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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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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克萨斯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从未离开过腰间剑柄的右手表明了她的态度。mshangyuewu

    哎真想抽根烟。

    她思考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学会了抽烟叙拉古的黑帮都喜欢抽,她就跟着偶尔抽上一两根了。

    环境真是可怕,轻而易举地就改变了一个人的习惯。

    情绪沉闷时,总是想依靠外物来舒缓倾泻,哪怕明知其害处,仍是趋之若鹜。

    啪嗒。

    一个托盘被放到了桌上。

    德克萨斯正要给嘴边的香烟点火,手指忽然顿了顿。

    她摘掉烟,看向身前的萨卡兹。

    大厅里,不知何时,音乐已经停了。

    没有人敢说话,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四面八方看来的眼神里满是畏惧与敬重。

    萨卡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鲁珀族老女士。

    德克萨斯对她并不陌生,那是这座国家权力的至高,将无数黑帮抓握成一个整体的叙拉古的无冕之王,西西里夫人。

    萨卡兹伸手摘下德克萨斯嘴边的香烟,从托盘里拿起一条巧克力棒,用大拇指抵着她的唇瓣,强硬地塞进她嘴里。

    “德克萨斯家的末裔,”萨卡兹苍白的面容里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像是极地千万年岁月的冰川,孤冷,沧桑。

    德克萨斯沉默着,压抑着一种愤怒和疑惑。

    然后她看到对方笑了,笑容冰冷得你在其中找不到任何的情感,“想要自由吗?”

    说出的话语,却像是恶魔低声在你耳畔引诱。精准无误地切中了你欲望的所向。

    “”德克萨斯微微瞪大了眼眸。

    “既是孤独无依之人,为何要独自徘徊于牢笼里《林前7:22》,因为作奴仆蒙召于主的,就是主所释放的人。若能以自由,就求自由更好。”

    萨卡兹从深红色西装的衣兜里取出一枚小巧的十字架,挂到了少女纤细的脖颈上。

    “今天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准备好那些杀人的技艺、逃生的技艺”他低声说着,“打碎枷锁,终究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西西里夫人早有预料的笑了笑,“切利尼娜小姐,背叛狼群的代价,你是明白的”

    “好了,按照交易,接下来,一切的选择都将交由她决定,”苍白色的萨卡兹冷漠地打断了西西里夫人,“无论是生是死,是走向怎样的道路。”

    “您也会这般仁慈?”西西里夫人的眼里暗藏怒意,语气却是愈发亲切温和。

    “如果你能在临死前把全部家产都投进我的科研项目,我大可以按照拉特兰教最标准的仪式为你举行葬礼。”

    萨卡兹抽出一柄守护铳,朝着穹顶开了一枪。

    没有惊慌失措,黑帮的首领们只是面色凝重,缄默着,看向破碎的彩窗纷纷洋洋的洒下。

    在灯光里,像是七彩霓虹的雨。

    难以名状的嘶吼声突兀在大厅之外响起了。

    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晃动

    砰!

    爆鸣声乍响。

    猩红的猎犬撞碎了高墙,巨大的兽首探入大厅,猛地咬住几名黑帮首领,左右摆头将他们撕成碎片咽下。

    “狗,你的敌人不在这里,”阿卡多冰冷地斥责,“你应该去撕烂你同类们的咽喉。”

    气势汹汹的猩红猎犬猛地颤抖了一下,祂竟然是发出了卑微的呜咽声,然后缩了出去,伴着轰隆隆的震动,朝向远方奔跑。

    萨卡兹丢过来一柄血液构成的长剑给德克萨斯,“就用你最引以为傲的双剑,在今天,你的命运由自己主宰。”

    少女咬断了巧克力棒,左手从地上捡起血剑,右手抽出腰间那柄挂满了昂贵饰品的仪仗剑,一言不发地走向大厅的出口。

    她不清楚那位萨卡兹为什么帮助自己。

    但如果她也死了,那一切的迷茫都无从化解。

    无边阴雨的叙拉古降下了一抹光亮,哪怕它是深沉如血、惨白如骸骨,也催促着她手持双剑去挑战曾经不敢逾越的权威。

    绵绵的雨,伴着春季的暖意洒向街道。

    天空阴沉,空气是难言的闷热。

    血腥味弥漫在你能见到的每个角落。

    叙拉古黑帮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鲁珀族少女持着染血的剑,靠在巷角的砖墙上,气喘吁吁。

    “真是很精彩的叙拉古歌舞剧,你觉得呢?”两只乌鸦在黑暗里窃窃私语。

    “看来她会成为我们的同事。”

    “不要妄自揣测王的念想,”老乌鸦哑声提醒。

    孤独无依的狼在一场宴会里遇见了高高在上的君主,或许是怜悯,或许是似曾相识,有圣谕降下。

    走过淌满鲜血的荆棘路,总会看到前方的光景。

    说不定,是封赏呢

    阿卡多站在一座钟塔的顶端,把玩着一枚精巧的叙拉古机械腕表,俯瞰向整座城市。

    苍白色的身影烙印在灰暗的天幕下。

    25不过是条小狗罢了

    一匹狼从荒野而来,行走于龙门的市区。

    他带来了旷野的荒芜,带来了野蛮与血腥。

    像是天空里有水闸放开了闸门,纷纷扬扬的大雨洒下,原本晴朗的天气转瞬间变得阴沉,迎合着夏日的高温,龙门仿佛是一瞬间变成了焖煮的汤锅,到处都透着难言的闷热,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阴郁起来。午休的上班族们跑到最近的店铺里躲雨,拿出通讯终端连上网络开始抱怨情绪,积极传播负能量。正在上课的学校里也是唉声叹气一片,下雨天就意味着有体育老师要请病假了不对,好像体育老师一开始就是身患绝症,只有毕业典礼的时候才会拖着病魔缠身的残躯艰难登场。

    直到一缕刺骨的寒风吹来,他才停下了脚步,看向远方的街道。

    矮胖憨厚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来。

    他是黎博利,是大帝,是极地的主人。

    “狼之主扎罗”企鹅最后抽了口烟,便是随手把燃不起火星的昂贵雪茄丢进垃圾桶,“你害得我丢下了牌局,甚至连烟都抽不了,何等的罪大恶极。”

    “现代都市的娱乐生活已经把你腐化到这副模样了?”扎罗嗤笑着大帝。

    “嘿,伙计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和你聊这些没完没了的,”大帝抬了抬墨镜,“我劝你在我没生气之前,立刻滚出我的城市。”

    “你的城市,呵呵,”扎罗的身体慢慢烟雾化。

    嗡

    企鹅不知何时举起他的守护铳——那是用纸板、弹簧和橡皮筋做的玩具。

    但扎罗的身体却是猛然颤抖了一下。

    “你”大帝傻眼了,你抖什么?怕这玩具铳?这就是他照着阿卡多的那柄jackal做的。

    哦大帝忽然笑了,笑得愈发猖獗,“你是被阿卡多拿守护铳打怕了?”

    扎罗恢复了冷静,“我从来不会惧怕那个血魔,他的岁数甚至不及我的一半”

    突兀有难以名状的嘶吼声在大雨里响起。

    “阿卡多!你养的狗怎么又跑出来了!”大帝愤愤不已地抄起一直挂着电话的通讯器对着话筒抱怨。

    “等等老板,该你开牌了,”伊斯在电话对面说。

    酒吧里,阿卡多和伊斯相对而坐,他们在玩21点。(该游戏由2到6个人玩,使用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游戏者的目标是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量大。)

    “行,你帮我开一下。”

    “是3。”

    “那就好。”大帝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持有点数,然后看向扎罗。

    咦?扎罗呢?

    大雨里,一团红灰色的雾气渐行渐远。

    “哈,不过是条小狗罢了。”

    阿卡多开出最后一张牌。

    “是7啊,我输了。”

    他丢下自己手里的牌,加一起总数是26。

    凭借血魔的记忆力,他能轻而易举地记住一副扑克牌的顺序,

    除非

    除非有人将它变成了最纯粹的运气游戏。

    阿卡多瞥了眼伊斯,也不在意,“继续吧。”

    能天使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然后冲了个澡,拿了张毛毯把自己裹着窝进沙发。

    “可颂,插碟!”

    “啊?”正在穿短裤的可颂诧异地看向能天使,“今天要玩什么?”

    “《瞭望先锋》。”

    “能天使姐这游戏已经快停服了啊。”

    “我当然知道,”萨科塔少女气哼哼的说,“我是来和这个游戏告别的。”

    “接下来的这最后的一个月,我要冲上龙门排位前500!”少女挥了挥小拳头,眼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啊原来是这样,”可颂眨了眨眼睛,把游戏光碟放好,然后坐到了沙发上,“如果我最喜欢的游戏要停服了,我大概也会像能天使姐你这样做吧。”

    “哼哼,”能天使不可置否点头,赞许地拍了拍可颂的大腿,然后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柄开始切入排位模式。

    15分钟后。

    “这是什么?!”能天使傻眼了。

    只见屏幕上正进入了死亡回放视角,敌方的半藏拉满弓弦,像是抽搐一般的剧烈抖动视角,然后箭矢飞出,隔着小半个地图,精确无比地把刚刚离开家门的自己爆头秒杀了。

    从这个瞬间开始,游戏就变了性质。

    自己的队友们也开始表现出远超人类理解的操作水平,各种让人匪夷所思的走位,花里胡哨但百发百中的技能投掷

    能天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了漫长的比赛回合,进入到游戏的结算页面时,她下意识地就想点击举报,但她紧接着就想到了已经不再作为的游戏运营商。

    少女沉默了,向来洋溢着笑靥的可爱面庞上写满了低落与茫然。

    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了

    她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睛也发胀。

    窗外还下着绵绵细雨,灰暗的街道里飘着低哑的蝉鸣。

    灌注了她心血与热爱的《瞭望先锋》,在今年龙门盛夏,永远的死去了。

    26所谓铁石心肠

    狼之主扎罗落在了旷野里,他嘶吼着,试图恐吓着稍远处紧随而来的“狗”。

    那是通体都遍布着眼球的猩红怪物,狼一样的外型,却是生得狰狞邪异,畸形的头腭底下,是张开后足以咬下房屋的血盆大口。

    祂是阿卡多的使徒。

    是曾经无数次将扎罗以及其他狼之主咬碎撕碎的,超出兽主理解范畴的可怖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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