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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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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啊塔露拉的表情变得无比阴郁。mbaiwenzai

    躺在帐篷里睡觉的阿丽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这段时间里行军的速度越来越快,让她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稍稍松懈下来就不小心睡着了。

    “塔露拉?”她看向自己的挚友,“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塔露拉握笔的手有些颤抖,“你醒来得正好,我们商量一下这些食物的分配”

    “食物?”阿丽娜解开睡袋,理了理身上的羽绒服,走到塔露拉的身旁。她看到了那满桌子的瓶瓶罐罐,现代食品工艺加工过的痕迹十分明显,而能拿得出这些东西的,显而易见也只有那位驾驶着陆行器的血魔。

    阿丽娜的面庞上洋溢起微笑,“看吧,我没有骗你,阿卡多先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呢!”

    “你”塔露拉呼吸稍稍一滞,面色铁青,“是,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塔露拉怎么突然间就更加生气了。阿丽娜有些手足无措。

    “呼,抱歉,刚刚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塔露拉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吧,还有很多人正挨饿呢。”

    如今冻原里已经找不到打猎的去处了,到处都是畸变的怪物。

    整合运动一路上只能忍饥挨饿,偶尔寻到了没有枯死的树,便向上摘下树叶,向下则扒开积雪去寻找那些没有完全冻坏的杂草,用火烫了做成草饼吃。

    冻原的村庄一年四季至少有大半的时间村民们都在挨饿,这些草饼就是不错的充饥手段。

    吃了几天草饼,也该换上正常的食物了。

    塔露拉揭开一个午餐肉罐头的盖,但没舍得吃,她打开油灯,去了一枚断掉的树枝点燃,用火焰炙烤着金属底部,看着里面有油水冒起泡,佐料混合着油脂加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大家都过来吃点吧。”塔露拉看向周围的感染者孩童们。

    那些食物更多的是分给了需要从事大量体力劳动的游击队战士,能给到小孩手里的只有极少部分。

    “塔露拉姐姐不吃吗?”

    “我吃过了,”塔露拉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她捻起一小片递到身旁的埃拉菲亚的嘴边,“阿丽娜也来吃一块?”

    “你真的吃过了?”换来的,是友人质疑的眼神。

    “当然,只不过你睡着了没看到,”塔露拉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阿丽娜这才张开了嘴,小口吃掉那块红彤彤的午餐肉。

    这是整合运动在冻原上行军的第55天。

    距离走出这片冻土,仅剩下大约一百公里。

    好像是一切都有了盼头,时光又回到了整合运动最兴盛的那几年。每天都有袅袅升起的炊烟,游击队的战士扛着猎物回到村落,姑娘们早就架好了锅炉点燃了火,熟练的切肉洗净后过水撒盐。稍远处是衣服拍打在搓衣板上发出的啪嗒声。

    直到邪魔躁动,集团军接二连三的增援,再加上天灾来袭。

    幸福美好的生活脆弱得像是井底盖着的薄冰,丢下去一枚小石子,就支离破碎。

    剩下的这一小部分整合运动的成员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早已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他们“迷失方向”的真相。没有人会怪罪塔露拉。

    想要在这片冻土里活着,怀揣理想的活着,就必须拼尽全力,赌上一切。

    短暂的迷失方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撞进了必死无疑的浩劫却毫不自知。

    阿丽娜忽然看向塔露拉,“很累了吧?”

    “你你在问什么?”塔露拉有些困惑。

    “从几个月前开始,你就总是面色阴沉,时不时还会自言自语,表情也很吓人。”阿丽娜捏了捏友人的脸蛋。

    “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又变得有活力了!”

    “嗯,嗯”塔露拉撇开了视线,不敢和阿丽娜说出自己当初差点就要变成另一个人了。

    两个人心里都有各自不愿意吐露的想法和秘密。

    明明曾经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伙伴,如今彼此之间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墙壁,很薄,但的确存在。

    她们都能感觉到对方在撒谎,即使没有恶意,也终究是欺瞒。

    阿丽娜欲言又止,她想要打破这面屏障,却不知道该如何阐述。

    078急急先行

    “您好,阿卡多先生,”白色的卡特斯少女喊住了血魔。

    “你好,叶莲娜,”阿卡多想到了博士的记忆,又想到了和斯卡蒂的交易,便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事吗?”他难得对着陌生人耐心了一次。

    “我想问问,您知道斯卡蒂小姐去哪儿了吗”叶莲娜在不知不觉里已经把斯卡蒂当作是朋友来看待了。童年的苦厄、冻原的生活把她打磨成了冰雪般的坚韧高洁,看不惯贵族们的满腔阴谋,也无法忍受那些权贵们的高高在上。

    斯卡蒂的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明里暗里的关心,让叶莲娜难以应付的同时,也让她深深地被触动了。叶莲娜感受到了其中的沉重,像是在挽回遗憾,又像是在缅怀一份逝去的她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种感觉,同时她也不是一个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人。

    “你要不要吃糖?”一枚灰白色的固体不由分说地放进了斯卡蒂的手心里。

    “当然,”斯卡蒂愣了一下,然后拨开纸壳,把那枚“糖果”塞进了嘴里。

    叶莲娜撇过头,憋着笑,努力不让自己去看斯卡蒂现在的表情。

    但预料的面红耳赤以及咳嗽声并没有出现。

    叶莲娜诧异地看向斯卡蒂,对方正笑着,那张仿佛淡漠如冰山的俏脸里写满了喜悦,仿佛是找到了不小心被自己遗忘的宝藏的小女孩。

    是黑夜了,那个白发红眼的少女却早已不在。

    眼前是同样神情淡漠的阿卡多。

    “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我以后还能再见到她吗?”

    “去找一家叫罗德岛的医药公司,她会在上面等你。”

    血魔离开了篝火。

    萨卡兹的雇佣兵们都看到了阿卡多。

    他们的眼里慢慢带上了敬畏的色彩,赫德雷当上首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着雇佣兵们阐述阿卡多的身份。

    这群人出生起就是听着阿卡多的故事长大。

    在卡兹戴尔王城都沦陷破碎的时代,年幼的血魔接过王冠,征杀四方,最后又归还了权力,退隐偏远之地。

    无论是“魔王的锋刃”又或是“血魔王”,这些称号都不足以概括他在战场上所度过的漫长岁月。他就像是一颗流星,用了12年的时间从牙牙学语的婴孩成长为手握武器的战士,然后划过卡兹戴尔的夜空,将近百年的波澜壮阔,谱写出惊世骇俗的传说,留下了无数令人寻不到答案的谜团。

    如今的人们大多都在探寻阿卡多力量的源头。史书里说他掌握了数千种源石技艺,但总是被质疑是虚构。可质疑的声音又总是会被各国的战场老兵所驳斥:虚构你个棒槌,你要不要来猜猜老子的腿是怎么断掉的?

    在反反复复的学术拉锯战里,阿卡多这名传奇的血魔变得愈发神秘,研究法术和历史的学者,每年都能靠着他写出不少论文。

    殊不知在100年前,大家伙更关心的是“血魔王”阿卡多与“仁慈君主”特雷西娅之间的花边新闻。

    据说那位血魔能自如的出入魔王的寝宫,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和特雷西娅时刻相伴着出席各类大型会议。

    特雷西娅作为最受欢迎的君主,从战场上脱颖而出的现任魔王,治理城市的手段高明卓越,同时又常常体恤民生疾苦,突出一个能文能武。在卡兹戴尔拥有着数不清的狂热追随者,换任何一个人凑巧和自家陛下天天闹暧昧,他们估计都得颇有陈词。但偏偏阿卡多是当时最出名的战争派领袖,是卡兹戴尔军事力量的标杆人物,这就堵住了所有的异议。

    那批萨卡兹老人的心理活动,与当今城邦网络里的小女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啊,磕到了磕到了”“我磕这一对!”“结婚!结婚!”“啊,甜死了!”

    然后就在人人都猜测,特雷西娅是否会与阿卡多结婚,缔结坚不可破的婚姻利益壁垒时,这位替卡兹戴尔鞍前马后将近百年之久的血魔光速隐退了,开始钻研医学,而且还真给他捣鼓出许多名堂来。

    一位雇佣兵拿着本有些年头的《战场自救指南》,激动地翻开封面,似乎是想要阿卡多签名。这他妈的要是有命拿回卡兹戴尔,鬼知道能卖出去多少钱。

    不对,不用去卡兹戴尔,就算是送去哥伦比亚或者莱塔尼亚,都能买个好价格了。

    w咂舌,然后回头看向自己的小队,“都给老娘注意点,没见过老古董吗?”

    “古董的笔迹值钱啊老大。”

    “钱钱钱,就知道钱”w骂骂咧咧,“如果要得到,就帮我也要一份。”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本小册子——不知道从哪个黑市里淘来的《战场自救指南》丢给了自己队伍里的雇佣兵。

    血魔离开了整合运动的驻地,又恰巧遇上了刚刚斩杀掉一头畸变鳞兽的温迪戈。

    阿卡多看了眼爱国者身上沾着的漆黑血液,不做声色的后退了一步。

    “”爱国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阿卡多扇了扇鼻子,然后两手空空地走进夜色,疏忽回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就到这里分别了。”

    “多谢,援助。”

    “如果想找老朋友叙旧,可以去切尔诺博格,赫拉格在那里运营一家地下感染者诊所。”

    “如果是想继续整合运动的理想,那么,我推荐你们去找一个名为罗德岛的医药公司。凯尔希就在上面。”

    “凯尔希勋爵”爱国者陷入了沉思。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有相当的一段时间,我也会在罗德岛上办事,”阿卡多消失在了冻原的黑暗里,“有缘再见,最后的温迪戈,你的罪行,会由魔王亲手审判。”

    (稍作加更。睡了睡了,明天还有早八,困死我哩~)

    (接下吧,这是我凌晨3:20的阴间更新!)

    079辣椒拌饭不要饭,谢谢

    陆行器的厨房里,羽毛笔在做饭。

    源石供能的电磁炉上架着一口金属小锅,三个倒空的塑料瓶丢进垃圾桶,饮用水被加热到沸腾。

    理论上是可以煮雪取水的,沸腾的水温能够处理绝大部分水体内存在的病菌和病毒,但见过那些漆黑畸变的怪物们都是从雪地里钻出来的年小姐心里膈应得不行,强烈抗议多次,但羽毛笔今天是执意要继续用烧雪来煮饭了。

    舱门忽然打开了,寒风拍打在地面上,穿戴满动力装甲的鲁珀走进陆行器。

    “桶里装着的是什么?”羽毛笔从厨房里探出脑袋。

    德克萨斯提着一桶黑糊糊的散发着恶臭的事物,脚步沉重,“是雪。”

    羽毛笔打了个寒颤。

    她计算着陆行器如今的食物和饮水的储备,只剩下几十公里就离开冻原了,直接拿饮用水来做饭稍稍奢侈一点,也没关系的吧?陆行器里的物资和一日三餐都归羽毛笔来管理。

    一盒脱水蔬菜被倒进了沸腾的热水里。

    “大家有什么想吃的吗?”羽毛笔问着陆行器的三人。

    “”阿卡多向来无所谓吃的食物是什么。

    “”德克萨斯默默咬碎嘴里的甜品,她不太挑剔食物。

    “辣的,朴素点,”年小姐举起了手。

    “比如?”羽毛笔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辣椒拌饭不要饭,”年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干辣椒,笑呵呵地丢进了电饭煲里。

    “辣椒”羽毛笔捻出来一条红彤彤的辣椒,放在鼻子前面轻嗅。好呛,放这么多,吃了真的没问题吗?

    她几乎就没吃过辣的,还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很快,一盘什锦杂烩被放上了餐桌。

    然后,年小姐兴致勃勃地冲进厨房,抢着帮忙,把电饭煲里的米饭用玻璃盖照着端了出来。

    尽管玻璃盖还没打开,阿卡多就已经闻到了强烈的辛辣味,他稍稍虚起眼睛。

    砰。煮米的容器放在了餐桌上,年呼啦一声揭开了盖,她笑呵呵地拿过众人的碗,替他们盛满鲜红色的米饭。现在倒是有些“仆从”的意味了,虽然她本意应该只是想看其他三人出糗。

    德克萨斯的脸变得惨白。

    羽毛笔被那股刺激的味道熏得有些泪眼汪汪,掩着嘴,小声地打了几个喷嚏,眼眶都红了。

    血魔看着碗里的那一坨跟血液颜色差不多的辣椒拌饭,陷入了沉思。他只是能消化绝大部分吃进胃里的东西,但味蕾还是完好无损的,这玩意实话说吧,如果战场上遇到了,就算是饿死,也没人会吃。

    吃一口,就可以不用打仗了,自己找个地方蹲着就行,一天之内能战胜腹泻就算成功。

    年则是入座了,津津有味地开始大快朵颐,“嘛,这点程度不过是轻轻松松啦~也不算太辣,大家都别愣着,赶紧吃!”

    说着,她张开嘴,喷出一小团炽热的火焰。

    羽毛笔好奇地夹了一小块米饭放进嘴里嚼嚼,脸蛋唰的一下就红透了,额角开始渗着汗水,珍珠色嘴唇也红肿了起来。她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火急火燎地寻找自己的水杯。

    好消息是,水杯找到了。坏消息,那是保温杯,里面全是烫嘴的开水。

    阿卡多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把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

    “呜呜呜,”女孩抓紧机会撒娇,她扑进阿卡多的怀里,用额头抵着他的胸口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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