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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004章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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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子期似乎深爱浅蓝色的长衫,腰间那条浅白色卷云纹的织锦也恰好到处地束着,露出他风流动人的腰线。

    这个男人,似乎不能细观,朝沅看不见也便罢了,每每只要一见,这心神便总是不受控。

    随着朝沅的渐渐欺近,牧子期还是那副淡然清冷的模样。

    他不知道,他越是这副模样,便越容易让人把持不住。

    朝沅干脆伸出手,将人揽入怀中,两相呼吸交映,再清冷的人,这会儿也乱了几分。

    朝沅特别满意他这副晃神的样子,她笑了一笑,轻声问道:“朕觉得,你可不像是个正经的道人。”

    牧子期的手被朝沅拽着,他只好放弃作礼,垂眸答道:“草民的确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道人,无门无派,也没有一直潜心修道,只是被云翠观的长老收留了几年,这才略懂些道法。”

    “既是半路出家,为何王君还要招你入宫讲道?”朝沅的手松开了些,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肆意。

    牧子期也回神,郑重回道:“草民只听元大人提起,说是王君很喜欢论道。云翠观修行的道长不下百人,元大人说,草民最合她的眼缘。”

    牧子期口中的元大人,便是王君的长姐元堂,如今在朝中任兵部尚书。元堂素日里的作风,便不太检点。府中除了正夫和一群豢养的夫郎之外,外面还养了不知多少个外室。

    朝沅的面色不大高兴,她轻睨了牧子期一眼,沉声问:“那元大人见你之后,可还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牧子期老老实实作答:“元大人只说入宫要遵守规矩,之后便让元府的人直接引着入了朝阳宫给王君讲道。”

    朝沅神色稍缓,这才轻笑一声:“元堂这人,眼光向来毒辣。”说罢,朝沅这才彻底松开了他,转身坐上了偏殿内的长塌,居高临下地看着牧子期,又问:“昨夜之事,你可有何解释?”

    牧子期拱手道:“想必,芒星总管已经将昨夜之事禀告陛下了。草民人微言轻,不敢辩驳半分。”

    朝沅嗤笑一声:“当着朕的面,你不是挺敢的嘛?芒星如何说都不要紧,朕今日,只想听你说。”

    窗外细碎的光影洒进内殿,散落在牧子期的身上,竟有几分清凉细碎的美感。

    他依旧是挺直着腰板,拱手回道:“草民并非如总管所言那般,是故意进入陛下寝房的。是王君告诉草民,让草民好好侍奉陛下。”

    “他让你进去,你就进了?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你都不怕死吗?”朝沅问。

    牧子期道:“草民不得不做,王君知晓草民的心思,知晓草民心中爱慕陛下。况且,草民的师父也在元大人的手中,草民也不得不顺着王君的意。”

    朝沅拄着下巴望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可知,诋毁王君是何罪?”

    牧子期猝然抬眸,与朝沅对视,他的眼神无畏无惧、坦坦荡荡:“知道,草民犯得已是死罪,诸多罪行加身,也不怕再多这一桩。”

    朝沅低着头看了一眼手中折扇上的山水画,画中无飞鸟无走兽,除了一颗枯树之外,并无任何活物。

    朝沅透过扇子慢慢看向地上跪着的人,这清冷幽寂的意境,倒是跟他的气质十分相配。

    朝沅不知低头沉默了多久,这才合上折扇,点了点自己身侧的位置,对着牧子期道:“坐过来。”

    牧子期微怔稍许,这才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朝沅的身侧。

    朝沅勾了勾嘴角,将这可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她细抚着他腰侧的曲线,漫不经心道:“你用的是什么香?朕今日总觉得,这个味道一直萦绕着,倒也好闻。”

    牧子期略显拘谨,垂眸回道:“回禀陛下,应是桔香。草民素日喜欢吃桔子,也喜用陈皮入药。时刻沾染,身上便常有这个味道。”

    朝沅欺身闻了闻,轻声笑了:“朕很喜欢。”

    朝沅的手慢慢往上,顺着曲线一下一下地,摸到了他细长漂亮的脖颈。

    清远侯说得对,牧子期不同这宫中的其他男人。朝沅若是想要处置了他,只需这手下稍稍用力,便可将这人一击毙命。

    只是,这般美好出尘的男儿郎,她还真是舍不得。

    其实从刚才踏进这殿内看见这牧子期之后,朝沅就一直在克制。

    她告诉自己,重来一次,可千万不要再被男人迷了眼。

    可是美色当前,谁又能忍得住呢?这大概就是,帝王本色吧。

    当朝沅的手已经扯下那条白色织锦之时,牧子期才抬眸望了一眼这空旷明亮的内殿,小声问道:“陛下,是要在这里吗?”

    朝沅这才回神,随即她亲自为牧子期系上了织锦,抬身从塌上走了下来。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青天白日的,不能耽误在男人身上。

    朝沅走出了几步,这才微微站定,背对着他问道:“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你的罪?”

    “草民胆大妄为,但是草民还想为自己申辩几句。”

    牧子期抬头见朝沅没出声,便继续道:“草民略懂道法,颇通医术,占卜观星阵法武艺等各有涉猎。草民自知有罪,可若陛下肯赦免草民,草民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上一世,牧子期倒是在朝沅的面前展现了不少他的本事。如今听他说来,看来朝沅对他的了解,还只是九牛一毛。

    朝沅是惜才之人,他既如此说了,朝沅就更不介意留他一命了。

    她轻笑一声,回眸睨了他一眼,问道:“读过书?”

    牧子期垂首道:“略通诗书。”

    朝沅挑眉笑了:“你可知,男子无才便是德。你会这么多东西,朕怎知,留你在身边,是不是个祸害?”

    牧子期俯身行了大礼,道:“草民倾慕陛下,愿一心尽忠。草民知道,三言两语并不能打消陛下对草民的怀疑。草民会让陛下看到草民的用处。”

    朝沅转过身,道:“罢了,你说你颇通观星之术,朕封你为摘星台监正。正好摘星台一直空置着,过几日朕就命人收拾出来。眼下,你暂且留在朕身边侍奉吧。”

    牧子期再度俯首,声色中也辨不出什么喜怒:“臣领旨谢恩。”

    朝沅知道牧子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不过方才她思绪微转,便觉得牧子期还有大用。

    从前宫中是王君一人独宠,从今往后,这种局面,不会再有了。

    朝沅踏出内殿之时,芒星正在外面候着。

    她扫了一眼跟出来的牧子期,微拧了拧眉。

    芒星方才那细微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朝沅的眼,朝沅道:“芒星,牧大人初来乍到,对宫中规矩还有很多不懂的,日后,你得多提点着。”

    芒星点头称是。

    朝沅接着道:“尤其是,你得让他学学这伺候人的规矩。”

    芒星脸色微僵,忙慌乱道:“陛下,奴婢对这方面也是不通。若是教牧郎君,还得找宫中的男教习过来。”

    朝沅勾了勾嘴角:“朕不是那个意思,是让你教教他如何上夜,如何端茶倒水、照顾朕起居这等细微的小活。”

    向来机灵聪敏的芒星,今日的反应倒是越来越迟钝,她立马跪倒在地,哀声问道:“奴婢请陛下明示,是不是奴婢素日里照顾不周,惹陛下不悦了?”

    太极宫在内室上夜的,唯有芒星一人。

    寻常的宫女只能在外间守夜,正门外是内庭侍卫,寝殿内的珠帘门内,便是太极宫的宫女轮换着来。

    可是内室上夜的宫女身份便截然不同,她们就在陛下床前不远处伺候着,若陛下睡不着,还能同她说说话。这可是旁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素日里,这内室上夜的活儿,都是芒星一个人做。朝沅也曾感念她辛苦,让她和芒望替换着来。

    可是芒星唯恐“大权”旁落,一直是亲力亲为,不许任何人插手。

    这会儿,朝沅听到芒星这话,倒是笑了。

    朝沅语气温和道:“你侍奉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惹朕不悦?只是朕如今也想换换口味。芒星啊,你可得好好教教他,这个重担,朕觉得,唯有托付给你最为稳妥。”

    芒星握紧双拳,满心不愿,却也不得不从。

    朝沅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之时,牧子期也如芒星一般,站在一侧候着。

    重来一世,这些奏折只需扫一眼,朝沅便知道那上面写得是什么。

    如此一来,不足半个时辰,一尺高的奏折便已经全部批阅完毕。

    恰逢此时,太极宫宫女芒恨进殿禀告:“陛下,朝阳宫的内侍总管又才,送来一份王君亲自做的樱桃酒酿。”

    这樱桃酒酿是元鹤轩的拿手甜品,王君惯来傲娇,从前朝沅想吃,他都未必肯做。

    如今,朝沅才一个上午没有理他,他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朝沅放下朱笔,接过牧子期递过来的茶水,看也没看芒恨,便道:“先放在一旁吧。”

    芒恨正要退出去,朝沅便对着芒恨道:“将殿内的茉莉香撤下吧,这香熏得朕头疼。”

    素日里,朝沅总说这香能清心安神,闻着便让她满心愉悦。

    实则,从前她喜欢,只因这茉莉香是元鹤轩惯用的。

    当初,朝沅第一次见到元鹤轩的时候,他便是满身的茉莉香,朝沅闻着便甚觉欢喜。

    虽说撤香这样的小事不值一提,可是芒星却眉心一跳,暗觉不好。

    她忙请示道:“那陛下打算换成什么香?”

    朝沅放下茶杯,美目流盼,辗转落在了牧子期的身上。

    朝沅拄着下巴,侧目凝视了牧子期好一会儿,这才用温柔至极的语调开了口:“子期,你说朕用桔香如何啊?”

    牧子期想到了方才偏殿内的那一幕,面上染了几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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