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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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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怕冷?”年小姐有些诧异。fanghuaxs德克萨斯默不作声,抱着一盒曲奇往她身边又凑了凑。

    阿卡多把烤炉放到书桌底下,把棉被拨开,表情慢慢冷硬。

    “那就克服。”

    羽毛笔撒娇失败了,垂头丧气的跳下床,坐到书桌前面。

    她想到了在学校里听其他同学的抱怨他们的家长,撒娇这东西好像真的是时灵时不灵。世界上的父母都是这样?

    阿卡多打开暖炉,开始给羽毛笔上课。

    女孩在小本子上记笔记,下本身挺暖和的,就是手指有些僵硬。

    最近撒娇得逞的次数太多,让我差点都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了。羽毛笔反省得很及时,她可不想变成坏孩子这样会被阿卡多讨厌的。

    羽毛笔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被阿卡多用那种失望又厌烦的眼神看待一定会想着寻死吧!光是想象都让她有点要哭出来的冲动了!

    她握笔的手指不自觉地发力,把笔杆捏得咔咔作响。

    阿卡多瞥了自家养女一眼。这孩子今天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塔露拉说,为了顺利度过天灾,她将和游击队一起前往冻原深处寻找食物,同时也带上了那些还是孩童的预备战士们,准备给他们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在最近的几天,她带着人在营地里挖了不少地下室,然后留下了少量食物和水。

    她又说,希望留在营地里的感染者们能坚持两三天,游击队一定会在天灾降临之前回来。

    紧接着,外出的整合运动在冻原深处,“意外”损毁了指南针,他们迷路了。

    塔露拉出面安抚小孩和游击队,表示自己绝不会放弃那些被落在村子里的感染者。她会尽可能地带领所有人活下去。

    “你的虚伪真是低级,不过很幸运,这支队伍里能看破你的虚伪的人,不会揭穿你,剩下的都是”那个斐迪亚老人的声音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塔露拉的脑海里。

    “闭嘴!”德拉克低吼着打断他。

    “噢,我笨拙的女儿,稳定情绪,一个领袖可不会像你这样失态,”那个声音又来了,“如果你面对的是圣骏堡里的那群议员,可能已经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我让你闭嘴!”她失态的怒吼着,但很快声音就被淹没在了风雪里。

    没有人注意到塔露拉的异样。

    061冻原的白兔子

    天空越来越暗了,漆黑乌云浓稠的覆盖着。湍急的雪流肆意飞舞,夹杂着无数光点,那是逐渐晶体化的源石颗粒。

    整合运动的营地里,感染者们躲进一间间地下室,“塔露拉真的会回来吗?”

    “就算不回来又如何?我们无处可逃。”

    “没有了游击队的战士,现在的冻原我们是活不下去的。”

    除了祈祷塔露拉会回来,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食物总归会吃完,仅有的淡水迟早也会喝空。外面几天前才清扫过的地面上,又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雪里参杂着源石粉尘。

    暴风雪来了,带着撕天裂地的吼声。所过之处,是死寂。

    转眼就是两周的时间。

    陆行器颠颠簸簸、走走停停,暴风雪比陆行器跑得快多了,早就没影了。一路上阿卡多没事给羽毛笔讲课,军备讲完了介绍科技,科技介绍完了就只能开始教语言了。

    羽毛笔觉得学外语很累,每天都困得沾床就睡。

    年小姐作为公共移动暖炉,在白天就被羽毛笔和德克萨斯蹭着取暖。

    至于陆行器内载的烤炉太耗电,阿卡多早就给撤了,做成供暖装置塞进了羽毛笔的动力装甲里。

    “看到村落了,”斯卡蒂忽然走出驾驶舱,看向客厅里的三人

    德克萨斯→年←羽毛笔。

    她愣了一下,“阿卡多不在吗?”

    “我觉得他不需要取暖,”年小姐默默举起了手,指向后面的工作间,“估计在里面打铁。”

    斯卡蒂点了点头,打开工作间的门钻了进去。果不其然,入目就是血魔对着一大坨铁壳子在改造。

    “在忙吗?”

    血魔关掉焊枪,摘下护目镜,“有事情?”

    “我在天灾移动过的地方发现了村落。”

    他们的对话总是简练,没有过多的修饰语,也没有寒暄或是问候,直入主题,直点核心。

    “去村落。”血魔又戴上了护目镜。

    斯卡蒂点头,回到驾驶舱。

    金属仪器扫过地面,蜂鸣器立刻激活,发出刺耳的锐音。

    阿卡多穿着那套能够在高浓度源石环境里自如移动的“寻血猎犬”,背着一堆测量装置走在雪地里。

    大多都是木屋已经被暴风雪摧毁得不成样子了。

    血魔忽然感到脚底的触感变得奇怪,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硌着了。

    他蹲下来扒拉开积雪,看到了一具结着霜的尸体。冻死的。

    斯卡蒂一脚踹过来一团雪,把尸体重新覆盖住。天寒地冻的,她还是那身阿卡多送的红裙,白皙的皮肤里透着健康的红晕。走在天灾结束后的雪地里,像是丝毫不受影响般的走着,大气里高浓度的源石颗粒也的确对于这具海洋雕琢的无瑕生灵束手无策。

    “这里是整合运动的驻地,”她忽然往旁边走了几步,从积雪里捡起一根断裂的旗杆,末端系着掉色的旗帜。

    血魔看了眼斯卡蒂,“我们进屋看看。”

    与其说是木屋,用废墟形容更为合适,断裂的承重墙,七零八落的简陋家具,冻裂结霜的壁炉。

    “没有人?”

    “有人,在地下,”血魔对血液的味道一向敏感。

    他顺着味道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但是已经被混合着源石的积雪压坏。

    斯卡蒂跺脚,踹碎地面。

    入口又出现了。

    他们顺着满是冰水混合物的楼梯向下深入。

    场面有些恶心。

    血液冷冻得凝固,像是油膏。

    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这里上演了最残酷的弱肉强食,感染者们只剩下了原始的兽性,做了所有龌龊或者血腥的事。

    这里全是尸体。

    阿卡多和斯卡蒂又回到地面,打开所有的地下室。

    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冻死是最好的结局了。更多的是被活生生啃死,以及因为吃了太多感染者血肉而矿石病急剧恶化致死的感染者。

    “他们是被抛弃了,”阿卡多毫无触动。

    “死的好,”斯卡蒂面无表情地鼓掌,她觉得痛快人心。另一个世界的经历告诉了她,乌萨斯的冻原人口千千万,刁民占了一大半。

    接下来该往哪儿走?血魔有些猜不出整合运动小部队的位置了。

    武装力量的确只占整合运动里的一小部分。

    大部分感染者都是被收留的村民或者城镇流民。

    他们在废墟里翻找着那些遗留物,试图得到一些线索。

    还真有。在一处石屋里。

    “向南偏东方向,经过森林和雪山,寻找生存物资。”那是以秀气的乌萨斯文字写在了草纸上。能看出写字者受到过很好的教育。

    “”斯卡蒂拍了拍脑袋,刚刚的几秒钟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遇见了霜星。大海总是在馈赠她各种各样的礼物,明明已经相隔了数万里。

    大雪慢慢的停了,天色也没那么黯淡。瘤兽从土壤里钻出来,在一望无际的雪海里寻找着食物。

    叶莲娜坐在一处洞窟里,有人点燃了篝火,她坐着离篝火稍微远了点。就像是害怕被烫伤一样那些热气,她的皮肤承受不了。

    出身冻原的卡特斯,与生俱来拥有着操控冰霜的法术,她的皮肤也正像是自己的法术那样,通透的白,仿佛霜雪。

    塔露拉正带着几个游击队成员回到了洞窟。

    “找到营地的位置了吗?”阿丽娜在篝火旁站了起来,满脸关切。

    “很抱歉,没有找到,”塔露拉表情有些恍惚。

    她这些天发呆的频率很高,她甚至自己本人对此毫无察觉。

    爱国者扛着一根粗大的树干走进洞窟,他把树干丢在地上,两位盾卫走来,用长刀把它切碎作柴薪。

    “那就继续找找,一周吧,一周再找不到,我们就该准备新的驻地了。”有人提议,得到了许多赞同的声音。

    塔露拉坐到篝火旁抱着膝盖小憩。

    黑暗里,那个老人的阴冷笑声又响起了,滑腻而盈满恶意,像是几十条蛇在洒了水的地板上爬行,又抬头审视自己的猎物。

    “我是,不会成为你的”少女模模糊糊的梦呓着。

    “轮到谁去找木头了?”

    “雪怪。”叶莲娜休息够了,带着自己的手下们离开洞窟。

    在这样的天气,必须轮番衔接着有人出去寻找木材,才能保持基本的供暖。

    爱国者消耗的食物和水都是一个夸张的数字,他的体力更应该消耗在紧急时刻的救援或是战斗里,大家都默契地减少他在行军途中做这些基本的劳动活。

    阴云散尽了,仍是见不到太阳。群山白皑皑的,远看像是接连不断的浪涛。

    叶莲娜走在树林里,忽然虚着眼睛看向稍远处。一股雷鸣般的引擎制动声由远及近。很多冬眠的羽兽都被惊醒了,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什么声音?是陆行器?这个引擎的声音你说它是战舰上拆下来的估计都有人信。

    难道是集团军的哨兵?

    “我们去看看!”

    “明白了大姊!”

    穿着厚重防寒服的雪怪们跟上自家公主的步伐,朝着引擎声的源头跑去。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是一辆乌萨斯军用级的载货式陆行器,陆行器的后面拖着长长的固定平台,平台上有数个集装箱。

    “糟糕,是集团军”有人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身体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因为驾驶舱靠近他们这边的窗户忽然摇了下来,一只戴满了绀青色戒指的白皙手掌伸出,朝着说话的那名雪怪遥遥一指。

    “”叶莲娜面色一冷,她的手里有冰晶构成的花朵在凝结。

    哗——

    强烈的狂风瞬间扑面而来。

    在叶莲娜骇然又羞愤的表情里,血魔捏碎了她掌心里的冰花,另一只手抓住了她那对修长的兔耳向上提。

    “很遗憾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叶莲娜小姐。”

    062邪魔南下

    卡特斯的耳朵很长,表面盖着一层洁白绒毛,软骨被薄薄的皮肉包裹,纤细的静脉和动脉错综复杂,遍布着丰富的神经,中空的结构能让每一处刺激都最大化,也使得这里成为他们身体里最为敏感的器官之一。

    被人用手提着耳朵叶莲娜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

    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身体有些发软。她想过要挣脱,但耳朵根处传来的强烈剧痛让她几乎要惨叫出声,不得不停下动作,用愤怒的眼神瞪向阿卡多——

    血魔?!

    叶莲娜愣住了,她认出了阿卡多的种族。她的养父曾经跟她提到过卡兹戴尔最为危险的几个种族,而血魔就位居其首。

    血魔拥有着操控血液的法术,相隔距离越近,就启动越快、作用越强。

    叶莲娜默默打消了拼死一搏的想法,如果这么做,死的只会是自己。都说血魔嗜杀,要是真想杀人,她现在已经倒在雪地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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