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适量摄入没有问题。chuoyuexs别小看我的法术。”
“”
耳畔隐约有交谈声。叶莲娜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哈,这个冻原长大的卡特斯姑娘也是无比渴望着能活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玫瑰般的眼眸。
穿着兜帽衣的斯卡蒂取下了面罩,放下了兜帽,安静地看着叶莲娜。
“嗯,是斯卡蒂啊,我还活着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正如那冻原的雪地一样洁白,洁白得不参杂血色,就像是那位正要离开房间的血魔。
“当然还活着,叶莲娜,”斯卡蒂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冷,“欢迎来到罗德岛。”
095可露希尔想被鸿儒
叶莲娜的病房里,雪怪小队的战士们哭成一团。
“大姊!如果”有人正涕泗横流地要表达喜极而泣之情。
“闭嘴!”同伴给他脑门敲了一下,“不要打扰大姊休息!”
“哦哦哦,要静养,静养,”雪怪惭愧地闭上了嘴。
房门忽然敲响,叶莲娜有气无力,“进来吧。”
塔露拉端着两个金属饭盒,走进拥挤的病房,她愣了一下,“这么多人?像什么样子!看望完了赶紧出去,静养是你们这样的?”
雪怪小队的成员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饭盒被放在了叶莲娜的床头柜。
“多谢,”叶莲娜看向塔露拉。
“有一份是阿丽娜在食堂后厨做的,还有一份”塔露拉有些茫然,这俩罗德岛食堂提供的金属饭盒长得是一模一样,“还有一份是路上有人送的营养餐。”
“罗德岛的干员们真是热情”叶莲娜打开离自己最近的饭盒,“没有萝卜,看来这个就是营养餐了,卖相挺不错诶。”
“我也尝一点?”塔露拉试探着问,她有些好奇所谓的营养餐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还真没吃过。
从龙门到乌萨斯的科西切公爵领,都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进了冻原,那就是茹毛饮血烫两趟,有东西吃就算成功。
营养餐这种疗养所或是医院才有提供的食物,几乎与塔露拉无缘。
叶莲娜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饭盒的边缘,烫得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指,“当然可以了,我们的领袖。”
塔露拉从口袋里取出两份一次性餐具,给了叶莲娜一份,自己则用塑料叉子挑起一块圆乎乎的,像是麻薯一样的小面团塞进嘴里。
“味道如何?”叶莲娜好奇地问她。
“”塔露拉捂住了嘴,夺门而出,临走前,她顺手抓起那盒营养餐丢进了垃圾桶。
隔了大半年。
阿卡多又做梦了。
梦境的地点,是曾经梦见过的边境世界。但这一次,却不是什么apex竞赛。
名为imc的宇宙商业帝国在一个又一个星系展开残暴的劫掠,他们摧毁星球,剥夺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失去了生存环境的居民在绝望里死去。为了反抗这个舍弃良知的组织,反抗军srs诞生了,他们联合起那些心怀仇恨的人们,同imc展开了长达数百年的武装斗争。
“阿卡多”,不,应该称呼他为杰克·库伯
碎石嶙峋,葱郁树海,流水,黑暗里无数红外激光在来回扫动。
“你还好吗,铁驭?”巨大的机器俯身询问。
“当然,你是谁?”
“我是bt7274,先锋级泰坦。属于反抗军srs,掠夺者军团。你可以叫冃我bt。”
“bt了解。”
阿卡多握着手里的“铳械”,他看向了周围,无数机械制造的士兵缓缓靠近。
“我可以相信你吗,bt?”
“协议一:连线铁驭。”
“协议二:坚守任务。”
bt7274打开了驾驶舱,“铁驭,让我们并肩作战。”
烈火,雇佣兵,喷洒的电弧。枪管抵着额头,滚烫。
“交出圣柜,不然我就让你的铁驭脑袋开花,”雇佣兵威胁着那台破损不堪的泰坦。
“我数到3。1,2”
驾驶舱猛地弹开了,露出那一团散发着湛蓝色幽光的事物。
“你在干什么bt!?”
“协议三:保护铁驭”淡淡的机械音在驾驶舱里轻响。
头盔的全息显示屏上,浮现出了一行小小的文字。
“相信我,库伯。”
梦境的最后,是扭曲时空的亮光,整个星球都在刹那分崩离析。
逃生舱在昏暗的天幕里擦出火焰,落入无垠宇宙。
阿卡多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的被窝里多了些奇怪的东西。
可露希尔?
血魔沉默了,他抓起自己这位同族后辈的衣领,“你最好能跟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老师啊,”女孩睡眼惺忪地钻进他的怀里,“咱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让我再靠着睡一会儿啊?!”
罗德岛的总工程师被丢到了地上。
阿卡多当然意识到有人靠近,但闻着气味有些熟悉就没有多管。
他还以为是羽毛笔有什么事情要说,就准备先经历完梦境。
没想到是自己这个
满脑子龌龊的学生。
哥伦比亚传来的新潮文化,以及城邦网络,教会了可露希尔许多“实用”的思想。
比如。
师生恋。
鬼知道这个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对着自己求婚了好几次。
阿卡多揉了揉拳头,准备帮可露希尔回忆那些遗落在岁月里的教训。
096阁楼里的可露希尔
威尔娜是一名普通的萨卡兹女孩。
她出生在一个同样普通的家庭。
沐浴魔王的荣光,享受律法的公正,可以背着书包跟朋友们去上学。倏尔黄昏,在放学的铃声里,可以躺在学校后山的榆树底下乘凉,晚风轻轻地吹拂发丝,远方有小贩挑着竹篮在贩卖成熟的水果,吆喝声回荡在渐渐昏黑的夜色里。然后倦了的羽兽飞回林间,又是栖息而眠,留下一声声婉转的啼鸣。
威尔娜这才背好书包,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山,踩着那些车马久经的青石板,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家,就意味着要开始写作业了,而且还有人监督,有人指指点点。
开了门,却见不着光亮,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咦?没人在家?威尔娜小心翼翼地走进。
啪嗒,屋内刹那间,所有大灯都点亮了,彩带从头顶纷纷扬扬的洒下。
十几位萨卡兹坐在客厅里,笑着看向威尔娜,“生日快乐,威尔娜!”
“把蛋糕端进来吧,”脸上攀着点皱纹的妇人温柔地说。
就在威尔娜身旁的小茶几上有一个装饰得精致美观的礼盒。
“今天原来是我的生日吗?”威尔娜有些诧异。
“嘿,小寿星,你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向来严苛的父亲难得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是啊,我怎么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呢?
威尔娜端起礼盒,眼前的景物悄然变化。
地面不再是整洁的木板所拼接,客厅里雕花的石头吊灯消失了,墙壁焦黑,沙发破破烂烂漏着棉絮。
屋里空空荡荡,见不到家具,破碎的窗户被木条封死,粗糙地在边角打满了钉子。
父亲断了腿,缠满了绷带靠着沙发奄奄一息。
客厅里只有她和垂死的父亲。
手里捧着的哪里是装有生日蛋糕的礼盒。
不过是沾满血迹的小铁匣,里面放着绷带和酒精。
今天是高卢人攻城的第17天,也是威尔娜的生日,她的母亲带着她去废墟里翻找用得上的物资。
高卢人又在攻城了,他们把剧毒的液体灌入炮弹,然后从天而降又伴着烈火与冲击波,将那些汽化的毒雾挥洒向大街小巷。
那个总是温柔的妇人保护着威尔娜一路逃回了家里,自己则死在了毒雾缭绕之中——她把唯一的防毒面罩交给了自己的女儿。
威尔娜摘下防毒面罩,放在身旁的小茶几上,“父亲,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没有回话。
那个萨卡兹男人只是靠着沙发,安静,沉默,眼睛闭着,像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不愿意醒来。
17天的时间,一整个家庭都被肢解,那些亲朋好友死在城里城外。
小铁盒摔在了地上,塑料瓶装的酒精与铁盒敲出沉闷的声音。
战争真是糟糕的东西。
幸福和平的生活,像是单薄的白纸,轻而易举就被撕扯得粉碎。
城门破了,高卢人的铁骑踏碎了街道,冲进城区,一把烈火点燃了萨卡兹们决死的反抗。
大火燃烧,房屋垮塌。
一柄明晃晃的短剑落在了她的视野里。
“生日快乐,威尔娜。”
平凡的威尔娜死在了火海里。
走出火焰的,是全身烧伤的萨卡兹战士。
她挥动短剑刺穿那名纵火的高卢骑兵的咽喉,带出长串的血液。
“噢噢噢,原来威尔娜你还有这样的过往啊。”
阁楼里,年幼的血魔坐在床头,有些惊奇这位管家居然是从战场上退役的老兵。
早已白发苍苍的威尔娜笑着给女孩拉上被子,“小姐,我知道你比起战斗更喜欢那些机器”
“喂!可不许乱说!”女孩到处张望,生怕被那些烦人的老家伙听到,然后对着自己碎碎念上一整天。
“好吧好吧,我确实讨厌战斗,”女孩叹气,“等我长大了,说什么都要搬出这个听起来就有股衰败腐朽味儿的家!”
于是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
血魔搬到了另一处阁楼,锁死房门,接通电缆和网络,没日没夜都与机油、电脑相伴。
可露希尔对于源石技艺方面的天赋毫无兴趣,自称是“相当离经叛道”,完全没有开发自己身为血魔的战斗本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