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比起之前在水下移动还要超出整整十米。chuoyuexs
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参加学校举办五十米短跑比赛的话,那他只需零点几秒就能抵达终点。
当然,真的在陆地上奔跑肯定达不到这个速度。
不过只要掌握诀窍,就能拥有强悍的爆发力。
那便是脱力和发力。
林伽不缺少‘发力’方面的经验,但在‘脱力’方面只能说差强人意,肯定不是他这个层次对应的武术家、格斗家、运动员应有的水准。
但现在不同了,‘蜷缩’补上了这块短板。
不光如此——
铛!
林伽在靠近其中一艘潜艇时,猛地握紧拳头,完全舒展身体,以大幅度动作挥出一拳。
值得一提的是,人的拳头想要打出足够的威力,也要握住才行,也要懂得脱力,因此才能够在命中目标的瞬间打出最具威力的铁拳!
如果说林伽之前是鱼雷的话,那么他的拳头就是鱼雷头部,随着触及潜艇头部而轰然爆炸。
同样是水下爆炸。
一点也不逊色于真正的鱼雷!
潜艇头部迅速凹陷下去向内部挤压、翻卷,但更多的金属外壳则是在冲击波和泡沫喷射的双重夹击下四分五裂,一度形成无水真空地带。
林伽这一拳直接打爆了潜艇头部,破坏三个舱段,指挥舱也在其中,随后又是一个蹬踏,踩爆海水,撞飞水密门往内部突进、突进、突进!
无视一切阻碍。
一刻不停。
就像顶着盾牌冒死冲锋的战士一样。
林伽用肩膀顶着一扇严重变形的水密门在潜艇内部疾驰,谁也挡不住他的步伐,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只有被撞飞、砸断这一种结果。
短短十秒,他便单人凿穿了剩下大半截潜艇,与之前不同,这次是从潜艇尾部出来。
因为林伽那过于粗暴的举动,一颗鱼雷不小心被引爆,哭天喊地的船员们根本来不及逃就被炸飞。
一连串的连锁爆炸昭示着现代核潜艇的火力之强,也为其染上更多悲情的色彩。
林伽借助爆炸的冲击力将自己送向最后一艘核潜艇。
对方,正在逃跑。
非常正确的选择。
甚至做出的具体行动也称得上‘可圈可点’。
知道林伽水下机动性强得宛如超人一般不讲道理,那艘核潜艇二话不说开始下潜,试图利用深海水压逼退林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林伽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作为目前唯一还存活的舰长,他先是向大本营汇报最新消息,随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这个怪物难道真的死不了吗!?”
深海水压可不是闹着玩的。
达到足够深度,原本看似柔和的流水会比钢铁还要沉重,试想一下身体每一块肌肤都背负着远超自身体重的重量,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在舰长设想中只要自己下潜到六百米便有可能甩开林伽,毕竟人体潜水极限远不到这个程度,即便是怪物,也要遵守一点基本法。
但就像之前遭受鱼雷轰炸一般,林伽根本不讲什么逻辑,更不遵守基本法,他的基本法就是‘你要跑,我就追’。
区区深海水压,算得了什么!不过又是一场顶级按摩罢了!
很快,在舰长绝望的目光下,林伽追上了潜艇。
但他没有做出任何破坏性行为。
而是伸出双手环抱潜艇,以最温柔的姿态让自己的上半身贴在外壳上,然后——双脚踩水发力!
潜艇微微一震,以更快速度下潜……不,这次是坠落!
哪怕舰长疯狂命令船员上浮也没用。
林伽仅凭一己之力就‘制服’了潜艇,他的力量甚至凌驾于潜艇用于上浮的动力之上!
靠着这份蛮力死死压制它,把它送入更深的海底。
指挥舱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已经跑不掉了。
“他,变得更强了。”
我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舰长痛苦地闭上双眼,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力不从心。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导向最坏的结果。
这就是弱者在面对强者时的处境吗?
“上帝啊,这个人难道就是你所降下的第二次大洪水的化身吗?”
绝望的情绪在蔓延。
但没有持续太久。
超过一千米后,在深海水压的作用下舰艇破裂变形,海水涌入每一个舱室,转眼间机能报废大半,如同大出血的重伤之人。
此情此景,让林伽失去了继续动手的欲望。
他停在原地,一脸平静的目视着这艘潜艇一点点沉入漆黑一片的海底深渊,旋即收回目光,似有所觉抬起头。
上方海域的远处,一头虎鲸大摇大摆地游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幕后最大黑手,此刻是来收割战果的。
原始人睁开了眼 : 27微笑,然后鼓掌
东京,西木野医院。
“……对于本次行动,我们第七舰队全体上下都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不是在自吹自擂,就好像一盘牛肉切好摆在了你的面前,却有人在问你有没有勇气吃掉它。”
“这个问题真的重要吗?牛肉本就在人类的食谱里,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何必说得像是服毒一样,居然还需要鼓起勇气?”
咔嚓。
汁水在口腔迸溅。
日下部麻子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
姿势既不端庄,也不优雅,穿着也谈不上时尚靓丽,但仅凭颜值和身材就能让大把满足以上条件的女性汗流浃背。
她一口一口啃着‘新雇主’的母亲送来的昂贵水果,其中有的据说能上拍卖行,也不知真假,但吃起来确实味道不错,尤其是在肚子饿的时候。
“勇气吗?换成视频里的他肯定没这个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很多时候为了符合自身定位,总需要一副能让大家都能接受的面孔,通常我们都管这种行为叫做‘责任心’。”
“总感觉你在暗示我,雪之下。”
日下部麻子扭过头看向病床上的柔弱美人。
“这可能就是职业病吧,要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说话很好听,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阳乃靠在床头,脑袋一歪稍加思索后露出充满俏皮气息的笑容,让人一看就会不自觉放松警惕。
“那他们可真被骗得够呛呢,毕竟连原始人都能与之沟通,建立起合作关系,拥有这种级别的交涉能力,用正常观念去对待,看到的只会是像——”
日下部麻子一副了然的表情,说到一半,手指向电视屏幕上的‘威廉·d·克劳德’中将。
“——那家伙一样,明明心里恨得不行,却还是顶着一副公事公办,镇定自若的面孔接受别人的采访。”
“这正是心理素质强大的一种体现,说起来麻子小姐不也一样吗?明明被我从卫生间拖出来之前是那个样子,现如今还能若无其事的调侃自己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我也很佩服呢。”
伴随着言语,阳乃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原本开玩笑的语调逐渐朝着真心转变。
“尤其是体能方面,完全看不出来女性该有的娇弱,要知道我一开始都准备喊医生了。”
麻子一听这话顿时绷不住了。
昨日败给林伽后被带着一起去吃免费自助餐,一时没忍住喝了点酒,导致酩酊大醉,怎么来医院的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自己被强制弄醒,接着又被强制弄晕。
仿佛坐跳楼机似的,不断重复开机关机的过程,途中喊着口渴试图喘口气,可没想到那个原始人直接站了起来。
到最后吐得稀里哗啦,躺在浴缸里,泡在温热的洗澡水中睡着了……话说回来,将冰冷的自来水变成温热的水,稀释到那种程度还能算洗澡水吗?
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衣服也洗干净叠好,没有留下任何异味,当时日下部麻子虽然满是困惑,但心情是不错的,直到与房间主人——雪之下阳乃交流了一下情况,心情瞬间急转直下。
她,居然被卖了。
被一个来自恐龙时代的原始人卖了。
不但没收到一分钱的报酬,还被白嫖了一次。
不但被白嫖了一次,还拿这事威胁她必须得给阳乃当保镖,不然就循着之前打进她体内的‘标记’找上门算账。
面对着蛮不讲理的要求,日下部麻子纵然有千般不爽也只能捏鼻子认下了,反正这样的活儿也不是第一次干。
不过保护一个身处于事态漩涡中的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恰恰这人还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那么难度将会瞬间拉满。
所以,优秀如她也得慎重考虑。
但在和阳乃进行过接触之后,日下部麻子必须得承认这位‘新雇主’虽然年轻,但绝不是一个‘累赘’。
必要时与其商量,将会成为一种不错的选择。
这让她放下了最后一丝顾虑。
安心当起了临时贴身护卫。
由于只是口头约定,实际操作起来,不用太在意态度问题,自然相处即可。
所以……当雪母带着昂贵水果来探望女儿时,她也能跟着沾点光。
“说起来你的母亲也是个不得了的人呢,怪不得上午当局那边派人过来商谈有关于那块土地的事宜,你母亲代替你出面你却一点也不担心。”
起初是为了转移话题,但想起那面带微笑,行事端庄大气,几乎无可挑剔的女人,日下部麻子不禁羡慕起了阳乃的父亲。
她也想要一个这么能干的人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最好连工作也能一手包办。
“说代替有点不妥当,家里的事情本来就是由母亲来做主,我只是被临时抓了壮丁罢了。”
“……那你可真是太惨了。”
“还好啦,不过嘛~我是很相信母亲的能力,但我更相信林伽的能力。”
“……也是。”
听了阳乃的话,日下部麻子深以为然,若有人真把那家伙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原始人来对待绝对连皮带骨一口气吞进肚子里,吃完还会打个哈欠,就像咽下口水一样平凡无奇。
“毕竟连堂堂中将都被折辱,进出军事重地如同进自己家一样,事后还把当事人的丑态拍下来上传各国网络。
“逼得美利坚驻日大使带上一整个电视台采访团队登上‘蓝岭号’指挥舰随军出击,打算当着全世界人的面见证复仇成功的时刻,以此洗刷耻辱。”
“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应该也不会放过曾对他出手的本土当局吧?”
阳乃不置可否,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视屏幕。
正如日下部麻子说的那样。
第七舰队为了复仇,已经顾不上什么国际形势,直接全军出击,目前正在太平洋上,对试图潜逃的林伽展开不死不休的追击。
为了尽快平息舆论,驻日大使都坐不住了,直接拉上本土最知名的大企业,也是在先前江户川战役中大放光彩的【无士电视台】登舰。
全程现场直播。
面向全世界。
可能是迟迟未见林伽的行踪,舆论又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所以赶忙把舰队司令威廉拉过来做一次简短的采访,一方面是安抚人心,另一方面是想让他说明一下当前进展如何。
对此,威廉·d·克劳德坐在舰长办公室的椅子上,手托着下巴,配合颇为老态的外表,给人一种沉稳从容,相当可靠的感觉。
大使坐在一旁淡定喝着咖啡,笑而不语。
面对【无士电视台】另外一名王牌记者提出的问题,威廉似乎不太满足般的继续道:
“归根结底,那个原始人的力量并不足以对抗整个舰队,他对我做出的这些行为正是他的极限。”
“是的,他很清楚,即使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故意用尽各种手段羞辱我,打击我的自尊,就是为了让我害怕他,让我失去对他出手的勇气。”
“可惜他根本不了解我们现代人,更不了解我们的信念有多么崇高而坚定,他以为自己只是惹上一个人,乃至一小撮人,就像原始部落一样。”