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闪灵。zicuixuan”
轮椅里的女孩说。她的声音像是夜里啼鸣的莺鸟一样轻柔清亮。
“我在。”
闪灵轻声答复。
“为什么,不和陛下见面呢?明明我们能逃出卡兹戴尔是依靠了他的手令。”
“他会杀了我。”
“”夜莺抿着嘴唇,“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们是伙伴。”
“嗯”闪灵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所以,可以告诉我吗?”夜莺握住了闪灵的手,“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我”闪灵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全盘托出事实,“我的祖父曾经在战场上试图刺杀他,在他最为衰弱的某个瞬间,并且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然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罪名被继承到了我的身上。”
夜莺没有过多的询问,她知道闪灵不会再详细说了。
她们好不容易才逃出了“赦罪师”的掌控,自然不再愿意去回忆那段黑暗的过往。
关于那个曾经险些就杀掉阿卡多的赦罪师。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流传于世间的也只有一个代号般的称谓。
“背弃王庭的罪人,狂妄的弑君者——沃尔特·c·得尼斯。”
这个家伙很强吗?阿米娅问博士。
我不知道。
即便是博士也摇头,这段隐秘太过久远。
或许知情的只有阿卡多、已经死去的沃尔特,连王庭里的老人都不一定清楚那场战斗的来龙去脉。所有的真相都被岁月掩埋于沙土深处。
但结果就是,阿卡多活了下来,伤痕累累地回到了王城,独自一人。若非是特雷西娅亲手阻拦,恐怕整个赦罪师家族都会被血洗。
弑君者?
博士忽然想到了那个在游戏里被天天当皮球踢的整合运动干部。
噢,叫柳德米拉来着。
希望她在罗德岛的生活还算适应
阿嚏!
正拿着拖把在甲板上清理沙尘的柳德米拉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到了一种无由来的强烈恶意。
“那边,新来的”旁边有干员正拿着高压水枪在冲洗舱门。
“别靠近我!”仿佛是冥冥中有预感,她连忙阻止了同事的靠近,“我有点”
“哦哦哦,我知道的,”干员了然,把高压水枪的阀门关掉,“听说你在登上罗德岛之前经历了许多不太好的事情,对这些带有强冲击性的工具有了比较严重的心理阴影。”
“嘘!”柳德米拉面色惨白,她默默地后退。
又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被拽上这艘陆行舰了。
那个该死的白色短发的萨卡兹族蟑螂被高速的水流裹挟着在泊停场滚动的眩晕感和失重感,她至今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193为了玩能天使,我暂停时间
“阿卡多老师,”迷迭香捧着平板电脑举到血魔的面前。
她指着屏幕上的动力装甲预览图,有些不解,“这台代号是zio的独立型动力装甲好像不在我们的陆行舰随行物资登记表里。”
阿卡多给小猫梳理着耳朵旁边的绒毛,“它不是我们的财产。”
“噢”迷迭香糯糯地应诺,不再在意,然后放下平板,趴在阿卡多的怀里继续午睡。
纤长的尾巴甩来甩去,描述出她心里的喜悦和惬意。
哥伦比亚距离卡西米尔算不上遥远,但两地之间的地形极其险峻,必须绕道而行,一来一回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年愤愤不已地表示自己可能会错过新年活动,夕拉出画卷指指点点,我们不妨在画里将就一下。
作为姐姐的年喜极而泣,连夜召集全舰成员开会,集思广益,裨补阙漏,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她看了眼从门口路过的阿卡多,默默咽下有些不敬的话语。
大家伙默认的女主人,也是管事的舰长,羽毛笔小姐拍板通过了“休伯利安号”陆行舰(因为采用了斯卡蒂设计的全新电力系统,所以不得不接着采用她给出的奇奇怪怪的命名)的新年活动的筹备计划。
同样是行驶在荒野上,另一批远行的女孩就没这么好的条件过年了。
大帝留着哥伦比亚玩电影,企鹅物流被他满脸嫌弃地丢去了卡西米尔。
这群毛手毛脚的丫头只会打扰我的思考。沉迷于拍电影的大帝这样说着。
然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群快递员不能搭乘陆行舰,必须乘坐陆行器随行护送一批货物前往目的地。恶劣的地势和气候,把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翻了一倍。
这还是有莫斯提马承担了安全问题,否则起码得要个半年才能到。
“莫斯提马?”
能天使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向她询问关于那段摧毁了关于自己最爱之人的命运的失败任务,但每每话到嘴边,总是难以说出口,像是心里塞了一团湿漉漉的布堵住了血淋淋的伤,揭开就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蓝发的萨科塔推开舱门,钻进狭厥的卧室,“该你守夜了。”
她这样说着,表情有些疲惫,看上去并不是肉体程度的疲惫而是来自精神一枚样式奇怪的怀表被她从腰带前面取下,塞进了大衣口袋。
能天使点了点头,拿起守护铳就往外走。
陆行器的内部空间并不大,住了四个女孩显得拥挤。
现在是凌晨三点,天空一片昏沉的黑,云雾缭绕遮住了星月。
休息舱里led灯牌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得不到加工源石补给的荒野,没人愿意在长途跋涉里浪费宝贵的能源。
菲亚梅塔穿着贴身的小内衣趴在沙发上把玩着一块五阶魔方,她裸露着绝大部分滑如凝脂的肌肤,训练有素的身材让人恨不得把脸凑上去使劲磨蹭,只有最关键的部位被单薄的布料遮挡,在昏暗的光线里迷离着月光般的神秘和动人心魄。
可颂穿着夏季的短袖,下半身同样只有一条内裤,她搂着枕头在床铺的角落里呼呼大睡。
几条没来得及清洗的丝袜被揉成一团随意地遗落在床脚,带着点淡淡的汗酸味。运动鞋和登山靴横七竖八地躺在床底。内裤和内衣被衣架挂在天花板设置的细杆上,泛着未干的湿气。
休息舱里只有两张床,菲亚梅塔相当抵抗和可颂同床共枕,大概是第一天睡觉的时候被那两坨硕大的淀粉脂肪挤得又热又汗,整夜失眠。
毕竟陆行器里没开空调,正是夏天,哪怕是夜晚的荒野也热得吓人。大概是稍远处的萨米频繁有天灾爆发,影响了附近的气温。
莫斯提马冷水冲了个澡,穿着贴身的运动内衣坐到了沙发上,“还在玩魔方?”
“离我远点,”菲亚梅塔嫌弃似地挥了挥手,“你身上的汗味没洗干净。”
“哪儿有,”莫斯提马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手臂,“挺正常的。”
说着她去闻了闻菲亚梅塔,“明明你也有点”
“算了,习惯了。”
对方推开凑近的莫斯提马,继续拧自己的魔方。在尽量节省电力的时间段,看书也是一种奢侈。
夜渐渐深了。
莫斯提马拨停了怀表的指针,她看着死寂般的休息舱缓步走向浴室。
玻璃门被拉开,细密的水珠飘忽在半空中。
红发的萨科塔少女洗澡。头顶的光环为她点亮的黑暗。
莫斯提马笑了,笑容的成分相当庞杂。
能天使今天的睡眠质量依然很高。
她到底是怎么睡着的?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194能天使的小机霸
和曾几时,一部名为《高达》的超现实漫画在泰拉变得流行。
“星球”,“宇宙”,这两个名词被推向了普罗大众,然后病毒般迅速蔓延,引发了无数人的遐想。
帅气的机甲翱翔于太空,高达,也随之风靡于泰拉。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人能抗拒大机霸的魅力。
其中以萨科塔人对高达最为痴迷和狂热。先不论有相当多的高达以拉特兰的宗教典故进行命名,光是那让人血脉喷张的凌厉外形、烈火的炽热与钢铁的冷硬并存的无与伦比的美,就彻底击穿了他们的好球带。
瞧啊,这黑夜也遮掩不了的蓝白配色的鲜艳,性感的腰身,棱角分明的长盾与灰白色的大剑,沾了水露,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
这是最为炙手可热的《高达》周边,和正在浴室里的这位萨科塔姑娘相同代号,即为“能天使”。限量发行,只有哥伦比亚的蓝卡坞才能预约购买。
很多商家也考虑过盗版谎报正版,但他们在几经尝试后发现凭借自己这边的工具和技术根本仿造不出宣传中的夸张细节和可动性,在漫画读者的虎视眈眈下还是老实地把价格降低,自称是“同人”。
能天使能拿到这款限量玩具还得多亏了她将近一个月的不懈努力,在哥伦比亚跑东跑西,才让大帝从阿卡多的渠道里捞了一台出来。
当然了,几经周折还是落到了莫斯提马的手里。
她帮能天使擦干净身体,然后套上衣服塞回被窝,顺便暂停掉她的时间。
这时,莫斯提马才回到浴室把湿漉漉的金属模型小心翼翼地收好。
真帅气,她搓了搓手,在被无限拉长的夜晚里瞻仰着自己所热爱的能天使。此能天使非彼能天使,此乃奇迹,是人类幻想与工业科学相结合的最高杰作,超越了思想和视野束缚的伟大创思。这是肉体凡胎之俗远远无法比拟的高洁傲岸。
她陶醉于这锐意毕露的锋芒,金属的光泽,厚重的质感,如果有朝一日能见到它成为现实,并且切身地进入其中体验
阿嚏!
羽毛笔掩住嘴,皱着眉头,怎么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精心呵护的女儿还没出生就被歹徒盯上了。
她看着挂满了整个制造间的图纸,数千张黑纸白字,大半个特里蒙的智慧结晶,汇聚在此,构成了一条脊椎的轮廓,周围是无数空白的组件轮廓。它们组合在一起,最后产物的名字是“高达”。
距“休伯利安号”号陆行舰114514公里外,卡西米尔大骑士领,卡瓦莱利亚基。
临光家,后院。
青藤攀上石墙,岁月在石缝间投下了斑驳。
屋顶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或紫或红。
阳光明媚,照着满园黄蝶飞舞。
啪。
两支木剑彼此交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玛利亚·临光和佐菲娅一触即散。
“玛莉亚,只有这种水平的话,可没办法成为优秀的骑士。”
“可恶……再来!”
玛莉亚受到刺激,立刻就挥舞木剑再次冲向了佐菲娅。
佐菲娅脚步轻点地面,灵巧的避开了玛利亚的挥击,随即甩动手中的木剑刺向她的肩膀和手肘。
木剑脱手飞出,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玛莉亚捂着手肘蹲下,小脸皱成一团。
“姑妈,你下手也太重了!”她冲着身前的女子大声嚷嚷。
“叫谁姑妈呢你!”佐菲娅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头顶,“叫姐姐!”
“姑…姐姐,让我休息一下,等下继续训练!”
“不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还是第一次接受正规的骑士的战斗训练课程,操之过急反而会给身体留下暗伤。”
佐菲娅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你现在可以去写作业了。多学点学校里的知识,以后准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玛莉亚今年还是个高中生,正是学业相对繁重的时候,听到佐菲娅的话,也只好暂时放弃训练的念头,乖乖的进屋洗澡,然后开始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