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哼,”华法琳咬了一下阿卡多的手指,表示抗拒,又舔了一下被自己咬过的地方,算是安慰。nianweige
她咀嚼着浆果,把脑袋埋在阿卡多的怀里,甜滋滋的味道让她满意虚起了眼睛。
自然而然的,阿卡多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将它梳理得整齐。
大概是什么时候起,我将这名同族视作了“家人”,或者说“妻子”?
半年前。
石屋外,两人搭建着简单的烤炉,趁着秋天,准备烤点松果吃。
华法琳小口喝着从村镇里找农户换的劣质米酒,喝不醉,但酸甜,足够化解烤松果的油腻。
毫无征兆的,她抓住了阿卡多的手,“我喜欢你。”
没有躲闪,没有羞涩,只有积累了十一年的情感在眼底里喷薄而出,像是汐斯塔海岸线上的火山,炽热、滚烫。
阿卡多并没有诧异,同居了十一个春秋,他早已习惯了华法琳的存在,习惯了有人会在你忙碌时递上一盘切好的水果,或是一碗热水。也习惯了这个和自己共同研究医学的女孩所带来的一切便利。
印章的味道早就淡了,但她的血液,她的
仿佛是要为新的开端增添仪式感,阿卡多笑着,低声问她。
你怎么会爱上我呢
我试着克制过了。
华法琳小心翼翼地环抱住阿卡多的脖颈,没有被拒绝,她坐到了大腿上,仰头去轻吻他的嘴角。
阿卡多环抱住女孩,咬住她的唇瓣,回应着她的热情与爱。
没有更多的理由吗?
华法琳那对瑰红色的眼眸泛起水雾,朦胧,像是一个清晨睡醒的玫瑰。
我们两个都是背着重壳行走的人,
我们的天空也不总是那么晴朗,
而我已经被你的理想拯救了不知多少次。
血魔在过往,现在,未来会遭受数不清的冷眼与歧视,他们沉浸其中,反而乐此不疲,变本加厉。然后彻底畸形。
战争来来去去,我已经没有朋友了。
华法琳拥抱着阿卡多,默许他的予取予夺。
手掌抚摸着细腻纤细的大腿,向着内侧,向着深处探索。
肌肤渐渐泛起了红晕,呼吸变得急促。
女孩又一次主动吻上了血魔。
石屋里,她沙哑着声音,“阿卡多。”
“阿卡多”
“我在,”阿卡多摸了摸她的脸蛋。
“我又想要了。”
“嗯。”
他抱起华法琳,走进了两人的卧室。
至于华法琳曾经睡觉的地方,那里已经彻底沦为了储物间。
阳光正盛,春天是一个万物繁衍的季节。
(无上限悬赏还剩最后4天,别怜惜我哩,快砸死我,现在一章欠债都没有,我都没动力加更哩。)
(另外,这里省略的ff0老师的xx记录可能会在本书的全订群里放出,大概过年的时候才有空写。最后汇报病情:离出院还差几天。)
084痛,太痛了
(《083血魔陷入爱河》被禁了,该章节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糖,与本章节有极多承接,跳过可能会对阅读体验造成一定的影响,已经发在了读者群里,没看的可以加群去看。另外,本章感情基调与前文021章呼应,如果有疑惑,可以调回去看看021章的前400字。)
月光如水银般流淌在林间,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丝也是银白色,像是正月的飘雪。遍地是枯叶,遍地是枯朽。两只棕红色的松鼠老了,毛发秃了,躺在树洞里奄奄一息地等待天亮。灌木丛也苍老了,青春被时间从它的身上彻底剥夺。伤痕累累的蟒蛇在枯叶堆里,它看到了几枚松果,斑驳的竖瞳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榆树旁立着木牌,曾经每过一次冬天,都有人会在上面刻下一刀,风吹雨打无数个昼夜。溪水依然潺潺,华法琳洗干净衣服,提起木桶离开了。她看了一眼木牌,上面的数字永远停在了“46”,四十六年,是她和阿卡多生活在一起的岁月。
华法琳抬头仰望那空空旷旷的森林。风在轻抚枝叶,潮水般哗啦啦地响,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出无边无际的愁和哀,心情渐渐哀恸,就想着在这里闭上眼睛睡觉,会有一位披着白大褂的男人在稍远处架着火堆取暖。
森林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华法琳提起木桶,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回到了石屋。
将近半个世纪的时光,把这座曾经是两位血魔一砖一石垒出的住所也变得无比沧桑,屋顶坑坑洼洼的,墙壁掉了皮,黄铜制的晾衣杆褪尽色彩。篝火凌乱着,好几年也没人打理,只是潦草点燃,旺盛着潦草的火焰。
衣服挂在了晾衣杆上,随着冬日的冷风飘动着。
这样啊,冬天到了。华法琳在墙角捡起一只冻死的羽兽,丢进了篝火。自从那个人走了,四季仿佛随之模糊。
又是一年冬天,阿卡多会在哪儿呢?穿着怎样的衣服,吃着怎样的食物他有想念过我吗?
华法琳走进屋内,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桌前,拿起一支试管轻轻摇晃。
“杂菌状态都不太好,看来天气是冷了,去篝火旁走两圈吧。”
“阿卡多?!”华法琳猛地转头,屋子里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原地呆愣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走到了屋外,在篝火旁就着暖意唤醒那些菌落。
顺着四十六年的记忆、十几本破旧的手札,她继续着阿卡多的研究,整理那些草药与试剂,把它们装载成册。
华法琳披着一件有些陈旧的白大褂坐在桌前,伏案疾书,直到匆匆瞥过一眼积满了灰尘的窗户,她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动作,和那个离去的血魔,是如此相像。
因为爱,所以活成了他的模样
她放下了笔,忽然不想继续了,心里有疲惫感涌上。
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床榻空空荡荡。
篝火就任它在屋外烧着,晚风支支吾吾地吹着哨。
黑暗里,传来了轻轻的呜咽声。
华法琳紧紧地抓着床单,泪水浸湿了面颊。
她早已熟悉了阿卡多在身旁,熟悉他的体温,熟悉他的气味。
但现在,有无数个夜晚需要她独自面对。
那些夜里下意识地环抱,永远只是寒冷与空旷。
她捏着自己的手,无名指上,一枚银白色指环暗淡无光。
这是阿卡多留下的废弃的抑制器。
自从那个雪夜,他离开了石屋,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些指引了方向的理想,承诺了未来的誓言,尽数落在了虚无里。
留下的只有满箱子的笔记与手札,还有这枚小小的戒指。
华法琳把它戴在了无名指上,她只剩下这个了。
投入的爱越多,每一份都会在离别时化作一把把刀子,撕开心防,切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每一份的幸福都会化作痛苦。
长生种的爱情本该是直到永远。
但华法琳面对的,只有永恒般的思恋与悲恸。
泪水,落在了卡兹戴尔的寒冬。
落在了罗德岛的甲板上。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向自己。
“阿卡多”颤抖着,华法琳低着头,念着他的名字。
“”阿卡多看了她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仿佛是力量都在顷刻间被抽离了身体,华法琳扶着墙壁,瘫坐在原地,泪水不可遏制地夺眶而出。
时间摧毁了太多的美好。
一个世纪的离别,再忠贞不渝的爱情也会被肢解殆尽。
如果当时追了出去,或许,就不会失掉他。
085小小魔王阿米娅
两位血魔只是擦肩而过。没有引人瞩目。
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
都是为了理想而选择放弃一段生活的人但很显然,华法琳放不下。
她后悔做错了选择,这后悔得太晚,阿卡多在那场雪夜里远离了卡兹戴尔,远离到怎样追逐也无能为力。
不过是因为一场梦。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阿卡多却是久违的陷入了梦境。
没有梦到死魂在哭嚎,也不是光怪陆离的奇思妙想。
他站在整洁的街道上,头顶是漆黑的“苍穹”,半透明的蜂巢型网格遍布着,亮着微弱的荧光。
那是太阳?
阿卡多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光源,它炽热,并且光芒万丈。
银发的小女孩从他身边路过,“大叔,你在看海吗?”
这里,是在海底?
阿卡多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灰扑扑的,握着一柄刻刀。
在他的身前,立着一座未完成的雕像。
女孩绕着雕像走来走去,“这是那个喜欢出席电视节目的执政官。”
“可以拜托您把它做完吗?”女孩凑在雕像旁边,她似乎很喜欢雕塑。
“当然可以,”阿卡多悚然发现“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出言答复了,然后按住雕像,手里刻刀转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娴熟地雕镂着人像的服装。
“想要买下它吗?”“阿卡多”一边完成自己的作品,一边询问着旁边的女孩。
“如果可以”女孩学着大人模样叹了口气,“但我没有那么多钱呢。”
“艺术从不以金钱衡量价值,”“阿卡多”开朗地笑着,“难得遇见像你这样喜欢雕塑的小孩子,象征性地给一点就行。”
“哈,”女孩挑了挑眉毛,从口袋里拿出十几枚硬币,“不准反悔哦?!”
“”“阿卡多”正要说些什么,街道上忽然有刺耳的警笛声作响。
半透明的穹顶变作了深红色,广播里响着陆地上从未出现过的语言。
“检测到海嗣入侵,即将进入军事”
梦境戛然而止。
阿卡多的脑海里多出来一大堆关于“阿戈尔”的信息,但也仅仅是让他了解到这个国家的存在。至于更详细的内容就像是被人为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科学,能让一个文明强大到怎样的地步,亲眼见证总会有所体悟。
阿戈尔人的科技甚至创造了一个陆地国家的繁荣——伊比利亚的黄金时代由此诞生。
血魔行走在廊道里,目光飘忽。
羽毛笔戳了戳他的手掌,“父亲大人和刚刚那位小姐认识吗?”
“认识。”
“是很亲密的关系吗?”羽毛笔有些刻意地询问着。
“”阿卡多拍了一下自家养女的脑门,“问这个?”
“只是有点好奇,”羽毛笔蹭着他的胳膊,小声嘟哝。
“以前是,”阿卡多说出了让她松了口气的话语。
很明显能感觉出开心呢血魔寻思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少教她所谓爱情的合理对待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