么?
书柜翻完无果,她又把目标转向了别处最后就连装腊梅的细口瓶她都往里瞄了一眼。当她转头去看鲨鱼缸时,他恍然明白了。
啪嗒。
司黎机警地竖起耳朵,多么熟悉的,烟盒拍在桌面的声音。
她迅速转身,踮着脚尖来到他桌前,双手捧起来那盒烟。打开看,里面还是只缺了三根。他果然不习惯抽烟。
三根都多了。
司黎数着里面剩的烟,盘算着,这一盒她省着点抽能抽几天。
江修暮看她“仓鼠点粮”的认真样子,想了想,拉开手边的抽屉,拿出一整条来。
“仓鼠”的眼睛都亮了!一整条,够过冬了!
她毫不客气地伸出爪子去拿,另一端,男人却没放手。
司黎两只手用力向后拽,却被他轻轻一推一扯,整个人都栽过来,上半身隔着桌子前倾。
她的脸凑近,男人顺势在诱人的樱唇上亲了一下。亲完,他又把这条烟收回抽屉里。
收收回去了?白嫖?
士可杀不可辱啊!
哈?司黎双手叉腰,歪着头气鼓鼓地盯着他看,无言地声讨:混蛋,交出来!
而江董事长波澜不惊地占完便宜,继续镇定自若讲着电话。
一副“能耐我何”的欠揍样子。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哼!司黎把先前那盒烟拍回他桌子上,气呼呼地转身,准备去欺负他养的鲨鱼。
她刚走出两步,又是吧嗒一声。司黎低头看,这次是一条烟扔到了她脚边。
她愣了两秒,明白过来,这是不想她走。
嗐。这就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好不容易上来的,连句话都没说上呢,往哪走啊。
不过,这次他扔的不是刚刚那条。
所以司黎没动,高跟鞋敲打地面,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得寸进尺地想,他会不会再扔一条过来。
但她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紧盯她的背影,但凡她敢再走出半步,他就要亲自过去捉她了。
大概半分钟后,她没走,默默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烟。
这什么版本的“钓鱼//台烟”?之前没见过啊?
司黎仔细地端详手里的这条烟,下面倒是有一行小字“国/宾/馆专供”。可普通专供的她也买到过,这个她完全没印象。
她翻来覆去地看,双手举起来看,对着太阳看,琢磨不透时,脑子里“叮”了一声。
他丫的!这该不会是传说中一年只产几盒的那版吧他从哪搞来的一条?一整条?
司黎诧异地看过去,后者平静的表情只写了三个字:满意了?
满意满意!谢谢老板!他早说有这稀罕的宝贝,她怎么会舍得跟他分手呢。
司黎像模像样地朝他鞠了一躬,起身笑吟吟地蹦跶到他左手边的位置。
江修暮遂换了个手拿电话,左手直接摸上了妖精的腰,捏了捏,一点没肉。
他用眼神睇她。肉呢?瘦哪去了?
司黎只好捧着他尊贵的手,往上移了移,示意:您摸错地方了。她的肉都很会挑地方长的。
美人计?熟读兵法的江董事长今天不吃这一套,他把手收回来了。
这个电话打完,江修暮开始低头看文件,也不说话。
司黎站在他旁边,低头搅着自己手指,过了会儿,小声嘤道:“你要是忙的话,那我就先——”
“你敢。”她话都没哼唧完,就被打断。
江修暮抬头看她,司黎也适时低头看过去,对视间,眨眨长睫,眼泪说来就来。
笑话。她可是三金影后,想要左眼流泪,右边就不会掉一滴。
这次司黎不想眼泪掉下来,妆花了不美观,大眼睛里泛起盈盈水光,可怜委屈,又坚强地忍着不哭。
果然,她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连颤两下,是慌了。
江修暮不忍地别开眼,牵住她的手腕,揉了揉,轻声说:“乖,去坐着等我。很快,我再打个电话。”
“嗯。我等你。”司黎蔫蔫地说,“我就在这看着你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男人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是彻底舍不得放开了。
拨电话前,江修暮还怜惜地看她一眼,问:“穿高跟鞋站着不累?”
“不累。”司黎摇摇头,满眼笑意,“陪着你就不累。”
“嗯。乖。很快。”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两下,唇角上扬着让助理接通了电话。
这次他用的是英语,司黎听得懂,但她懒得听,站在一边,悠哉哉地给自己点了根烟,臭美地想:男人都是小意思。搞定得不要太轻松。
这次电话确实结束很快,她才抽了半根烟。
见他忙完,司黎开始问他正事了,“那件事你怎么处理的?”就一个月,怎么那么快。
江修暮简洁地回答她:“还钱。”
欠债还钱。就这么简单。
司黎咬了咬嘴唇,微微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了多少啊?”肯定不是小数目了。
说多了怕她内疚,说少了,这妖精并不好糊弄。
江修暮想了下,说:“二十个亿。”
啧。
心好痛。
好痛。司黎摁摁胸口,仰天缓了口气,默默把手伸进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用手指慢慢地推过去。
数目比想象大,她声音都没底气:“这里有七个亿,先还你吧。”
江修暮看着这张银行卡,没说话。
他不说话,司黎一咬牙,把另一个兜里的卡也拿出来了,“那这里还有三百四十二万六千五百五十六块八毛。”
有零有整,真是她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当了。时间短,胡珍只能给她调出这么多现金。其中不少还是暂借她的。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把股权抵给他了。
司黎垂着小脑袋,忧愁地想,如果她努努力的话,再打几年工能还完啊。
“唔,再给我五六年吧。”她说,“我争取还完。”
江修暮还是不说话。他不说话,是因为这两张银行卡让他想起了往事。
他在想,司黎一定很早,很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
所以,她十八岁起就开始努力工作攒钱。
她当时说她缺钱,应该就是想到了日后要为自己“赎身”。她也不知道这个数目会是多少,只能不放弃地一直赚。
可就算如此即使都自顾不暇了,以为他缺钱的时候,她还是敢草人救火,在一无所有的年纪,把全部都交给了他。唉。傻姑娘。
摆弄着手里的两张银行卡,男人思绪纷杂,脑海里想着,幸好他们认识得早,不然,这妖精得被人骗多惨啊。
旁边,司黎也不敢吭声了,她甚至乖乖地熄灭了烟。
她思忖着,这男人被迫辞职,肯定是因为她的事了。这她要怎么还啊?
她就是把朝艺整个送给他那也不够看啊。
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袖子一角,司黎轻轻扯了下,小声抱歉地说:“对不起啊也谢谢你。”
这两句话无异于刀子,戳得他心口泛疼。
紧紧抓住她的手,喉头涌动,江修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后悔地想,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他不多看着点她,不多陪陪她,甚至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哪怕是那天带她一起回教室,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反水不收,后悔无及。他读过那么多书,却也逃不过这个字。
还好。他用力摩挲她的手背,还好这一切他尚能挽回。以后,不会再有人能欺负她了。
“阿黎。”再抬头,男人看着她笑,笑容中又有点无奈,“你的烟灰弹我笔筒里了。”
啊?!
司黎低头看,她就说他怎么买了个这么高的烟灰缸?还是黄花梨的。这么奢侈。
那笔筒里他不装笔,这能怪她吗?
没办法了。司黎磊落地拍拍他肩膀,跟他保证,“放心,我赔。”
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不愁人。
现在钱在她眼里就是个数字,还是负数的,就往上加吧。
江修暮笑着摇摇头,打算跟助理安排一下事情,就带她回家,“车钥匙。”
司黎有点惊讶,又去看了眼那“烟灰缸”。
不是?他什么档次的小笔筒啊,要用她的大宾利来赔?
嗯她就这一台车还陪她好多年了。
能不能宽限一下啊?
司黎“眼巴巴”地望向他。
男人正忙着给助理发信息,没看她,单手飞速敲打键盘,另一只手朝她举着,等她的车钥匙。
好吧。她不是赖账的人。
对不起了,小宾宾。等有钱了她一定先赎它!
司黎看着他的手,狠下心,从包里摸出车钥匙,拍到他掌心。
正好消息发完,江修暮拿着车钥匙,另一只手牵着自家妖精,大步往出走。
楼下,闻风而动的媒体早就守株待兔了。
不过两人电梯直接到车库,开车从另一个出口出来的。
等红灯的时候,他又牵起她的手,亲了两口,然后开始“犯病”,牙齿咬上她的无名指。
司黎不怕疼,就由他啃了。唉,她就说狂犬病潜伏期长,他还不信。
收回手时,她低头看,无名指上一圈牙印,估计等下就会变成青不青、紫不紫的印子。
所以,这是求婚?
不能吧。
司黎侧头瞪他,这位爷但凡用个易拉罐环呢?真“零成本”?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修暮也撇她一眼,想什么呢?他就是单纯想咬她。那块肉顺口而已。
到了家,男人先下车,将人从另一边抱出来,没直接上去,特意绕到大门。
“看见了吗?”
门口处,司黎搂着他脖颈,顺着他示意的方向,心虚地探头瞧了瞧那一地的碎瓷片,“哦。你还没收啊。”
就是专门留给她看的。
“记着,你得赔我一个。”说完,他又抱着她越过这片“残骸”,直奔电梯。
赔。又是赔。
司黎现在耳朵里只能听见这一个字,头都开始晕了。
虽然她不知道那瓶子值多少钱,但那是十二个啊。数量上已经力压小笔筒了。
“打个商量呢?”她用指甲挠挠他耳后,悄咪咪地吹气说,“江董事长,我今晚换个方式‘赔’你行不行?”
江修暮垂眸,似笑非笑地看她,故作认真地回:“行啊。”
“不过,阿黎”他踢开卧室门,含着她耳尖笑,“一个晚上可不够。”
现在就陪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黎好奇地问:烟究竟哪来的?江总(面无表情):百亿补贴,献血奖励。下章还是甜,本来是想一章发,想想,还是分成两章,先给大家发出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