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成长的代价
如今正四月，刚过了清明，不该是下雪的时候。只是今年格外的冷，落下来的雨成了结晶，温度也降下来了。
“今晚微凉，你若是住在药房，记得多跟店老板要床被子，别又染了风寒。”
楚玉莲本身的身子骨还是弱，龙澈钰怕她对自己这些事情心里没有数，便多叮嘱了两句。
顾琉自然知道是要多准备一些的，只是点点头，“知道的。”
两人也没什么别的好多说得了，毕竟在京城里，也要不了多少的时间。到了药材铺子，小老板早早地就歇下了，突然被人吵醒还有一点不满，等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顾琉的时候，再多的瞌睡虫都吓醒了。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楚玉莲几乎没有自己去收过账，小老板上次见大小姐都是楚玉莲还没有出嫁的时候跟着楚震豪来的了。年代久远，放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成了不那么重要的一环。
顾琉把自己的情况跟小老板说了，小老板自然也就懂了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这间铺子早就归了楚玉莲，既然楚家老将军不在，剩下的人不认她楚玉莲，那这铺子自然也就不是楚家的铺子了。小老板活的精明，知道这会儿要是跟对了，日后必有重用，自己真正的老板才是最重要的。
“那大小姐就先在我这儿住着，我给大小姐收拾间房出来，不过咱们药铺小，这院子恐怕是没有了。”
顾琉摆摆手，她当过社畜，还进过二十世纪，比这更苦的日子也过过，地方小点倒不是什么问题，“无所谓，先给我找个地方休息，剩余的我明天再跟你谈。”
“得了，您等我一下。”
其实这会儿顾琉已经困得不行了，她困的头都发晕，今天被陈世延打的那巴掌的感觉还在，脸这会儿都还是肿的。
龙澈钰趁着小老板去收拾屋子的功夫，跟屋里待着也是被临时叫起来还困兮兮的，朦朦胧胧的就被龙澈钰使唤去找些消肿的来。
小药童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才弄精神了自己，没拿错药。
“坐下，我给你敷药。”瞅着小老板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龙澈钰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就在大厅里找了个凳子让顾琉坐着了。
顾琉也是困了，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让龙澈钰给自己敷药，清凉的药膏敷在脸上，叫回了顾琉一丝丝的意识。
“便就先这样吧。”顾琉从龙澈钰的手中拿过药膏，“今日也晚了，你也该回去了，等我安定些了会叫人去告诉你的，你也不用担心。”
若是放在以前，龙澈钰一定会担心她。
楚玉莲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绣花都难看得很，但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发现这个姑娘比他强大得多，并不是一个必须被关在笼子的金丝雀，也不需要被人太过精心的呵护。
从前只有牙尖嘴利的小瓷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里面都变成了实心儿的了。
想到这里，龙澈钰的心中却突然产生了一丝遗憾，这样的成长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呢，龙澈钰不想去寻找这个问题背后的答案，就像他这十几年的等待一样，终究是寻不到什么好结果的。
“那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我会在城外的兵营练兵，你要是有什么事儿着急，就叫人来西郊大营找我。”
顾琉点点头，叫人把他送出去了门。
里面小老板也把屋子收拾干净了，顾琉便去洗洗先睡下了。
倒是留的小老板自己寻思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这大小姐住她这儿要住多久，他就是一个掌管药铺的小老板，平时没什么特别的功绩，但也没出过错，突然大老板到自己店里来了，他还有点不知所措。
第二天早上小老板盯着一双黑眼圈来见顾琉，把顾琉都给看乐了，“怎么这么疲惫，要不要回去多睡会儿？”
小老板寻思着大老板都起了他还哪儿敢睡，不过也是顾琉今天起得早了一些，因为她打算先去翻翻账目，看看这家店的收支水平如何，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不睡了，就是想了一晚上，想着大小姐您会问我些什么，想着做点准备，结果这一准备，就准备了大半个晚上。”
素语去跟前面的账房要了账本回来，顾琉翻了两页，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放一边儿了，“其实呢，这家店到底是什么水平，我心里也有数，用不着你这么紧张的，只是我来了之后，这家的店的模式可能要改变一下了。”
顾琉说话一时不查用上了之前世界跟甲方聊天的模式，这么一说让小老板略微愣了一下，随即顾琉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是说，我打算把药房，改成医馆。”
这可就难为上小老板了，“这大小姐，京城中的医馆不少，都是老字号，咱家这个店也就是仗着地段好，附近没有药房才撑下来的，但是抓药来，看病可就不一定在咱们这儿看了啊。”
“这我知道，你也不用担心没有人看病什么的。我昨天也跟你说了，我跟楚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得给自己的未来做一点打算才行，我略通医术，便打算靠这门手艺来吃点饭。就指着这些地契商铺确实是高枕无忧，但说到底也是靠山吃空，总有吃完的那一天，我也不希望我的人生就这么荒废下去。”
小老板有些左右为难，毕竟这个方案的风险很大，楚玉莲过于年轻，就算她真的懂医术，也不会有很多人来看诊的，说到底这店铺最后还是卖药的生意，改成医馆要重新装潢，费时费力，结果却不一定好。
顾琉看出来了他的顾虑，直接点了出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有的成本和亏损都由我来出，我只需要你像你的熟客推荐一下我就可以了。”
既然大老板都这么说了，小老板也不好不从。顾琉便就这样在这家药铺里住了下来，后面的小院儿被小老板先给她收拾了出来，好歹是把嫁妆安置好了，但是这地方的安全却是个问题。
“总不能一直住这儿吧，是不是该给自己添置个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