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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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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红色的镜片里,是一对同样深红的瞳孔。gaoyawx

    真是好久没有吸血了。

    面罩里,她露出了那对修长的獠牙。

    夕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撑开伞,走进了雨幕里。

    年捂着被揍了一拳的侧脸,唉声叹气地跟上她。

    虽然过程有些糟糕,但总算是把这个“坐以待毙”的臭丫头给带出画了。

    138我去买个橘子

    泰拉历1039年,叙拉古历史上最为重要的一个时间节点。

    这一年,西西里夫人从拉特兰带回了“铳与秩序”,平息了各个家族的争斗,建立了代表叙拉古最高实权的灰厅,十二家族成形。

    而在此前,叙拉古完全是一团散沙,但偏偏每颗沙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偶尔是海浪拍打到沙滩,把一些沙子粘成了小块。

    但从这一刻起,叙拉古就把最为血腥混乱的争斗由明面收入了暗面,他们默契地减少了无意义的厮杀,提高了内耗的高效性,更加强而有力地折磨着国家的财政与军事储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1世纪中段,哥伦比亚宣布独立。大总统描绘的宏伟蓝图引发了泰拉各国的移民热。

    大量叙拉古人厌倦了家园那“有秩序的混乱”,被吸引到哥伦比亚参与拓荒,其中包括德克萨斯家族第一任首领萨尔瓦多雷·德克萨斯。他让德克萨斯家族在哥伦比亚立足,成为哥伦比亚最成功的家族。

    而几十年过去了,这些背井离乡的叙拉古人接触到了真正的“文明”,理解了科学的用途,却也被视作了异类或是叛徒。

    他们把叙拉古的文化带到了遥远的哥伦比亚,建立起全新的帮派,他们带着最新颖的科学技术衣锦还乡,得到的不是热烈欢迎,而是群狼的觊觎。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作为萨尔瓦多雷·德克萨斯的孙女,因为种种原因被送回了叙拉古,寄宿于萨卢佐家族,在那里她结识了萨卢佐家族首领阿尔贝托·萨卢佐的女儿拉普兰德·萨卢佐。

    这是德克萨斯家族的安排。

    但显然,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胎死腹中了。

    在11世纪末。1092年,萨尔瓦多雷·德克萨斯与其子朱塞佩·德克萨斯观念不和发生冲突,萨尔瓦多雷·德克萨斯被害身亡。就任首领后,第二任首领朱塞佩·德克萨斯认为叙拉古只会耽误家族的发展,于是宣布德克萨斯家族脱离叙拉古。

    终究是拓荒时代长大的年轻人,不理解家族这个词语,在叙拉古究竟是怎样的意义。

    他更是不理解,那位能强行统一叙拉古的西西里夫人,她的手段究竟是多么的残暴而有效。

    短短几周之后,西西里夫人对德克萨斯家族发起“灭族清算”,德克萨斯家族灭亡。

    而就在这一年,切利尼娜·德克萨斯在哥伦比亚最好的朋友,乔万娜·罗塞蒂,也是哥伦比亚黑帮家族罗塞蒂家族的首领得知了德克萨斯家族灭亡的消息,她担负起了团结其他哥伦比亚家族的责任,最终率领哥伦比亚家族回到叙拉古。她带来了移动城市的技术,也带来了一位祖宗。

    阿卡多在1092年就来过了叙拉古。

    因为乔万娜·罗塞蒂是曾经他的学生,对于操纵爆破的源石技艺颇有心得,擅长建筑结构维护与大型机械建造。

    乔万娜在临行前软磨硬泡才把这位血魔从实验室里请了出来,带着他的养女跨越数千里来到叙拉古旅行。

    通过各种明示暗示,总算是让阿卡多留意到了切利尼娜·德克萨斯这位天资绝顶的女孩。一位远离狼群的孤狼,天生的杀手。

    于是就有了阿卡多和西西里夫人的交易。

    从1092年到1094年,德克萨斯在叙拉古彻底明白了牢笼的苦楚。

    而阿卡多则在她处境最为难堪、忍无可忍的时刻,打开了宴会厅的大门,向她伸出了援手。

    这是一场跨越了两年时间的戏剧。恰巧是叙拉古人所最爱的。

    喜好创作戏剧的乔万娜写下的剧本,起名为《只狼》。

    第一幕,“结茧者”,讲述了不同“蜘蛛”编织的网,将一个孤独的女孩高高地束缚起来,像是货物一样衡量价值。

    第二幕,“破茧者”,女孩接过了一位“蜘蛛”送来的毒药从此被带出了蛛网,要替他猎取食物,为了解药,女孩献上了忠诚。

    第三幕还没有动笔,因为

    “真是好久不见,阿卡多老师,”乔万娜讪笑着,她记得自己是上午才跟阿卡多发了家宴的邀请,按照陆行舰的速度来看,这位爷不是应该还在莱塔尼亚的边境线外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而且,我记得我书房上锁了她看了眼融化的门锁,陷入了沉默。

    阿卡多看出了这位学生的想法,还是稍作解释,“1094年末,哥伦比亚所有服役的陆行舰几乎都使用了最新款的源石动力组,这是工程科swft实验室在1093年的研究成果。”

    “抱歉!”乔万娜感到万分惭愧,她这几年甚至是一本科学刊物都没翻阅过。

    “希望移动城市施工的时候,你还不至于把所有的知识都还给我。”

    “关于这方面我还是有在努力复习的!”乔万娜拘谨地点头。

    阿卡多再三确认了这家伙能担当责任之后,才接着说,“把你刚刚写的剧本给我看看。”

    乔万娜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桌上那一沓信纸递给了阿卡多。

    血魔并没有生气,不如说,活到他这个岁数,已经很少有能让他感到生气的事情了。

    他浏览剧本,这玩意明显比年写的那些厕纸要好看得多。

    拍成戏剧多浪费,不如拍成电影。

    最近荧幕技术也上来了,完全能把自家打手给捧成娱乐圈巨星 阿卡多尝试过把夕的权能用来制作电影特效和背景,效果绝佳,爆杀了市面上所有的特效公司。

    数字技术哪儿实物来得逼真。

    毕竟在夕的画卷里,她画出来的就是现实。

    至于说为什么要把德克萨斯捧出名

    大帝的那个网络企鹅帝国的计划邀请了阿卡多的入股。

    头牌不是自家的怎么行?

    他俩在底下的员工里抓了个遍,发现就德克萨斯是最有偶像范的。

    高冷系偶像,能驾驭所有的武打剧,不需要替身就能完成各种极其危险的拍摄画面。

    那就狠狠地栽培!

    于是德克萨斯在每天保持手感的练剑之余,还得被大帝拖去调音室,跟着好几位音乐老师学习各种唱腔,每个周末都要去指定的剧组学习演技。

    楼下忽然传来的爆炸声。

    阿卡多的思考被打断了,但他没有生气,因为他是活了两个世纪的老人家,什么都看淡了。

    便是端了杯咖啡,准备和乔万娜继续讨论剧本的问题。

    楼下的爆炸声越来越剧烈,像是炎国过春节似的鞭炮连环响,都快有年小姐那二蹬脚的吵闹了。

    阿卡多还是没有生气,因为他是已经活到了处事不惊的年纪。

    这种情况一直到他的移动终端响了,羽毛笔用一种带着点委屈的声音说,她和迷迭香被一群黑帮成员袭击了,然后她跟迷迭香说是一起应对敌人,迷迭香下一刻就使用法术把所有人都碾碎成了粉末,顺便砸碎了街道。

    “父亲大人,我是不是闯祸了?”

    羽毛笔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你做得很好。”

    阿卡多必须承认,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他绝对没有生气。

    对吧?

    怎么可能会有活了两个世纪的人,因为唯一的养女被人刺杀就生气呢?

    对吧对吧?

    他只是忽然想去几位黑帮老大哥的家里蹭蹭茶水罢了。

    阿卡多对着通讯终端说。

    “你和迷迭香先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两个橘子。”

    (提前加更第三章!)

    (无上限悬赏还在持续,你们给点劲儿啊!)

    139神父啊,我向您忏悔

    “站住!”奢华的庄园外,几名门卫冲着阿卡多大声呵斥。

    血魔并不打算搭理他们,撑着伞,毫不停留地前进。

    那些试图阻拦他的门卫已经说完了遗言,下一刻就瘫倒在地失去了呼吸,肌肤呈现出病态的肿胀,带着血液淤积的紫青色。

    阿卡多甩了甩了手里的雨伞,漆黑的伞架立刻连带着伞面融化成血液,然后附着在金属杆上构成一柄鲜红色的长刀。

    紧接着一条纤细的锁链顺着刀柄末端抛向半空。

    他放开了长刀,然后握住锁链开始抛甩,锋利的刀身吐露着刺目的猩红,画着一个又一个圆圈,通过不断的旋转加速,在某个瞬间被阿卡多掷出,像是流星般划过半睡不醒的庄园,切开金属栅栏构成的门扉,切开砖石堆砌墙壁,闯入了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血液挥洒间,伴着惨叫与痛呼。

    这下倒是醒透了。甘比诺家族

    嗯,也死透了。

    阿卡多看了眼通讯器里的电子名单。

    特林家族的附属帮派,碎石帮。

    他再三确认了一下庄园的位置,没杀错,碎石帮的领袖们就差不多死绝了。

    下一个是甘比诺家族。这会儿可不是什么附属帮派,而是实打实的有家族成员参与了对羽毛笔的刺杀。

    甘比诺?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大概也就是无名小卒吧。

    阿卡多又去上门送温暖了。

    西西里夫人拦都不拦,就任由他去杀人。

    里面估摸着是又藏了什么交易,借刀杀人罢了。

    要问如果甘比诺家族覆灭了,是否会影响到灰厅的平衡

    叙拉古目前由包括了萨卢佐、罗塞蒂、贝洛内、甘比诺、西西里、特林等在内的十二家族支配国内政局。家族下设有数个分部,分部的领导者被称为“角头”。实力比不上家族的黑帮组织被称为“团伙”。

    在沃尔西尼里的甘比诺家族不过只是个分部,其所作所为至少宣称上都是“角头”的意图,与本家无关。

    阿卡多毁灭了一个分部,也不过就是甘比诺家族本就雪上加霜的处境更加恶劣,但还没到覆灭的地步。

    老旧的沃尔西尼,今天的血腥味格外的厚重啊。

    一位头发灰白的拉特兰老人站在教堂门口,不知何时摘了眼罩,他怅然地看着那火光四起的天空。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也盖不住那些火与血。

    他是一位职业神父,曾经在拉特兰的多个大教堂里任职,是一位极其优秀的铳手。

    总有传言说他是教宗骑士出身。

    他的名字是阿格尼尔。

    如果有老一辈的拉特兰人在这里,那就肯定能认出他。

    这位头发花白了,脸上长满了皱纹的老家伙,曾经和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共处一个时代,是教宗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你要问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是谁?

    当代教宗,继承了牺牲与奉献之名的圣徒,拉特兰城里最强的那个人。

    若非是60年前西西里夫人造访拉特兰时与他交谈甚欢,两人都意识到了彼此的理想乃至思考方式的共同之处,从而一拍即合,去了叙拉古不然现在教宗的位置上坐着的到底是谁还真不好说。

    阿格尼尔来到了这座老旧的城市,大概是害怕西西里夫人在跟阿卡多的交涉里出了差错。

    他当然打不过阿卡多。

    但至少能拖住一会儿。

    只要能拖到狼之主们入城,那么西西里夫人就不会死。

    阿格尼尔终究是老人家了,在教堂里睡了一觉,还没等他起床去凑热闹,热闹就找上了门。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出了守护铳,又是什么时候给守护铳上了膛。

    当他举起守护铳对准了门口,那里就同样有一人举起了守护铳看向他。

    来者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血魔,穿着深红色的西装。

    血魔没有率先扣下扳机,只是忽然说,“诗篇126。箴22:8。”

    老人家叹息,回答,“撒罪孽的,必收灾祸。”

    “你要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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