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讨厌也好、嫉妒也罢、喜爱也好、崇拜也罢。chunmeiwx
如今全球范围内不知其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听闻其名，好奇之下不断深入了解的人多之又多。
在场这些永远走在时代前沿的商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最为了解’林伽的一批人，因为事件发源地就在他们赖以谋生的这块土地上！
但是……但是他们未曾与林伽在现实当中碰面也是事实。
因此当林伽走出屏幕，走出报纸，走出资料照片，进入他们视野的这一刻，最深的了解带来了远超寻常程度的震撼以及……惊恐。
秋山枫。
乃木集团社长秘书，金发金眸的冰山美人，精通多种语言的年轻精英事后在日记本上写下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失禁了。”
“但我并不感到羞耻，因为对方就好像与那片阴影融为一体，整个停车场到处都是阴影，这也意味着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被阴影……被黑暗包围了。”
“那黑暗其实也不完全是黑暗，倒像是一头体积庞大的巨龙盘踞在地下，是我们擅自闯入了他的领地，然后被他修长的躯体给团团围住，只在中心地带留下一小块空地。”
“透过黑暗看清真实面貌，发现以往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怪物居然冷不丁地出现在自己等人的身旁，惊吓导致膀胱逼尿肌过度持续的收缩。”
“作为结果——包括我在内许多人都失禁了。”
“这也说明……我们终究只是徒有学识、金钱、人脉的‘一般人’罢了。”
“更让我坚信这一点的理由是，在我认识到自己不是怪物，而是一般人的那一刻，非但不感到失落，反而意外的……松了口气。”
……
怪物。
斗争。
作为这两种事物的最佳写照，林伽对他人面对自己时不堪的反应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他的大脑甚至自动忽略了这一部分。
“鲨鱼女，这就是你让我等待的‘有趣展开’？”
东乡登麻里单手叉腰，45度角后仰转头，笑容古怪的回应：“是啊，拳愿会会长选举，沉寂五十年的死水终于要被搅动，不知多少野心家、新兴豪强、老牌势力闻风而动。”
“前所未有的混乱主动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难道还不有趣吗？”
“倒也是。”
林伽嘴角上挑，粗壮有力的犬齿在黑暗中依旧清晰可见。
“哦吼吼~！看来你也是听说了乃木的计划，所以专程跑来‘投票’的，就算用不上，也能看一出好戏，不过这也只是捎带的。”
片原灭堂一生见过太多大风大浪，短暂的震惊过后露出更为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真正的意图竟是将乃木的野望和我的愿景当做是取悦他人的‘道具。”
“虽然狂妄傲慢到了极点，但是我允许了！不如说，合该如此！”
“那边的‘斗士’啊，这次的盛宴能让你稍微提起一些兴致，陪我这个老东西玩一把吗？”
日本的无冕之王向战胜一国的斗士发出战书。
这件事本身比起所谓的‘盛宴’更让林伽重视。
『范马之血』绝不拒绝任何形式的挑战，更有面对任何形式的挑战也要战而胜之的旺盛斗志。
这种斗志不会随着时间消磨，也不会因人而异。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将全力以赴。
本来只是‘稍微提起几分兴趣，但是否参与还要再看’，但在片原灭堂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原来如此……确实像是活够了的‘老家伙’才会做出的决定。”
林伽站了起来。
他的气势也跟着‘站’了起来。
霎时间，他给人的感觉突然变得远比实际体型高大十倍、百倍！
林伽向前迈步，目的地极为明确，那就是片原灭堂的正面——理应是对战另一方所处的位置。
“烧、烧起来……”
人群中，今井小宇宙说出了一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那是只有追求强大的人才能看见的奇异的一幕。
关林淳、王马、若槻武士。
片原灭堂的护卫王森正道、鹰山实。
以及个别具备超凡气魄的企业家。
他们都‘看’见了。
林伽走进灯光下，身形轮廓隐隐模糊、扭曲，好似阳炎一般。
那究竟是源于异常之高的体温，还是气场，亦或者是……‘斗气’呢？
总之，有一点能够断言。
他，站在绝非常人、寻常强者、寻常的顶尖强者足以触及到的领域，当他走入更低端的层次，便会给那个层次的人带来巨大的认知冲击！
王森正道和鹰山实同时动了。
像是两座小山包挡在林伽的前路上。
但他们的壮硕体型也就相对于常人而言。
林伽未曾流露出半分敌意，甚至连视线都不曾扫过他们二人，与其说是刻意忽视、没看见，不如说是……面前真的是空无一物。
王森、鹰山如同被排开的空气一样被撞飞，
这一步与先前相比，看上去依旧毫无变化。
至于带起更多的灰尘，只是因为恰好那里堆积的灰尘多了点，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对步伐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不过在旁人看来这一幕是那么的震撼人心，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尤其还是片原灭堂身边赫赫有名的‘护卫者’集团当中的顶流。
一个曾担任『第四代灭堂之牙』，一个曾只差一步就成为『第五代灭堂之牙』。
那可是片原灭堂麾下最强斗技者才能拥有的称号，拥有这个称号的人即便不是全日本最强，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绝顶豪强。
然而就这么被当成空气……跨越了！
在场所有斗技者的表情可谓是精彩到了极点。
可不管他们怎么想。
林伽的身体遵循意志的命令来到片原灭堂的面前站定。
两人身高体型相差甚远。
林伽降低一米是正常人，其他人若是也跟着降低一米，那么就只剩下区区几十公分了，标准的小孩子体型。
换句话说，在林伽眼中几乎所有人都是长不大的‘弱小孩童’，区别只在于到底是萝o还是正o。
片原灭堂的确有着媲美小孩子的朝气活泼，可他认真起来所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像是一座活火山。
明明压根没有半点战斗力可言，但那种压迫感却是真实不虚的。
他是在精神意志层面达到了与世界上最强一批武术家、格斗家相等境界的强者！
关于这一点，林伽最有发言权。
明明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但……对方看起来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矮小’。
不止如此，仿佛以恐惧绝望为乐一般笑得格外愉悦。
“和德川光成是一类人啊。”
林伽看清了这个妖怪老头的本性。
说实话，并不反感。
“你的斗技者很强吗？”
“虽说可能不如你，但你会拒绝战斗吗？”
“就因为自己太强所以就不吃饭？天底下没有这种蠢货吧？”
“说得好！坦白说，我也希望有人来挑战我，只可惜这些‘食物’聪明过头了，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都快……‘饿’死了。”
说着，片原灭堂转头看向乃木英树，笑眯眯道：“所以当我知道乃木私底下募集选票的时候我真是激动坏了！和东乡那个小姑娘想的一样，如果他赢了，我就来看热闹顺便立即宣布，如果他输了，我就补上最后一票。”
“总之……拳愿绝命淘汰赛我是办定了！敢于向我发起挑战的家伙五十年来就这么一个，即使想要放弃我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正所谓等待是有价值的，不仅事情办成了，甚至还有意外之喜，你是叫‘林伽’对吧？放心好了，我会让你‘吃饱喝足’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片原灭堂拄着拐杖绕开林伽，走到所有人面前，大手一挥，气场全开。
“我以拳愿会会长的名义在此宣布——‘拳愿绝命淘汰赛’正式召开！”
“什么人都无妨！想要拳愿会会长位置的人各自派出你们认为最强的斗士参加淘汰赛吧！”
“无论是杀人鬼、暴徒、武术家，不管任何来历，来试着战胜一切，以武勇证明自己是‘最强’的存在吧！”
这番极具煽动性的狂热宣言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内心开始蠢蠢欲动。
赢不赢的无所谓，也许事后会在理性分析之后打消参战的念头，但至少此刻他们确实涌现出了火热而又旺盛的斗争心！
林伽扫过所有人那亢奋的神情，目光最终停留在十鬼蛇王马脸上。
突兀地，朝他走去。
这一离奇的举动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王、王马先生……！？”
山下一夫吓得双腿颤抖，牙齿都在咔咔作响。
王马甩开了山下一夫的搀扶，拖着伤体主动迎上了林伽。
乃木英树和秋山枫呼吸一滞。
虽然王马输掉了比赛，可他们并没打算就此与其划清界限，甚至前者还将王马视为一支奇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若是被林伽看不爽干掉未免也太冤枉了。
“找我有事？”
王马看似轻松打招呼。
林伽却不曾回应，冷不丁地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然后猛地发力向上抛起，那种感觉就像是捧着一碗水，突然朝着天花板泼去！
爆发力伴随着突然性，让谁也没想到，更来不及做出反应，也包括王马本人在内。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确实勉强不得。
但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心脏炸裂！
居然对一个刚退下战线上的重伤者动手？
再怎么说这也太过火了点！
“——？！”
“十鬼蛇！”
“王马先生？！”
“王马！”
“糟糕！要死人了！”
“难不成因为认为失败者就得死吗？”
别说旁人，就连王马自己这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或许是要死了。
没道理不死。
脑袋以这种速度和马力朝着停车场那混凝土天花板撞去，即使是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也不一定扛得住，更何况是现在。
王马在眼前一闪而逝的画面当中看见了乃木英树和秋山枫那惊慌的表情，也看见了似乎要朝着这边跑来的关林淳，紧随其后的是那张早已逝去的师傅——十鬼蛇二虎的面庞。
他好像在说些什么，但已经听不清了。
体内血液跟不上身体运转，大脑缺氧般的陷入一片空白，思维也几近停滞，什么‘武’什么‘预借’什么暴力……所有念头都烟消云散。
虽然还没死，但已经初步体会到了‘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蓦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